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 魔法師 第五章 四宗(下) 文 / 凶飛
朱有能並未回答他,而是將紅寶石留下。他會為霍俊中將這些寶石改造成兩套首飾,送給霍俊中的兩位小妻子。霍俊中還想問青蟬子的事情,但是最後忍住了。小夜子透漏的口風是,青蟬子曾經是朱有能的道法老師,教導過他。最後朱有能卻和人圍攻殺了他,朱有能不會願意提起這件事的。
霍俊中起身告辭,朱有能並未挽留,讓人送他離開。
霍俊中離開後,朱有能十指輕敲輪椅,深深的思索了片刻後。輕聲道:「美姬,你來。」片刻後,一個身穿套裝的女子出現在朱有能身前,單膝跪地,俯首道:「真人,請吩咐。」
「你去一趟紐約,把紐約博物館燒了。然後去巴黎一趟,去見魔女安塔夏,取一樣東西回來。如果她沒給你,你就留在那裡,直到她給你為止。」
隨後朱有能少有的帶有憐惜的眼神看著美姬:「你這次去美國,答應我一件事。」
美姬毫不遲疑的道:「請真人吩咐。」
朱有能面色嚴峻的說道:「龍神使者現在在美國洛城,你這次去,命中注定會遇他相遇。我要你這次見到他,不得出手,不得復仇,你能答應我嗎?」
聽到龍神使者這個名字,美姬身體顫抖了起來,牙齒嘎嘎作響,臉色剎那間青白。「真人,我不能答應。我和他的仇恨,就是傾盡四大洋的海水,也絕對不可能減弱分毫。」
「我沒有讓你放棄報仇。」朱有能歎息一聲:「仇恨是你的源動力,是你生存的意義,我並不打算改變它。只是這一次,你不能動手。等你從歐洲回來後。我聽該已經應劫而去。我應劫後,我會留下精元內丹,你請霍俊中幫你將我留下的精元內丹煉化。那你地火焰天刀就能突破第七重,那時你再去報仇。這一次,我不允許,你能答應我嗎?」
美姬渾身僵硬,好半天才道:「我不知道,真人,我不知道。」她不能保證,完全沒有任何自信在遇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後。還能理智的作出判斷,她無法對朱有能做出承諾。
朱有能再次歎息一聲:「龍神使者能以眼看人過去,鎖定未來。神通可干涉這世界的命運。現在的你,如果不能壓住仇恨,那麼你的復仇只會是鏡中花水中月。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這是你的劫數,你的考驗,你必須去面對。美姬,如果你能過了這一關,你被限定的未來就會改變。那麼海闊天空,任你翱翔。如果過不了。那一切都只是泡影,你地一生,將只是命運安排好的一出悲劇。美姬沉默良久叩首道:「我會全力控制自己。」
「最後一件事,如果你回來時,我已經應劫的話。你幫我看著小夜子,如果在我離去她濫用自身所學,就替我殺了她。這句話,我也會交代小夜子,如果你復仇後。被自己地力量所控制。而不是控制力量,小夜子就會是殺你的人。」
美姬抬頭笑了起來:「如果能復仇。那麼之後隨便怎麼都行了。」她明明有著美麗如花的容顏,但是這一笑,卻淒厲地連鬼都能嚇跑。$君$子$堂$首$發$
朱有能近乎交代遺言般的安排了自己應劫後的一切,在美姬離開後,他笑著摸了摸脖子:「除了沒把趙雪萍的**拿走,這一生好像沒什麼遺憾了。現在,命運流轉,讓我看看來讓我應劫的究竟是什麼,老天爺,你究竟要用什麼方法,來讓我化作灰灰?」
在朱有能笑問蒼天,誰來讓他應劫地同時,一人也同樣在這座城市,舉目看天:「蒼天若有情和義,山做黃金海化田。你不覺得這句話太貪婪了一點嗎?山做黃金海化田,那山中的走獸,海中地魚蝦該怎麼辦。人類太自私太貪婪了。」
