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文 / 小城山人
聽到副官的疑問，「去，當然去！」郝俊傑大聲說道，「怎麼能不去？這水上作戰，怕的就是力量分散！剛才施琅大將軍之所以出各自為戰的命令，就是因為隊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能再重整隊了，所以才不得不命令我們分成三個分隊。」其實除了作戰的原因，還有郝俊傑私人的原因，他想道：雖然我被分到了黃龍將軍的艦隊上，但是海大富將軍是我原來的上司，也是提拔我成為艦長的人，自然因該配合他了。
郝俊傑讓一名水手接過自己的舵位，他自己則奔到船頭，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望遠鏡，向著海大富的座艦望去。海大富的座艦混一群戰船之，距離施琅的座艦有兩多丈，其主桅上，正懸掛著「海」字帥旗，而那戰船上，還有海大富的紅燈籠招牌，掛紅燈籠據說是辟邪的，郝俊傑看著那紅燈籠暗暗搖頭，掛著那玩意不是告訴敵人注意自己麼。
郝俊傑不敢停留，他立即命令全隊再次轉向，一邊督促著部下將灌進船艙的江水排出，一邊指揮自己的船隊向著海大富的艦隊靠攏過去。
馬頓?特羅普雙手舉著千里鏡，向著下游望去，鏡頭，一支大約三多艘船組成的華革命軍的戰艦船隊正迎浪而行，向著下游的那支運輸船隊殺去，跟他們身後的，則是剛剛被馬頓?特羅普派回去追殺他們的荷蘭前鋒戰艦隊。
馬頓?特羅普對於剛才華革命軍海軍戰船隊的那場慘烈突擊記憶猶，當時他還沒明白那支國船隊猛撲向自己的真實用意，他還以為他們是想突擊自己的旗艦呢，但正當他重組織起艦隊，想將那支國船隊一舉殲滅的時候，那支船隊卻突然調轉航向，向著下游衝去。
此時，馬頓?特羅普才真正的瞭解了那支華革命軍海軍戰船隊的用意，「他們想消滅運輸船隊！」當時的馬頓?特羅普已經顧不得上將的威嚴了，他大聲的喊了出來。「全隊轉向！保護運輸船隊！」這是馬頓?特羅普向副官下的命令。
但是，讓他感到十分厭煩的是，就他的艦隊剛剛完成了痛苦而艱難的轉向後，又有一支華革命軍海軍船隊撲了上來，死死的纏住了他的這支戰艦隊，要命的是，這支艦隊的指揮官顯然能夠分辨出哪艘荷蘭戰艦是旗艦，因此他們居然動用了差不多七十條船，包圍了自己的旗艦「海上君主」號。
「海上君主」號是荷蘭目前銳的戰艦，其完工於1637年，排水量為一千五噸，是一艘擁有一門大炮的三層甲板戰艦，可以說，它的身上，徹底的體現了荷蘭先進的造船工藝和科技水平，因為對於一艘木製的戰艦來說，一千五噸的排水量幾乎已經是木製戰艦的能夠承受重量的頂點了。那優美的艦型，強大的火力，威猛的船身，無一不透露出它那不凡的戰鬥力，可以說，它是一座真正的海上堡壘。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來，馬頓?特羅普一直將這艘「海上君主」號作為自己的旗艦，同時也把它作為整個荷蘭戰艦隊的靈魂與象徵。
為了保衛這個荷蘭艦隊的象徵，八艘護衛艦就像是八條忠實的獵犬一樣守衛「海上君主」號的四周，擊退了華革命軍海軍戰船艦隊的一波又一波的進攻，並將其的三條小型木船擊沉，還讓撲上來的華革命軍海軍戰船艦隊的一艘包著鐵甲皮的戰船損傷嚴重，數門大炮啞火，而且引了火藥爆炸，甲板和外包的鐵甲已經扭曲，眼看已經無法航行了，靠著隔水艙勉強沒有沉沒。
