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十二章 好事連連 文 / 中國神鷹
這個晚上羅斯福是睡不著的，他一直在等電話，正如五角大樓所說，美國援華航空隊的此次作戰意義極為深遠，超過了上一次自己堅持對東京的轟炸。那次行動現在看來們把它歸結於政治家的鼓舞人心還比較合適，軍事上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小的。
可這次不同，這是一次有目的、有準備的聯合行動，是美國參戰以來最大規模的空中襲擊。它起到的作用將不止是鼓舞人心這麼簡單，在太平洋戰爭初期美軍採取守勢的情況下，能夠率先開創航空兵遠程轟炸的戰例，對未來美國戰局有著不可估量的積極影響。
總統先生聽到電話那頭馬歇爾將軍微微有些發抖的聲音告訴他，「我們成功了」的時候，總統的眼角有些濕潤。戰爭開始以來，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日本人在太平洋上的咄咄逼人和美國海軍陸戰隊士兵鬆鬆垮垮的樣子形成了強烈對比。
在歐洲，每天都會從不列顛傳來不好的消息；在大西洋，英國商船成群結隊被德國潛艇送進海底；在蘇聯，莫斯科城的圍困雖然已解，可是德國人的鐵拳仍然讓蘇軍成建制地毀滅；在太平洋、東南亞，日軍像蝗蟲般瘋狂湧來……，只有在中國戰場，一百多萬日軍停止了戰略進攻的步伐，並且每天已驚人的速度被消耗。
羅斯福總統承認，他小看了中國人，他們的領袖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獨裁者，可中國人在共同的敵人面前，仍然願意團結在這個領袖周圍，與侵略者進行著不屈不撓的戰爭。
中國人不僅有精神，而且有智慧，總統先生不明白為什麼連飛機都很缺乏的中國人能夠有如此想像力，提出這樣一個瘋狂的計劃。不過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為勝利了。
美國人準備整理戰報召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陳際帆和胡雲峰卻沒有任何勝利的心情，在他們看來，只要配合到位，勝利是肯定的，現在他們只擔心自己的部隊能否安全回歸，畢竟，日本人現在只能拿地面部隊出氣。
日軍守備部隊被炸得屍骨無存，剩下的少數部隊試圖追擊特種部隊也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目送盟友飛機返航之後，兩支特種部隊帶上戰友的遺體快速踏上歸程。
得到戰報的遠征軍總司令杜聿明幾乎高興得跳起來，整個晚上他根本就沒睡，他和大多數知情的軍官一樣一直在作戰室等消息。陳際帆親自給他發來戰報，作戰取得完勝，請他調動部隊幫助掩護撤離。
這還用說？杜聿明仔細琢磨著鬼子兩個機場被毀飛機的數量，他知道接下了一段時間，緬甸的天空將不再屬於日本人，制空權很有可能重新回到中美聯軍手上。杜聿明毫不猶豫命令第五軍主力向西北方向佯動，以牽制鬼子主力。
5月29日一大早，遠征軍各條戰線就開始大張旗鼓地調兵遣將，搞得前線日軍人心惶惶。實際上前線的日軍已經開始慌神了，因為夜裡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保得住秘密。望著中**隊得意洋洋的樣子，前線各師團長、各聯隊長唯有時刻準備，以防不測，可是上面居然要求他們派出部隊清剿昨夜給美軍指示目標的地面部隊，這不是兩難嗎？前線日軍各部乾脆調少部分搜索隊在周邊搜索一氣算是交差。
但是文川浩和徐揚能否安全歸來仍然是陳際帆胡雲峰的心病，「咱們總得做點什麼。」陳際帆憂心忡忡。
