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前世今生的對話 第十章 打架打來的廣告 文 / 檀郎
第十章打架打來的廣告
「不是吧，我們又要刷廣告？」幾個人腳手酥軟倒地不起。
「同志們，我們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要是你們不去就聽我講課。」李勝馗威脅道。於是一群人拎桶拿刷如鳥獸散去。
一幫人才走，莫亦搖搖擺擺挺著肚子進了門。江月詫異道：「一大清早你就上班？」
莫亦眼眶紅了，花白的鬍子微微顫抖：「小桃那死妮子，非得讓我幫她品嚐早點，自己的不算還有其他家的。哎喲，有沒有去食的藥，撐死我了。」
胡光忍住笑急忙找藥：「老爺子不是隨身帶藥嗎？」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莫亦不住哎喲哎喲叫喚：「吃完了不行？」
要上課的李勝馗背書包邊走出飯店邊說：「胡阿姨找點巴豆給莫老頭，一准見效。」
「我打你個兔崽子。」莫亦外走幾步無奈地駐足，肚子太漲啊。
李勝馗剛到學校，看見楊嘉尹的影子打個冷戰，叮噹在一旁譏笑：「小心花心有報應哦。」李勝馗悶然，她真的不能再看電視，都什麼和什麼呀。
「你答應的禮物呢？」楊嘉尹沒放過他，「已經快兩個星期了。」
「有嗎？」李勝馗裝糊塗，「要不暑假給你？」這是拖刀計。
「我就這樣讓你討厭嗎？」女孩把禮物問題上升到人品的高度。
李勝馗只得硬著頭皮回答：「明天給你第一份。」他很納悶，怎麼像被人催著更新？
女孩的表情變換極快：「說定了。」看來還是系列禮物，我喜歡。
李勝馗今天的霉運好像剛剛開始，英語課那位老老師第一次批評他不注意音標。然後是中午放學，他還沒端起飯盒吃飯，李夢乾急匆匆溜進學校，第一句話便是：「小毛被打傷了。」
小毛的傷勢不輕，肋骨斷了一根，跟隨他刷牆的三個兄弟也受了傷，兩個頭部輕微腦震盪，一個手腕脫臼。
「誰幹的？」李勝馗陰沉臉的模樣有些駭人。
「搶，搶民牆廣告的人。」手腕脫臼的小伙子手吊繃帶氣憤地說道。李夢乾聽完轉身外跑，他還來不及調查情況就去通知堂弟。
「馗哥，咱們不能這樣算了。」十幾個人擠在病房外唧唧咕咕。
「其他的先別管，這事情不准讓舅媽她們知道。」李勝馗下了命令。他讓鋼蹦私下向小桃借點醫藥費，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兄弟心頭怒火重燒，這些都是他的人！
晚上李夢乾的情報到了，原來是一家叫「疾風」的不入流廣告公司，兄弟們群情激昂躍躍欲試。李勝馗頭腦發熱，手一揮搶先出門，一大擋人緊跟著出了遊戲廳。
「慢，慢點。」李夢乾跑上前來，「咱們人多，這樣去不好。」
「說說你的餿主意。」
「小桃才買了一輛舊車拉貨，咱們開車去撤走也快。」李夢乾賊兮兮說道。
李勝馗猶豫道：「沒人會開車啊。」
「呵呵，我學了幾天沒問題。」
既然李勝馗同意，屁顛屁顛的李夢乾不一會開著一輛八成新的小貨車來了。李勝馗坐進駕駛室，餘下的人爬進貨箱叫囂著要滅了不開眼的「疾風」。
「疾風」廣告公司在南門的汽車站附近，遠遠看見臨街的門面還開著門亮著燈。到了公司門口沒等貨車停穩，兄弟們手執棍棒紛紛跳車衝了進去。留在駕駛室的李勝馗看見裡面一陣鬼哭狼嚎，兩盞白軹燈不住搖弋，「砰」的被人打碎一盞，隔不了多久唯一的一盞也砸爛了。
一幫人很快退了回來，沒有熄火的李夢乾快速掛檔開車離開，真有迅疾不過掩耳之勢。
「隔三岔五搞他們一次。」李勝馗想著香港電影裡黑道的法子，「廣告先不做，找他們員工的麻煩。嗯，我去給歐大哥打招呼。」他要李夢乾指揮兄弟們一定打個漂亮仗。
「你糊塗啊。」歐陽在電話裡訓斥李勝馗，「為什麼不報警？你就不能相信警察相信法制嗎？」
「他們先動手。」李勝馗氣呼呼說道，「我是以牙還牙，理所應該。」
歐陽哭笑不得，他只得在電話裡說道：「讓你的小子們住手，我去查一下情況。」他掛了電話搖頭不已，上頭傳聞要對他進一步提拔，在這關鍵時候也只有神馗能讓他分心管麻煩事情。
住手？怎麼住手？李勝馗陰笑，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掌，公平合理。