損失慘重的海大富懊惱的看著不遠處的那艘高大的荷蘭戰艦，從那些荷蘭戰艦，他加肯定那艘船一定是荷蘭艦隊的旗艦。現的海大富就像是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他眼睜睜看著連續的三次攻擊失敗，同時也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夥伴、同鄉和他們自己的戰船一起消失長江之上，而他卻對此無能為力，荷蘭戰船的火力實太猛烈了，已經有十幾艘小木船被擊沉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拿出後一招。海大富向身邊的親兵下令道：「去，把那些小船召集到一起，老子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隨著第四次進攻的失敗，海大富的整個人就像是快要瘋了一樣。正當他急得亂抓自己的頭的時候，親兵來報：「稟將軍，敢死隊的船到了！」海大富心稍微寬慰了一點兒，說道：「快將他們的舵頭請上船來！」但他轉念又一想，又道：「還是我親自去請！」他跟著親兵走到船舷邊，親自放下一隻軟梯，將十五名大漢請上了自己的座艦。
待十五條大漢甲板上站成一條線，海大富親自為他們每人手捧著的碗斟滿酒，隨後他也舉起滿滿一碗酒，說道：「諸位，海某召諸位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給我哥哥報仇！相信諸位也聽說了我哥哥遇害的經過了，那謀害我哥哥的洋夷船隊就咱們眼前！現為他報仇的時刻到了，諸位可以回頭看看，那條高大的船就是他們的旗艦，只要將那條船幹掉，那麼敵人必然會隊形混亂，那咱們才能有可乘之機！」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可是，諸位也看到了，那條船旁邊還有八條船護衛著，很難靠過去。咱們船上的大炮沒洋夷的多，所以咱們硬拚是拼不過的，咱們只能用別的辦法。」一名大漢高聲喊道：「將軍不用說那麼多！只要你下命令，咱們刀山火海都去了！」
「好，好兄弟！你們都是我哥哥培養的忠勇戰士！是我們華革命軍海軍的驕傲！」海大富有些激動了，他話鋒一轉，說道：「今天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咱們也用火攻船！」他將碗舉起，一口飲，隨後抹了把嘴，說道：「諸位，喝了這碗壯行酒，就看諸位的了！為我哥哥報仇！」「為海艦長報仇！」十五條大漢大喊一聲，隨後也將酒一飲而。送走了這些人，海大富向親兵下令道：「掛旗！命令各船隨我衝擊敵人旗艦！」
「上將先生，快看吶，敵人的火攻船衝過來了！」荷蘭船艦上馬頓?特羅普的副官的喊聲將馬頓?特羅普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迅速走到左舷，順著自己副官的手指望去。只見離他的旗艦「海上君主」號的左舷外半荷裡處，十五艘小船正逆風而行，向「海上君主」號飛快的撲了過來。每艘小船的船頭，都鑲嵌著一排厚厚的木板，透過千里鏡的鏡頭，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那木板後面裝著稻草。「也許稻草裡還放著火藥桶。」副官的聲音再次傳來，顯示他也與馬頓?特羅普一樣，對於那些國船有著同樣的戒心。
「命令護衛艦衝過去，堵住他們！」馬頓?特羅普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疑的威嚴，其實他心裡也打鼓。隨著他的命令，一組彩旗掛了桅桿上，艘護衛著「海上君主」號的戰艦開始調轉船頭，向著那些火攻船撲去。不多時，艘荷蘭戰艦排成一列，側舷對準了那些火攻船，片刻的沉寂之後，一陣猛烈的炮火迅速襲向那些火攻船。炮彈呼嘯著掠過水面，落那些火攻船的船上，或者是落進江水之，濺起很高的浪花，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