胡雲峰靈機一動，對高煥捷道：「小高，你說鬼子能不能破譯咱的密碼？」
「沒有可能！我們用的都是以前部隊中密集最高的密碼，除非鬼子有計算機。」
「那如果咱們換一套這個時代**的密碼呢？」
「唔，」高煥捷想想，「這倒很有可能，啊，你是說騙鬼子？」
陳際帆一聽來了勁，「讓小高發報，擾亂鬼子的視線。好是好，就怕弄巧成拙。」
「頭，您瞧不起我，」小高不樂意，「我覺得這樣，我們發一封密碼電報，收電人是緬甸獨立軍，內容嘛，除了表彰他們為盟軍飛機當嚮導，還做出關切的姿態告訴他們的撤退路線，大伙看看怎麼樣？」
趙俊搖搖頭，「小高，你們搞情報的真不是人啊，這麼絕戶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鬼子現在正愁找不到地方撒氣呢，你這樣一封電報出去，緬甸人非遭大難不可。」
陳際帆搖搖頭，「鬼子不會輕易相信的。」
胡雲峰道：「咱們不要求鬼子相信，可這樣至少能擾亂鬼子的視線，你想想，特種部隊這幾天都好好地呆在昆明，哪兒都沒去，連咱們的趙隊長都上台做過戰鬥報告，這炸機場的事哪能是咱干的呢？是不是？哈哈哈。」
其實，文川浩和徐揚的兩支部隊一路上根本是有驚無險，夜間撤退的時候他們還遇到些小麻煩，可到了白天簡直就入無人之境。這得歸功於他們幾個月前在勃固山脈中間做的大量準備，俗話說狡兔三窟，這麼大的一片山，特種兵們要找到藏身之所和補給點是不難的。
可鬼子就不一樣了，15軍的大功率電台自出事以後就全天候監聽，還好的是有些收穫，破譯的結果表明，引導襲擊機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緬甸當地人。當然了。鬼子還是很謹慎的，你會因為一份電報就對他們最信賴的盟友下手，可日本人還是暗暗派出特工開始監視偵察緬甸獨立軍的動向。
由於機場守備部隊被消滅殆盡，鬼子失去了追擊「神鷹」特種部隊的最佳時機，再加上被各種紛繁複雜的情報搞得焦頭爛額，所以文川浩和趙俊回家這一路上還是比較順利。
老蔣在第二天就得知了消息，不過這回老蔣比較仗義，他非得等到執行任務的勇士安全返回才允許向新聞界透露消息。
1942年6月3日，在中國駐緬各路軍隊的密切配合和掩護下，奔襲日軍機場執行作戰任務的「神鷹」特種部隊終於安全回到昆明。為了完成此次壯舉，「神鷹」勇士付出了犧牲5人，傷8人的代價。
遠在重慶的蔣介石聞聽，特令昆明行營代表他為犧牲的將士舉行隆重葬禮，並同時在重慶、昆明兩地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這一重大戰果。
確實是重大戰果！僅僅十幾分鐘，在中美兩方的密切配合下，徹底摧毀日軍南方方面軍三個飛行師團的全部作戰飛機共兩百八十七架，消滅日軍飛行員、地勤、導航、機修等技術人員達六百多人，燒燬兩個機場儲存的全部航空燃油、飛機配件和航空彈藥，並徹底癱瘓了兩座機場。
當然了，具體的數字中美方面是不可能這麼清楚的，他們只是向新聞界透露，中美兩方策劃的遠程空襲作戰取得巨大勝利，摧毀日軍兩個機場飛機近三百架！這就夠了！這次的新聞媒體以更加瘋狂的熱情將此事炒作得沸沸揚揚。
當然，新聞發佈會自然是少不了陳際帆的，對於西南地區的記者、民主人士和軍人而言，「陳際帆」這三個字本身就代表著奇跡！可陳際帆這次沒有過多吹噓他的特種部隊如何如何，而是回顧他們每一次大型的特種戰後感慨萬分，只要中**隊能夠團結一致，任何強敵都是可以戰勝的！
陳際帆在新聞發佈會上發自內心地感謝給他們支持的中央情報部門和各部隊，這讓遠征軍將士和有些臭名昭著的軍統、中統等情報機構感到很有自豪感，彷彿也是他們立下大功一樣。老蔣也很欣慰，這陳際帆很給他的面子，心情高興的老蔣在接到**中央的賀電時破天荒地回了一封比較謙虛的電報，還大肆強調團結一致的種種好處。
