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百十一章 死神鐮刀 文 / 中國神鷹
所謂行動，就是參謀總部為此次「空中炮艇」出動而取名為「天雷行動」的作戰。作戰目標有兩個，檢驗新研製的「空中炮艇」對地攻擊的威力，最重要的是，將日軍有生力量消滅，為遠在後方的特種部隊和武工隊撐腰，讓東北老鄉見識見識「神鷹」的厲害，讓他們對自己的部隊產生信心。
只要老百姓相信「神鷹」的實力，他們就會踴躍站出來，參軍的參軍，納糧的納糧，提供情報的提供情報。只有這樣，他們才算是真正站穩腳跟。
更重要的是，如果「空中炮艇」攻擊成功，將會重挫鬼子的銳氣，使鬼子不敢動用大規模的軍事力量進行清剿，從而給「獵鷹」各個擊破鬼子的小部隊創造機會。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幾個月不會給鬼子消停的機會。
這話是陳際帆說的，他說咱們冬天正好給部隊大練兵，可是不能讓鬼子有機會從容調集糧草，「空中炮艇」和轟炸機不能局限於收拾鬼子的野戰部隊，更要針對鬼子的車站、兵站、倉庫和機場進行不間斷攻擊，徹底打亂鬼子的部署。
陳際帆說這話是有底氣的，因為他們已經可以自己仿製生產部分航空炸彈，不再受到美援的限制，而且美國人援助的飛機也已經在路上。安徽航校的學院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大學生投身於光榮的飛行員行列。
當然，這是後話。此刻參謀總部和前方「獵鷹」特種部隊的目光都聚焦在赤峰至朝陽公路上緩慢行軍的鬼子聯隊。
這個聯隊的隊伍很長，除了作戰的三個步兵大隊外，還有工兵、通信兵和輜重兵，馱著輜重、大炮的戰馬在雪地上艱難行進，工兵們正在部隊前方除冰。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只有一樣很不正常，天空中出現了偵察機，「神鷹」的偵察機！
關東軍士兵已經得知，皇軍的航空兵在前幾天的空戰中已經失敗，敗給了中國和美國的聯合航空兵，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飛機在低空對著他們又扔炸彈，又進行低空掃射是怎麼個滋味，當然，他們也不會知道，被蜂窩式火箭彈像放煙花一樣打在行軍隊列中是個什麼滋味。
就連見多識廣的「獵鷹」特種部隊都很想知道，當然，陳際帆、胡雲峰還有參謀部的軍工專家們就更想知道了。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這場好戲不上演都不行了。舞台已經搭建好了，就在建平鎮以北5公里處的公路上，
為了準確摸清鬼子的位置，參謀總部出動了3架偵察機，3架偵察機按照高煥捷提供的方位飛臨鬼子頭頂上的時候，針對鬼子的隊列、周邊的地形進行了最詳細的偵察。
當然，鬼子也停下來朝著空中破口大罵，他們似乎認為這是支那飛機再向他們挑釁。只有聯隊長大野不這麼認為，他認為如果自己與支那部隊交戰，那麼支那飛機一定會趕來助戰，所以大野大佐馬上命令防空中隊（自從制空權丟失後，日軍野戰聯隊普遍將機槍中隊改為防空中隊，裝備有11.43mm防空機槍四挺）做好戰鬥準備。
鬼子一路行軍，路上安全得很。別說是敵人，就連個普通老百姓都見不著。
因為普通百姓早知道任由這伙自稱什麼「神鷹」的鬍子鬧騰下去，日本人遲早會來。他們只想過幾天太平日子，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到處亂竄，讓人當奸細給斃了。
而北平郊外的南苑機場，兩架屬於「神鷹」自主知識產權的「空中炮艇」剛剛裝載完所有彈藥，機械師們給飛機仔細檢查完一遍後點頭，可以起飛！
擔任護航的是六架p40戰機，雖然這幾天鬼子的戰鬥機被揍得沒剩下幾架，但為了保險起見，胡雲峰還是決定安排護航，畢竟這是「空中炮艇」的處女航，而且一旦行動失敗，「獵鷹」特種部隊將陷入全面被動，剛剛有點起色的根據地工作將遭到致命打擊。
