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雛鷹展翅 第七十四章 通電報捷 文 / 中國神鷹

    鬼子明顯知道陳際帆等人的打算，看見他們正在翻越城牆，在指揮官的帶領下不顧命的往上衝。

    這時候陳際帆可顧不上去打鬼子了，安全撤出南京才是重中之重。還好鬼子追上來的時候踩響了地雷，驚魂未定的鬼子只好趴在地上射擊。

    機會！陳際帆一個手語，六個人依次跳上城牆開始沿著繩子往下滑，趙俊把手裡的手雷全部扔了出去製造煙幕。

    但就在他們還在沿著城牆往下滑時，鬼子趕到了，陳際帆們雖然經過訓練可以一手拉繩子一手射擊，但是城牆上的鬼子越來越多，陳際帆心想難道這次要死在這？

    不過他沒有死，因為先撤下來的老鍾用手裡的通用機槍封鎖了城牆。機槍是好東西，但要看是誰來用，如果由一個經驗豐富槍法精準的人來操作，那麼機槍的威力將得到最大的發揮。

    其實不光是鐘鼎城在射擊，所有「后羿」小隊的成員都沒有走，都在往城牆上傾瀉子彈，隊長幾個還沒撤下來，沒有人會走。

    在密集的子彈掩護下，陳際帆等人終於下了城牆，帶著部隊上了紫金山。

    方圓二三十里的紫金山是南京名勝，七月的山上草木生長茂盛，「后羿」小隊脫掉防化服後一頭鑽進密林。受過嚴格的山地叢林訓練的「后羿」隊員們當然不是鬼子所能比的，鬼子只能望林興歎。

    兩位指揮追剿的最高長官現在連扇下屬耳光的心情都沒有了，整整一個晚上，南京地區所有部隊都被這支膽大包天的支那武裝搞得焦頭爛額。尤其是（榮字）第1644號部隊接連遭受襲擊更是讓本已糟糕的局勢雪上加霜，現在他們已經顧不上追剿支那人了，因為有件更加棘手的事需要處理。

    九華山下的細菌武器工廠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大量的毒氣和細菌洩露，如果不採取果斷措施，也許皇軍真的只能放棄南京。一隻小小的支那部隊就讓大日本皇軍一個方面軍司令部搬家，這要是傳出去大日本皇軍的軍威還要不要？

    所以兩位最高長官一方面緊急調棲霞鎮和麒麟鎮的部隊從東、北兩個方向包圍紫金山，另一方面又急調第十一軍各師團、旅團的防疫給水部隊回南京參與防疫。陳際帆他們大概沒想到，因為他們的「努力」工作，讓鬼子的「防疫給水部」真正地務了回正業。

    至於派兵上山，還是等等吧。這回支那人的戰鬥力很強悍，如果人少的話，白白犧牲帝國勇士的性命。

    總算可以歇口氣了！

    整整戰鬥了一夜，不！如果從過江開始，「后羿」小隊在鬼子的心臟整整戰鬥了兩個晝夜，到目前為止，傷14人，沒有人陣亡。摧毀敵機場一座，血洗日軍醫院，炸毀敵細菌武器研究所和細菌製造工廠。順帶還消滅了不少的鬼子。

    爽啊！儘管大家都已是疲憊之極，但所有人的心裡都很痛快，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還處在龍潭虎穴。

    「后羿」小隊顧不上欣賞仲夏紫金山上愜意的風景，尋到了一處工事歇了下來。

    蘇靖威好像不是很睏，他反反覆覆地撫摸著工事上冰冷的混凝土，熱淚盈眶。陳際帆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上去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團長！」蘇靖威幾乎帶著哭腔對陳際帆喊道：「工事都還是好的啊，南京怎麼就丟了呢？」

    陳際帆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說辭，呆呆地眺望著遠處的南京城。

    「我有好多中央軍校的好友同窗，半年前就是守在這裡的。他們編在教導總隊，在當時是和稅警總團齊名的精銳部隊，這裡就是他們的防禦工事。弟兄們，我為你們報仇了！」說完蘇靖威跪了下來連磕了好幾個頭。

    「起來吧，蘇老弟，現在還不是傷懷的時候。這次咱們任務完成得很成功，但是咱們還要想辦法活著回去，訓練更多的精銳部隊和鬼子干，為那些犧牲在抗日戰場的勇士們報仇。現在你先抓緊時間休息，晚上我們可能還有行動。」

