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八十八,代價慘重的戰爭 文 / 祈水
八十八,代價慘重的戰爭
「松泉，怎麼樣，載我離開這裡，我就饒了你的性命，如何？你可知道，這是一筆非常划算的買賣。」
松泉悲憤的看著隨自己來的武士的屍體，有狠狠的瞪著獰笑的蓋蘇文，厲聲道：「我們不會放過你們的，剛剛已經逃了一個忍者，我們一定會找到你，然後把你，挫骨揚灰，以洩心頭之恨。」
蓋蘇文不以為意，冷笑道：「是嗎，全天下的人都要找我，也不怕多了你們。哼，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你，只是……」
蓋蘇文舉起長劍，作勢要刺。
松泉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踉蹌了退了兩步，虛張聲勢道：「你殺了我，早晚會被我們追殺之死。」
蓋蘇文猖狂的大笑，「好啊，不過恐怕松泉君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不過你到是可以等著我，如果人死了以後，還有所謂的靈魂的話，要不，你就賭一賭？」
蓋蘇文說完，舉起長劍，毫不猶豫的刺向松泉的眼睛。
松泉大叫了一聲，閉起了雙眼，過了一會兒，感覺似乎沒有什麼反應，睜眼一看，不由得大駭，明晃晃的劍尖離自己的眼睛不足兩寸，劍尖顫抖著，似乎隨時都能直刺入他的眼球。
「我們忠心的松泉君，現在你說，到底駕不駕船？」
蓋蘇文初時語氣還算溫和，到最後大喝起來，松泉只感覺自己的耳中嘩嘩作響。
「要知道，人的命，可就這一次，為了你偉大的帝國，不值得。」
蓋蘇文得意的看著松泉屈服的眼球，哈哈大笑。
唐軍的攻城之戰從未有如此慘烈過，連續三天，唐兵晚上休息，白天攻城，第一天毫不進展，第二天幾乎要奪下城牆，不過又被反撲，直到第三天，唐旗終於插到了城牆上，但繼而又是巷戰。
嚴明的眼中已經沒有了焦急的神色，如今焦急也無用了，契苾何力如此決絕，本來數萬大軍，攻一個只有不到一萬逃兵的城池，應該很快就攻下才對，只要數萬大軍調度得當，輪流攻城，恐怕一天就可以拿下城池，可契苾何力偏偏白天攻城，晚上休息，倒像是給足了對方休息和準備的時間似的，嚴明就不明白，他這樣一個老將，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要知道，三天以來，唐兵傷亡的人數，幾乎抵得上這數月傷亡的人數了。這已經遠遠超過了皇上所能接受的損失上限了。可以說，這場戰爭，即使大唐贏了，也是慘勝。
事實上，對於這邊的突變，李治也是措手不及，他萬萬沒有想到，英明的決策加上不弱的戰力，卻讓主將一個決策就毀了。這樣的損失確實是李治無法接受的，一場戰爭下來，派出去的人，竟然損失了三分之一，這簡直是李治的恥辱。
李治終究忘記了，即使是聖人，也會犯錯誤，因為人不是機器，不可能完美無缺。
自收到軍報的那一刻起，李治的心就如同被什麼東西揪著似的，當時他就下了聖旨，除去契苾何力東征大將軍之職，軍中一切事物，暫由薛仁貴擔當，可長安畢竟離高句麗較遠，當這份聖旨到達的時候，三天已然過去了。
薛仁貴似乎早就料到了似的，接旨的時候平靜之極，只是讓他驚奇的是，契苾何力也是面無表情，似乎絲毫不介意，這又是為了什麼。
不過他也沒有時間深究了，立刻將自己早已經有了腹稿的命令傳了下去，傳令三軍，準備攻城。
比以往任何時刻都猛烈的號角聲響徹了寰宇，唐兵接到的命令很明確，何時拿下全城，何時收兵。
薛仁貴可不是契苾何力，所以攻城也完全不是前幾天的方法了，先是用箭綁了書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務求在心裡上摧垮敵軍的防線，然後又是最後一次的通牒，告訴他們，若是在不投降，恐怕此次攻城，高句麗兵將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
不過令薛仁貴氣憤的是，蓋蘇文也不知哪裡來的英雄氣概，竟然出面鼓舞士氣，還親自拿起鼓鼓槌，為士兵擂鼓助威。因此薛仁貴的計謀成效不大。
「將軍，怎麼辦？」
嚴明憂慮道。
最後一戰，勝負已經很明顯，只不過皇上讓薛仁貴接下軍隊的意思就是，不能在損兵折將了。否則他薛仁貴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將後面的投石機給我拉上來狠狠的砸，我就不信，把這城平了，他們還有什麼法寶。」
「是，將軍。」
看著嚴明遠去的背影，薛仁貴冷笑道：「蓋蘇文，不知你還有什麼花樣，我可是有千百種計謀等著你呢。」
朝堂之上，群臣都緘口不言，誰也不是傻瓜，都能看得出來，如今皇上正怒火中燒，單看他那抓著戰報顫抖的手，久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誰做了替罪羊，那結果會有多麼悲慘。
「人老了，就糊塗了，是不是，啊？」
李治的聲音如同火山爆發了一般響起，群臣都哆嗦了一下，依然沒有人抬頭。
「我大唐七萬精銳，竟然因為攻一個小小的城池，就損失了二萬餘人，自武德皇帝開國以來，就沒有如此慘敗過。」
「而且……」
李治又道，聲音開始顫抖起來，可見心中已經氣憤至極。
「竟然讓蓋蘇文那斯逃了，哼，薛仁貴也是吃乾飯的嗎。」
面對聖火正怒的天子，所有人都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趕快散朝。
李治發洩了一通，漸漸平靜了下來，坐在龍椅上，開始找尋契苾何力如此愚蠢行為背後的原因。
「沒有可能的啊。」
響了一會，李治還是不能理解，契苾何力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因此而被我責罰。
責罰。
李治忽然想到了什麼，只是還不太確定，這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其實李治對於損兵折將，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憤怒，一是感觸不深，沒有親臨，看不到死去的人，只能單純的憑著數字想像，自然不能有太大的感情波動。二是李治知道，戰爭就是要死人的，在他看來，多死一兩萬人，也有可能幫他一把。畢竟如果這場只是慘勝，那四鄰就會相信，大唐短時間內，已經無力再起戰端了。
不管怎麼說，如今戰事已平，善後工作就要開始了。李治心中默默祈禱，千萬不要在出差錯了，多死一點人沒有什麼，可要是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土地在丟了，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看著朝堂下巍巍站立的臣子，李治哼了兩聲，用懷疑的眼神把老一輩的臣子都看了一遍，才宣佈退朝。
「蓋蘇文，你以為你這麼輕鬆就走掉了嗎，哼，坐船，你能去哪裡，日本？」
李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咒罵，這個老奸巨滑的東西，早晚有一天，李治要親自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宣李元慶進宮。」
半路上，李治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