於是一幫小弟要麼滿城找「疾風」的廣告下手，要麼蹲在公司門口騷擾上門的客戶，就連他們僱傭的小工也沒少被糾纏。
「咱們是文明人，白天當然要干文明事。」李夢乾一本正經地說道，「因此撕廣告拔廣告桿子的事情只能晚上做。」
「知道了！」兄弟們笑得前仰後合，這個李夢乾行事與小毛又不一樣，講究一個「狠」一個「陰」。
就這樣沒等歐陽發話「疾風」已經受不了。它的老總是南方人，矮小微胖，本來想打開一片新天地，沒想到惹了一群小流氓。
「你，你找的什麼人？」老總呵斥面前的員工，「看看他們都是什麼人？」
被責罵的人心裡同樣不好過，他沒查對方的深淺便請了幾個朋友，等發現是最近風頭強健的小毛衛隊已經出了禍事。他知道要是對手發現他在使壞，能不能五肢齊全還是大問題。
「老闆，咱們還是求和吧。」他喏喏說道。老總恨不得把茶杯砸他頭上，這不是擺明要老子陪錢？
「你找找他們。」老闆就是老闆，知道破財免災。
當歐陽百忙中追查到兩家的恩怨才發現他們已經坐下來談判，而李勝馗還找個借口把他騙到談判現場。他心頭那個氣啊，可看著小男孩笑嘻嘻的小臉只得老老實實進了談判地。
南方人找的地兒是寬敞的一間倉庫，為了壯膽拉來幾十個壯漢，沒想到對方只來四人，只不過其中一位是警察，他知道自己又輸一局。
「大剌眼，蒼蠅，你們想幹嘛？」歐陽冷冷地喊著領頭者的外號。對面人的臉色全變了，前段時間歐陽遇襲掀起的巨浪差點沒把他們捲進去，
「歐哥，我們，我們閒逛，對，閒逛。」
「兩分鐘後還在這裡，我送你們去大西北閒逛。」歐陽沒對他們客氣。
一大群人急忙外走，站在歐陽身後的鋼蹦也說了話：「兩位，等有時間我們會去請教你們。」對方看見鋼蹦心頭又是一緊，娘的，估計請教的時候有黃花豬他們一起來呢。幫拳的人又急又氣，沒事情犯什麼騷哇，他們陪著笑臉心中把南方老闆操了幾十遍。
南方老闆看見此情此景知道大事已去，爽快的答應承擔一切費用，另外拿出一筆作為賠償，還把找幫手的屬下交了出來。末了說道：「大家不打不相識，我願意和幾位兄弟一起發財做廣告，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歐陽哭笑不得，敢情自己成了狐仗虎威的老虎皮，這不，沒等自己居中調停雙方快成一家人了。他把這事情當成笑話講給楊臨川聽，楊市長卻瞧出門道：「北方缺少南方人做生意的天賦，我們在不努力錢會被外人賺走！」
不久之後金瑩的辭職下海成為一道新聞，甚至省城都作了報道：有魄力的新中國女性，敢為人先的弄潮兒，支援國家發展的女英雄，一系列帽子挨個給她戴上，附帶「太好吃公司」也被宣傳了一番。
「廣告啊廣告啊。」李勝馗高興得不亦樂乎，他讓江月買了印有「太好吃公司」的幾百份報紙免費發送到處張貼。真他嗎精明，南方老闆暗豎大拇指，心中認為北方人沒經濟頭腦的想法黯淡下去。
雖然李勝馗眼光的獨到得到大家認可，但處理小毛一事露餡後他的衝動受到長輩們一致責罵。本來他還想狡辯一二，可小惠媽媽眼淚汪汪說了一句「你出事我怎麼辦」，他立刻俯首認錯，乖乖地寫了檢討貼在家門口。被股東剝奪指揮大權的他重新收心回到學校，繼續上課睡覺陪叮噹魯魯複習功課，準備應考。取笑李勝馗的鋼蹦和李夢乾則見風向不對，暫時按住收拾打傷小毛那群人的念頭，暗中等待時機。
「說吧，到底什麼時候給禮物。」死纏爛打的楊嘉尹如跗骨之蛆不死不休，「我後媽去你公司，我爸爸也批條子給你稅收優惠……」
我的公司？李勝馗眨吧眼睛滿腹愁悶，你爸媽為你的禮物給優惠？不過從前世今生的遭遇他知道同講道理無疑與虎謀皮。我投降！李勝馗拿出一疊紙遞了過去。
什麼東東？楊嘉尹接過來才看了幾爺眼睛雪亮雪亮，「好可愛啊~~」
順耳朵千里眼的叮噹撲了過來：「我要看看。」她抓過幾張紙眼睛賊亮賊亮，「好可愛啊~~」兩個女生像一對花癡姐妹邊看邊嚷：「好可愛啊~~」
李勝馗被她們嬌柔的聲音與嫵媚的動作搞得心神大亂，差點走火入魔。莫非女孩天生喜歡哈日？他默默念頌「商女不知亡國恨」的千古詩篇，下定決心把盜版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