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海上霸主 二一八、三軍聯合演習——舉國皆動 文 / 祈水
二一八、三軍聯合演習——舉國皆動
房間之中,兩個人正在商量劉業的突發奇想。
可以說,李滄並不缺乏戰略思想,大唐如今培養武官,尤其是將軍級的人物,多是從戰略上出發,培養其獨立的思想能力,而李滄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對於具體的戰術,李滄還真沒有學多少,況且他對於這些,本來就缺少了天賦,所以也想不出劉業那樣的方法。
如今面對敵人,可並不是弱弱的突厥,而是大唐的攻堅部隊,三大軍隊中,自己佔了三分之一,而剩餘的三分之二,則是自己的敵人,這樣的壓力,讓李滄更是心焦,畢竟戰力上,他不佔任何優勢,若非他如今是守勢,那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
說起來,李滄也感覺挺委屈的,若是真的有三分之一,也就好了,大唐正規的陸軍,有十三個師,二十幾萬人,可如今給自己的,就只有三個師,就算是其中王牌中的王牌,配備最好的裝備,人數上的差距,還是無法彌補。
「將軍,我們都知道,空軍的飛艇,飛行速度並不快,尤其是在這樣風雲莫測的大海之中,我敢肯定,若非有三日以上的晴好天氣,飛艇絕對不可能從陸地上起飛,否則在途中若是有了風暴,那飛艇就會立刻完蛋,不作他想,所以在我看來,飛艇上的空降兵,失去了他們作為超級機動部隊的靈活性,海上的天氣,將他們的行程鎖死,所以我們防禦的,就只是在連續兩天晴好天氣之後的第三天了。」
李滄聽了不住的點頭,對於空軍他本來就知道的少,但也不能像劉業這樣,從有限的資料中得出結論,如今聽他這麼一說,自己懸著的心才放下。
「這樣一來就好辦了,若是讓我們發現了他們的降落地點,那他們在空中就純粹是靶子了,只是我們的高射炮不多,若是分散開來,難以形成密集而有效的殺傷。」
劉業自然也知道這種情況,不過他倒是不以為然,他根本就否認用高射炮去對付飛艇的方法,因為這等同與用大炮打蒼蠅,不是浪費,而是因為如今高射炮的射擊高度,還到不了飛艇的飛行極限。這點,他是聽吳王說的,而他也是深信不疑。
「不過將軍,聽說你準備肅清周邊的島嶼,難道是要協同防禦,還是要堅壁清野呢。在我看來,留些琉球人,給他們製造些麻煩,不也是很好的嗎?」
李滄正在竊喜,聞聽劉業問起,心中不由一滯,想了想才說道:「這種想法也是有的,不過當初皇上說過,這些島嶼,在防守的時候,都有著很重要的地位,我們若是丟了其中的幾個,讓他們做了攻擊的跳板,那我們的處境,就更加艱難,你也知道,這次進攻的,海陸空三軍可是齊了,陸戰隊,怎麼也算是陸軍的旁支了。」
劉業眉頭一簇,對李滄這種思想很是牴觸,但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旁敲側擊道:「將軍,皇上可是說過,只要您守住了金灣島,就算咱們贏了,咱們兵力並不多啊。而且武器配備,也剛剛足夠,若是在分了,豈不是——」
劉業說的不無道理,李滄一時也不知如何抉擇,只得表示自己想想,卻不在做聲。
這場出動了大唐三分之一軍隊的龐大的軍事演習,可以說對大唐的影響是巨大的,從軍事調動上,大唐剛剛修建的南北鐵路,就不停的運送物資,除了彈藥是模擬彈之外,其他的,可以說都按著真實的來,甚至有些士兵官員,並不清楚這到底是演習,還是真正的戰爭。每天都有幾座城市實行軍事管制,而各種武器,也都陸續運抵南方,一場浩大而空前的戰爭,即將在無聲中開始。
「三哥,你知道,雖然這次戰爭,對於我大唐的領土,意義不大,但對於大唐軍事的發展,可以說,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朕不會做無原由的事情,就好像商人中流傳著的一句話,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你就不用憂心了。」
雨花亭中,李治李恪二人對飲,李治舉杯敬酒,看李恪愁眉不展,哪裡還不清楚這個兄弟心中所想,就道。
李恪強笑一聲,心中不禁有些慚愧,其實,他並不是在想著國家大事,而是想著自己的兒子。不過,也不能說沒有關係,李恪的長子李君江,就參加了這次演習,雖然只是在從雲的手下,做了一個小兵,但兒行千里,李恪這個做父親的,還是有些擔憂,如今聽皇上提起這場演習,不禁順口問道:「皇上,請恕臣莽撞,朝廷內外都傳言,這次演習,代表著皇上又要開啟戰端了。」
