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文 / 小城山人
海投想到叔叔的說法，這個東西是他父親臨死前交到他手裡的，他的父親只是說把這個東西交到自己手裡，至於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他父親並沒有說，或者是來不及說。想到這裡，海投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因為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他的母親早逝，現連父親都死了。
他強忍悲痛，又一次打開那個抽屜，拿出了那銅製的圓管。銅製的圓管上的血未被完全擦去，留上面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海投看著這銅製的圓管，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淚終於滴了下來，就滴了刀柄上，淚珠順著刀身向下滾去，終與黑色的血跡混一起。
「這個……這個銅管，你……你交給我兒子兒……」父親臨終之前的話立刻又重回到海投的耳邊，雖然叔叔重複時的語氣完全不對，但自己還是能想像的出當時父親那難捨難分的痛苦表情，沒有了母親，連父親也要離去，他也捨不得自己。
想到這裡，海投忽然站了起來，他用衣角擦乾眼角的淚水，走到艙門邊，打開艙門，立刻走進了海大富的休息室。
「將軍！」「私下叫我叔叔。」海大富溫和的說道，對於哥哥的死，他也很悲傷。「只要船上，任何地方都沒有私下一說，我們學習海軍軍官操守是不能違背的，那是張副司令與施琅將軍制定的。」海投說了這些話，海大富欣慰的笑了，哥哥後繼有人了。
「將軍忘了我們的探子左衛門了麼？我覺得是找回他來的時候了，因為上次我還有幾名戰士飛艇上觀察敵人的時候見過那些洋夷的船有少數日本船。」
海投說完，「我已經派人去了。」海大富說完，感覺不保險，他立刻站立起來，並向一名守衛門外的親衛使出命令：「你去傳令，船隊減速，並派人快去後隊，把馮高找來！」接到命令，馮高不敢耽擱，立刻乘上小艇往見海大富。馮高站海大富的面前，問道：「將軍找屬下何事？」海大富說道：「我命你派人去日本，將左衛門接回來，你派誰去的？」馮高道：「屬下派去的是跟隨屬下多年的幾名親兵，他們已於昨晚出，前往杭州，準備從那裡上船。」海大富沉思片刻，又問道：「我侄兒說上次的那些洋夷的船有少數日本船，他沒看錯？」
馮高道：「應該沒看錯，我曾再三詢問過幾個飛艇觀察員，他們都十分肯定。雖然屬下沒去過日本，但有幾人去過。屬下以前曾隨著施琅將軍南洋一帶跑過船，那裡曾經見到過幾艘日本的船，當時屬下就覺得奇怪，便詢問施琅將軍，施琅將軍卻說，幾十年前，南洋一帶的倭船多，只不過由於幕府布了命令，不許子民再出海經商，所以現南洋一帶已經見不到什麼日本船了。屬下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洋夷的船隊會突然出現日本船？莫非是洋夷從南洋一帶僱傭的日本海盜？但那也不對呀，自從幕府不許片板下海以後，南洋一帶的日本海盜已經幾乎絕跡了。」
由於張華漢獲得的情報來說，日本人是否真的要參與對華革命軍的作戰不確定，荷蘭和英國船隻費了好大的時間來到亞洲來，不打仗他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而日本人就很難說是否是真的參與還是口頭上說說，都是很難說的，所以其他艦隊得到的消息沒有說日本也會參與這次攻擊華革命軍，所以沒有得到日本人也攻打華革命軍的消息的海大富也想不通這一點，所以他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快將左衛門接回來。」
