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徵調（下） 文 / 凶飛
素雲青露出疑惑的神情，顯然趙雪萍的話，出乎他的預料。
「素雲青，不要嘗試來看我的過去是什麼。」趙雪萍警告道：「我沒有想利用你這本領獲取情報，你要是敢在我身上動手腳，我保證讓你死的很難看。」
素雲青乾咳一聲，面對這個女人，可真危險。如果不是她背後那個人，素雲青第一個殺了她以絕後患。「你請來幫你的人什麼時候到？」
「大約一周左右，那是個很可愛的小男生，只是冷淡了一點。」
素雲青道：「希望是個有真本領的人，否則你會害死他的。」
趙雪萍提醒道：「他很強，所以你不用閒操心，還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你答應我的事情盡快給我辦妥，否則我一定會找你麻煩。」
「我現在被你折騰的麻煩就不小。」素雲青哀歎一聲，自己要去燒香，去去霉氣，佛祖保佑，和這危險的女人距離越遠越好。「趙警官，看在你兄長的面子上我說一句，你這樣做人，遲早會很悲慘的死去的，絕對。」
趙雪萍舔了舔匕首刀刃上的血，毫不在意的答道：「我知道，不過這有什麼關係，人反正是要死的，我又不指望長命百歲。」
霍俊中在兩天後收到了簽證和機票，別的好說，他頭疼怎麼像爺爺解釋。沒想到校長那邊，卻拿出了一份通知。說霍俊中被選擇為和美國友好學校的交流人員之一，前往美國一段時間。看來，趙雪萍想的很周到。
服用了鬼息丹之後，青蘭紅蘭姐妹精神比平時好了不少。按照紅蘭的話，現在一天只要睡四五個鐘頭，全天都精力充沛。霍俊中也很高興，看來自己煉製了比預期的還要好的丹藥。現在就算是有一般的亡魂惡人，也難以傷害姐妹兩人，可以讓霍俊中安心離開一段時間。
霍俊中答應了照顧貓妖絨絨，但是這次的前往美國不可避免。他只能和絨絨商量，把絨絨暫時帶回家中，讓青蘭照顧。他叮囑絨絨，千萬不要在青蘭面前說話。絨絨倒也有自知，知道自己要是說話，被人發現，會有大禍。
霍俊中在離開前前往了一次朱有能那裡，告訴了他這件事。
朱有能在霍俊中的幫助下，已經煉成了南明離火，道法大為精進。聽到霍俊中說完後，他輕笑一聲：「我說過，那是個危險的女人，尤其當她離開這座城市後。被她盯上日子可不好過。小霍，你要去美國可要小心。」
「怎麼了？」霍俊中聽出了危機。
「過去幾百年，美國是各種修行者爭鬥的第一戰場。在為人不知道黑暗下，為了爭奪靈穴，戰爭從來沒有停止，直到今日。」
「戰爭？」
「修行者的戰爭和常人的戰爭概念不同。」朱有能道：「尤其是那些魔法師巫師。小霍，你可知道，魔法原本的意思就是隱秘不可思議的力量。那些魔法巫師，和我們道家煉氣士，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修行道路。但是，對於靈氣之穴的爭奪，卻是一樣的激烈。北美大陸是各大陸靈氣衰減的最緩慢的地方。三百年前，因為歐洲靈氣爆發性衰減，離開歐洲大陸前往北美的魔法師數量不少。而北美充裕的靈氣，令他們在那裡擊敗了印第安的巫師們，深深的扎根下去。到現在，居住在北美的新興魔法巫師家族，已經比歐洲大陸那些自命為貴族的古老家族更加強大，也更加咄咄逼人。」
「戰爭的意思是？」