九點整，八架飛機在南苑機場順利起飛，向東北方向飛去。
此刻的大野聯隊還在行軍，但是高煥捷已經收到機場的電報，命令他們準備給飛機導航。
這還用說？等了一個通宵，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獵鷹」在地面馬上點燃幾堆篝火，煙柱迅速升上天空。高煥捷則蹲在電台旁邊不斷呼叫，「獵鷹呼叫天雷，獵鷹呼叫天雷！」
通訊接通後，高煥捷毫不猶豫將地面坐標報上，讓天上的飛機不斷修正航向。其實之前偵察機已經將得到的情況全部上報給南苑機場的航空兵指揮部，只是為了保險，地面上再一次確認方向而已。
大野聯隊的士兵們聽到了遠處忽隱忽現的飛機馬達聲，不由自主扭過頭向右上方的天際望去，只見八個黑點從雲層鑽出，飛快向自己方向撲來。這還了得？部隊馬上陷入恐慌之中，聯隊長命令防空中隊和各野戰中隊的機槍全部對空，做好防空準備。
身經百戰的大野大佐並不擔心對手的飛機，因為他看見的是六架殲擊機和兩架運輸機，他不明白支那人出動這兩種飛機意欲何為，難道就是為了騷擾一下自己的行軍？那麼運輸機是幹什麼的，用來空投物資嗎？
此刻的高煥捷已經在遠處用高倍望遠鏡觀察著日軍的隊列，他讓身邊的通信兵通知飛機，敵人有防空火力，注意隱蔽！
隱蔽？這根本就不是「空中炮艇」干的活，接到地面警告後，飛機迅速從高空掠過鬼子的行軍隊列，然後在遠處的天際一個轉身，兩架「空中炮艇」拉高，在隊列左前方高度，輕輕丟下掛在腹部的高爆彈，兩枚高爆彈迅速下墜，一前一後落在大野聯隊行軍隊列兩頭，發出兩聲最猛烈的爆炸。
從飛機上看過去，炸彈落地的瞬間就像綻放著一圈漂亮的漣漪。可是地面上就不同了，炸彈產生的氣浪像一堵無形的牆，以兇猛的力量推過來，離得最近的鬼子被氣浪震得當場飛出去，遠一點的鬼子也感受到強風的襲擊。
在炸彈落點的正中央，隨著氣浪飛騰的，除了塵土、樹枝外最多的就是鬼子的肢體和血液，上百人在兩枚炸彈的襲擊中灰飛煙滅。
「八嘎！射擊！射擊！」日軍各部隊長官們氣急敗壞，抽出指揮刀站在機槍旁邊望著天空大罵。
兩架炮艇機上的飛行員們沒有空去欣賞自己剛才丟的炸彈給鬼子造成多大的損失，而是撥轉機頭，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屠殺。
真正的屠殺！
首先遭到打擊的是地面上的防空火力。瞪大眼睛射擊的鬼子並沒有看到殲擊機吐出的火舌，而是看到兩架炮艇機從兩個不同方向俯衝下來，飛機兩側噴出一些帶火焰的小型炸彈。
「這是什麼東西？」這句話是很多鬼子在這個世界上認真思考的最後一個問題。因為他們很快就嘗到了這種新型武器的滋味。
那就是，一片火海！
火焰隨著火箭彈不斷落地後迅速升騰，將裡面的日軍全部包了進來。
這種恐怖的情景同時也被一兩公里外山上的特種部隊隊員們通過望遠鏡盡收眼底，「乖乖，這是什麼傢伙，這麼恐怖？」
第一輪火箭彈攻擊，兩架飛機各射出了十餘枚火箭彈，日軍防空陣地早已蕩然無存，「空中炮艇」沒有了威脅，開始低飛，就連護航的六架戰鬥機也來湊熱鬧。
可是他們的火力在「空中炮艇」六管20mm加特林機關炮的面前顯得有些蒼白，這簡直就死神的鐮刀，隨著飛機高速從日軍隊列迎面飛過，加特林機關炮噴出了憤怒的火焰。
而飛機三個方向上的機槍也不甘示弱，對著鬼子猛掃。12.7mm大口徑機槍打在鬼子身上，那還有什麼好的。有幾個鬼子躲避不及被機槍掃過，瞬間就是兩截，然後就是洶湧的鮮血。
僅僅幾分鐘啊！日軍好端端的行軍隊列，此刻就成了修羅場，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鮮血染紅了路上的積雪，還沒死的鬼子在機炮的猛烈掃射中被打成血霧。