馮高道：「將軍放心，屬下已經再三叮囑過那些親兵，一定要保證左衛門的安全。」對於海大富現的心情他十分的理解，畢竟那左衛門是海大富的侄子，是海投同父異母的弟弟，關係非同一般，死了哥哥愛屋及烏下他自然不敢怠慢。馮高見海大富低頭不語，便接著說道：「如果將軍不放心的話，那我親自跑一趟。」海大富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打仗重要，後隊離不開你。」他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侄兒海投，隨後回頭說道：「你現回去指揮後隊，一旦我需要你的支援，我會立刻派人去給你下令，你要隨時做好準備。」待馮高走後，海投也告辭離開了。
海投又重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並走回書桌邊，再次端詳起那隻銅管。他將銅管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終於下定決心。海投將銅管平放於書桌之上，接著將腰刀抽出，並將其緩緩舉過頭頂，隨後一咬牙，將腰刀照準那銅管的一端揮去，狠狠砍向那隻銅管。「彭」的一聲，腰刀將銅管劈為兩段，隨後又砍了書桌之上，刀身深深的嵌了木頭上。鄭森顧不得拔下腰刀，海投伸手將銅管拿起，提心吊膽的向銅管裡望去。一卷皮紙裝銅管，腰刀已經將其劈為兩半。鄭森倒吸一口冷氣，現他才覺自己剛才是多麼的鹵莽，他不及多想，急忙將皮紙扯出，隨著皮紙掉到書桌上的還有一個很小的銅塊。
海投將那銅塊拿起，方才現那「銅塊」並非銅塊，而是一枚非常精緻小巧的銅鎖，銅鎖的側面刻著一個小小的「永固」倆字。海投拿著那銅鎖看了看，見其緊緊的鎖著，鎖上卻無鑰匙，他又將銅管用力書桌上磕了磕，卻並未現鑰匙，他只好暫時將那銅鎖放一邊，小心的將斷成兩截的皮紙重合一起，卻見那上面寫滿了小字。海投認得出那是父親的筆跡，便仔細看了起來。看完一遍之後，海投的臉上漸漸顯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立刻重拿起那把銅鎖，盯著鎖上的那個「永固」倆字，口喃喃自語：「原來如此，是父親陸家錢莊存的錢財呀，父親放心，你給我倆留的錢財，我和弟弟一人一半，我不會貪墨弟弟一的。」
滔滔江水向東流，長江的岸邊，緊靠著長江的南岸，二十座炮台已經建成，沿著江岸排成一列，由遠及近，遠遠望去，就像是二十個巨人站江邊。炮台是用土和木板壘築而成，每個炮台高均為五丈，間隔約五十丈。每個炮台的南邊均修築有彈藥庫，炮台所用的彈藥全部儲存於此。這些炮台是數萬華革命軍士兵們與那十萬犯罪的苦工們花了一日一夜修築好的，為了督促他們早日建好這些炮台，張華漢親自前往炮台挑土挖溝，看到副司令都如此賣力，所有人也都全力以赴，就連前來查看情況的黃宗羲、顧炎武這樣的書生也加入了修建炮台的行列。
張華漢站一座完工的炮台上，手拿著望遠鏡，向著江北岸望去。只見與此地相對的北岸，也有十座炮台正進行修築，只是進明顯比江南岸的炮台修築進慢，看上去只修好了一半。張華漢收起望遠鏡，向著炮台下看了看，忽然向趙奉喊道：「趙鋒！」
趙鋒正指揮著部下往炮台上拖運大炮，聽見張華漢喊他的名字，立即奔上炮台，敬了個禮，說道：「趙鋒此，請司令下令！」張華漢指著江北岸，問道：「怎麼江北岸的炮台修得那麼慢？」