「美國是移民之國，移民到美國的人口中有各自不同的，追求力量的根源的人。而對任何修行的人來說，獲得靈穴都是極端重要的。而且，在這些人中，有一些非人的存在。比如說，吸血鬼，狼人等。北美大陸以前人口稀少，靈穴又多，因此為了爭奪靈穴，交鋒是不可避免的。從歐洲大陸移居到北美的魔法巫師，最終組織了魔法師協會，聯合針對其他修行者。這個組織，勢力越來越大，甚至反而延伸到原本魔法巫師大本營歐洲。不過他們向亞洲各國伸出的手，則大都被斬斷。魔法師聯盟勢力雖然強大，但是保持隱秘是他們的第一原則。而且，為了避免和所有其他修行者開戰，形成全面戰爭。巫師協會最終制定了一定的規則，在這個規則下，他們允許其他修行者存在於美國。但是前提是，不能越界。可是修行的人，本身就是破壞規則的存在。更何況，那些非人類的存在。」
霍俊中點頭表示明白，很簡單，就已他來說，遵從的是順者為人，逆者為仙的原則修行。連天地原本的規則都不肯服從，為了長生成仙而要逆天而行的煉氣士，怎麼會將自身束縛在其他規則之下。
所以虛道爺才蔑視宗教本身，宗教本身為了自身的傳播，是必須明確階級的。所以編寫的人，編了很多等級階級的概念進去。比如道教，就寫三清能統治萬仙。但是就算有三清，他們也僅是強於其他仙人，而不存在統治的概念。
我命由我，不屬天地，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秉持著如此信念的仙人，怎麼會能夠允許自己被他人所奴役統治。
「總之，你在美國小心。那些巫師魔法師們，鬼鬼祟祟，雖然平時藏頭做烏龜，不敢露面。但是他們都有自己的地盤，稱之為工房。魔法師工房範圍不像我的法陣這樣，在這樣小範圍之內。魔法師工房往往會指的是數百里的範圍，靈穴延伸之處，都是他們的領域。常人自然是無礙，但是修行的人踏入，很容易被他們視為入侵。那些人會下毒手。」
朱有能讓小夜子前來，對霍俊中道：「小夜子以前曾經作為日本的國際刑警，被派遣到美國工作過三年。而跟我學習後，也曾經和魔法師打過交道。剛好，北美那邊我也有點小事準備派她去，你們兩個正好一起走。」
當晚，霍老爺子叫霍俊中上樓。霍俊中平時除了吃飯，基本上和爺爺就不見面。雖然僅是樓上樓下，卻像是隔著天地之別。
霍老爺子吩咐道：「你去美國，給你爸爸提前打個電話，你們父子也剛好見個面。算下來，你們有好幾年沒見面了。」
「我會給爸爸打電話，但是爸爸未必有時間來見我。」霍俊中對此並沒有怨言。這樣淡如水的父子關係，對於他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如果爸爸能抽出來時間見我，我會和爸爸見面。如果爸爸沒有時間，我不會去打擾他平靜的生活。」這才是爺爺的真正目地，怕自己擅自去父親的住所找他。
霍老爺子微微皺眉，但是確實也心放寬了不少。他不喜歡這個孫子，從來不喜歡。兒子在美國剛重新結婚，據說兒媳婦家族是北美的超級名門，家族中每一代都會出國會議員，甚至出過國務卿和財政部長。兒子娶到這個媳婦據說花心思不少，不能被霍俊中影響。不過，雖然霍俊中很懂事的說明不會去主動去見他父親。但是，霍俊中冷淡甚至可以說淡漠的面對他爸爸和自己，卻也讓霍老爺子有些悲哀。
霍俊中給父親的秘書打了電話，霍父通知他事情總是通過霍老爺子。而霍俊中這邊，也從來不會和父親直接通話。那邊說看安排，讓他在美國等電話。霍俊中只是出於禮貌完成這一切，實際上，他根本不認為父親會來見自己。當年霍俊中病危在醫院躺了幾個月，父親都只是只派秘書前往辦理手續，一次都沒去看過霍俊中。更何況，現在他剛娶了豪門千金，更加不會希望自己這個礙眼兒子出現。