李恪依然笑著,用一根銀針,穿起一顆荔枝,放在口中,狠狠的咬了一口,才道:「怎麼,朝廷上又有人嚼舌頭了嗎?」
李恪想不到皇上會如此說,不禁苦笑了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歎道:「皇上,不是我說,如今你變的越來越小心眼了,開始計較起這些小事兒來了。今天微臣大膽,奉勸皇上,不要太過**,做了楊廣第二啊。」
李治臉色一沉,怒道:「你什麼意思,莫不是針對楊貴妃嗎?」
李恪面無懼色,坦然面對李治的眼神,一字一頓的說道:「當然不是,楊貴妃從來不理政事,這是人人皆知的,微臣說的,是皇上您,這些年來,您變了,變的開始猜忌起來,如今,您還有相信的人嗎?」
李治頓時語塞,若是李恪說是針對楊雁,他會立即大怒,承辦李恪,而如今李恪針對他自己,李治反而靜下心來,雖然不能心平氣和,但也不在生氣,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酒,靜靜的思索起來。
猜忌。
這個詞,李恪可以說是很陌生的。可以說,這幾十年來,只有李恪現在說了這樣的詞,針對他,說他猜忌!
這些年來,李治確實已經很少在靜下心來思索自己的過錯了,他開始變的自滿了,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可是,帝王家的生活,每天的阿諛奉承,的確將他的心智磨出了缺口,雖然如今的他,還不能說是猜忌,確實是比以前更加的多疑了,就在前幾天,他甚至還在懷疑沈從。
想了半晌,李治覺得頭疼,思緒紛亂,他也理不清頭緒,索性不理了,看看李恪一眼,和顏悅色道:「三哥,你說的沒錯,你在說說,朕這些年,到底變化了多少,有哪些是壞的,你也知道,朕聽到的實話,實在是太少了。」
李恪終於笑出聲來,看著李治誠懇的眼神,卻篤定的搖頭。
「皇上,這些,都不是臣的責任,您可以去問御史大夫,或者去問問最瞭解皇上的人,問問皇上身邊的人。大唐這些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我如今這心裡,卻總是發虛,總覺得這種變化,就好似鏡中花,水中月,總是讓人拿捏不住,若是大唐突然之間失去了皇上,那豈不是又要回到以前的時候嗎。」
李治默然不語。
李恪話裡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說他的權力太過集中了,本來,封建帝王手中捏有權力,並非一件壞事,可卻造成了凡事都要由他一人決斷,而一個人的思想,總有偏差的一天,李恪說的沒錯,若是李治突然之間消失了,不管是死了,還是怎麼了,那大唐,就會經歷一場空前的浩劫。
李治掌管著大唐所有的軍權,邊關的守關將軍,王爺,手中雖有兵權,但最後的抉擇權,卻全部在李治的手中,而別的,如重工業,工兵業,交通,這些關係到大唐的命運的種種,都在李治的掌握之中,李治從來都沒有將這些交給朝廷上的人,而若是李治不在了,那這些控制著大唐命脈的產業,到底有何歸屬?
難道說,自己還是太過輕視朝廷的作用,而有些飛揚跋扈,**了嗎?
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這些道理,李治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懂了,可來到大唐這麼多年,朝廷上的官員,真的是讓他很是失望,多是**魅寵之輩。加上他熟知的各個朝代的歷史,李治的內心深處,就有著對於朝廷的一種牴觸,這種牴觸,從多方位體現了出來,而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李治手中握著的一級機密,朝廷上知道的人,竟然少的可憐,而大唐的僕射,宰相,尚書,除了處理一些公文,抉擇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以外,竟然好像成了擺設了。
是不是該讓自己的權力外放了呢?
李治捫心自問,他又想起了唐明皇,想起了安史之亂,但他更知道,一個國家的興盛,不能只靠自己,而意外,總是不會按著自己所設想的那樣,否則也就不稱之為意外了,自己若不為大唐留下後路,若是有一天,自己真遭了不測,那大唐將會萬劫不復,這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