真正瘋狂的是美國人，無論是來到中國支援抗戰的，還是在太平洋和大西洋上的海軍，無論是前線的官兵還是華盛頓的高官，現在都興奮不已。西方人比較張揚，對於美國人來說，他們更願意把這次勝利看成是自己軍隊的輝煌戰果，在接連丟失菲律賓、關島、威克島等重要島嶼後的美國人現在士氣大振。
高傲的陳納德現在有些吃驚，獨立使用航空兵竟然能達到這麼大的效果？這讓熱衷於空中格鬥的「飛虎隊」大開眼界。而比陳納德更加吃驚的則是美軍決策部門，珍珠港事件後他們更加重視情報的破譯，現在已經明確，日軍下一個戰略進攻方向就是中途島，士氣受到極大鼓舞的美國海軍決定要在中途島對日本聯合艦隊還以顏色。但是珊瑚海海戰的結果讓他們沮喪不已，務實的美國人從這次行動中看到了開闢另一條戰線的希望，那就是從中國華東地區起飛轟炸日本本土，當然，這一切離不開中**隊的支持，幸運的是，他們找到了這樣的盟友。
美國的華僑總會在陳嘉庚和司徒美堂的支持下大力捐款購買各種軍需物資，司徒美堂利用他和羅斯福總統的關係將飛機、彈藥、藥品、醫療器械和機械設備原材料等物資全部送到美軍的運輸船上。
史迪威現在成天都處於興奮的狀態中，因為遠征軍的頭頂上再無日軍飛機橫行，反過來陳納德的兩個航空隊乘勝出擊，協助遠征軍穩紮穩打，將戰線慢慢南移。謹慎的杜聿明指揮部隊齊頭並進，慢慢擠壓日軍的戰略空間，雖說各部隊殲敵數量不多，可加起來日軍駐緬的這三個師團同樣受不了。
興奮的史迪威接到國內的命令，命令他著手準備武裝中**隊準備與1943年春節開始緬甸反攻，同時任命史迪威為聯絡官負責與「神鷹」的聯絡。
史迪威擔任聯絡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應陳際帆的要求請總統先生給「神鷹」增加一個空降師的裝備。此外還再次重申對「神鷹」的飛機、雷達援助事項等等。
和老外打交道，實力就是贏得尊重的最佳途徑，在美國人眼中，援助陳際帆的價值遠遠超過援助中央軍的價值，雖然陳際帆看起來其實就是蔣介石忠實下屬，可關注「神鷹」這麼多年的美國人已經對他們的關係摸得一清二楚，他們寧願把陳際帆看成另外一股勢力。國內甚至有激進的戰略研究機構認為，陳際帆的「神鷹」必將成為戰後影響中國走向的另一股政治勢力。
老牌政治家羅斯福沒有做任何表態，但他心裡很清楚，美國的參戰最終是為了在戰後給美國贏得主宰世界的權利，一個市場龐大，奉行民主、親美的中國政府是美國的最佳選擇。相反一個分裂的中國會給蘇聯人以可趁之機，這可不是美國人願意看到的。
在羅斯福眼中，陳際帆現在還遠遠談不上可以影響中國的政局，拋開他對**的親密關係不說，他的組織鬆散、各種勢力夾雜其中，羅斯福不相信一群軍人能夠在政治上有多大建樹，現在的陳際帆只能是戰略上的可靠盟友，最多是戰後美國用於制約蔣介石和**的一張牌而已。
對與陳際帆而言，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隊員的犧牲也很有價值，因為他收到了美國人給他的援助清單。三十二架教練機、十二架b-17轟炸機、四十八架p-40驅逐機、十六架偵察機和十二架中型運輸機。當然還有可以供這些飛機使用的航空燃油、彈藥、配件等物資以及機場所需的各種物資和飛行教官。在兩個裝甲師和十個步兵師的後面運抵昆明。
當然，這是美國對中國的最重量級的援助計劃，為此羅斯福總統很費力地到國會進行辯論。針對某些議院提出的「先歐後亞政策是否已經改變」的問題，總統先生再一次展示了他的口才，他說加大對中國的援助力度本身就是鞏固「先歐後亞」政策，在亞洲只有中國人才能拖住並對日本陸軍實施打擊。援助中國，不僅有助於將美軍有限的兵力進行有針對性的投送，而且還能為美國轉向戰時體制贏得時間。最後他反問了一句：「諸位是希望你們各州的小伙子們拿著這些武器到荒涼的海島上去和蝗蟲一樣的日本人拼刺刀，還是希望他們能夠減少犧牲？」