第一次齊射過後，目標很小的十五艘火攻船被擊沉了三艘，但剩下的火攻船不但沒有絲毫的猶豫，反而進一步加快了速，船上的那些水手們將手的船槳划得快，有力量，而那指揮火攻船的指揮官們則紛紛點燃了船頭的稻草，片刻之後，十二艘火攻船就像是十二個火球一樣撲向那些荷蘭護衛艦。
當那些荷蘭護衛艦將大炮重裝填完彈藥後，卻忽然現那些火攻船已經衝到了眼前，他們沖的如此之快，以至於大炮已經派不上用場，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大炮的射擊死角。護衛艦上現唯一能繼續開火的就只剩下那些甲板上的小炮了，雖然這些小炮拚命的開火，並且又擊沉了兩艘火攻船，但剩下的十艘火攻船則毫不客氣的衝撞過來，紛紛撞擊這些護衛艦的船身之上，其船頭上固定著的鐵製長釘深深的插進了船身側面。那些火攻船上的國水手立刻跳下水去，向四周遊開，不過，他們跳入江之前，他們紛紛將身下坐著的一個個火藥桶的引線點燃。
荷蘭戰艦上的水手驚恐的看著船舷下的那些「滋滋」冒煙的火藥桶，他們叫喊著，奔跑著，想用水去將火藥引線澆滅，但卻被船頭那熊熊大火烤得皮焦肉黑，不等他們想出別的辦法，只聽得「轟隆」「轟隆」幾聲巨響，火攻船一個接一個的爆炸了。艘護衛艦沒有一艘能夠倖免，當即就有三艘沉沒，剩下的三艘也只能像三條死魚一樣漂浮水面上，四處都漏水，船上面還冒著火焰。
見荷蘭戰艦爆炸起火，包圍著「海上君主」號的華革命軍的戰船紛紛又向前移動，收縮了包圍圈。不過，由於荷蘭戰艦隊的其他戰艦已經趕來救援他們的旗艦，強大的火力攻擊下，這個華革命軍海軍戰船的包圍圈很快又被撕開了一個缺口。
馬頓?特羅普知道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他立即下令「海上君主」號跟隨著前來保護自己的戰艦衝開一條血路，向著下游衝去。「咯——彭——」的幾聲怪響，「海上君主」號立刻停下不動了。「怎麼回事？」馬頓?特羅普心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我們擱淺了！」副官緊急查看了一下後報告道，「這裡有一個沙洲，藏水下幾尺處，把我們卡住了。」這一帶長江江面較為寬闊，江水的流速較緩，經過了幾千年的日積月累，這裡的江心一帶漸漸形成了一個小沙洲，只不過由於沙洲還未露出水面，因此不為人注意。這裡作戰的華革命軍船隊的戰船噸位普遍都小，因而不須顧忌這裡，能夠這一帶水面來去自如，而荷蘭戰艦隊的戰艦噸位明顯偏大，雖然大多數戰艦能夠越過沙洲，但對於排水量高達一千五噸的「海上君主」號來說，這個沙洲的沙子可真堆得不是地方。
「海上君主」號的整個船身的前部三分之一都被那個沙洲給托住了，絲毫也動彈不得，整條船就像一條死魚一樣的卡了那裡，任憑水手們怎麼努力，就是無法讓這個龐然大物移動一步。馬頓?特羅普的副官有些焦急的詢問馬頓?特羅普：「上將，是否將船上的大炮推下去一些？」
馬頓?特羅普走到船舷邊，向下望了望，但他仍然看不清水下的那條沙洲，看起來那沙洲似乎剛好與「海上君主」號的吃水深差不多，他又轉過身子，向著那漸漸逼向自己的那些國戰船看了看，說道：「先別忙著扔掉大炮，要知道，現我們危險的敵人不是水下的那個該死的沙洲，我們眼前危險的敵人是那些向我們衝過來的華革命軍的戰艦！」他頓了頓，轉身走上舵台，拿起千里鏡又向北邊望了望，隨後對副官說道：「那些華革命軍的戰艦顯然沒有進行過大規模的正規海戰，他們只是欺負欺負比他們數量少的軍艦隊伍或者與那鄭家的海軍打過幾仗罷了，他們缺乏足夠的大規模正規海戰的經驗，目前他們僅僅是憑著一股不怕死的精神與我們作戰。雖然他們的隊形混亂，指揮不靈，可是我們也不能輕視了他們。」