「我更願意稱之為人的**,正因為有這些**,人才是萬物之靈,傲立於天地之間。」在他身邊的人拋著手中的橘子道:「沒有**,人就和野獸沒什麼不同了。沒有獠牙,沒有利爪,沒有巨大的身體,沒有優秀的生產率。如果不是有著比其他生命更多的,永遠不滿足的**,人類就只是猛獸的獵物而已。」
這兩人,一個身穿灰色地僧袍,但是卻留著短短地頭髮,僧袍是藍灰色,有著巴掌大小的格子圖案。戴著一定巨大地斗笠,手中拿著一根一人高的錫杖。穿著芒鞋,裹著白色綁腿。而另一人,雖然是男子,卻長髮披肩,穿著很休閒很復古的長衫。皮膚晶瑩,還帶著隱隱的粉色,嫩的就像是剛製成的豆腐。
這兩人坐在星巴克咖啡館的露天座椅聊天,服裝打扮讓過路的年輕人都以為他們在玩角色扮演,由於披髮青年悅目的就像是一個新鮮的水果,不少女孩都跑來合影,搭訕。每次遇到漂亮女孩,穿著僧袍的青年就會很積極的和人聊天,要人電話,可惜有披髮青年坐在旁邊,女孩們的注意力總是不會落在他身上。
終於僧人受不了了,摘下斗笠叫道:「以前人們常說男人最重要的是內在好,有能力,有鈔票。這肯定是錯誤的,男人最重要的是……英俊,英俊,英俊。我肯定是個傻x,幹嘛和你這小白臉坐在一起。」
披髮青年微微一笑道:「這是命運的安排。」
僧人怒罵道:「狗屎命運,你明明是來監視我的。」摘下斗笠的僧人,年紀也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相並不能說差,只是很平常而已,沒有任何特色能讓人記住的。
披髮青年微笑道:「所以我說命運呀,注定的,你要不來中國,我自然不會盯上你。可你能不來嗎?日本東密的護法僧,東京安雲寺繼承人奧師丸,你不在日本好好做你的花和尚。卻跑來中國,不能不讓人懷疑你這花和尚準備做什麼壞事。」
「什麼花和尚,我可還是處男呢。」御手洗奧師丸嘟囔道:「我說了,我來中國是看我弟弟,他在這裡上學。」
披髮青年笑而不答,擺明不信。僧人惱道:「就算我想幹什麼,你也無需這樣纏著我吧。監視不是應該在暗中跟著,哪有你這樣跑到我面前來,還要我掏吃喝錢的監視者。再說,就算要管我地。也該是靈寶宗或者龍虎宗的煉氣士,怎麼算也輪不到你這南華宗的小天師。你們這一宗不是講究逍遙自在,幹嘛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說到這裡。僧人忽然啊的一聲叫了起來:「我說,你該不會是從頭到尾根本跑來白吃白喝的吧?」
披髮青年笑的陽光燦爛,「被你發現了。沒辦法,誰讓我們南華宗是窮人中的窮人,口袋裡只有硬幣。」回過頭披髮青年對服務員道:「請再來一杯大杯藍山,順便再請拿兩塊藍莓蛋糕和一份水果色拉。」
奧師丸不滿道:「喂,喂。我不是冤大頭。」
服務員上好東西,拿來賬單。披髮青年遞給僧人:「安拉安拉,我知道你不是冤大頭,只是富人應該有社會責任。我們兩個在一起,大家都是修行人,你不會讓我去洗盤子還賬吧。」
奧師丸嘟囔著付了錢:「真是,怎麼會有你這種厚臉皮的煉氣士,白長了這身好皮囊。你要真缺錢,不如去夜總會做牛郎,肯定賺的飛起。」
「魚我所欲。熊掌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吾當捨魚而選熊掌。」
奧師丸認真地問道:「問題是。什麼是魚,什麼是熊掌你真的能分清嗎?柳逸雲,對我們而言,命運的迷霧依然是沒有散去。」
「那麼,你又能分清嗎?奧師丸,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奧師丸臉皺地像是苦瓜,大口的嚼著冰塊似乎要將不滿嚼碎:「你說我們倒霉不倒霉,為什麼在我們的這個時代趕上大天劫地到來。」
