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文 / 小城山人
馬頓?特羅普與他的副官聽到水手們的喊叫聲，立刻同時向著長江上游望去，卻看見離他們約七八里遠的地方，一條無數人點著火把正順著江岸向著這邊移動，那蜿蜒前進的火焰身軀，如同瓷器國傳說的火龍。「是華革命軍的支援部隊！」馬頓?特羅普的副官叫了起來，「他們終於來了！」
馬頓?特羅普的副官沒有說錯，荷蘭艦隊的水兵們看見的確實是華革命軍軍隊的援軍，確切的說，他們是由守衛揚州和周邊地區的守備部隊以及江蘇省聚集來的華革命軍民兵組成的援軍的前鋒，由於他們的多數人手持火把，因此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條火龍蜿蜒前行。看到這個情景，馬頓?特羅普心一驚，他回頭看了看那日軍陣地，對他的副官說道：「看起來日本人恐怕要完蛋了。」馬頓?特羅普的副官問道：「那怎麼辦？我軍是否給予支援？」
聽到副官的話，馬頓?特羅普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願意派遣我們那可憐的五千步兵上岸去和瓷器國人硬拚，他們的人口眾多，而我則必須為我們珍貴的荷蘭士兵的生命負責。」
聽到上司的話，馬頓?特羅普的副官又問道：「那我們的艦隊是否駛回上游，去炮轟那些華革命軍的援軍？」馬頓?特羅普向著長江的上游看了看，隨後又搖了頭，他說道：「我的孩子，你必須明白，戰爭到了現這種程，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我們的聯合進攻計劃已經失敗了，即使是殺掉多的瓷器國的人，也無法讓我們成功進抵南京了，不可能拿下杭州，現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撤退，趁著還沒有彈糧絕快撤退。」他回頭向主桅桿上看了看，隨後對副官下令道：「改變信號燈，命令上游的分艦隊立即到我們這裡來，與主力艦隊匯合。你再派人上岸去通知日本人，讓他們趕快上船，我只給他們三個小時。」
當荷蘭艦隊現上游的華革命軍的援軍之後不久，張華漢也得到了士兵的稟報，這下他那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雖然華革命軍的軍隊成功的靠著帥旗和軍號的指引重聚攏一起，並牢牢的守住了南邊的近一半的陣地，但畢竟他們損失過大，而且彈藥不足，傷員也多，所以假如援軍不能及時趕到的話，恐怕張華漢就不得不下令全軍撤退了。王夫之等人調遣來的援軍一共有兩萬人，其這先抵達陣地的前鋒為七千人。
雖然援軍只有七千人，但整個陣地上的華革命軍的戰士們從下到上都立刻士氣高漲，他們看來，那七千人手舉著的不是火把，而是希望，是勇氣，本來華革命軍與日軍雙方打得都極為慘烈剩餘力量不足的時候，華革命軍有了這樣的有生力量的支援，無異於壓死駱駝的稻草的來到，勝負，已經注定了。
張華漢迅速派人前去聯絡施琅，並派趙鋒前往那援軍負責指揮，一多親兵隊的戰士全部陣亡，趙鋒也不必繼續當他的親兵隊長了，趙鋒雖然腦子不活，但是作戰勇猛，是一員虎將，當個級軍官還是可以勝任的，派出了趙鋒後，張華漢與莫蕭還有潘宏圖則利用著難得的機會組織士兵重整隊形，準備對日軍動反攻。
張華漢等人組織華革命軍的士兵們準備動反攻的時候，日軍卻陷入了一片恐慌與混亂之，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華革命軍居然還有援軍，而且居然會這個時候趕到，並且陣地上據守著的華革命軍顯然也正集結，似乎要動反攻了。
