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有生意可談 文 / 回海

    如果沒什麼事，日子向來是過得很快的。

    自從被梁真騷擾之後，左小龍接下來一段時間過得還算平靜。他目前在神秘戒指上已經發現了三種不同的功能：一是記憶力變得超強；二是能夠透視，這一功能他只在發現梁真接受書店老闆賄賂時使用過一次，透視似乎很費體力；三是他的功夫進展不小，儘管都是拳打腳踢，到目前還沒有找到一個門殺人不見血的神功，不過他還是有信心的，有心人事竟成嘛。

    這段時間他除了練功，就是隨便翻翻公務員考試用書。除了申論不是很拿手，他自問其他考題都應該問題不大。

    自從陳小媛來過之後，他也很少主動聯繫她，陳小媛也似乎銷聲匿跡了。大概都是在等待公務員考試之後，才有聯繫的必要，如果考不上那麼什麼都不用談了。這一點上，陳小媛是不會隨便破壞她老爸定下的規矩的。不管陳小媛是不是這樣，左小龍就是這麼理解的。反正他覺得如果連個公務員都考不取，實在也是沒臉去見陳小媛。

    至於陸霏霏，自從那天他男朋友突然來訪之後，也再沒有從窗口喊過左小龍，也沒有主動找過左小龍。難道這小妮子收心了，不想再跟我聯繫。左小龍想。既然人家女孩子不主動找你，你去主動招呼人家，未免有勾引之嫌，所以左小龍也懶得去理。

    就這樣平靜如水的過了十幾天。

    公務員筆試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從2003年開始，公務員考試變得比較熱門，以前因為公務員報酬都偏低，只有一些在學校裡混不好的傢伙才去考公務員。但2003年之後，公務員的報酬，在***總理高薪養廉的思路下大幅度提升，變成了熱門工作。於是公務員考試也開始漸漸演變成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左小龍到了考場外面，就嗅到了硝煙瀰漫的味道。

    考場安排在市十五中，這是一所不好不壞的高中，但因其地處市中心的優勢，常被安排作為公務員考試的考場。這次，除了5個縣，市本級和4個區的考生都統一在市十五中的考場參加考試。因此，左小龍雖然與陸霏霏所報考的單位不同，一個是在鄉鎮、一個是在市級機關，但是考場倒是在同一個地方。

    他們早上也是一起打了車過來的，這是他們這些日子以來，頭一次一起出動。左小龍心中納悶，陸霏霏的男朋友，怎麼在這種要緊的日子都不出現，還要這樣的男朋友幹什麼？心中雖然這樣替陸霏霏不值，可左小龍也覺得這種話還是別多說好，否則讓人家覺得自己是在挑撥離間，不懷好心。

    考試是9點鐘開始。

    考生在8：15左右陸陸續續都就到了。

    很多考生扎堆討論著什麼，有些捂著嘴在那裡說笑，還有些落單的男生在吧唧吧唧地抽煙。

    左小龍沒認識的人，陸霏霏初到湖城當然也沒人認識。他們就呆在考試樓的陰影下，等待幾十分鐘後進場。

    從入場的門口，來了四五個人，沿途似乎在詢問著什麼。這四五個人的打扮不像是老師，也不像是政府工作人員，其中兩個倒有些像是考生，還有三個更像是社會人員。

    有時候他們與邊上的考生交談幾句，就帶著那個考生走到大家看不見的角落裡，那個考生出來之後，就灰溜溜地離開了考試現場。還有一個考生，從角落裡出來之後，變得衣衫不整，像是被修理過了一樣，不過他手裡像是抓著一把錢。

    「那些人是幹什麼的？」陸霏霏不解地問。

    「管他們幹什麼，跟我們沒關係。」左小龍向來不喜歡多管閒事，除非是迫不得已了。

    「那倒是。」陸霏霏埋頭又去翻了幾頁書。這個時候看書，作用已經不大，但陸霏霏似乎很認真地對待這次考試，不到最後一刻學習絕不停止的模樣。

    然而，事實上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很多時候，你不去惹人家，人家偏偏會來惹你。

    那五個傢伙，沿路過來，站到了左小龍和陸霏霏面前。

    為首的那個身穿在粉色襯衫和白色休閒褲，一看就是公子哥的模樣。這樣的傢伙來這裡考什麼公務員啊。左小龍心裡納悶。再瞧瞧其他跟班，雖然都滿身橫肉，都在這傢伙面前都表現得畢恭畢敬，一副賤樣。左小龍對這些傢伙都不感冒，因此理都沒有理他們。