趙鋒向著北岸望了望，說道：「這個末將也不清楚，不過，依末將來看，這似乎是因為北岸的兵太少。不如等將這些大炮全部拖上炮台之後，末將親自率人渡河，去幫他們一把。」他無限惋惜的歎道：「要是大隊人馬和幾十萬民兵們還就好了，早知道要這裡修炮台，我們就因該把幾十萬民兵們也帶來了。」
「胡說，難道不防備滿清了？」張華漢說道，「滿清軍陸軍的實力還，我們需要快統一國家，外國人的陸軍數量是不多的。」聽到張華漢的話，趙鋒說道：「司令說的是，不過，既然現我們的船隊已經東進，那麼敵軍就不大可能輕易的從這裡經過了，這些炮台說不定還派不上用場呢！」
張華漢點頭道：「民兵部隊和我們的工兵團都被派到開封協助修築沿黃河的炮台去了，開封那裡比我們需要工兵團，況且開封兵力較少，多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你過江後快督促士兵們將炮台修好，雖然敵軍被我們的海軍堵下游，不一定能輕易突破我們海軍的防線，但畢竟打仗不是兒戲，不能大意，還是多預備一些防禦措施才好，就算這些炮台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也能威脅一下敵人。」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問道：「這次北面送來的兩多門大炮之有多少能用的？」
趙鋒道：「末將剛才大概的清點了一下，那些老舊大炮大約有一半可以架炮台上，而剩下的一半因為射程太短，打不了多遠，即使架上炮台也起不了什麼用，所以末將準備將剩下的一門炮放軍隊，隨軍而行，見機行事。雖然北面送來的那些大炮不怎麼樣，不過總部送來的火藥可真是送的及時，而且那些火藥很不錯，我已經把它們分給各部了。」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問道：「你當初帶來的那些小船也交給我們師了，但我們陸軍沒有幾個會駕船的，這些船反而顯得累贅，標下以為不如將其全部焚燬，免得落入敵手，不知可否？」
張華漢無語了，那船還是趙鋒的師長莫蕭師長要來有用的，這個趙鋒不愧是自己的親衛隊隊長，根本就沒有腦子，有腦子的早被自己派去大用了，他想了想也不想因為這個事情責怪他，便說道：「不能燒，派些人看著，你再派人去附近招募些漁夫，到時候自然用得上。」說著，他又加了一句，「那可是莫蕭師長要來有用的。」
張華漢再次舉起望遠鏡，向著長江的東邊眺望，口喃喃道：「不知道海大富他們遇上了敵人沒有，怎麼那些探馬還沒有傳回消息？」他將望遠鏡緩緩移向南岸大營，千里鏡的鏡頭裡，一支黑壓壓的軍隊正集結，他轉過頭詢問趙鋒：「海軍卸岸上的海軍陸戰隊士兵一共多少人？」
趙鋒回道：「大約一萬人。」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他們不怎麼聽陸軍軍官們的命令，尤其是那潘宏圖，根本就把陸軍軍官們的話當做了耳旁風，讓他們於營東佈陣，他們卻偏偏佈陣營西，故意跟陸軍軍官們搗亂！我看著都有些不忿了。」張華漢說道：「算了，現要緊的是查明敵人動向，一旦查明，就立即按照和圖海說好的，全軍出動，與他水陸並進，一同攻擊敵軍，他從水上打，我從陸上打，一舉消滅敵軍。他們之所以不聽陸軍軍官們的命令，那是因為他們海軍只會聽我的命令，海陸兩軍本來就互相不統屬，沒法互相管理的，等會兒我去給他們下令，他們總不至於連我的命令都不服從？」說著，張華漢帶領趙鋒走下炮台，下令道：「你這就去傳我的命令，全軍立即集合，留下五千民兵守衛炮台，剩下的部隊準備拔營東進！」