幾千人的隊伍全亂了，鬼子四散逃竄。更多還準備對準天空射擊，但是沒有用，加特林機炮不僅讓鬼子成片倒地，而且還將隊列中的幾輛汽車打得當場爆炸。爆炸迅速引爆了旁邊大車上的炮彈，又造成更加猛烈的新一輪殉爆，車、馬、人、槍、炮紛紛變成零件狀態飛上了天。
旁邊的戰鬥機乾脆也懶得護航了，全都改成高速俯衝，對準地面瘋狂射擊。他們頭一次發現，原來攻擊地面目標比在空中格鬥爽多了。
是很爽，因為鬼子人太多了，即使是到處亂跑也跑不過飛機，所以在飛行員的眼中，他們和靜止的目標沒什麼區別。可憐鬼子剛剛躲避了加特林機炮的猛烈襲擊，又遭到無數機槍的掃射，連哼都沒哼就斃了命。
大多數鬼子不敢亂跑，只能選擇就地臥倒，可是臥倒也不行，因為兩架「空中炮艇」看見大量的鬼子不是在公路兩旁找掩體躲避，就是千方百計往路邊的樹林裡跑。浪費了許多寶貴的機炮和機槍彈。
「燃燒彈，投擲！」這是兩架炮艇機在瞬間達成的共識。
隨著兩枚燃燒彈一前一後落在路邊的樹林，兩聲爆炸後林子猛地升起了熊熊的火焰，火焰迅速蔓延，將周邊半徑十多米的地方吞噬。也吞噬了周邊更寬地方的空氣，活著的鬼子受不了這種窒息，只能重新跑出來。但是跑出來的，馬上就遭到機槍的猛烈掃射，打得鬼子接近崩潰的邊緣。
燃燒彈的高溫烤熱了空氣，也點燃了樹林中的枯枝，火焰、濃煙、高溫、窒息，將鬼子一步步逼向死亡的深淵。
全亂了！屠殺進行到第八分鐘的時候，大野聯隊損失將近兩千人，傷亡達到一半，所有的輜重全部被炸毀。忙於逃命的鬼子們丟棄了所有的重武器，拚命找到所謂安全的地方。可惜，這一段公路並不太寬，而且高溫已經雪地融化，路面上水、血、泥和在一起，變成一片泥濘，路上鬼子殘缺而鮮紅的屍體到處都是，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
還有很多被燒傷、炸傷的，缺胳膊斷了腿的鬼子橫七豎八躺在這碎肉堆裡發出聲嘶力竭的呻吟。
從飛機上望去，身著黃綠色棉衣的鬼子在地面上就像一隻隻臃腫的螞蟻，毫無章法地到處亂竄，沒有人願意再呆在原地了，就算不被打死，同伴的屍體碎肉也會將他們噁心死。
可逃命是徒勞的，飛機上的火箭彈，機槍，機炮等都還沒打完，當然要繼續這種爽快的屠殺。
躲進樹林的，很快就遭到火箭彈的掃射，爆炸和火光過處，基本上就沒什麼人了，還在公路上躲避的，躲過了正前方的射擊，可是後面的子彈「砰砰砰」地掃在身上，也打得周圍的石頭冒出火星。
擔任空中指揮的是一號炮艇機的機長，他正在飛機上仔細觀察著地面上鬼子的情況，然後通過無線電詢問各機彈藥情況，結果令他很生氣，因為各機消耗的彈藥連一半都不到。
「瞄準點打！鬼子不死，咱就不留一顆子彈！」
各機的機槍，平均每一挺還有近千發子彈，加起來一萬多發，而地面上的鬼子此刻兩千人不到，只要不浪費，收拾這伙鬼子綽綽有餘。
剛躲進樹林的鬼子以為安全了，誰知被加特林機炮和飛機上的航炮輪番掃射，掩護鬼子的樹木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紛紛折斷，樹後的鬼子們自然也沒逃過去，一陣密集的掃射之後，沒了動靜，只有鮮血順著雪地上的溝槽到處流淌。
在僥倖活著的鬼子眼中，頭頂上呼嘯著的八架飛機就是催命的死神，機頭上每一次的火焰，都代表有自己的同伴會立即喪生，而且死得非常慘。地獄一般的環境中，人是很容易的崩潰的，尤其是像小日本這樣平時沒經過什麼心理訓練的士兵。很快，又有大約一百多士兵帶著無奈、憤怒的神情，衝到路邊，端起自己手中的步槍，一邊罵著，一邊流著恐懼和瘋狂交織的淚水朝著天空漫無目標的開槍。
當然，他們這種瘋狂沒能持續更長的時間，隨著幾架吐著火舌的飛機從他們各個方向掠過，這伙鬼子很快就變成了一堆更加難看的屍體，沒有人能活下來。
鬼子越打越少，而且幾乎所有還活著的人都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因為太恐怖了！鬼子不是沒見過飛機，可一向來自己的飛機都是對付中國人的，他們還沒有嘗到過這種滋味。而且他們這會遇到的飛機簡直就不是飛機，而是魔鬼！是絞肉機！是死神鐮刀！