議員們在沒有話可說，畢竟他們很在意選票，戰爭如果長期化，沒有一個選民會容忍他們選出的議員和政府沒完沒了地將陣亡通知書和徵兵廣告送到家裡。在這一點上，他們和總統的立場完全一致。
在昆明近郊的一所軍營裡，陳際帆召集了自己所有的高級將領開了一次會，這是他們來到大西南之後為數不多的會議。參會的有升任陸軍中將的參謀長胡雲峰，以及「神鷹」第一軍中將軍長宋關虎（註：陸軍中將是實授，終身制，中將軍長是職務軍銜），還有因此次行動獲得晉陞的高煥捷、趙俊和文川浩三人。
討論的議題當然是——回家！
數宋關虎最興奮，他在雲南擺開架勢招兵，沒想到擠破了門檻，「神鷹」已經成為知識青年們最嚮往的部隊，誰不願意在常打勝仗的部隊裡？說不願意在撫恤優厚、軍餉無拖欠的部隊裡？又有誰不願意當一名反攻部隊的士兵呢？
「兩萬人？」陳際帆驚得差點把喝下的水噴出來，「怎麼可能？別的部隊沒有招兵嗎？」
「招了，現在昆明最紅火的生意就是招兵，各軍都在擴大，大喇叭天天宣傳什麼『十萬青年十萬兵』，報名的多了去了。當然了，還是咱『神鷹』的招牌好使，生意紅火著呢？這還是俺把這門檻招，要是敞開了，指不定能有四五萬人呢？」
胡雲峰道：「你就吹吧，你小子肯定是知道自己當軍長了，玩命擴充部隊，我可告訴你啊，這些人到時候得讓老鍾和羅漢先挑。」
「參謀長偏心眼，也不知道他們二位在安徽招了多少兵呢？」
陳際帆笑著命令：「好了，談正事！老宋能招兵這是好事，在緬甸你這個旅傷亡很大，得補充。好了，軍事委員會大大方方給咱們這麼多編製，為了什麼，想讓咱們和鬼子死磕，老蔣還是看錯我們了，和鬼子幹那是一定的，給不給編製都一樣，可是死磕就不一定了，咱們打仗從來不是拿人命往裡填的。根據軍委會的命令，我們把部隊作如下安排，請參謀長說說。」
胡雲峰站起來把部隊今後的編制情況簡要介紹一下，「神鷹」各獨立旅全部改為師，以獨一師、二師、三師為基幹變成三個軍，戰功和指揮能力強的團長優先升任師長。「神鷹」集團軍下兩個方面的部隊，一是三個步兵軍和兩個坦克師和一個炮兵師為主的主力部隊，另一方面是其餘獨立師為基幹的安徽守備部隊，二線部隊的職責是保衛根據地、清剿土匪、維持治安參與地方建設，當然，更重要的職能是為主力部隊提供優秀兵員。除此之外，「神鷹」集團軍開始從今年起建設空軍，包括防空兵、航空兵、雷達兵、空降兵和機場守備兵，「神鷹」爭取到明年，建設成為一支以陸軍為主，空軍和內河作戰部隊在內的合成化方面軍。
胡雲峰的簡要介紹把大家的情緒都點燃了，而大伙最關心的問題是回去後何時開始反攻。
陳際帆道：「這個問題現在討論為時過早，我們需要時間訓練裝甲部隊，現在裝甲部隊的力量很弱，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損失會很大，咱們損失不起，不過我在這裡向大伙透露，回去後我們先向北進軍，以策應華北的八路軍反掃蕩。」
胡雲峰道：「美國人答應給我們大量援助，然而，如何保證讓這些裝備物資安全運到安徽是個大問題，我們必須向河南出兵，既能夠呼應八路軍，又能夠打通一條安全的運輸通道。」
「最後一個問題，」陳際帆道，「在昆明這段時間，我們收到了市民大量捐助，雖說錢不多，可這畢竟代表了同胞的一片心意，我準備把這些錢用來購買設備和一切需要的東西，到安徽後，我要把精力放在軍工開發上，沒有自己獨立的軍工體系，反攻只是空話。」
「頭，咱們不從西南聯大請專家了？」趙俊問。
「請，當然要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