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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在對與錯的邊緣行走 第十章 為誰歸去為誰來 文 / 檀郎

    第十章為誰歸去為誰來

    一中參加市選拔賽的校內預選賽開始了,第一輪由各年級組織文化考試,綜合命題。三班是初一年級報名參考最少的一個班,杜老師面子無光卻也沒法發作,誰讓班上有個睡神神馗呢。

    整個考試波瀾不驚,李勝馗用了二十分鐘做完一個半小時的考題後離開。楊嘉尹牙咬嘴唇,心想你犯不著這樣顯示自己啊。其實她怪錯了李勝馗,今天是小惠媽媽的生日,他要去醫院陪她。

    校門口叮噹已經等候多時了,她推著新嶄嶄的一輛鳳凰女式自行車在與楊臨川交談著什麼,看她笑得高興勁,兩人顯然交談甚歡。

    「楊叔叔。」李勝馗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呼。楊臨川顯然沒想到他出來得如此之早,笑瞇瞇的看看手錶:「厲害啊,不到三十分鐘交卷。」

    叮噹得意的說道:「瞧我說對吧。」楊臨川笑了:「果然是神馗。」

    兩姐弟告別等候女兒的楊副市長,李勝馗坐上車提醒叮噹:「注意啊,俺是金枝玉葉,摔壞你陪不起。」

    「去你的。」叮噹兩條長腿在地上蹬動緩慢騎車,第一次搭人的她心頭真有幾分緊張。自行車搖搖晃晃啟動,李勝馗緊抓她的衣服,暗叫不要發生車禍呀。

    風從車前呼呼的吹過,裸露在外的耳朵和手被吹得生疼。他在褲包裡摸索一陣,手套拉在教室裡了。冷得受不住的李勝馗順手伸進叮噹的衣服,單車劇烈搖晃,嚇得他拉緊叮噹的內衣。

    「你要死啊。」叮噹大聲的叫道,「亂摸什麼?」李勝馗縮了脖子不出聲,手卻沒有離開溫暖小窩的意思。

    「冷死我了。」叮噹嘟囔兩句不出聲了,反正馗馗的手已經暖和。

    自行車快速的向醫院騎去,幾個路邊打陀螺的小孩大聲喊道:「不羞不羞,女娃帶男娃。」

    你們懂個屁,李勝馗用眼光鄙視他們,日後還有專吃軟飯的傢伙呢。他想到前世一位外號「蘋果豬」的朋友,長得極醜卻長袖善舞,經常自號今天又勾搭某良家少婦得銀幾何,一幫爛人兄弟無不垂涎三尺。直到一日偶然撞見他與女伴逛街,一檔朋友瞧見女郎相貌體型後狂奔三里嘔吐不休,連連說此女乃三十年目睹怪現狀之當今現實版,從此皆稱蘋果豬為褲杈,意思是什麼樣的屁股都可以套進去。

    胡思亂想的李勝馗不知不覺把手放進叮噹的內衣,細膩的皮膚在手指下起了小粒的寒磣。叮噹大羞,這一年來她漸漸明白男女不同,弟弟這樣的親近在這心情下從未有過,雖說有些羞意,被他的手觸摸的感覺還很舒服。

    兩個人跨入病房的時候,楊嘉尹做完考題出了考場,她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爸爸居然在校門等他,但她很快控制自己的情感,走到楊臨川面前叫了一聲:「爸爸,你來了?」

    楊臨川對身材纖細臉色蒼白的女兒看了又看,她像她媽媽一樣柔弱又像她一樣倔強,一股說不出的感情湧上心頭。楊臨川微笑著說道:「累了吧,今天我們父女好好吃一頓去。」

    楊嘉尹壓制心中的喜意,淡淡的回應:「你的太太呢?不去麼?」

    楊臨川苦笑了,在官場上游刃有餘的他面對一對母女總是狼狽不堪。楊臨川很動情的說道:「小尹,沒有任何事情能改變一件東西:你是我的女兒。」

    「爸爸。」楊嘉尹在心裡輕輕的叫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女兒,我的媽媽是你的妻子,為什麼你要那樣對她。為什麼要娶比你女兒大不多少的女人?!也許考場上被李勝馗打擊的楊嘉尹缺失幾分銳氣,她默默聽從了爸爸的安排。

    「小尹啊,今天是我和你媽媽結婚紀念日。」楊臨川不知為什麼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曾經的妻子已經不在,面前的女兒便是聯繫他與故人唯一紐帶了吧。

    楊嘉尹楞住了,原來他還記得媽媽,還記得她這個女兒。

    楊家兩父女吃飯的時候,小惠病房裡熙熙攘攘的擠著幾個人。既然王大夫發話說病人需要外界的刺激,接受李家人賄賂的護士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勝馗和一群男親戚在病房折騰半天,最後被胡光他們趕出去吃飯。坐在小惠身邊的江月削著大蘋果再把它細細切成小塊,她一面削蘋果一面對昏睡的小惠唸唸叨叨:「惠啊,你是一覺睡千年的那什麼神仙了,醒醒吧,寶寶嘴上不說心裡不知道多難受呢。」

    胡光用沾水的毛巾擦拭小惠:「傻妹妹啊,你的心事我知道,寶寶就是一小男人,你逃避有什麼用呢?」兩個女人沉默了,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叮噹和魯魯跟著一大群男人下了附近的館子,小姑父安慰神不守舍的李勝馗:「咱們現在出得起住醫院的錢,你媽躺多久都沒問題。」

    大姑父恨他一眼:「怎麼說話呢?」

    小挑擔很怕姐夫,輕拍自己的臉頰:「瞧你這張臭嘴。」魯魯爸爸和段大強相視而笑。李勝馗豈能不知道長輩在逗自己開心,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