「那你是用來應劫的,小心化為灰灰。你們高野怎麼說也是日本最頂尖的修行團體,卻讓你這一個晚輩來應劫,那些老人們也未免太奸詐了。」
奧師丸不服氣道:「那你呢,這個時間段讓你出山,還不是打著同樣的主意。」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無力的垂下頭:「真不想出來呀。」
「哥哥。」一聲招呼打斷了兩人地談話,一個小胖子氣喘吁吁的快步走來:「我來晚了。」
奧師丸高興地對柳逸雲介紹道:「這是我弟弟,御手洗青志。」從他喜悅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奧師丸對於自己的弟弟是非常寵愛。
霍俊中再次回家的時候,天光已經黯淡了下來。太陽沉入地平線下,不甘心的將最後的能量照耀在天邊的雲彩上。紅色的雲彩漂浮在天翼,在最後的光芒中宛如燃燒般展現著血一般地美麗。
霍俊中坐在陽台上,端著茶杯,欣賞著天邊地美景。城市中,紅塵之海依然是宛如自古不變一般,濃稠的就如泥漿沼澤。喜怒哀樂愛恨情仇最終都變為紅塵之海地一部分,在這樣的紅塵之中,有多少人會懂得欣賞天地間那無垢的美景。
不知為什麼,看著夕陽的餘暉,霍俊中很哀傷,淚水不停的從面頰上滾落。
當淚水滴落到手背上,霍俊中猛然警醒,收回心神,沉思納氣。一點點的,將被感動的精神收回並安靜下來。當霍俊中收回精神內斂後,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泥丸宮中,有一絲莫名的氣息悄悄的隱藏起來,躲藏到意識的最深處,深邃到霍俊中自身都無法探尋。
霍俊中倒吸一口寒氣,如果剛才自身沒發現體內的異常,被天地這美景所感動,觸景情傷,那麼那絲異常就會深入丹田內火,如果觸到真元,恐怕就要入魔了。
「老天爺,你就如此憎恨我等煉氣士,連對美景的欣賞,都會是你的劫數嗎?」霍俊中越來越明瞭修行者為什麼說要逆天而行。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這些生命的本能,卻都會引發入魔。可煉氣士精力充沛,感應能力遠勝常人,更容易被觸動。越是高強的煉氣士,情感被觸動就越容易入魔。
修行如怒海行舟,步步驚心,有進無退,否則就會粉身碎骨,化為灰灰。
開門聲打斷了霍俊中的思緒。回到客廳。看到霍俊中,小惠玲一聲歡呼,撲入霍俊中懷抱中。霍俊中將小惠玲抱了起來。親了一下笑道:「長胖了呢。」
小惠玲大叫道:「我才沒有胖呢,小惠玲不是小胖妞。」
「知道了知道了,不是小胖妞。是小肥妞。」
「討厭討厭,青蘭姐,霍哥哥欺負我。」
隨後進來地青蘭看到霍俊中回來了,滿面喜色,可在惠玲前。她壓抑著自己。聽到惠玲這麼叫嚷,她微微笑道:「霍哥哥不是欺負你。是誇獎你。小孩子肉肉的才會可愛。」
惠玲咬著手指,瞪大眼睛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安慰了小惠玲幾句,青蘭才對霍俊中道:「回來了。」
霍俊中點頭:「我回來了。」兩人沉默了下來,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這兩人都不是主動的人,雖然在紅蘭的主動下,讓兩人有過一次熱吻。但是兩人依然卻還是這種有些暖昧但是卻又很尷尬的氣氛。都不知道面對對方時,該說什麼。霍俊中和紅蘭在一起的時候,紅蘭時主動的。霍俊中只是隨著她的步伐而舞。面對青蘭時。兩人都不是能首先踏出舞步地人。
