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三章 一個都沒上 文 / 同舟共濟
評出來後，專家們到入圍的縣市進行了半個月的實:是看看硬件設施。在這半個月裡，省裡領導發生了一點微小的變化，卻對兩個基地的申報工作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夏副省長調任江北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程波正式當選為副省長，省政府省長們的分工進行了調整，原來分管管工業、交通運輸、通信、安全生產方面工作的史副省長，被調整為分管農業農村經濟、水利、人口和計劃生育、糧食、海洋、林業、扶貧方面工作。
然而，楚平和老陳無意聽許副市長說，這個史副省長和譚千秋是同學，但是兩人卻在十五年前不知因什麼事情反目為仇。史副省長升的比譚千秋快，基本出現了東風壓倒西風的局面。
自從史副省長當上副省長後，在他分管工業交通、通信等這些工作時，就處處卡著南州，比如華南高速公路，黃易仁當時就想修，但是史副省長就是找各種借口，認為修建華南高速公路還不成熟。
「楚平，老陳，這事情麻煩了。」許副市長得知這消息後，馬上讓秘書通知楚平和老陳趕到他辦公室，兩人到齊後，許副市長感歎的說，其實許副市長嘴裡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史副省長和譚書記是一對冤家。
「應該不至於吧？」陳覺得史副省長剛上任，也不會太過明目張膽的打壓南州吧說了他從分管交通調整為分管農業，這其中就能說明什麼。
「他心裡正憋著一肚子邪呢。」許副市長無奈的笑笑，他知道的內幕比楚平和老陳要多，但有些東西又不能和兩人說出來，只能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就看這兩人的悟性了。
有關對付史長的方法還沒想出來，一個讓楚平更鬱悶的消息又傳來了。
「楚平，我要到城學習半年，半年後可能不回江南了。」從南州回南湖的路上，楚平接到於敏的電話。
「啊？」剛建立一個有用的繫在她又要走了，雖然只是去京城學習半年，但她後面那句話的殺傷力很大，半年後可能不回江南了，這才是楚平最鬱悶的事情。
「那你這邊工作？」楚平主要問地還是兩個基地地事情。
「都暫時不管了。」敏知道楚平問地是兩個基地地事情。「你們縣還是全力以赴申報蔬菜基地吧點面子我還是有地。那商品糧基地就不要去瞎摻乎了。」
楚平無奈地和她聊了幾句。心裡卻很無奈。申報商品糧基地是譚千秋和周憲國地意思。自己就算反對也沒用。
回到南州後。楚平給周憲國打電話。周憲國也知道了於敏要去京城培訓地事情。更透露了一個讓楚平更驚訝地消息。
「錢老闆可能要回京城任職了。」周憲國也頭疼。這計劃真不如變化快。他剛七拐八拐和錢省長搭上關係想到錢老闆又要回京城部委任職了。
「是升還是？」楚平知道地消息畢竟太少。而於敏也不會和他講這些東西。
「聽說是中央精神文明委員會副主任。」因為楚平，周憲國才將自己知道的都和楚平說，「錢老闆可是幾進幾出，從做廳長開始，就部委呆兩年，省裡呆兩年，好不容易磨到了省長的位置，一屆還沒坐滿，又要回去次又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位老大。」
難怪於敏那樣說，錢省長去回京城任職，她跟自然也要跟著去，提前去培訓那自然更好。
通過多方打聽，楚平得知兩個基地的評審的事情體工作現在由省委的馬秘書長和農業廳廳長陳風雲負責。
「關鍵在馬秘書長身上。」許副市長笑著和楚平、老陳說，心裡卻很高興上次自己找馬秘書長算是找對了，「當然廳長那裡，也很重要們兩個縣各自想辦法去走關係，市裡也會盡力幫你們疏通關係。」
既然領導都這樣說了，楚平回去找謝雲匯報，請一把手定奪。
「許老闆，晚上去有安排沒？」和楚平一起出來的老陳，等楚平上了省道回南湖後，老陳又回到市政府許副市長辦公室。
「現在才中午，就安排晚上的事情啊。」許副市長看了一眼老陳，心裡笑著說，到底是老縣長，不過嘴上卻說，「我還真不知道。」