處理完所有的事宜，霍俊中在五天後乘坐美航的班級前往美國。
這是霍俊中第一次乘坐飛機，他原本只打算帶一個錢包，帶兩張信用卡，就這樣出發。但是青蘭堅決反對，在霍俊中的堅持下，最後才以一個旅行箱結束。如果不是霍俊中堅決的表明自己不帶很多東西，天知道青蘭會給他準備多少東西。
青蘭和小惠將霍俊中送到機場，小夜子已經在機場等霍俊中了。青蘭很不喜歡這個日本女人，她長的就像是狐狸。穿的更像狐狸，說話時那種騷媚的風情，更是令青蘭厭惡到極點。聽到霍俊中要和這個日本女狐狸一起去美國，青蘭表面上沒有表示，當晚洗碗的時候，洗壞了三個盤子兩個茶杯。
飛機上，小夜子拿霍俊中開玩笑道：「你的小女朋友恨不得刺我幾刀，卻還要裝著一副和顏悅色委婉柔順的淑女風範，也真辛苦。小霍，我在你學校門口見過的好像不是她吧？我記得那個女孩簡直就像是一隻隨時準備咬人的母狼，極為好鬥。」
「那是紅蘭，她們是姐妹。」
「這麼說，你是姐妹花通吃了，看不出來，小霍你在家事上也這麼能幹。」也不知道小夜子是誇獎還是嘲笑。
霍俊中只能苦笑道：「永村小姐，別嘲笑我了。永村小姐以前是警察？還做過國際刑警？」
小夜子道：「是的，我大學畢業後進入警視廳，在本部工作兩年後進入處理國際犯罪的第四課，在非洲呆了兩年，在美國呆了三年，後來因為一件案子做臥底去了中東，被發現後是朱真人救了我。從此後我就跟隨朱真人了。」
「小夜子小姐好像對於日本政府非常討厭。」
小夜子道：「我對任何政府都很討厭，小霍，政府的存在就是為了壓搾國民而已。我當時追查一起從日本誘拐綁架日本女性到中東當妓女，**的事件，結果查出來罪犯和中東某個王室有關聯。政府害怕得罪了對方，影響石油的供給，把我們出賣了。我的小組除了我之外，全部被殺。我如果不是有幸遇到了朱真人，這一生也將永遠活在地獄中。」
怪不得小夜子對於日本政府如此厭惡痛恨，原來是被政府出賣的可憐人。
空中小姐笑容滿面的教導著眾人飛機上的安全知識，霍俊中認真的看著，將步驟謹記於胸。從某種角度來說，霍俊中是個很小心的人。
起飛後，霍俊中從窗口看著和平時完全不同的大地，城市就像是小火柴盒搭成的積木。
「小夜子，朱真人能飛行嗎？」
「這要看你所說的飛行的定義，御風而行，或者利用飛劍短途飛行都可以，但是要長途飛行的話，應該做不到。小霍，你應該知道，肉身飛行是法術中，最沒有辦法取巧的類型。」
霍俊中道：「御風而行的話，要捲起能夠令人身飛起的風，必然飛沙走石，黑雲遮日，一去數里，這樣的飛行想來會很不舒服。」
小夜子道：「而且御風飛行方向不好控制，速度也不快，還不能遠行，一次最多百里。朱真人說，用御風術飛行的人，絕對是腦殘。飛劍的話，實際上等於是使用法寶，要吸收使用者的精氣法力，速度雖然快，但是也不能長途飛行。一次不過幾十里，比滑翔機好不了多少，而且飛行時還因為法力要灌注在飛劍中，在空中沒有任何防護，很容易被人攻擊殺掉。」
霍俊中道：「我是第一次飛在空中看大地，在地面上真的很難想像，從空中看下去自己生活的原來是這個樣子。」
小夜子深有同感道：「是呀，平面的世界和從高處看下去的立體世界，感覺是完全不同。不過多飛行幾次，大腦就會習慣。能夠適應任何環境，可以製造工具，這就是人類在這世界最可怕的地方，注定了人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永村小姐。」
