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永遠的輝煌 二九一、攻城 文 / 祈水
二九一、攻城
相對於海上的神秘莫測，陸地上，卻少了幾分未知，而多了幾分惆悵。
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峰，混合著櫻花香氣的晨風，讓李滄不禁心曠神怡，望著遠處茫茫霧氣中的城鎮，李滄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懷念而非執著，對於頑抗的東瀛人，說實話，他還是佩服的。
只是，他很不認同他們那種精神，在大唐，雖然人權這個詞，並沒有普及，甚至依舊是封建帝國主義的剝削社會，但百姓們至少能安居樂意，大唐是個有法紀的社會，有完整的法律，而東瀛，卻並非如此。
事實上在之前，大唐已經非常詳細的研究了東瀛的社會形態，對於東瀛來說，他們的社會，學習與大唐，卻又似是而非，若是用從雲的話說，那就是只是形似而已，並未學到其中的精華所在。
而這些畸形的學習成果，讓東瀛的社會趨向於一種介於封建農奴制與封建帝王制之間的過渡形態。
其實歷史上東瀛這段時間，正是革新時期，可以說，若是沒有李治的插手，東瀛在這段時間，必定會突飛猛進，使之成為一個完整的社會形態，從而進入一種良性的發展時期，可是如今卻是不行了，大唐的鐵軍，已經完全的摧毀了東瀛的初步防禦體系，以至於如今大唐的陸軍，簡直如摧枯拉朽一般，一時之間在東瀛可以說是橫行無忌。
不過面對眼前的城鎮，李滄卻不由得不苦笑。
東瀛人實在是太狠了，無論是對於敵人，甚至是對於自己，這些天來，儘管李滄的心已經麻木了，可每當看到東瀛人逼迫著女人和孩子衝到前方的時候，他的心就狠狠的抽動著。
當然，李滄並不認為自己是個有著熱心腸，悲天憫人的好人，能過坐在這個位子上，就已經證明了李滄的冷血，隨口一說，就是千百條人命，這樣的事情，李滄也做過很多次。
可是他依舊不能漠視這樣對於生命的踐踏，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每一次李滄還是理智的忽略對於這些婦女兒童的感受，戰爭，從來都沒有憐憫這一說，也許東瀛人也是用這種策略吧，可惜的是，李滄雖然心中不忍，但卻從來沒有因小失大過，這也是皇上為什麼會讓他統領陸軍的原因，小小年紀的他，卻生的這樣一副心腸，說他狠，可是他確實有些時候，有菩薩一般的心腸，可是說他善良，卻又不然，誰有能說指揮著陸軍，橫掃一個國家的將軍，是善良之人呢。怕是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吧。
「將軍，時辰到了。」
副官在背後靜靜的等待著時間，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命令，想必那些士兵，也是這麼想的，很多人都不會忍心對女人下手，可是只要上頭有了命令，他們就不會違抗，而這些罪孽，在他們的心中，也應該有下達命令的人承載。
「是嗎？還真是快啊，傳令下去，原計劃行事。」
李滄最後遙望了這個城鎮一眼，心中，驀然的一片冰冷，對於他來說，這不是第一座被屠戮的城鎮，也不是最後一座。
也許，會有完成的一天吧。
有的時候，李滄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永遠的這樣殺戮下去，他不明白李世績，程知節這樣的人，晚年是否會因為曾經的瘋狂的殺戮而不安，但對於他來說，紅色，已經成為這個世界的唯一色彩，在他的眼中，每時每刻，都有著哭號與吶喊，那些，都是戰爭下的亡魂啊！
東瀛的地形比較平緩，很少會有山脈，附近的這座山，是李滄所見過的最高的山峰了，而在這裡，李滄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這裡的人口密集程度，遠遠超出了李滄的想像。
他不明白，一個依附與大唐的文化生存的國家，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極端的情況，人口駐紮區，不是在海邊，就是在這裡。
他當然不知道，這正是東瀛如今的黨派之爭，這兩派，正是內陸與海陸。而在大唐的干預下，海陸派，已經煙消雲散了，可以說，如今的東瀛，前所未有的團結，而這種團結，卻是因為種族滅絕的壓力。
「長官，對方用婦女守城，其他人都轉移到了三十里外的櫻花城了，另外大概有不到一千名忍者失去了蹤跡，估計應該在附近，準備偷襲。」
副官一絲不苟的將情報念了出來，他的眼神，時不時的飄過李滄的背影，這個年輕卻顯得有些蒼茫的身影，給了他太多的震撼，他有的時候真的不明白，這樣瘦弱的身軀，真的能夠承載這樣戰爭的罪惡嗎？
