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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九章 立煌談判 文 / 中國神鷹

    註:安徽省立煌縣(現金寨縣)是當時安徽省臨時首府所在地,也是李品仙二十一集團軍司令部所在地。

    老蔣在陳際帆的信上作出批示後,讓侍從室轉給了軍政部。有老蔣的批示,又不需要撥付軍餉,所以馬上就按照陳際帆給軍委會的報告全部辦理。不過事情一下子傳開了,黨國內部議論紛紛,羨慕的,嫉妒的,更有想法拉攏的。

    這種事情自然是少不了陳誠的,他的土木系正需要這樣的精兵悍將。老頭子再一次給陳際帆開綠燈後,陳誠開始活動,準備拉攏之事。這是後話。

    軍委會的命令和委任狀又一次光臨,消息令「神鷹」上下士氣大振,畢竟還是有人希望在打仗中陞官,而「神鷹」升格為軍團,意味著會有更多的空缺。陳際帆帶兵這麼久,下面的想法他是理解的。

    不理解的是羅玉剛他們,在淮南臨時召開的軍團籌備會上,趙俊、羅玉剛就開玩笑似的對師長說:「這老蔣也太小氣了,這麼的也給個上將當當啊。」

    「你們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啊,還上將?其實我們都年輕,軍銜高了沒好處。要不是部隊需要,我也不好意思頂著個中將頭銜到處張揚。咱們水平還不到這份上,將軍元帥一大堆有什麼用?」陳際帆毫不客氣批駁。

    熟知戰史的胡雲峰接過話頭道:「師長說得沒錯,就拿黃埔軍校來說,一期只學了幾個月就畢業,這能學到什麼?無非就是一些步兵基本戰術,這些人畢業後不過兩三年,就是團長師長,現在是軍長、司令。可是國內學到的是落後的戰術理論,和小鬼子打沒有點先進東西怎麼能行,我看啊……」

    「參謀長,」陳際帆大聲喝住了胡雲峰,「你現在是高級將領,注意言辭。他們中的很多人已經為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獻出了生命,我們不能這樣去議論這些英雄。」隨即又對在座各位說:「參謀長的意思是說,指揮能力的提高不是提升軍銜就能得到的,指揮能力就是決定打勝仗的能力,小鬼子不會因為你是元帥就不打了,你就是個少尉,也一樣可以打勝仗。總之,軍銜不是最重要的。」

    宋關虎、李濤等人可是開了眼,參謀長膽子真大啊,一句話就把黃埔軍校的一鍋端了,這要得罪多少人啊。不過也是,**當初打**,打了近十年,還是沒打贏。現在打鬼子,敗仗多勝仗少。

    「師長息怒,」宋關虎現在老成多了,「參謀長也是就事論事,和鬼子打仗是真刀真槍,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在中央軍的時候只是個小排長,不懂得這些個道理。現在看來真是這樣,就拿淞滬戰場來說,一個師一個師往裡填,被人家海陸空立體火力炸得血肉橫飛,這還打什麼,說是送死更恰當。真可惜部隊裡那些兄弟,訓練有素啊,結果連鬼子的人影都沒見著就死了。」

    「宋旅長說的這個就是鬼子的現代化戰爭,」陳際帆接過話頭對在座的高級軍官講道,「咱們國家落後,經濟上,工業基礎薄弱,軍事上裝備落後,軍事技術,軍事理論更加落後,再加上初期國內對鬼子還抱有幻想,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不過,鬼子畢竟是個資源小國,和我們打仗到現在,他也拖不起了。我們這些高級將領,每一個決定每一分命令都事關戰役成敗,都事關士兵的生死,所以我要求大家要善於總結,善於學習,這樣我們才能在戰爭中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勝利。」

    師長的話很坦誠,所有人都心悅誠服。

    接下來就是宣佈「神鷹」軍團正式成立,軍團長當然是陳際帆,參謀總部全部更名為軍團參謀總部。下轄「神鷹」獨立師和三個獨立步兵旅還有一個獨立炮兵旅。各旅編製不變,「神鷹」獨立師以現有三個直屬團為骨幹重新編成,陳際帆兼任師長。