恐慌的情緒很快就日軍的各部隊蔓延開來，不待軍官們下達任何命令，一些日軍士兵就紛紛向後退去，你擠我推的跑到了江邊，站江岸上向那江的荷蘭運輸船隊呼喊。
荷蘭運輸船隊剛剛接到協助日軍撤退的命令，所以他們的反應較日軍慢了一步，當日軍的五千多人擠江邊後，荷蘭運輸船隊才靠到江邊，並放下小艇，準備將日軍部隊接回船上。
日軍總大將松平信綱的心裡雖然很慌亂，但礙於面子，他不得不做出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他騎那匹純種阿拉伯白馬上，左手握住韁繩，右手提著武士刀，亂哄哄的士兵奔來奔去，大聲呵斥著那些膽小的士兵，命令他們回到各自的陣地上堅守。但讓他很沒面子的是，那些士兵根本就沒有任何停下腳步的意思，他們或者遠遠的繞過去，或者乾脆用手的武器威脅試圖阻止自己逃跑的軍官。
雖然生動搖的只是日軍的一小部分部隊，但他們的混亂使得整個日軍陣地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日軍人心惶惶，恐慌之情日軍氾濫。密切注意日本軍陣的張華漢清楚的意識到了日軍的混亂狀態，而且也看到那日軍似乎想逃，他知道機不可失，所以他迅速命令列成進攻隊形的華革命軍軍隊立刻向日軍動反攻。隨著進攻的號角聲響起，兩萬兩千名華革命軍的戰士舉著上了刺刀的快槍，冒著日軍陣地上那零星的子彈動了進攻。
「殺倭寇，殺呀！」「衝呀！為戰死的兄弟們報仇！」不知道是誰先吼了起來，頓時整個華革命軍的衝鋒軍隊爆出喊殺聲的吼聲，整個陣地上除了槍炮聲外，還有這喊殺聲交雜裡面，華革命軍士兵們貓著腰，排著疏散的隊形，向對面的日軍陣地快步奔跑著挺進，嘴裡高喊著，很快一陣華革命軍衝鋒隊伍的快槍射擊下，還沒有進行短兵相接日軍的第一道防線的士兵們就轉身逃竄了，華革命軍戰士們迅速突破了日軍的第一道防線。
與華革命軍步兵一起進攻的還有炮兵，他們人抬馬拽，將那十艘小戰船運來的一多門大炮向江邊移動，當前面的華革命軍步兵拿下一些日軍的陣地後，炮兵立刻將那些大炮架設好，緊接著便用猛烈的火力向那些江邊集結的荷蘭運輸船隊開火。與此同時，上游的施琅率領華革命軍海軍船隊也開始向下游衝去，很快又和荷蘭的戰艦糾纏一起，使得他們不能趕去支援岸邊的運輸船隊。
華革命軍那猛烈的炮火下，數十艘荷蘭運輸船立刻就被打得東倒西歪，他們見勢不妙，便又紛紛向江跑去，一直跑到華革命軍大炮的有效射程之外。擠江邊的日軍見無路可逃，他們不得不重轉過身來，與那逼上來的華革命軍的戰士們展開激戰。不過，此時的日軍已經完全陷入混亂之，隊形散亂的他們已經無法有效的組織起防禦了，所以，當趙峰指揮的七千支援來的生力軍趕到陣地上後，戰爭勝利的天平立刻被加上了一個沉重的砝碼，日軍敗局已定。
荷蘭戰艦隊見岸上的戰鬥又起，而且日軍的退路被那華革命軍的陸軍軍隊切斷，他們不得不一邊以大部戰艦與身邊的施琅的戰船隊戰鬥，一邊還必須抽出一部分戰艦，駛近江岸，用船上的艦炮壓制華革命軍陸軍炮兵的炮火，企圖掩護運輸船隊靠近江邊，接應日軍。
硝煙瀰漫，戰火紛飛，戰鬥就這樣進入殘酷的階段，無論是日軍士兵還是華革命軍的戰士，他們都用全力奮戰，日軍是為了撤退逃命，而華革命軍則是為了將日軍全部殲滅，所以戰鬥異常激烈，煙霧，槍炮聲、喊殺聲和慘叫聲交織一起，殘肢斷臂和流淌著的血肉充斥著整個戰場，成了黑暗的修羅地獄。
