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皇子 第123章 真人 文 / 冷空一劍
第123章真人
正門外守著兩個俊朗的青年，見有人來，便禮貌的往前踏了幾步。
左面那名青年年紀略長，抱拳行禮道：「請問閣下駕臨不老峰，不知有何貴幹？」
申屠子雖然臉上不露聲色，其實早就心急如焚，奈何是來求人，不敢造次，只好還禮道：「這位小仙友，在下此來是專程拜訪古一真人大駕，煩請你通報引見。」
右面年紀較輕者嘿嘿一笑，不知他是否因為被稱作「小仙友」頗感不滿，語氣不善，道：「我家祖師伯閉關多年，連師祖他老人家也難得可見一面，閣下還是請回吧。」
申屠子先禮後兵，勃然變色，一揮衣袖道：「別人古一可以不見，我申屠子來了他也敢端這臭架子？」
申屠子自報家門，兩名年輕弟子聽聞都是神色一變，那年長的一位最先醒悟過來，抱拳道：「不知是毒王親臨，我家祖師伯原本應當出面接待。但他老人家真的在閉關靜修，誰也不敢打擾。不過如果您想見別人，我可以立刻為您通報。」
申屠子冷哼一聲，頗為不屑，道：「這不老峰除了古一誰說的算？古錚還是古淵？」
年長弟子猶豫一下，道：「是否可以請古淵師叔祖接待您呢？」
他倒是不覺得古淵說得最算，不過古錚性子太過剛烈，若是見了這素來無禮的毒先生恐怕二人一旦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而古淵則就圓滑多了，不會因小事跟申屠子吵翻。
年長弟子見申屠子點頭，連忙跑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功夫，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道：「掌門師兄神算無差，今晚果真有貴客臨門！」話音未落，來人已到了近前。
那年幼弟子行禮道：「弟子參見四師叔祖！」
申屠子上下打量，見此人鬚髮皆白，雖然身材瘦小卻一派仙風道骨，身上穿的是一件玄色長衫。
申屠子道：「幾年不見，你老成這個樣子。怎麼？聽說你在不老峰說得算了，把古錚頂下去了麼？真是可喜可賀。」
守門的兩名弟子正是古錚門下，聞言勃然變色，但礙於長輩在此，不好發作，只得隱忍。
古淵卻滿不在乎，哈哈笑道：「雖然我有點兒顯老，你怕活得比我小不了幾歲，大家彼此彼此。」
申屠子臉上微微一鬆，沒好氣道：「方纔那兩名弟子說古一閉關多年，你卻說古一算出今晚我要來，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古淵笑道：「誰也沒有裝神弄鬼，更不敢和你毒先生來這套。掌門師兄的確閉關多年，但在一刻之前，他卻突然以千里傳音召我入內，說有貴賓蒞臨。」
說到這裡，他突然皺了皺眉，低聲道：「你受了傷？誰有本事能打傷你？」
申屠子道：「這事以後再談，主要我懷裡這孩子小命就要嗚呼了，我來此是來求藥的。」
古淵定睛打量申屠子懷裡抱著的孩子，皺眉道：「這孩子經脈大亂，又無內功護體，怕是不成了……難不成你想要九轉金丹麼？」
申屠子道：「不錯。」
古淵歎了口氣，道：「你可知道九轉金丹是不老峰的鎮派之寶。先不談藥材多稀少難尋，就說九轉金丹要煉化百年才成，一次煉成絕不超過五顆，你要別的還成，這九轉金丹，掌門師兄未必給你。」
說完便引申屠子走了進去。
不多時二人停步，落腳之處正是一個偌大的山洞前，周圍奇草異木鬱鬱蔥蔥，清靜幽雅。洞口侍立四名不老峰二代弟子，見古淵前來都是畢恭畢敬。