小惠玲瞪著眼睛看著兩人發呆的樣子,怯生生的問道:「你們是要親嘴嗎?」
她這句話問出來。霍俊中直接石化,青蘭則臉紅地賽過猴屁股。「我去做飯。」連頭都不敢抬,提著菜匆匆衝進廚房。
霍俊中苦笑的看著小惠玲:「惠玲,誰教你這樣說話的?」
小惠玲覺得自己似乎是說錯了話,不敢看霍俊中,咬著手指甲側著頭看著地板道:「電視上大人們要是面對面不動,然後就會親嘴。」
霍俊中心頭大罵電視台播放地都是些什麼垃圾呀,把如此純潔的小孩都教壞了。只能虛偽的對小惠玲說電視上演的是假的,現實裡人不會這樣地。
小惠玲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的問道:「可是我看到街上也有叔叔阿姨在親嘴,和電視上一樣地。」
霍俊中本來就不善言談,對於小女孩的問題毫無辦法回答,最後只能用你長大了就知道了這類沒有說服力的話來掩飾。
可小惠玲接下來的話嚇了他一大跳,「隔壁的安德想和我親嘴,他明明還是小孩呀。」
霍俊中心頭升起怒火,他有點明白為什麼書裡寫到父親對於女兒,哥哥對於妹妹被別的男人勾引時的憤怒,尤其是小惠玲才多大。他有點想揍那叫安德的小王八蛋了。
「孩子做這種事會學壞的,惠玲你千萬不能這麼做。你該不會和他已經……」
「沒有,我不喜歡臉上長很多雀斑地男孩親我。」
霍俊中瞪眼道:「沒長雀斑地也不行。」
小惠玲小聲的說:「可是同學們很多都在親親呀。」
霍俊中心頭哀嚎一聲,什麼世界,這才多大地孩子怎麼都會學會這個的。好容易才應付過去,霍俊中覺得後背都要流汗了。他越發肯定,自己在語言能力上,就是一個笨蛋。
等到晚飯時,霍俊中問青蘭,紅蘭和爺爺怎麼沒回來。
「紅蘭去外地做唱片宣傳,要跑很多城市,一個月後才能回來。霍爺爺則去北京,參加他的一個個人藝術展,還要一周才能回來。」霍老爺子現在已經很少見客人,更別說外出參加活動,就算是他個人的藝術展,他肯去也很不平常。
「那這一周家裡只有我們了?」霍俊中說完,青蘭臉色一下子又紅了。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往嘴裡夾著食物,可看她的表情,她大概根本不知道吃進去是什麼。
霍俊中發現自己話裡的語病,好像讓青蘭誤會了。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挽回,只能沉默讓氣氛尷尬下去。
小惠玲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兩人的表情。突然對青蘭道:「青蘭姐,你剛才吃的是薑片。」
青蘭這才反應過來,忙拿起水杯連喝了幾口白水,她最怕吃姜了。
凌晨時分,霍俊中起身前往公園練功。還未走到公園,喵的一聲,貓妖絨絨從旁邊跳了出來:「道友請留步。」
她這一聲,讓霍俊中想起了第一次相遇,自己這句話可是差點引來殺身之禍。
他停下步伐,貓妖絨絨跳上他的肩頭再次口吐人言道:「道友請留步。」
霍俊中問道:「絨絨,怎麼了?」
絨絨有些擔心的道:「公園裡有兩個修行人,那兩人很厲害。」
霍俊中驚訝道:「我沒感覺到有道行的人在公園中。」
絨絨有些後怕的道:「他們的氣息完全內斂,根本和紅塵之海割斷,完全無法感應。我要不是親眼看到,也不會想到那裡有人。如果不是依靠道友你給我的鬼息丹,我練成了新的法術影身,說不定就會被他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