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面見寧炎 文 / 同舟共濟
你怎麼和這女人熟悉？」謝雲把事情說清楚後就問楚也是，一個女人惦記著他，而且是一個在牢房裡的女人惦記著他，這事情確實有些說不清楚。
「以前她是財政局的科長，我們這些鎮長鄉長的，都必需求她。」楚平也頭大，這女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牢了，居然找上自己，不過想想自己和她也沒啥牽連，也就放心不少，只得無奈的說，「湖山鎮的錢老被財政局卡，我們就請她吃過幾次飯，也送過她一些購物券、特產什麼的。」
這種事情哪裡都有，謝雲也不放在心裡，就沒吭聲聽楚平繼續說。
「這女人是田裘濱的情人。」楚平心想既然這樣了，估計謝雲並不知道寧炎和田裘濱的事情，或者說不知道譚千秋搞田裘濱的事情，想了想覺得必須多少說清楚一些，不然又會和謝雲產生誤會，「田裘濱的小姨子和這女人的弟弟發生了衝突，她弟弟叫了一幫小混混要整田裘濱小姨子，被我撞到了，勸開了他們。」
「就事情？」謝雲不太相信，換了楚平也不會相信，可他和寧炎也卻是只有這麼點事情。
「嗯，就這事情，不要是我不攔一下，那天晚上這女人弟弟很有可能闖大禍。」楚平笑了笑說，「年前這女人弟弟被抓，她打電話向我求救，我說盡量幫他去打聽，後來得知是市局抓人就婉轉告訴她我也無能為力。」
「那不管了，你沒事情就好，樣的人能少粘邊就少粘邊。」謝雲想了想，聽楚平說這女人和田裘濱有關係，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有領導要弄田裘濱不過他也懶得猜測，這事情和他沒多少關係，笑了笑說，「你考慮考慮，是提前回來還是度完假回來，市紀委也沒讓你一定要去。」
「您覺得呢？」楚不知道謝雲的態度。
「沒事情的話，回來配合紀委，如果能撬開那女人的口，以後你在市紀委也多兩個朋友。」謝雲想了想說。
「那先回來把。」楚平聽謝雲的意思就是讓他回去配合市紀委，幫著撬開寧炎的嘴。
掛了謝雲地話楚平並沒馬上和杜欣、宋麗春說。第二天一早這才找了個機會。和兩人說了這事情。
趁兩個女出去有點事情地機會。楚平給周憲國掛了個電話楚平這樣一說。周憲國倒是感興趣了：「我還以為姓譚地忍耐力這麼好呢是忍不住下手了。」
「年前就下手了。」寧炎被抓地事情。楚平並沒也周憲國說過。畢竟當時還不能確切地判斷是譚千秋開始找田裘濱算賬了。「年輕抓了寧炎。颱風過後才開始讓紀委加緊撬開她地口。」
「好。那你就去一趟吧。」周憲國想了想說過他也奇怪。楚平怎麼和這女人有關係也擔心楚平在經濟上和這女人有不清白地地方。「你怎麼和她？」
楚平不得不重複一遍和謝雲說地話。
對於楚平地話憲國倒是深信不疑。想了想說：「她肯定是想讓你照看她弟弟量應承下來。只要是不太過分就行。」
掛了周憲國的電話，楚平想了想，還是周憲國腦子靈，一下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寧要找自己，估計是想讓自己照看寧煒，甚至還想通過自己向紀委討價還價。
只是這樣不知道對楚平是好還是壞。
「回去吧，寧炎人其實不錯。」宋麗春和寧炎熟悉，兩人是當年南湖十大美女之一，「她只是跟錯了人。」
杜欣一手摟著楚平，一手摟著宋麗春，朝楚平努了努嘴，開玩笑說：「姐，哥在縣裡是不是很有女人緣？」
「還可以吧。」宋麗春忍住笑，也摟著杜欣說。
「要不，怎麼被抓進去的女人，還千里迢迢的惦記著我們的楚大帥哥呢。」杜欣嘟著嘴說，楚平無奈的笑了，三人又打鬧了一番，宋春麗這才安排駐特區辦去給楚平訂機票。
「能幫寧炎，就盡量幫幫她。」臨走前，宋麗春在擁抱楚平時，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我盡量吧，也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怎麼樣。」楚平點頭答應。
從特區坐飛機到華州只用一個半小時，中午楚平就到了華州，坐上小林的車子，就直奔南湖而去。
回來之前，楚平並未告訴謝雲自己坐那趟航班，但上了車這才想起應該和他說說。