    他們在這家「花牌酒家」的飯館裡找張大桌子坐下。段大強掃顧四周:「江城一下子出了多少飯店,真是幾年前想不到的事情。」

    點菜的小姑父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尋思以後的情況會越來越這樣。」

    飯桌上除了三個小鬼就是五個大男人,大家既然是親戚便不搞自相殘殺的事情,他們要了四瓶二鍋頭碰了一圈杯子後搞起新生活各顧各。

    「我說馗馗,咱們都是男人是爺們,可不能光安排女人管事啊。」大姑父咬著大白菜含含糊糊的說道。

    「就是,她們是你的親戚,咱們也是。」沒想到大伯也在附和。李勝馗吃了一驚,看著兩個小丫頭不樂卻不說話的神情,再琢磨半天才想到北方重男輕女在八十年代還是很嚴重。

    小姑父附在他耳邊說道:「要不,我們另外弄點什麼事情?」李勝馗大汗,都把他當成什麼了?渾身掛滿錦囊的諸葛孔明嗎?

    「我說大強兄弟,雖然你沒退出廠子,可不應該看你老婆日益囂張吧?」大姑父幾口貓尿下肚,說話隨便多了。

    「咳咳。」段大強苦笑著斜看板著小臉的叮噹,暗怪他故意讓家庭不和啊。

    小姑父嘿嘿奸笑:「叮噹魯魯,你們媽媽還沒吃飯,給她們帶飯去先。」

    「不理你們,一群壞叔叔。」叮噹氣呼呼的站起來,拉著魯魯找服務員打飯了。

    段大強等女兒走後虎視大姑父:「存心的?」

    大姑父連忙端起酒杯:「得罪得罪,自罰三杯。」他笑呵呵的喝了三杯酒,「存心說不上,不拉你下水更不成。」大家哈哈大笑。

    段大強笑罵一聲坐下,魯魯爸爸哭喪著臉:「好像你們把我也拉下水了。」

    李勝馗很喜歡這樣的氣氛,說他們是長輩若論實際年紀卻與他差別不大,他真想有一幫這樣大的哥們。不過也只是幻想幻想,莫不成他拍著大姑父喊聲哥倆好啊,五魁手啊。

    男人中小姑父鬼點子最多,哄笑後他繼續剛才的話題:「看你未來岳父多可憐,馗馗幫我們想個法子,咱們也抖擻抖擻。」

    「就是就是。」一幫男人圍住小傢伙,就差聲淚具下。其實怪不得他們,毛毛鹵雞蛋轉了一圈重新回到李勝馗手中,江月借口女人心細,夥同胡光和兩個姑姑完全掌握政局,就連呼啦圈也只是讓他們充當跑腿的推銷員壓貨員。

    「以前家裡我說一句是一句,現在呢,你大姑哏我說有本事你去管理啊。」滿臉大鬍子的大姑父可憐嘻嘻的說道,「你那小堂妹都說爸爸沒用,還是老老實實聽媽媽的話跟媽媽走。」

    「就是就是。」男人們開始訴苦,這次舅舅發話了:「這種情況要不得的,是不能繼續的。」

    「去你的,還以為在廠裡做報告。」李延慶年紀最大,眼前的人除了李勝馗都算小弟,「還不是你老婆領頭造反?」

    段大強立刻被打懨,找到攻擊目標的兄弟們一湧而上,一面數落他一面灌酒。段大強心頭叫屈不跌,他在家中的威嚴比他們更是一落千丈,要不是前段時間升為車間主任,恐怕叮噹早說出聽媽媽的話跟媽媽走。

    李勝馗笑得菜都夾不住,他知道幾個家庭其實很和睦。

    「打住!」小姑父又開了一瓶酒,「馗馗,看在你大伯、姑父、舅舅和未來岳父的面子上,怎麼也要讓咱們重振河山!」

    李勝馗靈機一動,段大強精通電子元件,李延慶和小姑父當過獸醫郎中,有一件小東西估計適合。他嘿嘿笑道:「我說一主意,你們看看行不行。」……

    聽了李勝馗的話,魯魯爸爸第一個拍大腿:「准行!南方開春早,那玩意太討厭,有這小東西家家戶戶都方便。」

    段大強低頭想了一會:「加熱的玩意不難做,關鍵是藥片。」

    小姑父與李延慶低聲商議一陣:「眼前沒經過實驗說不清楚,不過應該沒有大礙。」

    「好啊!」段大強得意洋洋的端起酒杯,「為我們男人重見天日乾杯。」

    「你們為誰幹杯呢?」他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段大強回頭看見江月冷笑的臉蛋,

    「這個。」他求救似的看向眾家兄弟,可惜方纔還同仇敵愾的兄弟們一個個避開他的目光。

    「回家找你算帳。」江月無暇與他計較,扭頭急促的對李勝馗說道,「小惠醒了!」

    閃電劃破了烏雲,然後是驚雷響徹雲天,李勝馗就那樣坐在凳子上。

    「小惠醒了,快跟我我走!」江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李勝馗的手就向外走,後面亂哄哄的尾隨著一群男人。

    李勝馗被江月帶到病房門口整個人還是僵僵噩噩,但看見半靠在床頭的小惠媽媽靈魂便重新融入了身軀。

    「媽媽!」

    小惠媽媽的臉色蒼白,她吃力地朝他微笑。想衝進房間李勝馗被護士擋住:「對不起,病人剛醒,需要徹底檢查和完全的休息。」被醫生趕出來的女人們勸說他:「等了幾個月還不能等幾個小時嗎?

    李勝馗根本沒聽見她們唧唧呱呱的說些什麼,只看見門在面前關閉,小惠媽媽消失門後。但無論如何,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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