隨著鬼子越來越少，飛機上雖然還有彈藥，但是要想找到目標已經非常困難。遠處的特種部隊全體隊員都在張大著嘴巴一言不發地觀看著這一幕精彩絕倫的屠殺，一個個臉色都明顯不對了。
就連見過大世面的徐揚隊長和金鎖隊長都露出一臉不相信的神色，他們不相信一個聯隊竟然在二十多分鐘內就被八架飛機摧毀了。但是看見文川浩隊長和高煥捷處長的神色，好像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
高煥捷道：「差不多了，剩下的小魚小蝦交給咱們吧。」
文川浩點點頭，「全體集合！」
高煥捷親自拿起電台，首先向飛行員兄弟表示感謝，然後說道，你們已經出色地完成了殲敵任務，不宜在敵人上空久留，請立即返航，剩下的鬼子交給我們。
八架飛機，尤其是六架擔任護航的戰鬥機一直都是提心吊膽，因為他們雖然過了一把對地攻擊的癮，可是護航才是他們的職責，雖然到現在為止，天空一直都是他們的，可戰鬥機飛行員知道，該回去了！
八架飛機在空中編隊，然後衝著特種部隊所在的方向左右搖擺機翼表示敬意後，調頭返航。
看著自己的飛機飛快小時在天際，文川浩大聲命令，「分成四個小組，全力搜索，絕不留下一個活口！」
日軍零零散散的還有四五百人，可這四五百人現在就是一群落魄的逃命者，不但互相之間分散得很開，而且還有部分士兵連武器都沒了，士氣自然也沒了。
就在他們身後兩公里不到的地方，260名精銳的「獵鷹」特種部隊早已摩拳擦掌，像四支離弦的箭一樣向這些鬼子追來。
出發前，高煥捷還不忘通知建平鎮裡的武工隊，讓他們大肆宣傳，並且組織鄉親們前來觀看這座鬼子的墳場，再順便給鬼子收屍。
在努魯爾虎山北邊的寒冷叢林裡，一場追逐獵物的競賽正在展開。
驚魂未定的鬼子聽到天上那該死的飛機馬達聲漸漸遠去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紛紛坐在冰雪覆蓋的叢林裡想要歇一口氣，等恢復體力，所有的鬼子心裡想的就是一個念頭，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報告他們遭遇的恐怖場面。
可是他們回不去了！
二十多分鐘後，在公路的北側響起了槍聲，而且是他們從未聽到過的槍聲，時而連發，時而是三聲短促的點射，還夾雜著幾聲爆炸。
不用問，肯定是一夥倒霉的鬼子被「獵鷹」特種部隊攆上了，這種短兵相接的戰鬥，士氣全無的鬼子又怎麼是如狼似虎的特種兵的對手？再說鬼子的人數雖多，可是三三兩兩的聚成小堆，最多的一堆是被炸傷的聯隊長聚攏的士兵，約有一百多人，其餘的不過幾十人，甚至十幾人。除了武器不足，士氣低落外，互相之間還無法聯繫，也就談不上統一的指揮和支援。
最先發現一夥鬼子的是偵察分隊隊長徐揚中校，當其他隊長們聽到他那個方向傳來槍聲的時候，都搖搖頭，「這小子，不愧是偵察兵出身啊。」
徐揚率領部隊將遇上的三十多鬼子包圍後，在同伴突擊步槍的掩護下乾脆拿出自己心愛的9mm大威力手槍，對著正面試圖頑抗的鬼子一口氣打完彈匣裡所有的子彈。
三十多驚魂未定毫無戰鬥力的鬼子，僅僅幾分鐘就被全殲，徐揚的部隊甚至連同用機槍都沒有用到。
在另一邊，隨著文川浩手裡狙擊步槍一聲槍響，躲避在樹林深處的一個鬼子應聲而倒，意味著文川浩小隊又發現了一夥鬼子。
幾分鐘後，剩下兩邊也響起了激烈的槍聲。至此四支特種部隊全部追上了敵人，開始了屬於自己的光榮。
各部隊見到這伙鬼子的時候，並不急著拚命，而是耐心地追著鬼子邊打邊跑，鬼子只要敢就地抵抗，立馬就會遭到兇猛而快速的包圍，而且還會遭到擲彈筒的猛烈覆蓋。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除了跑在最前面的大野聯隊周邊的一百多人外，三百多分散在叢林中的鬼子被一個不剩全殲，四路人馬循著腳印從各個方向追擊而去，方向都指向了一個目標，鬼子聯隊長大野由四郎大佐。