由於是週六，謝雲並不在縣裡，看樣子是回南州去了，打了家裡電話沒人，再打手機不通，楚平也就算了。
「嫣紅，你們的仇人只怕馬上就要進監獄了。」楚平一邊吃飯，一邊和李嫣紅說。
「真的？！」李嫣紅以為楚平要對田裘濱發動進攻，激動的站起來，跑過來摟著楚平狠狠的親了一口。
「是的，不過你別這麼激動。」楚平剛吃進嘴裡那塊肥肉被卡住了，只得咳嗽一聲再說話。
「那女人怎麼要你去？」聽完楚平的講述，李嫣紅也奇怪了，眼睛怪怪的看著楚平，似乎看到楚平和她有一腿似的。
「別這樣看我。」楚平無奈的說，「這計劃不如變化快，沒想到當年你佈置的那些東西，都沒用了。」
「是不是和上次那事情有關？」李嫣紅也是聰明人，知道上面要查人，要麼就是有人不斷的反應情況，要麼就是上面壓下來要查。
從這寧炎這種情況來看，應該是上面有領導壓下來要查田裘濱，不然不會先從寧炎著手。
「沒有那次事情，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楚平對那事情一直有些耿耿於懷一個告密者並不光榮。
「老公，謝謝你李嫣紅呼啦一下湊上來，也不顧楚平正在吃飯，摟著楚平的脖子，在他嘴上狠狠的親吻起來毫不客氣的叫了一聲老公。
「啥，啥，你叫啥…」楚平怕了，連忙要推開她。
「來人，給我皮鞭伺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這點傷風敗俗之事！」兩人還正在打鬧，只聽關山一聲猛喝。
「姐夫，你不會遲點進來啊。」李嫣紅恨恨的朝關山喝了一聲，「下次再
你姐夫了太沒人性了。」
「哈哈，哈哈…」關山哈哈笑著，接到楚平的電話後，他就趕往淡水山莊還正奇怪楚平去特區才兩天，怎麼就回來了呢。
吃完了飯平這才將事情的原委講給他們三人聽。
「這樣啊！」關山感歎了一句，他也猜出了寧炎的想法，只是他很奇怪，寧炎怎麼找上楚平。
在淡水山莊吃了飯，楚平就直奔南州，到了南州再給周憲國打了個電話直奔市紀委而去。
市紀委副書記，州有名的黑包公都楠接待了楚平。
「楚縣長況就是這個情，還要打攪你休息。」都楠名字有些女性化是一個十足的男人，「你有什麼要求或者什麼想法？」
「要求倒沒有。」平對這個南州黑包公也是久聞其名他正仔細打量自己，也就抬眼迎著他那犀利的目光，自己心裡光明，別說黑包公，就是黑白無常也不怕。
「有什麼想法你說。」都楠出自己有話要說，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在寧炎提出要見楚平後，專門調出了楚平的資料，並找了幾個人，詳細瞭解了楚平的情況。
以楠專業的眼光，感覺楚平是個好官，應該不會和寧炎有太多的關係，他通過南湖兩任紀委書記口裡，得知楚平和南湖四大金剛之間的恩怨，只是他就更迷糊了，這寧炎為什麼偏偏要找楚平呢。
難道這個楚，和寧炎有什麼私情不成。
「不知道都記有什麼要求？」楚平淡淡的說。
「我們掌握了寧炎，以及和寧炎相關一位副縣級幹部的一些違法證據。」都楠還是沒提田裘濱，不過他也隱約的說，「你心裡應該能猜測得出這人是誰。」
「嗯，其實南湖人都應該能猜測的出來。」楚平笑了笑。
「這些日子，寧炎一直不肯開口。」如果換了別人，都楠就不會和他說這麼多，可這楚平卻是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在寧炎提出這要求後，都楠專門去向譚千秋匯報了此事，譚千秋同意市紀委出面請楚平來配合工作，但是暗示都楠對楚平要尊重。
楚平是周憲國的人，在南州不是秘密，但譚千秋這樣暗示自己，倒讓都楠有些想不通，雖然想不通也只得聽譚千秋的。
「寧炎要求見你，我們希望你能說服她如實交代問題。」都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
「我會盡力的。」楚平決定探探都楠的口氣，「我在回來的路上，一直琢磨寧炎為什麼要找我。」
「哦。」都楠心裡也這樣想。
「應該是想讓我照顧她弟弟。」楚平又將自己和寧炎之間的事情重複了一遍，最後看著都楠說，「寧煒是寧炎的心頭肉，是她一手帶大，如果能…」