    宋關虎不幹了,「師長,你這是把我們踢出『神鷹』獨立師啊,我老宋沒犯什麼錯啊。再說師長你把我們都獨立出來,師裡面力量是不是太弱了。要不把一團調過去吧。」

    「好了老宋,把你的一團抽走了,我看你也就蔫了。各位,將來這個三個旅會升格為師乃至軍,但是『神鷹』獨立師,我要把它變成國內第一流的機械化裝甲師,我也樣鬼子嘗嘗現代戰爭的厲害。」

    「機械化,裝甲師,這個名詞聽起來不錯,可是裝備呢?」宋關虎繼續問。

    「裝備?就是有裝備也沒有戰鬥力,從今日起,與鬼子的一般作戰主要由三個獨立旅在參謀總部的指導下獨立進行,師部的部隊作為總預備隊,具體戰事我不再干預。我的精力要放在師裡面,在軍政大學開設坦克、裝甲車課程,先從團長、營長培訓起。軍政大學那裡還有鬼子四輛坦克,不能讓它成為擺設。」

    老蔣給陳際帆的除了這個彈性極大軍團編制外,還按照陳際帆給軍委會的報告中批了一個「安徽省戰時軍事管制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的頭銜,這個特別行政區包括安徽省長江以北諸縣和長江南岸沿線,反正這些地方政府此刻也無力收復。

    可這樣一來桂系不幹了,軍委會裡當時就傳得沸沸揚揚,軍訓部長白崇禧氣得拍桌子罵娘,操起電話就給五戰區李宗仁打電話,說什麼老蔣要卸磨殺驢之類的話,把李宗仁驚得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等李宗仁明白事情原委後,哈哈大笑,在電話裡直勸白崇禧冷靜,李宗仁說這麼多年了老蔣這一套你還沒看夠,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老蔣要不玩這一手他還是老蔣嗎?

    白崇禧說:「你我還好辦,可下面民憤大啊,要找不回這場子,桂系可丟人丟到家了。李品仙那裡請德公給他講,這麼丟人的事我反正說不出口。」

    「健生莫急,老蔣拿陳際帆這個毛頭小子擠兌桂系,我們也可以和陳際帆談談嘛,當然嘍,事兒還是要鶴齡(李品仙)去面對,我們就不要摻和了。」

    「我沒有你德鄰公的修養好,你那個本家小子能不能吃住陳際帆還兩說。」

    「放心吧,鶴齡剛剛打來電話,說新任『神鷹』軍團中將軍團長要去立煌拜訪他,咱們就靜聽佳音,鶴齡可不是善茬,他吃不了虧的。」

    誠如李宗仁所說,已完成「神鷹」軍團擴編的陳際帆給安徽省主席發了一封電報,電報上先是吹捧一番,並委婉地請求共同商議皖北的事宜。

    胡雲峰不幹了,他說這李品仙軍事上倒還說得過去,但此人貪婪成性,刮地三尺,大別山區的老百姓早已苦不堪言,你去和他商量皖北的事,他怎麼可能把嘴上肥肉輕易讓出來?還是不要去的好,反正有軍委會的任命在,那些地方部隊翻不起什麼大浪。

    陳際帆說我何嘗不知道李品仙的德行,只是大敵當前,又是鄰居,盡量不要翻臉,否則得利是小鬼子。

    「去可以,把趙俊的特種部隊帶去。」

    「又不是去搞暗殺,帶那麼多人幹什麼?我讓趙俊挑二十個隊員前去就好。」

    得到李品仙的同意後,陳際帆率二十個負責警衛的特種兵從淮南向西沿淮河沿岸先到霍邱,在二十一集團軍駐守部隊的護送下乘車一路顛簸往西南來到立煌縣。

    李品仙派出了他的參謀長前來迎接,雖說李品仙此刻對陳際帆是相當的不爽,但人家是中將軍團長,手裡又有相當於他一個集團軍實力的部隊,禮節方面還是不能怠慢。

    李品仙和他的屬僚們早已穿戴整齊在司令部門前相迎,見面的兩位主角肩膀上都是兩顆星,自然很好辨認,雙方互相寒暄過後接著介紹隨從。

    在李品仙的會客室裡,雙方很快進入正題。

    陳際帆開始打量坐在對面這個五十歲左右的安徽省主席,集團軍總司令,濃濃的眉毛,高顴骨,鼻樑挺直,肥厚的嘴唇,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再加上一口夾雜著廣西味的湖南腔官話。

