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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前世今生的對話 第二章 不是存心故意 文 / 檀郎

    第二章不是存心故意

    莫國粱抬起頭,不認識的一個年輕人笑瞇瞇說道:「莫老兄急什麼啊,小心出車禍。」

    「你,你是誰?」

    年輕人朝他身後努嘴,向後看去的司機幾乎魂飛魄散,兩個同樣年輕的年輕人分列左右夾著一隻耳。

    「怎麼樣?不想現在進局子就跟我們去聊聊。」年輕人用更平和的聲音說道。

    莫國粱感覺天暈地旋,世界怎麼了?他被帶到一間廢棄的木屋裡,如果屠強在這裡一定能看出是原來的縱橫四海遊戲廳。

    「莫兄弟,你很不夠意思哦。」出現在莫國粱是一個儀態萬千,朱唇嬌媚的——男人!

    莫國粱喃喃的說道:「母~~貓大哥。」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飛在莫國粱臉上,「想說就說我的真實名字啊,母~的~貓~」。

    左臉火辣辣的莫國粱心裡罵了一聲「變態的人妖」,不過見到他心卻塌實下來。

    「莫兄弟,做大事找我們幹嘛找那種小雜碎。」母的貓示意他坐地下說話。鐵了心破財免災的莫國粱定神後才發現自己的皮包被人拿走,他的臉色頓時大變:「貓哥,咱們有事好商量,能不能把包還我?」

    「包?什麼包?」母的貓忽閃眼睛可憐巴巴看著他,「你可別冤枉好人。」

    莫國粱慌張不已,包裡有很關鍵的東西,千萬別被人看見。

    此時木屋的後面,李夢乾把從皮包裡翻出的幾個厚厚的大信封遞給李勝馗:「馗馗,你看這是什麼?」李勝馗接過來,牛皮紙上寫著不同的地址:省府組織部、省長辦公室、省人大等等。他扯出信紙看了看,越看越認真越看越緊張,這一大疊信全是檢舉揭發材料,而檢舉揭發的對象竟然是他很熟悉的一個名字——楊臨川!李勝馗一把抓過包仔細翻查並沒有發現更多的東西,但就是這一大疊並非打印的信已經使事情出乎他的掌握,他的第一反映是不能讓彪哥知道這件事情,李勝馗對堂哥說道:「你去支走母的貓,咱們親自動手。」說著話的時候他暗怪自己太過於謹慎。

    李勝馗的大半段設計已經完成,莫國粱同意在星魁樓投毒並且付了報酬寫了欠條,定罪的證據已經充足。但他的目的是「莫家飯店」而非送一個人進監獄,所以他找來母的貓攻其心理防線逼他寫下巨額欠條,然後雙管齊下再逼他承認父子合謀。可現在多了不在計劃內的一大疊信。

    過了半天,李夢乾走進來點頭。李勝馗走出去,外面彪哥的人已經不在,小毛和鋼蹦盯著左顧右盼的莫國粱上下打量,房角里的一隻耳看見男孩急忙親熱地叫聲「馗哥」。

    「李勝馗?」莫國粱見過星魁樓的小男孩,他立刻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熱血噴湧的司機跳起來要撲向幕後的黑手,監視他的鋼蹦手拐砸他的背上,莫國粱狗啃屎般倒在地板上。

    看著扯著頭髮拖過來的莫國粱,看著大男人蛤蟆般趴在自己的腳下,李勝馗心底邪惡的種子倏長出籐條。

    「你看看這是什麼?」李勝馗笑著,左手是裝著鈔票和紙包的塑料袋,右手是厚厚的信。

    「老實說罷,不然你就是『自殺』也免不了家破人亡哦。」他得意的笑道。一瞬間爛泥一般跪在面前的莫國粱變成勾走女朋友的大款,虐待員工的老闆和華楓他們所謂的兄弟。

    「你,你這魔鬼!」莫國粱撕心裂肺的喊叫。

    「哈哈哈哈,對於敵人要象嚴冬一樣殘酷無情,對於同志要像春天一樣溫暖。」李勝馗微笑道,「可惜你不是同志是敵人哦。」

    鋼蹦嘴角露出笑容,是啊,馗馗什麼事情都沒有隱瞞他,這樣的兄弟哪裡去找?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絕望的莫國粱進行最後的附隅頑抗,「是你誣陷。」