此刻的大野不但丟失了電台等重要裝備，而且身邊除了兩架輕機槍外沒有任何輜重，自己有身受重傷只能躺在屬下士兵臨時編製的簡易擔架裡。
好幾個沒有受傷的鬼子軍官爭著要率領部隊阻擊，為大佐閣下的安全撤退贏得時間，但是大野現在萬念俱灰，就算是能活著回去，上面不追究他的責任，他的軍事生涯也完了，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帶兵的勇氣。
大野用盡力氣大罵自己這些忠心的屬下，「混蛋，我命令你們，馬上撤退！將情況完整報告上去，這是你們作為帝**人的責任！」
還有軍官準備堅持，大野掏出自己的王八盒子頂上火，對準自己的太陽穴：「諸君，拜託了！帶著我，只能全部死在這裡，撤吧！」
周圍的拄著樹枝的傷員們也從兜裡掏出照片、家信之類的東西交給健康的同伴，然後從同伴身上接過步槍、子彈和手榴彈，互相之間鞠躬行禮。
「請照顧我的家人，拜託了！」
「小林君，放心，我們還會回來的，我要親自看下支那人的頭顱祭奠你！」
「石川君，告訴我的妻子，如果在滿洲呆不下去，帶著孩子回國改嫁吧！」
「不，山本君，我們一起出來的，要死就死在一起！」
……
最後，大野由四郎大佐率領三十多個輕重傷員，緩緩地移動到一個可以隱蔽的地方，將手裡的步槍全部上膛，準備在最後的戰鬥中挽回武士的尊嚴。
可惜，他們真的沒機會了，因為他們面前的是世界超一流的「獵鷹」！
所謂超一流，不但是戰鬥力的超一流，更是戰鬥意志和心理素質的超一流！說他們是最專業的殺人機器一點都不為過，因為從他們成為特種部隊隊員的那一刻起，所受的訓練和接受的專業培訓無一不是和戰鬥有關。其目的就是兩個，如何最大限度地是自己生存下來，如何竭盡所能殺死自己的敵人。
這樣的部隊，區區幾十個鬼子傷員是無法給他們造成任何傷害的。
鬼子不可能隱蔽，因為樹林裡的雜亂無章的腳印和殷紅的鮮血印子都無一例外地告訴「獵鷹」的叢林追蹤專家們，鬼子就在前方不遠處。
「擲彈筒！瞄準！」
當大野聽到熟悉的擲彈筒的聲音時，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他現在連拿出軍刀剖腹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屬下再一次喪生在爆炸聲中。
活著的傷員還在妄圖頑抗，可是迎接他們的是雨點一樣的子彈，而且子彈是來自各個方向。
絕望的鬼子拿著手榴彈正要往地上一磕準備擲出去，大野制止了他，讓他把剩下不到十個人召集起來，圍在他身邊，然後讓士兵們把手裡僅有的三枚手榴彈解除保險，靜靜地等著死亡的到來。
隨著幾聲沉悶的爆炸，這伙鬼子全部玩完，但是鬼子的頑強卻給「獵鷹」隊員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個個嘴上雖不說，但是心裡還是有些震撼。
高煥捷道：「這些是被譽為『皇軍之花』的關東軍，是日本軍隊中戰鬥力最強的部隊，所以今後我們在和鬼子作戰的時候，一定不能輕敵。我們都希望看到東北全境光復的那天，將來我們還要去日本，你們誰都不能死！聽見沒有！」
「是！長官！」
「報告隊長，有鬼子跑了，從腳印上看，六七十人，要不要追擊？」
文川浩道：「算了，撤！」
高煥捷道：「放鬼子回去報信也好，讓他們知道，再出動大部隊，這就是下場！走，回去！」
徐揚湊過來對金鎖道：「回去給咱的親人燒點紙吧，告訴他們，咱給鄉親們報仇了！」
金鎖眼睛中閃著淚光，「嗯！」
徐揚家是滁縣烏衣鎮的，37年鬼子過江後全鎮被血洗，徐揚因為參軍倖免於難。金鎖姓李，是滁縣李家集的，全村被鬼子屠殺，只有他在山上打獵倖免。
這兩個和鬼子有著深仇大恨的隊長帶出來的兵，自然不會是什麼善良角色。
當他們重新回到大路上鬼子的墳場時，發現已經有鄉親們聚集過來了，大伙知道，經此一戰，「神鷹」揚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