「叫我小夜子吧，我都已經叫你小霍了，再叫我永村小姐，不覺得太生分了。」
霍俊中改口道：「小夜子，朱真人已經修煉完成了南明離火，可以內斬三屍，去肉身而飛昇。他走後，你會留在我國還是準備回日本？」
「朱真人不打算脫離肉身，元神飛昇。他說，放棄**飛昇，那是逃避而已，仙界雖然美好，但是危機重重，危險還遠在人間之上。單以元神飛昇，一個不好就要落入他人掌中，那時候被人奴役，生不如死。」
霍俊中驚奇道：「這麼說，朱真人知道仙界的真正情況？道書中雖然頗多記載，但是大都荒誕不堪，難以令人相信。」
「朱真人沒有細說，如果要瞭解更多，你還是要去問他，對我來說，仙界太遙遠了。」小夜子明確道：「真人說過，我屬於世俗之人，斬不了紅塵，修行法術只能讓我在世俗多一樣護身工具，而不能令我超凡成仙。如果真人肉身飛昇的話，我會回國。有一些帳，我要和別人算清楚。」
這個算賬，恐怕就是要復仇了。
霍俊中沉默了，畢竟她經歷過的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插嘴的。霍俊中覺得，使用道術殺害常人，不是煉氣修道人應該做的事情。可是，這規則用在小夜子身上不適合。她不求成仙得道，不求長生，修行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飛機從中國到美國要飛行十幾個小時，機艙座椅狹小，令人疲憊。乘客們漸漸的紛紛沉睡，霍俊中雖然不覺得睏倦，但是也閉目調息養神，做著修行的鍛煉。每日的煉氣是絕對不可少的。
在霍俊中閉目養神的時候，他的感官會比平時更強大。
虛無中，霍俊中聽到了一種奇特的細微聲音。那聲音細如游絲，幾乎不可聽聞。霍俊中睜開眼睛，卻又什麼都聽不到。
想了想，霍俊中凝神閉目，片刻後，他重新張開眼睛。這時候要是有人看到他的雙瞳，一定會被嚇一跳，瞳孔擴大，深沉的黑色完全覆蓋了瞳孔，就如黑色寶石一般。
佛家有天眼通，道家也有自己的瞳術……陰陽眼。
陰陽眼可以看穿生死，看到肉眼所不能看到的東西。有些人天生就有陰陽眼，能看到亡魂鬼魅。但是煉氣士的陰陽眼要比沒經鍛煉的天生陰陽眼強得多。而霍俊中所用的，為氣禁陰陽眼，是他修行的氣禁禁咒中的高級技巧。最近霍俊中道法精進，才修成不久。
氣禁陰陽眼，非但能看穿生死線，還能影響人的魂魄精神，束縛鬼魅，妙用無窮。
霍俊中使用瞳術後，機艙內映入視線的東西，變化極大。每人身上都散發著不同的光芒，此為人天生的靈光，也被稱作生命之光。這種靈光，健康的人身上的光芒，就會純粹，鮮艷，而身體衰弱的人，則會黯淡渾濁，人死了，身上就不會再有靈光。
八十年代，一位美國醫生用機器確定了人身上有這種肉眼無法看到，需要用光譜機器才能捕捉的光芒，但是至今為止，研究者還沒有搞明白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這種靈光。
自古以來，修行者就知道這種靈光的存在，而當修行到一定境界後，這種光芒就會強烈到肉眼也可看到。所以不論中外，繪畫描述神仙天使時，往往都會用身上散發著燦爛光華來形容。而繪畫則多用象徵性的在腦後或頭上出現光環來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