「我想請許市長晚上對我們縣申報工作指導指導，不知許市長晚上能不能安排的出來？」陳縣長依然恭敬的說，他和許副市長關係不是很好，以前也就認識而已，這次跟他去省城申報兩個基地，對南州市政府排行倒數第二的許副市長開始刮目相看了。
「晚上再看，現在還真說不好。」許副市長看了看桌子上的檯曆，笑著和陳縣長說，「老陳你也不要客氣，有話就直說。」
「好，我想請許市長吃頓晚飯。」老陳聽許副市長這樣說，心裡高興了一些，「聽說南山南麓有個魚莊，那裡燒的魚是南州一絕，這麼好的東西，想請許市長一起去嘗嘗。」
「下班前你打電話過來吧。」許副市長看了看表，下午的市長辦公會要看了，「我先去開辦公會，這會也不知道開到什麼時候，到時候再說了。」
老陳自然屁顛屁顛的去忙乎安排晚上的事情去了，許副市長能這樣說，那基本上就是答應了。
得知這情況後，謝雲給周憲國和許副市長打了個電話，聊了一會後，楚平和謝雲立馬趕往華州。
於敏已動身去了京城，楚平只得給陳風雲廳長打電話，沒想到陳廳長接了楚平的電話後只是冷冰冰的說了兩句話，就拒絕了楚平的邀請。
這是於敏走後的後遺症，這些人也太勢利了吧，好歹錢省長還沒調離江南省呢。
七找八找弄到馬副秘書長的電話後，楚平和謝雲分別給馬副秘書長打電話，可人家連電話都不接。
「找龔廳長去！」楚平想了想，這事情除了找金海外，就只能找交通廳的龔副廳長了。
找金海肯定有用，就像找丁丁一樣，楚平不想找丁丁。更不想為了這事情就暴露自己和金海的關係所以決定先找龔副廳長試試。
「楚平，你
，到現在才說這事情，真是不把大哥當大哥看了。」平說想借他的名頭請省委馬秘書長吃飯，當場就答應了。
「晚上我認罰酒！」楚平苦笑了，要是於敏不走事情還用的著麻煩你嘛。
「這還差不多。」副廳長一直覺得楚平是他的行時貴人，所以只要是楚平的事情，他都樂意幫忙，「就風雲至尊廳好了，吃什麼你不用管，你只準備點東西給老秘書長就行了。」
「馬秘書長有什麼愛好？」楚平就見過馬秘書長一次，想通過老龔問問馬秘書長的喜好，這樣準備禮物，晚上安排活動也有針對性一些，不然準備的禮物他不喜歡白準備了還是小事，耽誤了兩個基地申報就是大事情了。
「我也不清楚。」副廳長也不知道，想了想說，「男人嘛，無外乎那幾個愛好，權錢色，你看著辦就行了。」
「廳，你和馬秘長關係如何？」這話本來是剛開始要問的，楚平卻一直忍著沒問，現在心裡沒底才問出來了。
「就是點頭之交。」副廳長瞞楚平「但約他出來吃個飯是沒問題的，具體的工作就得你們自己去做了。」
「嗯，先約出來說。」楚平無奈的說。
雖然和馬副書長吃過一段飯，但這頓飯吃下來，楚平進入官場七八年來第一次見識了什麼是打官腔。
本來已經吃過一次飯，敬過酒上次吃飯後，各縣都奉上了禮物今天在風雲大酒店大堂裡接馬副秘書長時，他都沒正眼看楚平一眼。
握手時楚雙手伸出，想握著馬副秘書長的手，和他說幾句話，也算是加深一下他對自己的印象，可馬副秘書長的手指在楚平手指上點了一下，就縮了回去，讓楚平尷尬的張著雙手在那裡傻笑了一陣。
就連隨馬秘書來的秘書，也只和楚平點了點頭，和他握手時，也只停留了半秒鐘。
吃飯時，在馬副秘書長眼裡，似乎整個飯桌就只有龔廳長和他帶來的秘書三個人在吃飯。這請客買單的兩個正主兒，倒是似乎不存在了似的。
馬秘書長一直只和龔副廳長說著，兩人說的還很熱情，說到高興時，馬秘書長還主動端起杯子和副廳長碰杯，一口乾完杯中的紅酒。
而楚平和謝雲找他搭話，不論楚平說的神情有多忙恭敬，說的話語多忙恭維，他一點反應也沒有，總是無動於衷，淺淺的招牌式微笑，眼睛並不看著你，也不接話，讓楚平和謝雲都覺得很尷尬。
楚平和謝雲向馬秘書長敬酒，他剛開始還端著杯子到嘴巴邊碰了碰，到了後來，他就當做沒聽到了，即使楚平和謝雲走到他身邊去敬酒，他那旁邊的秘書就會站起來，攔住楚平和謝雲，冷漠的說：「秘書長是百忙中抽出空來赴宴，晚上還有工作，不宜喝酒。」
可馬秘書長和廳長兩人，卻杯來盞往好不熱鬧。廳長也看出了馬秘書長擺架子，心裡雖然不高興，可今天既然自己出面叫他來吃飯，自己就得張羅張羅，所以他每次和馬副秘書長喝酒，都會叫上楚平陪一杯。