為了配合華革命軍陸軍的陸上戰鬥，施琅將那十艘運輸火炮的小戰船改造成火攻船，他立刻派出這十條火攻船，冒著荷蘭戰艦的猛烈炮火衝入那些江邊炮轟鎮虜軍的荷蘭戰艦隊，轟隆隆的轟炸和沖天的火焰下，十艘火攻船摧毀了十七艘荷蘭戰艦，還重創了七艘荷蘭戰船，使得荷蘭人對陸地上的炮火減弱了大半。
施琅見火攻奏效，遂命部下將所有受到重創的華革命軍戰船全部改為火攻船，準備再次用火攻船襲擊荷蘭的主力戰艦隊。看見面前的這支華革命軍的海軍艦隊了瘋，荷蘭艦隊的高指揮官馬頓?特羅普為了減少損失，他只好命令全部艦隊撤離這裡，與華革命軍的海軍戰艦保持距離。望著那越來越遠的江岸，聽著從岸上傳來的喊殺聲，馬頓?特羅普的副官問馬頓?特羅普道：「上將先生，我們不管那些日本人了嗎？」
馬頓?特羅普平靜的說道：「現我們不得不拋棄我們曾經的盟友了！為了荷蘭的利益，我們只能這樣做。」馬頓?特羅普的副官問道：「可是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這樣撤退的話，恐怕議會會與您為難的。」
馬頓?特羅普將手的劍放回劍鞘之，他望著那遠處戰場上的火光，說道：「這次的軍事冒險本來就是一次賭博，可惜的是我們輸了。」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要知道，我們荷蘭的戰略應該是佔領海上的交通要道，控制世界海上貿易，因為我們的國家太小了，而且資源、人力都成問題，我們是沒有辦法征服任何一個陸上大國的，與其留這裡做無用的掙扎，不如立刻返回，保護我們的海上利益。我現只能說，議會的議員們和公司的高層們都被日本人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他們只看到了問題表面，而沒有看到問題的實質，我們荷蘭如果想繼續成為海洋的霸主的話，那麼我們必須拋棄那些拖累我們的陸上爭端，把全部心思都放海洋上，認真的經營我們的艦隊。」
「難道我們就這樣走了？」馬頓?特羅普的副官顯然還有些不甘心，「可是我們也蒙受了很大的損失啊。尤其讓我憤怒的是，那些該死的英國佬竟然偷偷的溜走了，他們一定會到處宣揚我們的失利的。」
「假如我們現不撤退的話，我們還將蒙受大的損失。至於那些英國佬嘛，以後我們會有機會收拾他們的！」馬頓?特羅普向著長江的上游指了指，「你回頭看看，那些瓷器國人的所謂的由海盜和平民組成的華革命軍的海軍的火攻船又衝下來了，你見過這樣瘋狂的由海盜和平民組成的隊伍麼？他們完全陷入了瘋狂之，他們已經不是打仗了，他們是要與我們同歸於！我們的損失已經很大了，我可不願意再受到什麼損失，我只希望我的水兵們能安全的返回荷蘭，去和他們的家人團聚！」說完，他背著手走到後甲板的舵台上，命令道：「掛起信號燈，命令所有的船立刻改變航向，向東行駛，撤出這個讓人詛咒的戰場！」「我們到那裡去？」馬頓?特羅普的副官問道，「去巴達維亞嗎？」
馬頓?特羅普沉思片刻，說道：「不，我們不去巴達維亞。我們的船損壞嚴重，必須有一個可以修理的地方，我們先去福摩薩，我們這次的戰鬥是那鄭家其搭橋牽線的，雖然鄭家將福摩薩從我們手裡奪取了過去，但是種種原因，現他們與我們又建立了一定的友好的關係，我們可以到那裡把船修好，並補充些食物和飲水，雖然貴一些，但是我們還可以去完成別的任務，那時我們再駛向巴達維亞，去給那些運送香料的船護航。」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輕聲說道：「即使我們一刻不停的趕到巴達維亞，我們也晚了很多天了，不知道那些香料船隊離開巴達維亞沒有？」
