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十一章 極品翡翠 文 / 天羽
那天下午,蕭明海一走進病房,便開玩笑似的說道:「易天,怎麼還在睡覺?該不會是當夜貓子去了吧。」
「唉,我到是想啊,可惜我都快一個星期沒出過醫院的大門了。」不色埋怨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瞟了眼身旁正忙著為蕭明海泡茶的蕭可可一眼,意有所指地道:「蕭總今天是吹什麼風啊,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危重病人呢。」
「好小子,竟然這樣和我說話。」蕭明海對不色的沒大沒小似乎並不在意,滿臉是笑地說道:「你真的一個星期沒出過大門?我看是不可能吧。」說著將手中帶來的報紙遞了過來,「你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不色懶洋洋地接過那份依然散發著淡淡油墨香味的報紙,才掃了一眼,立刻驚咦著說道:「趙千山真的被抓起來了?」
「你說什麼?」蕭可可「啪」地放下手中的茶具,跑過來說道:「趙千山被抓了?」
「你自己看。」不色指著報紙上「神秘人士仗義出手,黑幫老大認罪服法」幾個大字下面的圖片說道:「這傢伙不是趙千山還會是誰?」
蕭可可見圖片上那身穿囚衣,滿臉沮喪的中年男子,正是讓自己恨之入骨的趙千山時,立即鼓起了掌,「好呀,這真是太好了,像他這種壞蛋早就該抓起來了。」說著瞪了不色一眼,「哼,那天要不是你攔著我,他可能都判死刑了。」
「說得輕巧。」不色朝蕭可可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要抓他就這麼簡單?即便抓住了,也得有能力讓他服法才行的。」
蕭可可不屑地說道:「切,他這不還是被抓住了嗎?」
不色懶得和她爭論,搖了搖頭,仔仔細細將這篇報道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奇怪,怎麼會這麼巧?」不色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巧什麼?」蕭可可隨口問道。
不色指著報紙說道:「你看,這裡說那個神秘人士先是將趙千山痛打了一頓,然後又用繩索將他捆綁起來,最後才將他的犯罪證據送交到警局。這些過程和我昨天作的那個夢簡直是一模一樣,這還不夠巧嗎?」
蕭可可聽得一愣,不色的確曾和她提起過這個夢,當時她並沒在意,誰知現在卻成了現實,此時聽不色這麼一說,不禁也是大感奇怪。她從不色手中拿過報紙,迅速將那篇報道瀏覽了一遍,一雙大眼立時又睜大了幾分,「咦,真的和你的那個夢一樣。」
「哈哈……」一直默不作聲地蕭明海突然大笑了起來,「好了,易天,你別裝了,這種事又不是壞事,你就承認了吧。」
「承認什麼?」不色茫然問道。
「你還裝傻?昨天晚上你去警局送趙千山的犯罪證據時,恰好被我一個警察朋友看到了你的背影。」蕭明海笑了笑,說道:「你可不要說他認錯了人,他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這怎麼可能?」不色脫口說道:「這幾天我根本就沒出過醫院的大門,哪裡可能去當那什麼神秘人士?一定是你那朋友看錯了。」
「他絕對不會看錯的。」蕭明海斷然說道:「劉明華在警局被人稱為神眼,凡是和他打過照面的人,不管相隔多長時間,他都能將那人的體貌特徵記得清清楚楚。上次他來家裡接趙千山他們的畫像的時候,就曾和你見過一面。」
不色的印象中並沒有劉明華這個人,也不知道易天那天到底有沒有和劉明華見過面,一時不好接口,當即聰明的將這個問題扔給了蕭可可。
「這我就說不清了。」不色轉臉望著蕭可可,說道:「可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我如果出去,她應該知道才對。」
蕭可可果然沒讓他失望,馬上替他作起了死證:「是呀,易天這幾天根本就沒有出去。我看一定是劉叔叔看錯了,他光憑背影就認定神秘人士是易天,這也太沒有科學根據了。」
「這樣說起來,劉明華還真是看走眼了?」蕭明海若有深意地望了不色一眼,又道:「錯就錯吧,只要趙千山沒錯就行了。不管那神秘人士是誰,我都應該感謝他。」
不色聽得一怔,蕭明海這話分明還含有懷疑自己就是那神秘人士的意思,正想著要再說些什麼,蕭明海卻又突然換了個話題,「於靜明天回北京,你們去送送她吧。」
她為什麼要走?是因為那天的事嗎?不色大感意外,他萬萬沒有想到於靜竟然會這麼快就要離開,一時不禁有點黯然。
蕭可可卻是兩眼一亮,急著問道:「爸,她真的要走嗎?那她還會不會回來?」
蕭明海冷冷問道:「你就這麼想她走?」
