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翱翔藍天 第百十九章 自成體系 文 / 中國神鷹

    小高首先提出清理和縣的抗日武裝令陳際帆十分不解，陳際帆心想要清理也是清理那些土匪之流，那些人打著抗日的旗號到處為非作歹，早就應該拔掉了。

    高煥捷見師長一臉的疑問，也不再賣關子，他解釋道：「首先，和縣有我們在長江上唯一的貨運碼頭，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我們必須牢牢將它控制在手中；其次，據我們掌握的情報，現在和縣的武裝叫做『和縣抗日游擊大隊』，是一支帶有幫會性質的武裝，領頭的叫趙鵬程，我們已經派人打聽過，此人早年參加青幫，在江南有比較良好的社會關係，抗戰爆發後他利用幫會發動群眾，又收編了一些**潰兵，現在已經有了四百多號人，活動區域在南鄉一帶。」

    「等等，你說他們建立了抗日武裝，可是和縣的鬼子早被我們打跑了，他們還蹲在和縣幹什麼？」

    「他們偶爾會到無為等地找小鬼子的麻煩，但是和縣是他們的基地。」

    「明白了，這個趙鵬程為人如何？」

    「此人是個愛國人士，在群眾口碑很好，只是前段時間他的隊伍中出現了叛徒，一下子帶走了一半的人槍，現在他的日子怕是不好過，新四軍正在想辦法與他聯繫，據說已經有了些成果。」

    陳際帆聽的直皺眉頭，新四軍什麼人都收，他想不明白這些良莠不齊的武裝是如何整合出強大戰鬥力的，這個趙鵬程還是個香餑餑。

    「此人在軍事方面怎麼樣？」陳際帆又問。

    高煥捷知道師長肯定會這麼問，他帶著一些讚許的口氣說道：「在這些隊伍中，這個趙隊長的戰鬥素質還是不錯的，前一段帶人襲擊了偽軍的據點，迫使兩個兩個偽軍中隊繳械投降，隨後又襲擊了螺絲灘日偽大隊，還繳獲了三挺捷克式和100多支長短槍。」

    「好了，此人我們要好好會會，是個人才。」

    「師長，我已經秘密派人與他聯繫了，應該快有結果了吧。」

    「行！這事就交給你全權辦好，記住，不能和新四軍起正面衝突。」

    「這是當然，師長您就放心吧。」

    高煥捷領命而去後，陳際帆留在作戰室仔細思考部隊未來的方向，他並非是一個懦弱的人，否則也不會當上中央直屬特種部隊的主官，可是這一次他是的的確確犯起了躊躇。打仗他不怕，那是軍人的本分。可是政治這東西實在是不好碰，搞不好會天翻地覆。還有，比起人家新四軍來說，自己的發展速度太慢了點，都一年多了害我在這皖東巴掌大的地盤上，人員不過萬人，對戰爭的進程的影響實在是微弱，對政治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陳際帆越想頭越大，乾脆把思考重點放在部隊的後勤建設上來，這可是件大事，下屬的三個主力團離開後，師部後勤壓力減輕不少，可是隨著部隊人員的擴充，北方黃泛區難民的大量湧入，糧食開始告急，到明年春耕時大家非餓肚子不可。

    陳際帆是無為縣人，但廬江他也很熟悉，廬江縣城東面白湖鎮有一座白湖農場，方圓162平方公里都是好土地，聽人說這裡原是一片低窪沼澤地，解放後圍湖造田開墾出了很大一塊土地，解決了很多人的吃飯問題。

    不過現在廬江並不在「神鷹」獨立師手裡，縣城及周邊的地區是鬼子偽軍的天下，白湖這一帶好像是新四軍四支隊一個營在活動。

    實際上「神鷹」現在實際控制的區域只有全椒、巢縣、和縣、含山四縣，而周邊的地區包括大本營滁縣在內日軍偽軍，還有各種武裝魚龍混雜。自己的家鄉無為縣現在也是新四軍游擊隊的天下，自己這幾個主力團打仗還行，真要講發動群眾拉隊伍，差人家不是一兩個檔次。

    新四軍好像對「神鷹」獨立師沒什麼敵意，前段自己發佈了《抗日武裝組織法》後，新四軍游擊隊就從「神鷹」佔據的地界上消失了，各地的武裝和「神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可是形勢逼得陳際帆不得不考慮和新四軍攤牌，他決定讓邱瑞荃的四營進駐無為、廬江和巢縣三線交界處開闢新的根據，這麼多團長營長中，只有邱瑞荃文武雙全，上馬能帶兵打仗，下馬能當一方父母官。有他在，才能應付錯綜複雜的環境，也只有他能同時以「神鷹」獨立師和皖東行政督察區的名義順利開展工作。

