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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大楚長歌開創盛世 第十九章 吏治(一) 文 / 舒嘯

    第十九章吏治(一)

    迅速平定了英布、劉敬的叛亂之後,項羽傳令,在金陵、彭城、巨鹿、幽州、馬邑、上郡、長安、漢中、長沙九地設置軍區,九大軍區各設軍馬十萬,分別派駐軍事長官。所在地的軍事長官,不得干涉郡守縣令的政務。長安另有近衛軍、御林軍、虎賁軍、龍驤軍,共八萬餘人,直接受皇帝管轄。

    在派遣誰人擔任軍事長官一職的問題上,項羽與范平深談了好幾個晚上,終於安置下來。當前帝國最大的潛在敵人,就是北方的匈奴人,雖然一戰擊斃冒頓,但是匈奴人很快就在冒頓兒子老上單于帶領下,重新積蓄著力量,再假以時日,又將是草原上虎虎生威的一群野狼。因此在北疆幾個重鎮,項羽安排了一些宿將去把守。當前的國力,匈奴又遠在草原腹地,因此國策定為守,只待國力大漲,抑或匈奴人冒險大舉犯邊,再提兵與之決戰。兼有項飛、韓信兩位大元帥坐鎮長安,擔任御前軍委,統籌全**事。

    項羽看著消瘦的范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丞相,諸侯盡皆住於長安,且安享富貴,澤及子孫,長此以往,朝廷豈不要多出一大筆費用,用以養活紈褲膏粱?」

    范平點點頭,憂慮道:「陛下所言甚是,臣先前就曾擔憂,時日一久,國家疲憊不堪,無有棟樑之材以輔助國家,卻多功勳子弟安享太平富貴,倘若遇匈奴人來襲,或天禍降臨,國家免不了又是一場大災。」

    「朕想革除舊弊,開設科考,招募天下有用之才。另引用秦法,無軍功者不得封侯,侯爵王爵之人,其子爵位自動削掉一級,幾代之後,功臣子孫將無力左右朝政,丞相看是否可行。」項羽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范平皺皺眉頭道:「臣恐此舉牽涉太大,諸侯不免生怨。再有一英布,就難以收拾了。」

    項羽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想起英布的時,忙問道:「司法衙門審理英布謀反一案,可曾有定論?」

    范平搖頭道:「司法衙門**官雖已有結論,但還不曾報於陛下。」

    「哦,司法衙門主張如何判罰?」項羽問道。

    「司法衙門主張按照大楚律,判處英布謀逆罪。誅滅三族,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范平如實回報道。

    項羽長歎一口氣,苦笑地問道:「英布謀逆,罪在不赦,朕就是想不殺他也難。只是英布家小何罪,竟要受此牽連?其三族何罪,卻要挨斷頭一刀,丞相。此法是否過於嚴厲?」

    「嚴厲?」范平倒是吃了一驚,慌忙道,「陛下萬不可有婦人之仁,連誅帶坐卻斬殺無數無辜,然不以此酷法威懾天下,起兵謀反者便有恃無恐,臣恐此法一廢,則效仿英布者。將層出不窮,遺禍天下。」

    的確,歷朝歷代統治者對於謀反者的處罰一向是極其嚴厲的,這也怪罪不得他們,倘若有人想掀翻你現在所處的高高在上地位置,而且要對你家小斬草除根,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對這樣的敵人施加仁慈的。拿到現代來說,這就是賣國罪。頂天的大罪了。

    倘若造反的人獲得的刑罰只是自己一個人被砍頭。那麼覬覦皇帝寶座的人,恐怕都會來躍躍欲試一下。用自己一個人的性命,去賭這萬里江山和子孫地至尊富貴。贏了,坐擁天下,輸了,只倒下一個。

    項羽沉吟片刻,道:「英布尚有一幼子,不滿半歲,可將此子赦免,在留存英布一婢,叫其養育此子,八歲後遣往馬邑守邊,既可顯朕皇恩浩蕩,亦可免除其子作亂。」

    「陛下聖明。」范平聽項羽這樣說,倒也能夠接受,於是也不去加以強辯,忽又想起今日所來之事,忙問道,「這等事都容易去辦,只是陛下昨日說要組建內閣,臣一時愚鈍,還望陛下明教於臣。」