「寧煒的事情，我們都查清了。」都楠皺了皺眉頭，沒想到楚平倒開始討價還價了，但想想也對的，既然要人家做說客，自然得給他一些授權，「他本是個小混混，身上沒有命案，也沒沾毒，就基本沒多少事情，由南湖縣公安局拘留幾天就沒事情了。」
「哦。」楚平看了一眼都楠。
兩人又說了幾句，楚平這才去了寧炎被關押的房間，一個女人送楚平去的。
見到寧炎時，楚平差點沒認出是她，聽到她淒慘的叫了一聲楚縣長後，楚平這才相信面前這憔悴瘦弱的女人是寧炎。
剛才從都楠嘴裡，楚平得知自從寧炎被雙規後，田裘濱並沒太多行動。
「楚縣長，寧煒怎樣了？」寧炎哽咽著問楚平。
楚平將都楠的話重複了一遍。
「啊…」寧炎喉嚨裡啊啊兩聲，楚平心裡一陣酸楚，心裡突然有個聲音在說，自己的女人，絕對不能讓她們受這樣的苦。
「他呢？」
楚平知道她是在問田裘濱。
「情況不是很清楚。」楚平如實的說田裘濱調到市科委後，兩人接觸並不多，「聽紀委的人說他似乎有可能要外逃。」
「哦。」寧炎這聲音有些失望。
「有個事情，不知道，不知道合適不合適說。」楚平猶豫了好一會才說。
「嗯。」寧炎看著楚平，眼睛中有一種渴望。
「我聽人說，海升公司好像被搬家了。」這是李嫣紅告訴楚平的消息，而且李嫣紅得到的消息更多，只是楚平不能說的太清楚，畢竟這是紀委定有監聽設備。
「搬家了？」寧炎淒慘的笑了一笑。
「是要跑了吧。」楚平沒說話，過了一會寧炎才說這話，臉上的笑容更淒慘。
楚平沒吭聲了，他不知道是勸寧炎坦白如實交代呢是說其他的，只知道這時候實在不忍心再說讓寧炎傷心的話了。
「我知道紀委想從我這裡拿到他的證據。」沉默了好一會炎突然說，「讓我說也行。」
在外面監聽的都楠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他心情有些激動，這案子譚千秋已經督促了好幾次，都一直撬不開寧炎的嘴，那邊的偵查也沒一絲進展在寧炎這樣說，那自然激動。
「求你照顧寧煒。」
楚平心想事情怎麼和我有關係了，難道真是我人長的帥是我好欺負，啥事情都找上我。
「這事情得和，和他們商量商量。」楚平心想得將這事情轉到市紀委身上去，自己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再說了答應了寧炎，那以後自己責任大著。
「我知道你不願意。」寧炎喃喃的說，「是啊，誰也不願意。」
「說不定不用我幫忙。」楚平突然想，不知道寧炎有多少問題，說不定她坦白了後，能從輕處理，那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你自己心裡有數嗎？」楚平這是問寧炎，她做的那些違法的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我也不知道。」寧炎再次淒慘的笑了笑。
「我幫你問問他們？」楚平想了想，朝外面看了看。
出去和都楠一說，都楠想了想說：「只要她個人沒貪污受賄這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算到別人頭
畢竟是個科長。」
都楠那是暗示楚平，就是只要寧炎如實交代，讓都楠得到想要的東西，他就能幫寧炎將責任推到田裘濱身上。
「都書記，雖然和寧炎沒深交。」楚平覺得和黑包公不在說這些模糊的話，「但她既然相信我，我就得當一會事情來做。」
「嗯，有什麼要求，你說。」
都楠在南州的口碑還是很不錯的，周憲國也和楚平說過，都楠這人說話是一個唾沫一顆釘，所以楚平想要他一些承諾，這樣也算為寧炎爭取點什麼。
「寧炎已經鬆了」楚平也不能說的太明顯，「我看具體的事情，我還是迴避的好。」
「行，我去找寧炎談。」都楠想說，「不過你等一會，如果我和她談不行，說不定還要請你跑一趟。」
等都楠出來，平就知道不需要自己再去了。
「走，楚縣長，我們吃飯去。」平一臉高興，他和寧炎談好了條件，本以為寧炎要求很高，沒想到這女人要求不高，都楠都一一答應了她，並還許諾，只要有可能，會幫她減免責罰。
楚和都楠吃了個便飯，就回南湖去了。
今天的事情他感到很沉重，連周憲國那裡都沒去，楚平回到南湖一個人在家裡呆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就來消息，田裘濱被紀委雙規。