    陸霏霏也覺得事不關己，繼續埋頭看著書。

    「喂，你們兩個。」其中一個跟班招呼道，聲音怪怪地像有點漏風。他一開口，左小龍就發現這傢伙少了一顆門牙，留著個洞府。

    左小龍瞥了他們一眼，沒有開口。

    「喂，跟你們說話呢！」漏風跟班被冷遇，頓時有效惱火。伸出手來，準備抓左小龍的胸脯。

    左小龍心定神閒，心下已經打算好，如果這傢伙真敢抓他的胸脯，他就給他一腳，保證他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就跟項鏈金一樣臥床不起。

    「你們想幹什麼？」陸霏霏忽然怒道，「我們正準備考試呢，如果你們不想考，就請你們走遠點，別妨礙人家。」

    那個漏風跟班聽到美女說話了，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伸出的爪子也停在了半空，沒有再朝左小龍伸過去。

    左小龍卻相當詫異，平時看起來文弱嬌柔的陸霏霏，發起怒來，還真是有些威懾力的。左小龍又想起了第一次進入她屋子的時候，見到整個房間井井有條的樣子。房子的整潔，雖然與她發怒，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但在左小龍看來，他卻發現了其中的共同點。那就是她不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她心中有某種臨陣不懼的高貴。這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孩子可以相比的。

    當然，那個漏風跟班不會意識到這一點。他轉向面容冷峻、猶如寒冰般美麗的陸霏霏，「美女啊，別發怒啊，是不是沒有人陪你啊，那我來陪你。」

    說著就想把爪子伸過去。

    他的爪子才伸到一半，忽然聽到他的頭兒喝道，「漏風口，你幹什麼？我們要辦的是正事。」

    花花公子一開口，左小龍和陸霏霏才知道，這說話漏風的傢伙綽號是「漏風口」。心中暗笑，這綽號也不是毫無道理。

    隨著花花公子的一聲喝，漏風口縮回了爪子，退到了後面，不敢吱聲了。

    花花公子道，「我叫張建，兩位不知道有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沒有。」左小龍和陸霏霏幾乎異口同聲地道。

    聽到人家沒有聽過自己的名頭，張建公子爺也沒表現出自己的不滿，繼續道，「兩位，不知道是哪位領導的子女啊？或者哪位老闆的子女？」

    他這麼問是有道理的。因為剛才一路過來，張建及其手下整了不少人，很少有人在他們面前表現得如此鎮定自若，這兩人的來頭是不是有些大啊？他雖然背景很硬，但冒然結下樑子，也並不可取。所以他才喝退了漏風口，先來問問清楚比較好。

    「我不是官二代。」左小龍道。

    「我也不是富二代。」陸霏霏道。

    「這麼看來你們是沒有背景的哦？」漏風口插嘴道，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沒有背景當然就可以欺負了。

    左小龍和陸霏霏都沒有說話。左小龍沒開口，是因為自己真的沒有強有力的靠山，這也是他急於在不久的將來要迫切彌補的不足，光有異能在官場肯定是混不好的。陸霏霏沒有說話，是因為她不想說，因為一切都還沒到時候。

    而這幫傢伙，卻以為他們全部都沒有靠山，自然是放下了心來。

    張建這時也變得不那麼客氣和謹慎了。退開了一步，讓身邊的人走上前，「剩下的你們來問吧。」

    「好的，老大你先休息一下。」漏風口拿著雞毛當令箭，「你們這裡有誰是報考湖城市南德區新官鎮綜治辦的沒有？」

    「我啊。」左小龍不經思考，隨口道。

    「小子你不是騙人的吧？」漏風口像得了寶貝一樣興奮地道。

    「當然不是啦，」左小龍說，「幹嘛要騙你們？那個地方我是不得已才去報名的。」

    左小龍想，要不是梁真這傢伙搞鬼，自己早報考其他職位了，誰還高興報考這麼偏遠鄉鎮去，所以他一點都不在意。

    「那麼正好啦！看來我們有生意可以談了！」那個花花公子張建走到了前面，奸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