總艦隊需要護送那些商場，所以海軍高艦隊長施琅反而只帶了戰鬥力弱的投降了華革命軍的鄭家的人馬駕駛幾艘垃圾的戰船過來支援來了，其他精銳部隊和好船艦還護衛那些商船呢。
「再掛一遍旗！」施琅向著手下親兵高聲喊道，「一定要保持住隊形！」他走到船尾，向著跟後面的那些船看去，卻見他們有幾艘嚴重偏離了航向，而且甚至有一艘船企圖繞過前面幾艘，跑到船隊前邊。「奶奶的！那艘船是怎麼搞的？怎麼就想著衝過來？」施琅自言自語道。站他身邊的親兵向那艘船望了望，說道：「那是曾德的船。」「我知道是他的船！」施琅惡狠狠的咬著牙說道，「我早就知道那鄭彩的部下都是孬種！沒一個好東西！自從這傢伙上次海戰後投降跟了我們華革命軍海軍後，老子就一直覺得他貪生怕死，今日果然又顯出本色來了！嘿嘿嘿……」施琅冷笑片刻，握著腰刀的那隻手已不自禁的握緊了些，對比手下的精銳，這群投降了的鄭家的痞子們差太遠了。
「轟隆」一聲，施琅船隊的那艘走後的戰船船尾冒出一陣濃煙，接著一顆炮彈向後飛出，越過數里的江面，終落入江，濺起一丈高的水花。「可惜，可惜！」施琅歎道，「要是那艘西洋船再向前走上三里就好了，就算打不它，也能把它嚇上一嚇！」「那是王五爺的船，王五爺果然是條漢子，居然跑的時候還不忘開炮！」親兵看著那騰起的硝煙讚歎道。
「那當然！王五也算是鄭家的老人了，他王家從不出孬種！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施琅對於王五的表現很是滿意。但是潛台詞是王五是他王家差的，不然自己也不會帶他來，沒辦法，挑剩下的垃圾自己才能帶上，畢竟那些商船是很重要的，當然，一群垃圾裡，王五算是比較突出的了，矮子裡拔高個他也算是高個子了。施琅下令道：「掛旗，告訴所有人，別再開炮了，免得浪費火藥。如今這長江裡的水道沒人比咱們清楚，雖然洋夷的船走的比咱們快一點兒，但咱們可以跟他玩兒花樣，咱們故意從那些淺水裡走，叫他們再擱淺幾條船！」施琅現時大貓小貓三兩隻，沒有了率領二三船艦的威風但還是那樣厲害，帶著幾艘破船痞子兵也要拿出戰績來，不然他這個海軍總指揮也太水了。
「轟隆」又是一聲炮響，施琅的令旗桅桿上升起一半的時候，施顯的船又打出了一炮，與前一炮一樣，炮彈仍是未能打跟後面的那幾艘荷蘭戰艦，炮彈仍是遠遠的落進了長江裡。
但施琅很快就現，自己船隊的速居然比荷蘭戰艦隊的速慢了很多，他們一邊射擊一邊引誘敵軍的船艦。
「轟隆」，一陣炮響，無數的水浪翻飛，後一艘華革命軍的戰船已經射了荷蘭的一艘戰船船，十幾顆炮彈毫不留情的飛向敵人的船，射進了荷蘭戰船的船艙裡了，荷蘭水手們的耳朵裡都清晰的聽見了船艙裡的慘叫聲。「開火！開火！還擊！還擊！」荷蘭船長瘋狂的咒罵著。「轟隆」荷蘭戰船上的甲板炮開火了，但國戰船隊那也很猛烈的火力打擊下，很快就被壓制住了，華革命軍的戰船都是鐵甲包著皮，加上隔水艙，施琅的船隊竟然一艘沒有被擊破。
「砰砰砰……」甲板上一連串的槍聲響起。一些還附近天空的飛鳥早被嚇得震翅高飛，「呼啦啦」飛到一起，緊接著又天空散開，天上飛了幾圈後，全部消失遠方。海面上轟隆隆不斷，火炮聲和火槍聲接連不斷，一道道的水柱騰空而起，一遍遍的洗刷著雙方的船隻，偶爾有一炮射對方的船體和甲板上，射到施琅的船艦上的被鐵甲彈出，而荷蘭的船就被射了一個洞，有時候還能射對方的火炮，雙方都有一些損失，荷蘭海軍與施琅的船隊雙方一追一跑的就這樣僵持著前進，誰也奈何不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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