第三天，又有消息傳來，田裘濱在紀委精神崩潰，如實交代了自己的事情，甚至連和拿幾個女人有關係，和哪個女人有過幾次，哪個女人是自己送上床的，哪個女人是他用強得到的，這些本不用交代的事情他都一一交代了。
至於有關經濟上的事情，他更是竹筒倒豆子，全說了。不過這些問題，市紀委還是進行了選擇性追查，又根據田裘濱反應的情況南湖縣雙規了幾個人。
一時之間，南湖縣機關，特別是財政局裡的女人們，一個個都深居簡出，深怕自己和田裘濱搭上關係。
當然，那些和田裘濱有關的大大小小的官員，也一個個心慌慌的，生怕被市紀委、縣紀委帶走。財政局一位副局長、農業銀行一位副行長，就是在大庭廣眾下被紀委帶走的。
然後，對於其他和田裘濱沒多少關係的官員們吃飯喝酒時又多了一個話題。那就是在猜測，在座的男人裡面，誰和田裘濱是連襟，這不猜不要緊猜大家都嚇了跳，和田裘濱交代的那些女人一對照這一桌七八個男人都是田裘濱的連襟。
第五天，白一丁被市紀委雙規。
白一丁被雙規前，市紀委都楠親自帶人來到南湖，和謝雲關門談了一席後，再將李子全、楚平和另外兩位副書記叫來，以市紀委的名義向南湖縣委通報了市紀委的決定。
「子全縣長，你和白部長熟悉一些。」等都楠宣讀市紀委雙規白一丁的決定後雲就發話了，「你給他打個電話吧他到你辦公室談點事情。」
李子全歎息了一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豫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拿起電話，給白一丁撥了過去，等白一丁接了電話，李子全握著話筒借和秘書說話，讓自己心神鎮定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和白一丁說：「老白，你到我這裡來一趟。」
等白一丁屁顛屁顛上來，想向李子全打聽田裘濱的事情時，市紀委的兩個人適時的出現在了李子全辦公室的門口。
「你是白一丁，我們是市紀委的。」兩人沒容白一丁反應過來，就雙雙扭住了白一丁的雙手，這才繼續說，「你唄雙規了，請你配合我們工作。」
「李子全，你這豬！」白一丁反應過來，看著依然端坐在那裡看文件的李子全，他破口罵了一句。
「帶走！」都楠朝李子全點了點頭，揮手讓兩人帶白一丁下樓去。
從六樓到樓下市紀委的車上，白一丁像殺豬一樣嚎叫，時而大聲詛咒李子全，時而大聲詛罵譚千秋，一切惡毒的話都說出口了。
在上車之前揚言：「李子全，你等著瞧，老子進去了，你也離牢房不遠了，你們要麼弄死老子，不然老子啥都說出來，都跟著老子去蹲監獄好了。」
市紀委帶走白一丁時，縣委機關很多人都聽到了白一丁的嚎叫，都想出來看看，可都不敢出來，一個個坐在辦公桌前，相互你看我我看你，直到下班後，才開始相互打聽消息。
一個月後，市紀委傳來消息，原市科委副主任田裘濱正式移送南州市檢察院，與田裘濱一同移送檢察院的還有南湖縣財政局、南湖縣農行的副局長和副行長。當然，寧炎和海升公司的其他幾位女老闆，也一併和田裘濱一同移交給南州市檢察院。
不久，田裘濱案件經過法院審判，田裘濱犯貪污、受賄、濫用公權以及作風問題等，判處有期徒刑2。其他人也判處了一定的有期徒刑，寧炎被判處有期徒刑2年，緩刑2年執行。當然，寧煒也沒事情，楚平那天從關押寧炎的地方回南湖後，寧煒就被市公安局移交給了南湖縣公安局。
在田裘濱案搞定的同時，白一丁的案件也查清了，罪狀有1992年湖山鄉大棚鋼筋、水泥上的事情，還有早些年在湖山的貪污、受賄、亂搞男女關係。
不知道市紀委是從哪裡搜集的證據，白一丁居然貪污12萬元，還有受賄11萬元，當然還有瀆職罪等一大堆罪名，讓楚平看了都覺得白一丁這次是在劫難逃。不過白一丁的案子，雖然南湖縣、湖山鄉有不少人被市紀委要求協助調查，但最後這些協助調查的人都無牽涉，並不是窩案。這幾項罪證放在一起，白一丁同志被光榮的判了個無期徒刑。
被帶走之時叫囂著要啥都說出來的白一丁，在市紀委那裡，卻一個人也沒咬出來，這讓大家都覺得奇怪。楚平卻從都楠那裡多少瞭解到了一些，白一丁為了兒子，一切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