秘書長架子很大，他的秘書架子也不小。楚平和謝雲向他敬酒，他也滿不在乎，愛喝就喝一口，不愛喝就不喝，搞得楚平是恨得他要死，謝雲也氣得不行。
這小秘書也最多也就是一個科長，楚平和謝雲好歹是縣處級，可人家就佔著是跟秘書長一起來，佔著在省委工作，所以能在比自己高兩級的謝雲楚平面前能擺譜。
這樣的飯局但楚平沒多少興趣，龔副廳長也沒多少興趣了。
「廳，多謝款待，我看今天就到這吧？」馬秘書長居然感謝廳長款待，這話也太過了一點。
「馬領導，今天是南湖縣請客，你謝我做啥。」廳長笑著說，「楚平是我小兄弟，還請馬領導多多關照。」
這時，馬副秘書長這才朝楚平看了一眼他點了點頭，算是對龔廳長有個交代。
「楚平，你們這事情只怕麻煩。」等馬副秘書長走後，龔副廳長也不隱瞞的說，老馬今天這樣子，雖然有些過了也應該暗示什麼，「該想的辦法得盡快去想，夏省長走後，這農業口子我還真幫不上什麼忙，不然老子今天還請這**人吃飯。」
副廳長也不爽了，好歹也是我龔剛強的小兄弟，在他們面前擺架子，不就是在老子面前擺架子嗎。你也副廳我也副廳，老子手上權力還比你大，你有什麼架子好擺。
「我回去也想想還有沒有能說的上話的人，到時候再和你聯繫。」副廳長覺得也有些對不起楚平，畢竟楚平的領導謝雲也在，他過來握著謝雲的手說，「謝書記，實在對不起，這鳥人也太囂張了，哪天撞老子槍口上了，讓他好看。」
「龔廳你哪裡話，要不是你秘書長連一起吃飯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呢。」謝雲知道這事情也不能怪副廳長，只是從他心裡判斷，南湖的兩個基地只怕是要泡湯了。
不然馬秘書長不會是這個態度了。
送走龔廳長，楚平和謝雲回到風雲大酒店的房間裡，坐著生悶氣了天這頓飯兩人吃的是極度不爽，或者說是一種侮辱。
「東西收了沒。」謝雲問給馬副秘書長和他那秘書準備的東西給了沒。
「收了。」楚平無奈的說剛接他這東西時，馬秘書長隨行秘書似乎有些不屑的接過扔在車後備箱裡。
「媽的子也太大了點吧。」謝雲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
「上次許市長請他吃飯也差不多，他只是和於秘書長、黃市長說話至連許市長都不怎麼搭理。」楚平想起那天晚上吃飯的情景，這馬副秘書長也有不大不小的架子，只是沒今天這麼大而已。
「只怕丁書記、錢省長也沒這麼大的架子。」謝雲恨恨的說，可現在自己有事求他，他最擺架子也沒辦法。
「別的領導不說，夏副省長就沒這麼大的架子。」楚平也撇了撇嘴說，「我都沒吃飽，您呢？」
「我也是。」那樣的情況下，哪
的下東西。
「別管了，我們先去出去填飽肚子。」楚平心裡琢磨著，實在不行就去找金海，相信這點事情金海肯定會幫忙，「閻王都不差餓兵。」
「是啊，受了人家的氣，自己就更不能虧待自己了。」謝雲也想通了，只是他不明白，南湖縣怎麼得罪了馬秘書長和陳風雲廳長。
吃完了夜宵，謝雲就給周憲國匯報今天的情況。
楚平就給於敏打電話，電話一直沒打通。
「想想看，我們哪點疏忽了？」掛了周憲國的電話，謝雲轉過頭來問楚平，「你仔細想想。」
畢竟這事情是楚平在跑，謝雲當然要問楚平。
「我想情況可有兩個。」想了一會，楚平和謝雲說，「我們前面通過龔廳的關係，走的是夏副省長和於秘書長的路子。」
剛才龔廳長的那話，讓謝雲覺得楚平一直是在通過龔廳的關係走夏副省長和於秘書長的關係，所以他點頭表示贊同。
「畢竟這兩個基地的評還是政府這邊牽頭的。」事情到了這裡，楚平只得給自己找理由了，「所以就沒怎麼和馬副秘書長溝通了。」
這情況也常，馬副秘書長在兩個基地評審工作中，並沒負責具體的事情，只是現在夏副省長和於敏走後，才讓他牽頭負責這事情。
「第二就是農業那老專家在那頭宴席的一番話，讓馬秘書長對南湖有陳見了。」楚平無奈的想，那老專家也是的話好說不說，居然在吃飯的時候說。
其實楚平和謝雲都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許副市長能請到馬副秘書長，那就說明他們關係不錯。