    「先不說咱們馬哥的人證,嗯,好像欠條是你的親筆字,我們看看有什麼內容。」挑逗蟋蟀般的李勝馗一層層剝開莫國粱的防線,他帶上手套去出紙條大聲念道:「莫國粱因星魁樓一事欠馬洪文人民幣四百元整。」

    在場的人看著小孩手上的手套打個冷戰,他也太小心,小心得使人膽戰。

    「另外啊,紙包上有你的指紋,這可以化驗。」李勝馗的臉逐漸陰森,「別他嗎的給臉不要臉,要死要活聽你一句話。」

    莫國粱崩潰了,他跪走幾步抱著李勝馗的腳:「馗哥,我該死我不是人,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兄弟們心頭鄙夷,就算你伏軟也不用這樣的奴顏啊。

    「看你的表現了。」李勝馗指著信,「怎麼回事?」

    不敢怠慢的莫國粱一一從實招來,信是黃科長讓他開車去武縣寄出,更關心自家事情的司機乾脆一事並兩事解決,結果大便宜讓李勝馗揀到了。

    這是便宜嗎?李勝馗的眼光來回在莫國粱身上遊走:「誰寫的?」

    「我……我和老黃抄寫。」

    「底稿呢?」

    莫國粱木楞發呆,咬著牙不說話。

    既然已經接了燙手的山芋,李勝馗只有把它牢牢拽在手裡:「國粱哥,我保證不動你的飯店。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只有上我的船才是最明智選擇。」

    「在,在我家裡。」

    李夢乾和鋼蹦立刻夾著他回家取底稿,李勝馗悶頭坐在三條腿的椅子上快速盤算,他把所能記憶的電影到書籍挨個翻閱,現在他要怎麼做?

    《無間道》?誰臥誰的底?

    《雍正王朝》?沒那麼誇張。

    《還珠咯咯》?我呸。

    小毛看見李勝馗臉色陰晴不定,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但肯定是大事。

    《龍年警官》?

    《龍年警官》!李勝馗猛然想到歐陽,由他出面擺平此事他就能有好處又無須解釋過多,最令人放心的是歐陽為人信得過,況且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使人感激。

    李勝馗在頭腦裡過了幾遍情節,大致有底氣後跑出舊屋打電話直通天牛縣。立功的歐陽正在派出所值班,李勝馗簡短地對他說道:「有大事,你馬上動身回江城」。問清三小時能到江城他這才放了電話。

    生活怎麼比演電影還刺激?

    夜把黑暗的紗布鋪在蒼茫的大地上,沒有月的天空星極稠密,點綴深色幕布的繁星看上去同項圈上嵌的一顆一顆的明珠寶石相仿。這頭頂零亂的星光,沉寂的夜景假如加上如眉的新月,更能顯示底下兩人的心情。

    「你,確定是底稿?」

    李勝馗緊了緊衣領,晚上江邊的風有些涼氣逼人。「你問第三遍了」。李勝馗似笑非笑的說道。

    歐陽就著星光再度看信,他認識底稿上的字,曾經不止一次的批文上有他的字跡,歐陽相信自己的記憶力。

    「你想怎麼辦?」歐陽問身邊的男孩,他的瘦削身體在隱約暗與蒼白的光明中時時沒時現。歐陽忍住詢問信稿來源的念想,他的心中感激李勝馗的信任,正是同樣的一種信任使小虎擋在自己前面。

    「歐大哥,你認為怎樣處理?」李勝馗把球扔了回去。

    歐陽無法說出隨便你之類的話,這樣是對自己品德的侮辱,

    「我,我的意思~~~」他的手心浸出汗水,他的意思當然是交給楊臨川,但會不會顯得溜鬚拍馬?歐陽猛然醒悟,市政府的換界改選正在悄悄進行,他一下全明白了。

    「不知道歐大哥還要在派出所呆多長時間。」李勝馗把一顆顆石子扔進江水中,「前天我們學了一課,嗯,其中有一句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一滴濺起的水花輕輕落在歐陽的臉上,冰涼的水珠親吻著滾燙的臉慢慢滑下。逝者如斯夫嗎?歐陽垂下了頭,在江河的奔流中一切逝者如斯夫嗎?