向井和酒井忠清二人愣愣的站江邊，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荷蘭船隻離開，他們不敢相信自己被盟友給毫不留情的拋棄了，他們拚命的向江面上呼喊，希望荷蘭人能聽見他們的聲音，希望他們能夠善心大，能夠將日軍運回日本。
但他們的努力是徒勞的，荷蘭艦隊越走越遠，那些掛船尾的燈的亮光也越來越暗，江面上漂了一段距離之後，終於徹底從江面上消失了。
十幾艘小船漸漸的靠近了江邊，那上面坐滿了日軍士兵。他們是已經登上荷蘭運輸船的一部分士兵，但荷蘭人撤退時又將他們通通趕了下去，不過，荷蘭人總算還給盟友留了一點兒面子，沒有將他們全部扔到水裡去。
看這那些狼狽不堪的涉水上岸的日軍士兵，向井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兒暈，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個夢，一個噩夢。
「咳！你們站這裡幹什麼？難道你們全都嚇傻了嗎？」松平信綱那暴躁的聲音從向井的耳邊傳來，將他嚇了一跳，同時也將他從臆想喚醒過來，臆想回到現實的他很快現自己已經完全身處於真實的噩夢之了，因為他的身後到處都是槍口的閃光，到處都是日軍士兵的慘叫聲，華革命軍的包圍圈已經開始縮小了。
酒井忠清顯然比向井要鎮定一點兒，他一把拉住松平信綱戰馬馬鞍上的肚帶，對松平信綱喊道：「總大將閣下，請下達突圍撤退的命令！趁著東邊還沒有被敵軍堵住，我軍還能成功撤退的！」聽到酒井忠清這樣說，向井也清醒過來，他是德川大將軍的幕僚，而且是心腹的那種幕僚，他還要為德川大將軍出謀劃策，他不想死，先到這裡他也聲嘶力竭的喊道：「請下令！」
聽到倆人的話，松平信綱眼睛一瞪，他暴喝道：「難道我是怕死的人嗎？為了將軍閣下，我將戰死這裡！」向井哀求道：「請總大將想一想，假如我們被支那人消滅了，那麼誰能回去保衛將軍呢？沒有了這些軍隊的震懾，那些心懷不滿的大名肯定會向將軍難的！」
松平信綱一愣，他顯然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但他隨即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不願意這麼回去面對將軍的叱責，他說道：「我是不會背負著失敗的名聲撤退的！」酒井忠清見松平信綱的口氣軟了下來，他急忙說道：「總大將閣下，你不能光為你自己著想，你必須為這剩下的兩萬多軍隊士兵著想，所以你必須下令撤退！」其實還有一萬多傷殘日軍士兵，但是他們都被日軍軍官們拋棄了。
向井說道：「總大將如果同意的話，我軍應立即向東邊撤退，東邊不遠的地方，有支那的幾座很富裕的城市，其的蘇州為富裕，那裡離這裡不遠，如果順利的話，我軍能兩天內趕到。等我軍佔領了蘇州，我軍就那裡固守，等待國內派來的援軍。」
松平信綱的心裡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他從懷裡取出那張向井送上的地圖，問道：「你把那個蘇州指給我看。」向井國呆了多年，自然對於國的地圖瞭若指掌，不然他也繪製不出大概的國沿海等城市的地圖來，他命一名士兵舉著火把站身邊，他接過那地圖，那上面找了片刻，隨即將蘇州的位置指給松平信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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