    陳際帆打算讓邱瑞荃的四營從一團抽出來，然後以四營為基幹單獨組建「神鷹」獨立師第五團，由於邱瑞荃的工作需要，新成立的五團屬於警備團性質，全團裝備日式武器，無重裝備，專門負責境內的治安。如土匪清剿，小規模武裝的收編和境內刑事犯罪的偵破等。

    當然，在陳際帆看來五團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積極發動地方民眾、依據法律手段管理民眾。他必須要在「神鷹」獨立師的地盤上逐步實現法制，權當作一個試點吧。

    半個月後，高煥捷的工作取得了實質性進展，從和縣轉移到無為的趙鵬程帶著手下三百多人集體加入「神鷹」獨立師，被陳際帆編入邱瑞荃的五團。而趙鵬程本人被「神鷹」獨立師師部授予少校營長的職位，他的部屬編為第十三營。

    趙鵬程加入「神鷹」後，陳際帆很快接見了他，給他的十三營全部換了裝，一水的日式裝備，平均每個排有兩挺機槍，全營裝備四挺九二式重機槍，但是陳際帆卻很擔憂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因為部隊的人員基本上是趙鵬程在青幫的「學生」，這些人對趙鵬程很忠心，但是來源卻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當晚他就把自己的擔心對高煥捷說了。

    「師長，」高煥捷聽到陳際帆擔憂後也說，「這些人如果是以我們原來的標準，那是絕對不可能收進來的，但是人新四軍能做到的，我們也應該能做到。」

    「所以我想先把十三營調到巢縣來，我要親自訓練他們。你是知道的，我們歷來都是走精兵路線，部隊沒有戰鬥力，還不如不要，直接解散算了。」

    可能是長期擔任特種部隊隊長又執行的是秘密任務的緣故，陳際帆的確很低調，也很在意部隊的戰鬥力，高煥捷十分理解師長的心情。

    「頭，你想過沒有，現在不是咱們在小王莊的那會了，現在部隊有上萬人的規模，軍事上的，地方上的，還有各個黨派武裝這麼多事，您哪照顧得過來？別看我，我也不行，就是鍾大哥在也不行，以後我們還要收編更多的武裝，難不成兩三百人的部隊您也要親自訓上一遭，那您不成了永遠的新兵連長了？」

    「你小子是不是有了什麼主意了，快說！」陳際帆作勢欲踢。

    高煥捷往旁邊一躲道：「師長你這是幹什麼嘛？我這個主意一出來，你不但不能踢我，還要嘉獎我，本來我想等參謀長他們回來後再提出來的，可是形勢逼人。好了，師長，其實我的主意很簡單，創辦咱們自己的軍政學校。」

    「軍政學校？」陳際帆一臉的疑惑，這個概念他怎麼從沒有想到過呢？

    「其實我也是從特工學校得到的啟發，才短短三個月，咱們訓練的幾百名特工就能勝任一般的情報收集工作了，化妝、跟蹤、偵聽、抓捕，這幫小子幹得有聲有色，您想想，要是咱們也辦一所專門培養軍政幹部的學校，那效果豈不是更好？」

    「好是好，可是軍校我們還能勉強勝任，這軍政學校，政務上的事我們不太在行啊，反正我是個純粹的軍人，對政務一竅不通。」

    「頭，這我可要批評你了。現在咱們不是在以前的特種部隊，什麼情報、後勤、裝備等都不用咱們操心，也不是武漢會戰之前的『神鷹』獨立師，那時候頭上頂著軍委會這把大傘，有軍餉彈藥補充。現在是什麼時候？從南京到武漢這一路鬼子固然佔著城市和交通，可是廣大農村簡直亂成一鍋粥。而咱們現在的任務說白了就是鞏固現有成果的基礎上逐漸壯大實力，不然拿什麼打鬼子？要鞏固現有根據地靠誰？還靠國民黨原來的貪官，還是靠那些鄉紳財主?還是想『共產』黨那樣選草根階層上來？」

    陳際帆本來就不是一個笨的人，只是忽然從一個純軍人向地方勢力過渡讓他有些不適應，而高煥捷則不然，這小子本來就是一個軍人中的天才（要不然能玩轉密碼這種東西？），又掌握了情報部門，對形勢的判斷更加清晰，轉變得也快。

    高煥捷一連講了那麼多，陳際帆終於下定了決心，干！人才是自己培養出來的。

    「小高，馬上給重慶的參謀長髮電，叫他們速回有要事相商，另外，算了還是我來，明天我就把部隊的訓練手冊印發到五團，要求邱瑞荃照此訓練全團。」

    見自己的主意被師長採納，高煥捷臉上又顯出兒童般調皮的笑容，他一個敬禮：「報告師座，卑職馬上去辦！」說完笑嘻嘻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