    李品仙一邊客套,一邊暗自驚訝,面前這位的年輕他是早有耳聞,與其說他是一位戰功赫赫的將軍,倒不如說這是個剛硬的士兵更貼切。怨不得這位敢兩次帶小部隊深入虎穴,身上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陳際帆不想再搞客套,乾脆站起來開門見山道出來意,交接皖北軍政事務。

    「陳將軍年紀輕輕就深得委員長賞識,他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將軍既有軍委會任命在身,接手皖北乃順理成章,何須不辭辛苦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陳際帆對李品仙扔過來的軟釘子並不在意,這些民國大佬就是死要面子,說話拐彎抹角的。

    陳際帆乾脆繼續直奔主題:「將軍,你我都是軍人,別的話咱們就不扯了。皖北是你的根基,我這個小小的師長不知進退非要在這裡插上一槓,將軍您覺得這是為什麼?」

    李品仙拿起茶碗裝模作樣地吹口氣,用眼角餘光飛快地瞄了陳際帆一眼,心想你幹的好事來問我?於是說道:「地盤這東西好啊,這裡不比重慶、昆明,什麼事都有上面罩著,錢糧還得自己想辦法。陳師長的做法,老夫我萬分理解。」

    陳際帆心道你理解個屁,老子是要打日本人,你以為和你一樣成周扒皮啊。

    「鬼子在安徽蹦不了幾天了,除了長江沿岸幾個縣城,就剩六安、合肥。我們本來想對合肥動手,但將軍是省主席,如此大事還是要來請示一下的。」

    李品仙一驚,情報上沒有這一出啊,打合肥?自己怎麼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李品仙不由暗罵情報部門是飯桶。他知道陳際帆說得並不像假話,因為合肥、六安周邊都是他獨立第三旅的部隊。只是沒有任何攻城跡象啊。

    「要是放在漢唐,以將軍這番作為,定不輸於霍去病等名將。將軍打合肥光復國土,好事一樁,有需要我二十一集團軍效力的地方儘管開口,我數萬將士隨時聽調。」

    陳際帆心道真他媽累,這個老狐狸有不滿就發出來,老子是不願自己人搞出摩擦才來這裡跟你打招呼的,有什麼屁就快放啊。

    「李將軍原來是這個想法,那倒是我多想了,原本我想接手皖北後立刻拿下合肥請將軍回去主政,將軍的慷慨倒是令晚輩慚愧了。」言下之意,老子用合肥給你交換,是給你面子,你不買帳的話老子兩樣照單全收。

    李品仙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陳際帆三言兩語打動?他從面前這位意氣風發的年輕將軍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就是他們打下合肥和自己交換皖北行政,如果是這樣倒可以考慮考慮,畢竟省府所在地這樣的大城市無論如何都比皖北那幾座窮縣城強。

    陳際帆見李品仙半天不說話,知道這位老狐狸心裡正在盤算。所以他也不搭腔,端起茶碗悠閒自得地品茶。

    「陳軍團長的意思,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你們打下合肥送給我,讓我配合你們行使皖北諸縣的行政權。恕老夫直言,且不說貴軍實力能否拿下合肥,就算是拿下合肥,鬼子又豈能坐視,屆時合肥一樣處於戰火之中,安坐省府,這個福我是享受不了嘍。」

    陳際帆忽然很嚴肅地說:「李將軍也是抗日名將,國家遭難,生靈塗炭。合肥也好,皖北諸縣也罷,都是這中華民國的土地,任何人都無權拿來作交換的籌碼。我此行的目的並非是為了皖北,而是為將軍的前途而來。」

    李品仙差點沒被喝下去的茶嗆住,敢情是自己一廂情願啊,行啊,我倒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能劃出什麼道來。

