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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三百七十三章 文 / 夏門

    第三百七十三章

    「將軍……!」

    「滾開~!~」

    正是咸陽城外,一彪涼州兵窮凶極惡的衝進村子,大多村民自然能看出對方那模樣分明來者不善,有人上千便要詢問,卻被湯廣親衛粗暴推到再地。

    湯廣那猥瑣模樣,帶個頭盔都是歪到一邊,趾高氣揚的環顧了周圍聞風而來,圍在一起的村民道,「昨日,有盜匪四處劫掠,甚至殺我軍中勇士,我聞有報賊影在這莊戶有所出沒!城守大人讓我引兵前來,你們這些刁民私藏賊匪,還不快快交出!?」

    「將軍!我等世代在此謀生,不與人爭,每年供奉皆不曾少,何有藏匿盜匪之說!恐怕是有所誤會罷!」當即有人便出聲,辯駁道。

    「沒有藏匿?」湯廣冷笑連連,當即道,「沒有藏匿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既然你們不肯招供,那我便讓軍士搜上一搜了!」

    「大人……!」人人臉色大變,這無疑便蓋了偌大一頂帽子上來,還要有人爭辯,卻見湯廣身後數百凶神惡煞的涼州兵衝將出來,有人出聲便被一拳打倒在地。湯廣讓三百人守在莊外,不放進出,兀自便領了剩餘二百人,大步流星便直剌剌向村中而去。

    眾人大駭,驚若寒蟬,但看湯廣別家不看,便直向村中大戶滕氏老宅大步而去。

    這莊中,滕氏有女,名英,年少美名多傳四方,被他湯廣留意,自然是不會放過了,早便打聽好了虛實。

    而眾莊戶村民一看湯廣架勢,人人心驚,跟隨上去,「將軍……那是滕老爺的莊子,他不可能藏匿什麼賊寇打呀!」

    湯廣心中微喜,臉色卻是冷哼,「你這區區小村,怎會有如此堂皇之宅?!分明便是與那盜賊私通,銷贓財物方能有資建造!」

    人群中早有人暗中便跑回滕府後門入內,將涼州兵蠻橫衝來之事一說,滕府之主,滕璜大驚失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滕氏一族世代居住於此,怎會與盜賊有所關聯?不行……我得親自出門,去與那軍官辯解,以正我滕氏清名!」

    卻在這時,後院內,驀而響起一清脆英氣之音,道,「父親!你怎會還如此糊塗,那韓遂本被當即皇上打為逆黨,又怎會念我滕氏一族世代忠順。他們涼州先有董卓,後有李郭,哪個不是殺人如麻的惡徒,那韓遂也是好不了多少的……我看那涼州軍官,本就是不懷好意,才初進莊戶,便直來府上……父親若去爭辯,還不是於事無補!」

    滕璜微微一愣,回轉頭來,正見自己女兒出來,沉聲道,「你還不速速回去內院,若被來人看見,為父如何能保?」

    滕英年方十八,正是少女清華,美名傳四野,自然是清燕麗人,渾身上下娉婷玉立,而一舉一動卻並非那往常深閨仕女,反多了幾分英爽之氣。

    滕璜頭卻是痛了,自己這個女兒自幼便不喜女紅,反愛舞弄刀槍,自她十四,便為她廣尋媒家,卻總被她拿著刀劍趕跑,咸陽一帶有名士子才俊,有才高八斗者,有相貌不凡者,有富甲一方者,皆不入她眼中。而滕英揚言,便是要嫁天下英雄,非沙場名將不嫁了……便是讓滕璜頭痛不已,每每勸解怒罵,皆是無法,索性一氣,便由得滕英去了。

    聽得父親呵斥,那滕英沒有半絲怯懦,杏眉橫立,道,「父親!那韓遂本就不過是一反賊……我聞河東如今起大軍十萬來攻打長安,韓遂覆滅不過旦夕而已……父親還懼怕他作甚?依女兒看,便不如就組織鄉鄰,將那賊將亂棍打出莊外!」

    「胡鬧!」董璜怒極,當即道,「那成宜領兵千人鎮守咸陽,我這莊戶若敢作此行徑,大軍所來,還有什麼退路!?」

    「來人!速將小姐送回內院,切莫讓他人瞧見!」董璜也不等滕英反駁,當即一揮手,便有數名丫鬟上前,將滕英請了回去,後者也不掙扎,無奈的撇了撇嘴,扭轉腰身,便向氣惱往回而走。

    滕璜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大步匆匆趕往府外,卻渾然沒察覺到他的那個女兒美目流轉,閃過一絲狡黠。