    雖然鬼子就在山下，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但現在無論如何都要安排休息了。陳際帆和鐘鼎城商量了一下，決定兩人輪流站崗讓弟兄們睡上一覺。

    紫金山的清晨，空氣很清新，淡淡的晨霧中不時傳來鳥叫聲。

    「團長，下步咱們怎麼辦？」鐘鼎城移步到陳際帆跟前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想從山上下去然後過江基本不可能了，這裡風景雖然優美，也不是久待之地。」

    「是啊，我估摸著這會鬼子應該正在調集部隊圍山了吧。憑咱們手裡的傢伙，要對付鬼子的裝甲車坦克不太可能。」鐘鼎城答道。

    「幸虧鬼子比較蠢，咱們這次才能夠僥倖活著從南京出來，下一步我還真沒什麼主意，老鍾你呢？」

    「團長，我也沒想活著回去。不過，咱們不如趁這個間隙，給南京發報，讓國民政府和老蔣也恢復點信心，老蔣一向喜歡吹噓，這次讓他好好吹吹。即是咱們回不去，也讓咱的『神鷹』長長臉，指不定以後老蔣還會在裝備軍餉上優先照顧，這樣也算對得起那些弟兄們了。」

    「咦？好主意呀老鐘，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對對，要發報，光給老蔣發還不夠，咱得用明碼來個全國通電，讓全世界都知道咱們中國人的狠勁，更重要的是要把小鬼子的禽獸行徑公諸於世，他媽的，一想到研究所裡的那些同胞我就一陣心痛。」陳際帆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

    「團長，說起來咱們相處時間不算太長，可是我多少瞭解點你的脾氣。你說你沒想到這我理解，因為你骨子裡就瞧不上國民黨那套，準確的說是對老蔣不感冒。可是老陳我要提醒你，現在咱們是在打鬼子，只有最大限度地團結所有力量才能發揮咱們最大威力。就拿這次行動來說吧，如果武漢方面能夠配合，恐怕現在空軍都到了，小鬼子沒了機場，咱們空軍肯定能有所作為。南京的鬼子一亂，咱們也能渾水摸魚，說不定還能回去。研究所裡的那一幕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不親身經歷過哪能體會同胞所受的苦難，歸根結底還是咱們太弱了。所以團長！咱們不能死！一定要活著回去！終有一天，咱們會帶著『神鷹』的戰士們飲馬長江，讓南京的鬼子們給我們的同胞償命！」

    陳際帆看著鐘鼎城越說越激動，不由自主地將手遞過去與他的副團長緊緊握在一起。

    「老鐘，難得你頭腦這麼清醒，這點我不如你。我差點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死！『后羿』小隊的任何人都不能死，他們都是民族的精英，要是能回去，我要以這些弟兄為骨幹，塑造一支令鬼子聞風喪膽的特種部隊，哼！炸機場，這才是開始，以後老子還要親自帶部隊俘虜個把師團長，不管怎樣，東京老子是一定要去的！」

    「你老陳一直都挺冷靜的，怎麼這段時間這麼火爆呢？」鐘鼎城打了個岔調調氣氛。

    「還不都叫鬼子給鬧的，好了，談正事，」陳際帆又轉回嚴肅的樣子，「這電報該怎麼發？」

    「有小高在，咱們用不著操心，咱們操心的是如何逃命，哈哈。」老鍾爽朗地說。

    中午時分，「后羿」隊員們陸續醒來，幾個小時的睡眠讓隊員們感覺精神頭好了許多，各自拿出乾糧吃完後，陳際帆開始向隊員們講自己的打算。不是打算和鬼子同歸於盡，而是要想盡辦法活著回到部隊。

    不過，看著隊員們疲憊的精神有所恢復，陳際帆和鐘鼎城兩人倒是有些扛不住了。在眾人的堅持下找了個地方開始睡覺。

    這一覺足足睡到下午五點，鬼子也還真知趣，整個白天都沒有人來打擾。其實他們哪知道不是鬼子客氣，而是山下南京城的鬼子現在正因細菌的事而焦頭爛額。

    陳際帆睡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傢伙召集起來，把發電報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其實「后羿」小隊的許多人雖然有些文化，但政治水平基本為零，反正團長說怎麼幹就怎麼幹。