蕭可可被問得俏臉一紅,低下頭沒有說話。蕭明海瞪了她一眼,轉過臉對不色說道:「易天,不管怎麼樣,於靜都是可可的表姐,竟然可可不願去送她,明天你去送吧?」
「好。」不色毫不遲疑的說道。
蕭明海點了點頭,「反正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看不如今天辦了出院手續,和我一起回去。明天送於靜的時候,也用不著跑來跑去了。」
早就在醫院呆膩了的不色哪裡會拒絕,當即滿口應承了下來,隨蕭明海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不色是既且憂。喜的是能很快見到於靜,與她好好談上一談;憂的卻是,在見到於靜之後,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於靜走的時候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她臨去時那極為哀怨的一暼,卻一直讓他惴惴不安。再加上進院以來,於靜始終沒有來看望過他,這讓他更覺不妙。
雖然心裡知道,於靜可能是因為蕭可可的關係才沒有來探視自己,但他對這個理由卻又深表懷疑。因為,以於靜的修為,要想避開蕭可可與他見上一面,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七天以來,於靜卻始終沒有出現,這讓他不得不去尋找其他的原因。可左思右想之後,他卻始終不得要領,只覺什麼都有可能,卻又什麼都不能肯定,直至到達蕭家別墅,依然是毫無頭緒。
「易天,你老實說,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不是你。」
才一下車,蕭明海便將不色叫到書房,又問起了這個讓他十分頭痛的問題。他想也沒想就張口回道:「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不是就好。如果是你,那就麻煩了。」蕭明海緩緩說道:「昨天那個所謂的神秘人士並不僅僅只是將趙千山打了一頓那麼簡單,他還同時從趙千山家中的保險櫃中拿走了一顆翡翠玉珠。據說這顆翡翠玉珠是玉中極品,價值最少在600萬以上,現在警局正在全力追查他的下落。」
「你不會以為是我拿了吧。」不色苦笑著說道:「剛才從醫院回來時,你也看到了,除了幾件衣服之外,我可什麼都沒有。」
蕭明海盯著不色望了半天,突然問道:「告訴我,你現在究竟是不色,還是易天。」
不色聽得一愣,他不知道蕭明海為什麼突然對這個問題有了興趣。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道:「我是不色。」
「嗯。」蕭明海點了點頭說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好,竟然是你,那我們就好好談談。」
「蕭總請說。」
蕭明海沉思了一下,直視著不色說道:「我剛才在醫院已經說過了,劉明華是不會看錯的。既然那顆翡翠玉珠你沒拿,那就一定是易天拿了。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讓易天把那顆玉珠交出來?」
「這可不好說。」不色皺著眉說道:「先不管玉珠是不是易天拿了,就算是他拿的,我也沒有辦法逼他交出來。」
「這可就麻煩了。」蕭明海急急說道:「劉明華辦案向來以公為主,他這次能給我一天的時間來活動,已經算是賣了我面子。今天晚上如果還不把玉珠交上去,他明天肯定會來找你。」
「謝謝蕭總對我的關心。」不色神色如常的說道:「這件事警方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蕭總也不用為我操心了,現在是法治社會,警方要治我的罪,還得有證據才行。」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蕭明海吁了口氣,說道:「我就是怕你心裡沒底,到時去了警局,胡亂說話為自己招來麻煩。」
「不會的。」不色笑了笑,說道:「蕭總還有別的事嗎?」
蕭明海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過了半天,卻只是歎了口氣,說道「沒事了,你去吧。」
不色點點頭,一聲不響地往外走,到了門口,卻又停下來說道:「根據我的觀察,易天對可可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念頭,更沒有對她使用邪術。蕭總你放心,就算他真想幹什麼壞事,我也會盡最大努力來阻止他的。」說完掉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