    等滕璜出得院外,正見了不遠處,湯廣領著數百凶神惡煞的兵將氣勢滔滔而來,當即賠笑上前,道,「將軍所來何干……?」

    湯廣見正主出來了,便也是賊眉鼠眼道,「你便是那滕璜!?」

    對方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祇讓滕璜心如鼓響,咯登狂跳不停,勉強賠笑道,「小老兒,正是滕璜……」

    湯廣便就這般踱步圍著滕璜走了一圈,賊眼上下打量滕璜渾身綾羅綢緞,玉帶配飾,這一身裝備,也並非普通人家可受,兩眼轱轆一轉,驀然臉色冰寒大喝道,「滕璜!你私藏賊匪,可知罪否!」

    滕璜臉色大變,惶恐道,「不知將軍此話怎講?小老兒未曾見過什麼賊寇啊!」

    「嘿嘿,有人密報你這府內藏有賊子,你既抵賴,那邊容不得我搜了!」湯廣冷冷一笑,當即斷喝一聲道,「來人,給我搜!」

    滕璜臉色更是越發蒼白,那老邁的身子一把閃將出來,拉著湯廣盔胄,哀聲道,「將軍……這宅中卻是沒什麼賊寇!」

    滕璜一咬牙,便從自己玉帶上摘下一塊玉璧,討好的遞到了湯廣手中,「將軍定然是聽從了小人污蔑……」

    湯廣嘿嘿一笑,拿起玉璧對著陽光穿透,晶瑩剔透,卻是價值千金的貨色,心中不禁貪念大氣,那眼睛中便不單單是對滕英美色的**,面對滕氏不知從何而來的財富也充滿了搶奪的意味。

    滕璜見湯廣將玉璧揣入懷中,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卻驀然聽得湯廣一聲斷喝道,「好賊子,如此千金之物,你這區區偏僻農莊怎會有?還欲以此物來賄賂本將,定是逆黨無疑了!來人,將此賊拿下,其餘人進屋內搜拿逆黨!」

    周圍圍觀的滕莊之人,無一不是臉色大變,滕璜在這個莊戶中,無疑便是領袖般的人物,湯廣將他擅自打入反賊,人人皆義憤填膺。

    滕璜更是臉色蒼白,老邁的身體一個踉蹌險些便跌落在地,手指顫抖的指著湯廣,連連劇喘不已,「你……你……」

    而一干虎狼之士,哪管那老頭的氣憤,當即便上前欲將他拿下。

    「誰敢拿我爹爹!」而卻在這時,一聲清脆英氣逼人的女叱驀然響起,眾人回頭,正見滕府外牆驀然閃出一道銀亮秀麗身影,銀槍在手,女甲在身,胯下一匹烏黑駿馬,好個英姿颯爽,不是滕英還是何人?

    湯廣回頭時,見來女將那俏麗容貌,不禁霎時便是口水橫流,尤其滕英此刻一身緊湊女甲在身,一身婀娜窈窕身段進展無疑,更讓眾涼州兵心癢難耐,兩眼充滿了駭人『淫』欲。

    滕璜瞳孔微縮,臉上早便是蒼白如紙,雙眼死灰,胸口一口血險些噴出口中。

    湯廣『淫』笑一聲,大叫道,「竟敢以兵器行兇,叱喝我等,定是逆黨無疑!左右,快與我拿下!」

    滕英看著那百人噁心的眼神,早便氣急,尤其見了自己父親癱軟趴在地上,銀牙一咬,殺氣騰騰。

    那嬌聲大喝一聲,長槍揚起,滕英勒開馬韁,胯下烏黑駿馬霎時便揚蹄直向湯廣殺去。

    那湯廣,本不過酒囊飯袋一個,見滕英殺來,煞氣騰騰,卻是心中一慌,連忙呼道,「擋住她,將她拿下……!」

    滕英畢竟只是一人一馬,還是個女流之輩,即便那看上去的威勢不凡,又如何能入得一干涼州兵的眼中。

    當即便有數十人衝將上去,擋在前頭。

    滕英不喜女紅,好弄刀槍,滕璜無奈受不得哀求,只能請了武師教導了些皮毛,看上去固然似模似樣,但沒有實戰經驗,學的也不過只是三流雜耍,自以為自己武藝不俗,卻不知道對面這撲來的二百人馬,乃是成宜領兵沙場精兵。

    差距是天差地別,那數十人才一上前,不敢接馬力衝擊,長槍銳利,或三五人接住長槍,或五六人在後擋住馬匹衝力。

    馬聲嘶吠,赫然便被數十人擋將下來。女兒身終究少了多少氣力,那長槍便連別人的毛髮都未刺落半根,便被眾人圍字圈中,左右衝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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