    「你安排吧。」歐陽緩緩的說道。眼角掃過的男孩被江面反射的星光映襯成銅鑄的雕像,那一瞬間他覺得李勝馗宛如看破塵世的至賢。

    如江水繞過攔路的礁石繼續流動,臣服的莫國梁通報黃科長一切辦妥,在胖子科長等待上面反應的時候,李勝馗也在等待時機,而萬事順利的時候,時機自然來得迅速。

    「李勝馗,明天放學去我家。」楊嘉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心中大喜的李勝馗頭也不抬地說道:「為什麼?不去。」

    「你~~你!」女孩臉漲得通紅。

    走過來問作業的叮噹呵呵笑道:「死馗馗,你逗尹尹什麼?人家明天生日。」

    楊嘉尹腦袋揚了揚:「哼,不去拉倒,我只邀請叮噹和魯魯。」

    李勝馗急忙賠笑:「壽星不要小氣哦,要不明天我獻唱一首歌曲以祝雅興。」

    叮噹找個台階給楊嘉尹:「好尹尹,他要陪我們回家的,就讓他將功贖罪。」

    楊大小姐假模假樣考慮一會:「好吧。」

    好吧,明天看我唱歌演戲吧。李勝馗恭敬地敬個軍禮:「首長好!」

    第二天有患難友誼的屠夫也在被邀請之列,他戒掉遊戲癮後又迷戀上軍事。去楊嘉尹的路上他興奮地對李勝馗說道:「哈,兩伊戰爭打得好熱鬧。」

    對軍事沒什麼研究的李勝馗抱緊懷裡的吉他:「騎車仔細點,摔壞我要你小命。」左邊的叮噹搭著魯魯笑著騎遠了,也騎了自行車的楊嘉尹跟著遠去,

    「兩頭豬,慢慢來哈。」

    屠強蹬著車還在賣弄他的國際知識:「伊拉克真是差勁,搞什麼『信賴真主』行動,結果被伊朗打退,城市沒收回來反丟了兩座。」李勝馗沒心思聽屠夫的路透社新聞,反正他知道最後結尾是兩敗俱傷。

    李勝馗心中不斷想怎麼與楊臨川溝通,到了市政府門口看見等候不耐煩的楊嘉尹突然想到:楊大市長別不在家裡啊。

    叮噹大聲喊道:「你們快點,兩隻蝸牛。」

    「我們退出哺乳動物的行列了。」才上了動物學課的屠夫灰溜溜說道。

    她們難道又是哺乳動物?李勝馗嘀咕著偷偷尋找三位女孩的某些器官,最後很肯定的告訴自己,她們現在不具備哺乳動物資格。

    上帝暫時沒有遺棄被他放逐的子民,楊臨川笑呵呵地在家門口迎接一幫小朋友,他指著李勝馗的鬧門說道:「這次全省比賽江城要是輸了,我拿你試問。」

    「楊叔叔好。」李勝馗很有禮貌的先打招呼,「不是有嘉尹嗎?俺是怕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提前讓道呢。」被間接誇獎的楊嘉尹咧嘴偷樂,見不慣好朋友得意模樣的叮噹有意挑撥:「傻瓜,他罵你是母老虎。」

    「我是母老虎?」楊嘉尹的嘴慢慢合攏,看著男生可惡的背影咬牙為他再記上一筆血帳。

    88年的生日宴會只能用平淡無奇來形容,但融洽的笑聲能抹去物資的貧乏,況且就連魯魯也送了編織的鋼筆套給的楊嘉尹。

    「寶寶,該你拿出給尹尹的生日禮物了。」

    李勝馗把蛋糕塞進嘴裡使勁吞嚥,笑話,不吃白不吃。楊嘉尹的後媽瞧著他貪婪狼狽的做派笑得臉部抽筋。太無恥了,叮噹翻眼朝天,難道姑姑虐待他嗎?