有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戰爭，是不需要理由與借口的，因為戰爭本身，就代表著罪孽。
開始了嗎？
李滄的嘴角驀然帶著一絲冷笑，看，這些人當真是不長進，怎麼還是這一套，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會心軟嗎，他們錯了，也許自己心中會有些善念，可惜，卻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
「屠城。」
李滄嘴唇顫動著，吐出了兩個血淋淋的字眼。
「砰——」
猛烈的爆炸聲將這一場攻城戰揭開了序幕，這對於大唐的陸軍士兵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對於東瀛的反抗，他們根本就是漠視，在大唐的炮火覆蓋下，東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所有的反抗者，已經死了。
在之前，也許李滄還會顧忌補給，畢竟是孤軍深入，但自從開闢了空中航線之後，補給的問題，已經完全的解決了，而實際上在之前，都是由東海艦隊承擔著補給的任務，甚至李滄還自給自足，但這僅僅限於糧食而已，對於炮彈這樣的裝備，是必須依靠內陸來進行補給的。
「衝啊。」
血腥的聲音伴隨著火炮的轟鳴，女人孩子的哭喊，恐懼的嚎叫，奏起了一曲死亡之魂。
「怎麼樣，他們出現了嗎？」
李滄負手而立，山風帶著絲絲的火藥氣息，掠過他的髮絲，他的眼中，帶著無限的悵惘。
「還沒有，可能暫時還不能出現，也許，是要在破城的時候吧。」
李滄冷笑著，對於這些躲起來的忍者，李滄有太多的方法對付，這些忍者，自以為自己能夠隱藏的很好，但實際上，李滄根本就不在意，他們想刺殺自己，可能嗎，自己的身邊，至少有幾百人在保護，而且還有唐風的高手，畢竟自己的身份特殊，而忍者的人數有限，李滄根本就不在乎他們作怪，能有多大的動靜呢。
李滄這個時候，真的希望這些男人能硬氣一點，能衝過來，至少這能讓李滄體驗一下戰爭的血與火。可是如今，他失望了，這些東瀛人根本就是烏龜，躲在自己的殼裡，卻讓自己的女人出來迎敵，也許皇上說的對，這樣的種族，真的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破城。」
李滄最後望了一眼曉煙中的城市，他已經厭惡了這樣的行動，無可奈何，畢竟，雖然是千篇一律，但卻是最有效的攻擊方法，這樣的攻擊方式，能讓軍隊的損失降到最低，雖然，這樣有些浪費彈藥。、
這已經成了大唐攻城的慣例，而實際上，在東瀛島，能稱之為城市的，實在是與大唐內陸，有天壤之別，畢竟東瀛一共也沒有多少人，眼前的櫻花城，在東瀛，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了，但在李滄的眼中，這城市的規模，甚至還不如大唐的一個州府呢。
「來吧，讓你們看看，大唐到底是什麼樣的，讓你們嘗嘗，惹了我們，到底是個什麼後果。」
李滄冷冷的走下了山峰，他已經忘記了剛剛的戰鬥，他的心中，正猜測著，如今的從雲，到底在幹什麼呢。
他可是看到了從雲的瘋狂，也許是因為身邊有了柳柔兒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柳柔兒對於這東瀛的刻骨銘心的恨的緣故，也許是……&
沒有也許，從雲對於東瀛，從來沒有手軟過，在李滄的面前，只要你不抵抗，還是可以保命的，而從雲直到如今，也沒有收容一個俘虜，他再一次貫徹了當初的鐵血政策，成了當之無愧的鐵血殺神。
他是瞭解從雲的，當然也知道為什麼從雲會對東瀛有著這樣的仇恨，他唯一的兒子，就是死在忍者的手中，卑微的忍者的手中，他死的毫無價值，甚至，成為百姓心中的笑柄。
而柳柔兒，也在東瀛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李滄太瞭解從雲了，他知道，從雲一定是對柳柔兒心中另外一個男人非常的介懷，可是如今，這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事情了，因為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人死不能復生，感情，卻是永遠不會死亡，甚至因為死亡，這段感情，讓柳柔兒永遠都放不下。
雖然她的身邊，有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