    「原來是這事,朕幾乎忘了,」項羽一拍腦門,呵呵一笑,旋即轉晴為**,「朕的意思,朝會眾人,皆形同木偶,只會應和於朕,要此朝會何用,要此庸臣何用?」

    「陛下不可,」范平以為項羽要罷了朝會,罷免群臣,忙急道,「陛下,為人臣者,揣摩君意,確是不該,但亦不可輕易裁撤,國家之大,不可無人打理瑣碎,望陛下三思。」

    項羽倒是納悶了,道:「朕何時說過要裁撤官員了?朕只是說要改變一下當前的風氣,朕所構想之內閣,設立內閣總理一人,副手兩人,總督全**事政務,下設農業部、工商部、官吏部、民政部、司禮部、軍機部等八部,三人加八部,內閣由十一人構成,凡國有諸事,皆交由內閣商議處置,再形成奏章,遞送於朕批閱,至於朝會,每半月舉行一次,商議內閣不能決斷之事。」

    范平跟隨項羽這麼多年,始終摸不透他腦袋裡裝的是些什麼怪主意,這時聽項羽這麼一解釋,倒明白了些,忙回答道:「陛下此舉,亦省下臣等不少時間用於處理公務,實是明智之舉,臣唯陛下之命是從。」

    項羽繼續道:「倘若朕在外征戰或巡邊不在長安之時,內閣可代朕以藍筆批閱,這樣,可使朕治國治軍兩不相誤。」

    以後找個借口開溜出宮去,也不會耽誤大事,真是爽快。

    范平自然對項羽這句補充的話佩服不已,哪裡會想到項羽此刻的念頭。

    不過內閣之事,牽涉實在是太大,因此改革也需要慢慢來。歷史上好多改革者不是下了崗就是掉了腦袋,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都操之過急了,想一口就吃成胖子,要知道,羅馬可不是一天建成的他們知道什麼是羅馬嗎?

    不過范平倒想起另外一件頭疼地事來:「陛下,長安街頭上昨天打死了人。」

    「哦,」項羽也沒怎麼在意,諾大的長安城,哪有完全太平的時候,街面上打架鬥毆死傷個把人,放到現代社會,簡直就不值得一提,不過既然是范平提起,也不得不應一聲,「吩咐長安巡城兵馬司的人去查看了嗎?可曾將行兇者拿住?」

    「長安巡城兵馬司的人去倒是去了,可是沒拿住行兇者。」范平回道。

    項羽有點不高興了,道:「無能之輩!枉費朝廷俸祿,連區區一個行兇者都拿不住,真不知道要他們何用?」

    范平忙回道:「長安巡城兵馬司地人已經拿到了行兇者,但此人是齊王府中一家奴,故而長安巡城兵馬司的人沒敢去拿。」

    「什麼?」項羽頭都大了,這個韓信,一方面功勞立得不小,另一方面也沒事找點麻煩來給自己嘗嘗,「可曾查清,為何殺人?」

    「長安巡城兵馬司的人回報說,齊王府圈了一百二十畝,結果將一戶長安居民住宅圈了進去,該戶人家不肯出讓,結果與齊王家奴發生口角,王府家奴一個失手,將一老者打死。」范平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通通說出來。

    圈地!歷史書上對這兩個字從來都沒有好感。英國歷史上地圈地運動被稱為羊吃人的運動,滿清八旗入關後開展的跑馬圈地,也使廣大人民群眾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

    現在的情況是,韓信建府邸,與原住民發生糾紛,結果打死了人。處理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也不容易,拿住兇手判處死刑,齊王面上說不過去;讓兇手逍遙法外,也讓整個帝國的律法顏面無存。

    「朕當時不是與卿商議好了,各諸侯按爵位高低給予土地,齊王齊王府邸,按爵位應該給予一百二十畝地,何以牽涉到了原長安居民?」項羽有點不明白了,問道。

    「回陛下,」范平道,「齊王府邸,原先劃在長安城西,齊王聽信人言,說城西風水不好,要遷到城東,臣當時想,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因此讓齊王到城東去擇地,按照齊王的意思,給重新劃了地,只是不想竟牽連到該戶人家半間房屋,因此引發糾紛。」

    嗨,當是什麼事,原來就是搞城市建設過程中,開發商和原住戶因為拆遷問題發生糾紛,屁大點事,居然也鬧出人命來,可見齊王府的家奴簡直是目無國法,惡奴一個!

    對於從小就愛憎分明地項羽來說,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狗仗人勢的傢伙,在主子的威名下作威作福,而長安巡城兵馬司居然還因為他是齊王家奴而不敢拿人,簡直一群飯桶。

    「吩咐下去,先撤了長安巡城兵馬司主管之職,命副手頂替,立即點齊人手,去齊王那裡拿人,先將行兇者關押至長安大牢,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看。」項羽一拳擊在案几上,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前面。

    「臣遵旨!」范平忙接過旨意。

    「啟奏陛下,」忽然一個太監踱了進來,細聲道,「齊王求見,正在殿外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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