    不過,彈著吉他的男孩用一首他們沒有聽過的歌掙到所有的印象分,那是有首慢節奏傷感的歌:

    你的生日讓我想起一個很久以前的朋友,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他流浪在街頭……

    沉浸在幸福裡的楊嘉尹又被李勝馗的歌聲擊潰,這首前世由鄭智化創作的《生日快樂》擊中了她心靈的最軟弱之處。

    我以為他要乞求什麼他卻總是搖搖頭,他說今天是他的生日卻沒人祝他生日快樂……

    楊臨川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消失不見,他和楊嘉尹在歌聲中相互眺望,女兒曾經的一個生日他沒有回去,那個生日後他永遠失去與前妻女兒共度生日的機會。

    李勝馗沒有欣賞眾人的表情,他只想到當他唱出這首曲子,那個兩歲因患小兒麻痺變成四腳爬行動物的男人會不會再沒有機會向華人世界展示他的精神。不過,當年伴唱這首歌的人也就不會葬身車輪空把一首《大海》留下。

    似乎不用在乎許多,不是有一句存在即有理嗎?每個人的道路不會因為改變停止不前。

    這個朋友早已不知下落,眼前的我有一點失落,這世界有些人一無所有有些人卻得到太多……

    本該滄桑的男人聲音由男孩清脆的童聲唱的歌並沒有減少多大的韻味,它引發的痛苦也沒有使喜慶的日子失去慶祝的意義,相反,哀傷歌曲碰落的苦果逼人去正式面對。

    「媽媽」。楊嘉尹輕輕喊道。

    年輕的再也控制不住噴泉般流下的淚水,她愛楊臨川,愛比他大14歲的男人,不管是愛鳥及屋亦或其他原因,她多麼希望只及她一半年齡的姑娘能接受她。

    注意到感人一幕的李勝馗低頭彈唱最後一句:

    握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唱這首生日快樂歌,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有生的日子天天快樂,別在意生日怎麼過……

    他邊彈邊想,鄭智化知道冥冥中被人剝奪的歌曲能融合一個家庭,該會同意上帝這樣的安排吧。

    楊臨川對充當「上帝之手」李勝馗的態度由欣賞變為感謝,當男孩表示想與他單獨談話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同意。而一群,不,一個與四個小孩正就哪四個人上場打雙扣爭吵不休,自然沒工夫管理他們的神神秘秘。

    在楊副市長的書房裡,李勝馗開門見山地說道:「這是一位朋友托我轉交的東西,他一再囑咐要我親手交給您。」

    驚訝的楊臨川面目沉靜地接過大信封,他看信的時候不忘請小朋友隨便坐下。李勝馗用全部精力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果然過不多久,楊臨川臉色大變。

    看來信上的內容不是無的放失,有所獲得的李勝馗扭頭打量書房的佈置。他興致勃勃參觀完畢後,楊臨川不出所料地恢復了平靜。

    「怎麼樣,我的書不算少哦。」盯著李勝馗的楊臨川用若無其事的聲音說話。

    「嗯,是啊。」李勝馗在書櫃前上下搜索,「要花好多錢」。

    「呵呵,感興趣我隨時歡迎你來」。

    李勝馗抽出一本線裝版的《三國演義》:「嗯,謝謝楊叔叔」。好小子,敲竹槓的動作也太快,楊臨川肉痛地看著他手裡的古版三國尋思道必須收回歡迎的話。

    滿意地把一套清代古版《三國演義》收入囊中,李勝馗樂呵呵說道:「對拉,我那朋友說如果叔叔有時間他想見見你。」

    楊臨川問道:「我認識他嗎?」他的眼睛射出鷹樣的利光,他絕不允許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觸犯他的威嚴。

    李勝馗順從地回答:「應該認識吧,他叫歐陽,原來是東城公安分局刑偵大隊大隊長。他是班主任杜老師的乾兒子,上次在我家見到嘉尹知道她是楊叔叔的女兒。嗯,前天他帶這東西讓我轉交您的。」

    一切回答都天衣無縫,但楊臨川知道就是這樣才充滿玄機,

    「原來是他!我記得。唉,小伙子可惜了,上次在市政府例會上我還專門說了他的事情。」楊臨川把話風輕輕轉過,「明天我有時間,請他聯繫我。」

    難怪全世界的人都說中國的精英在官場,李勝馗看著埋頭寫電話的楊副市長,怎麼也不能把他和剛才那位充滿感情的爸爸聯繫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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