謝雲今天也是被氣糊塗了，所以才沒想到這事情。當然，這也說明楚平還真是有些嘴上沒毛，想事不周。
施縣長都讓他去和許副市長打拖拉機，可他沒領情，就是跟著許副市長在華州那幾天，楚平雖然覺得許副市長不簡單並沒有特別的表示，主要是他認為，南湖申報兩個基地，無論成功與否，都和有關，他應該不會為難南湖。
可馬秘書長就不這樣想了。
南州這事情是小許帶隊果是許副市長帶著楚平他們來請客，那他態度會完全不一樣。
既然現在許副市長沒跟他們來，那說明南州市政府，至少是小許對南湖不感冒，或者說對這兩人不感冒，自己就沒必要對他們假以顏色了，越是這樣擺架子，到時候越是能顯現出小許的能耐。
「這樣吧，我在向許副市長匯報匯報。」剛才周憲國和謝雲說，讓他多找許副市長溝通在出現這種情況，讓南湖縣申報兩個基地，是市委市政府的意思，是為了讓南州能在同等條件下，爭取更多的基地，許副市長是市政府的牽頭人，要聽他的指揮。
周憲國也估計出了點問題，所以才這樣和謝雲說，並隨後又給楚平打了電話，旁敲側擊的和他講了一些道理。
聽完周憲國的話後平是冷汗淋漓，看來自己還是估計錯誤了形勢，這官場上的事情，還真不能這樣想當然。
「回南州。」謝雲問楚平晚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安排，楚平毫不猶豫的說。
「找許副市長？」謝雲也這樣想他畢竟是縣委書記，這樣連夜去找許副市長多少還是太巴結了。
「嗯，我先去在省城休息一晚。」
「一起去吧。」謝雲想了想，覺得這事情也太輕率了當初如果只申報一個蔬菜基地，事情就不會弄這麼複雜了，從南湖縣的硬件設施來看，申報蔬菜基地成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一路無話，兩輛車連夜從華州奔往南州。
第二天上班後，楚平和謝雲去了許副市長辦公室。
「下午三點公佈第二輪評審結果。」許副市長想了想說，「現在評審結果肯定已經出來了，估計還在領導那裡，我先和馬秘書長通個電話，探探消息。」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情況不妙。」和馬副秘書長通了電話後，許副市長臉沉沉的說，「南江蔬菜基地爭議很大，你們商品糧基地的爭議也很大。」
這次許副市長是真的感覺不妙了，本來他以為自己和馬副秘書長的關係，讓南江上蔬菜基地是沒問題的，至於這南湖他也懶得管了，能上更好，不能上也不關自己的事情。
沒想到剛才和馬副秘書長通電話，馬副秘書長說，第二輪評審時，農業部專家對南江縣申報蔬菜基地持保留意見。
這可是大問題。省裡評了這些基地後，要報國家農業部，經國家農業廳認可後授牌才算。
這老專家是部裡評審組的副組長，他的話在部裡評審組還是很有份量的。
因為這話，周副書記和史副省長就讓馬秘書長慎重考慮，情願將南江縣刷下來，也不能出現這樣的麻煩。
許副市長和馬秘書長打好招呼了，南州的兩家縣，南湖側重於商品糧種植基地，南江縣側重於蔬菜基地。在這兩個名單的排名上，馬秘書長也了點手腳，南江縣在蔬菜種植基地上排得比較靠前。而南湖縣在商品糧基地上，排名就比較靠後了，是那種一不小心就要落選的位置。
史副省長看南州市南湖縣的排名靠後，就將南湖縣在商品糧基地名單中劃去了，史副省長秘書直接將名單送給了周副書記，周副書記大筆一揮同意了。
這下可好，這次真是繡籃打水一場空。
不僅僅是南湖縣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整個南州市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對於許副市長來說，也是頭大的事情，市委市政府將這工作交給他，剛開始還保二爭三，到後頭居然拿了個鹹鴨蛋回來，這事情還真交代不了。
許副市長也急了，和馬秘書長說了好一會，這才掛了殿後，準備向譚千秋和周憲國匯報，現在得請兩位主要領導出面，找周副書記平衡了。
「一個都沒上？」譚千秋聽了許副市長的匯報，差點要拍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