    意見很快就達成了一致，陳際帆決定以國民革命軍「神鷹」抗日獨立團的名義向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發去一封密電，再用明碼向全國發出通電，不過睡足覺的陳際帆忽然來了思維，決定在通電上正式向日本宣戰。

    宣戰？大伙都莫名其妙，打就打唄，還宣什麼戰？再說了，有個別懂行的說好像宣戰是政府的事，咱們一支小部隊跟著湊什麼熱鬧。

    陳際帆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來對所有人講道：「大伙也看到了，從去年盧溝橋開始，不，從1931年9.18開始，日本鬼子對咱們就開始了侵略戰爭，可是國民政府到現在連和人家宣戰的膽子都沒有，就好像兩個人打架，打不過的那個雖接連招架，可是連撕破臉皮的膽子都沒有，你說這窩不窩囊？咱們就宣戰了，而且要正大光明地告訴所有人，我『神鷹』抗日獨立團隨時可以向鬼子發起任何形式的進攻。也讓全世界看看，中國人也有爺們。

    雖然好多隊員都不知道『宣戰』到底是個啥玩意兒，但團長的話聽著提氣，大家紛紛叫好，事情就這麼定了。

    黃昏時分，武漢的軍委會終於收到了一封期盼已久的電報，電報上簡單講述了特種部隊在南京的所有戰績和現在處境，用較多的文字描述了日本人搞細菌戰的勾當，最後建議軍委會派飛機攻擊日軍蕪湖的機場和長江沿岸的碼頭。

    太意外了！簡直是太意外了！當初上報作戰計劃的時候，軍委會雖沒有把它當做是兒戲，也沒有寄予很高的期望。現在這份帶著喜悅的戰報就擺在面前，軍委會的將軍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雨農，上面說的事都核實了嗎？」蔣介石盡力抑制住激動，先詢問軍統局戴笠。

    戴笠帶著激動地口吻報告道：「校長，接到電報之前我就收到情報，大校場機場被炸，中央醫院被襲都是事實，而且沒有任何情報顯示我們的特種部隊被俘或陣亡的跡象。所以根據情報，電報上說的屬實。」

    聽戴笠這樣一說，蔣介石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見到校長的心情大好，將軍們緊張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陳誠首先發言道：「校長，我認為目前當務之急是設法營救陷在敵後的這支部隊，他們都是我軍的精銳，絕不能任其自生自滅。」

    「辭修說得對，敬之，離南京最近的部隊在什麼位置？」

    何應欽是參謀總長，有權下令調動部隊。但何應欽的口氣卻不容樂觀：「校長，由於日本人推進的速度很快，所以南京附近能夠調動的部隊幾乎沒有，三戰區的部隊最近，可是前面有鬼子重兵，根本不可能靠近南京。」

    其實何應欽對蔣介石的那一套心知肚明，救人？這不是開玩笑嗎？要是能把部隊開到南京，還費那麼大的勁派什麼特種部隊，直接攻擊機場不就完了嗎？

    何總長既然發話了，救人的事只好放一放。但是蔣介石還是不甘心，囑咐戴笠：「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想辦法協助這支部隊撤過長江！」

    「是！校長。」

    「對他們提出的攻擊方案，你們怎麼看？」

    最鬱悶的數何應欽，心想這支部隊真是不消停，主動派空軍攻擊日本人，這在以前想都沒想過，他們一句話不要緊，真要付諸實施的話，將會是非常複雜的工程。

    倒是陳誠很是興奮，大力贊成空軍出擊，理由很簡單，趁著日軍空軍遭受巨大損失之機反擊，不僅能夠緩解即將到來的武漢保衛戰的壓力，運氣好的話還能幫助敵後這支英雄部隊撤退。

    「派空軍的事先放一放，明天先召開新聞發佈會，一定要大力宣傳，辭修，這事你去辦，要轟動，要造成國際影響。好吧，你們先下去。」

    遠在南京紫金山的陳際帆不會想到，他向軍委會提出的方案不僅是可行的，而且代表著這個時代最先進的作戰方式，就是獨立使用空軍，可惜，因為種種原因，武漢空軍居然沒能出動。

    發出報捷電報後，陳際帆顧不上休息，又開始醞釀全國通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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