申屠子掃了他們一眼，只見這四人中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卻無一不是神清氣足，都是修道的奇才，心道：「這個牛鼻子，就喜歡故弄玄虛。」
古淵朝那些弟子點頭還禮，而後低聲問右側第一名弟子道：「掌門師兄可曾出關？」
那弟子恭敬回答道：「師伯剛剛傳下話來，請四師叔帶著幾位貴客入內。」
古淵點頭道：「好。」
走到洞門前微微躬身道：「大師兄，毒王已經請到。」
那厚重的洞門徐徐朝兩邊開啟，裡面傳來一個溫和蒼老的聲音道：「快請進來。」
古淵垂身應了聲：「是。」
然後回身朝申屠子略一抱拳微笑道：「請！」自己則在前引路。
進到洞內，昏黑無比，只見裡面大約數丈方圓，洞內佈置只依天工，毫無人為跡象，但收拾得卻非常乾淨。
又行了幾步，洞壁兩邊掛著幾盞油燈以供照明之用。燈火無風自動，飄忽搖曳。
最裡面是一張石床，床上光禿禿的，既無被褥也無稻草。一名鶴髮童顏的白衣真人正盤腿端坐其上，一手持著拂塵，另一手施禮含笑道：「毒老友，許久不見。」
申屠子低頭一看，床前並排放著兩張木椅，正好一人一個。
當下率先抱著林青龍坐下，古淵也隨之落座。
背後一陣清風吹起，也不見古清真人有絲毫動靜，洞門便徐徐關閉。
申屠子上下打量古清真人，道：「看來劍無鋒的『摧心劍』果然要不了你的命，老傢伙真是活得越來越自在了！」
那劍無鋒正是崑崙派掌門，算是一個頂尖高手，古淵聽了一驚，心中暗想：「掌門師兄何時跟崑崙派的劍無鋒有過一戰？竟然連我都不知……」
古清真人微微笑道：「毒老友即使不提那日之事，貧道也會不遺餘力的出手相助。」
申屠子笑道：「你可知我是來討九轉金丹的？怕我一說，你又不願意給了。」
古清真人沒有說話，拂塵輕輕一掃撫過林青龍全身，雪白的眉毛皺起道：「這孩童居然受了如此重的內傷。他的全身經脈已經全部寸斷移位，若不是靠著毒老友的純正真氣護持，恐怕早已斷氣多時了。」
申屠子道：「不錯，在路上我遭到了冷無蹤的截殺，跟我拼了個兩敗俱傷後逃去，不巧又遇上何嵩陽那個畜生，若非這孩子苦苦相護，恐怕命不久矣的就是我了。」
古清真人道：「想來你是在最後一刻才服下三師弟郎中的『詭貓九命丸』，否則也不會這般不堪。」
申屠子神色黯然，道：「叫你猜對了，若非我不跟那郎中賭氣，必然不會落得這般田地，這孩子也不會因我而傷，這一切都怪我太要臉面了。這孩子的性命，就算竭我所能也無法救回，只有請你施以援手了。」
毒先生申屠子生性孤傲，此刻說了一個「請」字，實屬少見。
靜了一陣，古清真人突然道：「毒老友，你可知這孩子的身世？」
申屠子一下愕然，緩緩道：「這我曾問過，但這孩子不肯說，不知有何難言之隱……不過這個孩子確實有特別之處，當時何嵩陽殺他之時，他竟然一分為二，化為兩人，那何嵩陽竟然殺他不得！」
古清真人微微頷首道：「毒老友可曾聽過『鏡仙術』？」
申屠子皺眉道：「鏡仙術？難道你說的是十多年前叱吒風雲的中土第一女俠『月蝕』宮月青麼？我曾聽聞宮姑娘為人仗義，身手不凡，除了獨門絕技『月蝕』之外，最擅長的就是這鏡仙術！不過聽聞宮姑娘跟龍威將軍山坤百年好合，難不成這孩子是宮姑娘和山坤的兒子？」
古清真人道：「上個月六師弟回了一趟不老峰，正是跟貧道說起此事，千王府的小王爺不知所蹤，還請我派人手四處尋查，據說那個孩子正好也是九歲，加上方纔你說這孩子會一分為二，這就**不離十了，只是貧道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跟你相識，而是跟你交情不淺。」六師弟正是公冶乾，這裡之前之後，都是公冶乾和紀澤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