    「陳將軍說笑了,你我同為黨**人,何談什麼前途不前途的。李某軍務纏身,如果將軍沒什麼大事,請自便。」

    這是要趕人了,陳際帆嘴角微微一笑說道:「陳某蒙軍委會不棄,委以『安徽省戰時軍事管制特別行政區』長官之職,論職務,和您這安徽省主席不幸撞了車,論資歷,和您這些北伐元老更是沒得比。但是陳某雖然年輕,抗日殺敵之心還是有的,靠下面兄弟得力,也給了小日本一些顏色。今天我來,一不是和您談什麼條件,那樣對您這樣赫赫戰功的抗日名將是種侮辱;更不是來乞求,為了打鬼子,皖北我是要去的,有軍委會命令在身,有抗戰大局在上,有我身後七八萬人馬撐著,我不相信哪個縣長敢公然抗命。」

    陳際帆說到這裡就算是攤牌了,語氣之硬出乎李品仙意料。李品仙不準備反駁,他還想看看這個連新四軍都敢從三戰區撈出來的傢伙還能有什麼漂亮話。

    「黨派也好,派系也好,我們這些年輕人沒興趣摻和,也沒這個資格。但是打日本人,我是一個人要打,十萬人也要打。後學晚輩此次前來是想和李將軍以及二十一集團軍各位弟兄商談合作事宜。鬼子在安徽沒剩什麼地方,空有六安、合肥這幾座孤城而已,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李將軍堂堂安徽省主席,難道就甘心在這大別山腳的小縣城窩著?鬼子在合肥不過一個缺編的獨立混成旅團,能夠增援的也只是南面的116師團一部。如果我們兩軍合作,到時候光復安徽省府之功試問**將領之中何人可比?鬼子失去合肥,在長江北岸再無立錐之地,屆時安徽將成為日寇重兵包圍的安全島,這個功勞會載入史冊,為後世眾人稱道,將軍難道不心動?」

    李品仙聽完陳際帆的話後,說不心動是假的,他是安徽省主席,桂系干將,由於**又被老蔣重視,如果真能一舉光復合肥,那要比打贏什麼大會戰都強,前途自然會更加光明。可問題是,僅靠自己一個集團軍,還要防守西面來自武漢的11軍,拿什麼打合肥,就算是打下合肥,恐怕也剩不了什麼人了。李品仙就算是再愛國,也不可能輕易將手裡的實力拼掉,除非……

    「將軍不必多慮,從戰略上看,合肥、六安死死卡在我們兩軍之間,嚴重威脅我們兩軍安全,特別是立煌的安全,所以必須拿掉,從戰術上看,合肥守軍兵力不足,彈藥物資又受到我軍襲擾,戰鬥力和當初不可同日而語。將軍所慮無非就是安慶援軍,我『神鷹』軍團最精銳的第一旅負責打援,將軍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李品仙當然知道合肥日軍的斤兩,獨立混成13旅團被「神鷹」獨立師殲滅了四分之三,新補充的兵力不僅不齊,而且兵員素質不高。並且如陳際帆所說,合肥日軍的補給時時刻刻都受到「神鷹」獨立師的威脅,合安公路沿線恐怕沒有幾個日軍據點。但是李品仙知道修築了重重防禦工事的合肥絕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尤其是自己的部隊嚴重缺乏大口徑重炮的情況下。

    李品仙站起身來,緩緩地對陳際帆說道:「我們不比你們啊,地盤大,裝備好。要是能打合肥早打了,實力不濟,不能讓弟兄們白白丟了性命。如果有**幫忙,這事也許可以考慮,這樣吧,陳軍團長一路鞍馬勞頓辛苦了。不嫌棄的話,老哥哥我準備了點薄酒,咱們好歹也是鄰居,得好好聊聊。至於攻打合肥之事,容我仔細考慮後給你答覆。皖北的事就有勞老弟了,老哥我等著你們打鬼子的好消息。」

    陳際帆長舒一口氣,心想這位總算是被打動了,只是自己許下這個願,部隊少不了又要打大仗。陳際帆倒不是想保存實力,只是打這種攻城戰,人員傷亡巨大,裝備彈藥消耗實在是……,到時候要好好瞧瞧這位的竹槓才行,再不濟拿錢買。

    李品仙的飯局很豐盛,算是瞧得起這位年輕的軍界新星,只是推杯換盞間並沒有再提打合肥的事,而是一個勁的哭窮。

    陳際帆酒量本就不怎麼樣,乾脆裝醉把時間打發掉。第二天回來的路上,陳際帆有些頭痛,倒不是因為喝酒,而是又要積蓄彈藥打大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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