馬頓?特羅普將手的千里鏡收起，說道：「你去下令，命令全體水兵立即拿起武器，甲板上集合，準備與敵人進行肉搏，炮手全力裝填彈藥，等敵人靠近過來，就猛烈攻擊他們！另外，你再去掛旗，命令第一組分成兩隊，一隊向我靠攏，保護『海上君主』號，另一隊繼續跟那些國船的後面，去保護下游的運輸船隊。」
「當——當——當——」，一陣急促的銅鐘聲響了起來，馬頓?特羅普親自敲響了甲板上的集合鐘。「海上君主」號上的水手和士兵聽到鐘聲，紛紛從各自的崗位上奔上甲板，眨眼的工夫，「海上君主」號的甲板上就站滿了荷蘭水兵，他們的手都拿著騎士劍、荷蘭戰刀、長槍以及燧槍。
馬頓?特羅普站舵台上，面對著站甲板上的荷蘭水兵。他先環視了一遍眾荷蘭水兵，接著便用他那慣常的宏厚的低音說道：「荷蘭主力戰艦隊的水兵們！你們現應該也知道了我們的處境，現我們的『海上君主』號被一個藏水面下的沙洲給卡著了，而我們的敵人卻從四面八方向我們衝過來，想把我們全部殺死！」他伸出左手，向著北邊一指，說道：「你們看！那裡，那些由海盜和瓷器的姓組成的華革命軍的戰艦正集結，等他們集結完畢，他們就會毫不客氣的衝過來，將你們的喉嚨割斷！」他又指向南邊，說道：「看吶！那裡的敵人已經向我們開炮了！」「轟隆」「轟隆」幾聲炮響，幾顆炮彈帶著呼嘯聲飛過馬頓?特羅普的頭頂，其的一顆炮彈將主桅上的一根纜繩打斷，纜繩垂下來，正好落甲板上。
馬頓?特羅普「唰」的一聲將腰間的騎士劍拔了出來，向著左右虛劈兩劍，接著說道：「小伙子們！荷蘭的利益就看你們的了！『海上君主』號就靠你們了！」他將劍高高舉起，大聲喊道：「荷蘭萬歲！『海上君主』號萬歲！」「荷蘭萬歲！『海上君主』號萬歲！」荷蘭水兵們跟著他們的高指揮官出一陣陣的喊聲。「砰砰砰」一陣火槍聲傳來，幾十顆子彈飛向「海上君主」號的甲板，將那些正喊叫的荷蘭水兵打倒一片。
郝俊傑看見對面的那艘荷蘭旗艦上的水手們慘叫著倒下去，他哈哈一笑，順手將袖子挽起，向著自己座艦前甲板上的那些水手們喊到：「弟兄們！咱們再加把勁兒啊，該操舵的操舵，該打槍的打槍，我們的快槍與他們的燧槍差不多，雖然我們的炮不如他們，但是拿著不次於他們的武器要是你們還輸了，我們丟人就丟大了，絕不能放跑了這眼前的一塊兒大肥肉！」「將軍，他們好像要開炮了！」一名水手右手拿槍，左手卻指著那荷蘭人的旗艦喊道。
「不要緊，咱們是從他的船頭逼過去的，他們的大炮多兩舷，船頭上就兩門小炮，根本就打不到咱們！」郝俊傑底氣十足的說道，他指了指右邊，說道：「海大富將軍他們才是從側面包抄過去的，應該當心的是他們！」
「轟隆」「轟隆」，兩聲炮聲響起，兩顆橘子大小的炮彈從荷蘭戰艦的船頭飛過來，呼嘯著打郝俊傑的座艦的船頭，木板外的鐵皮上留下兩個凹凸不平的小坑。「奶奶的！」郝俊傑惡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向著那荷蘭戰艦罵了幾句，「有本事你倒是動一動啊！別他奶奶的象條死魚一樣的趴那兒！你施爺就是要痛打……」不等郝俊傑說完這句話，「轟隆」一陣巨響，荷蘭戰艦的右舷噴出一陣濃煙，數十顆重型炮彈飛向海大富的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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