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火山的情緣 第七章 圈套套套 文 / 檀郎
. 「人來了。」開車的蔡小東輕輕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坐車回家的
三個小女孩不知道他們談論的內容默然不插嘴。
李勝馗想了一會對楊嘉尹說道：「晚上小東哥要去你家。」
蔡二公子所說的人來自南方雖然他還在省城但李勝馗彷彿聞見一
股黃鼠狼的味道。把女孩們送回各自的家定下心來的李勝馗問道：
「可靠嗎？」
如果其他人這樣問蔡小東的回答肯定是尖酸刻薄的一陣反詰但面
對小男孩他猶豫了半天：「應該沒問題。」
李勝馗掏出蔡小東口袋裡的雪茄取出一隻點燃：「我讓人貼身保
護他。」他說著話把整盒煙連同打火機放進自己的褲包。開車的蔡二公
子一時不察再次損失他思索道：「咱要去見楊臨川？」
李勝馗反問：「你覺得把基地設在江城不好？」
蔡小東立即明白相比關係錯綜複雜的省城這裡無疑是世外桃源
他點頭同意：「沒事情就別讓那傢伙去省城。」
晚上蔡小東在潘明明陪同下面見楊臨川兩個鬼精靈深知花花轎子
大家抬的道理何況其中的貓膩沒準需要市經委主任到時候圓場。猶不
自知的潘明明還以為自己揀了個大便宜他在楊臨川面前吹得天花亂墜
說到最後把自己徹底套了進去。
「是嗎？那位馬先生真是港商？」楊臨川問著潘明明的話眼光卻
不時掃向蔡小東。摸煙的蔡二公子這才現雪茄和zippo打火機被
人貪污心中吃疼地人淡淡說道：「mr。osama正在省城。我父
親請了省外貿處的趙處長帶他各處參觀看看。」
楊臨川心下遲疑要是有外商來江城投資當然是大好喜事但如果
蔡包子給他設計了圈套豈不冤枉？幾個人正說著話。洗完澡的楊嘉尹蹦
蹦跳跳牽著金瑩地手走過來頭濕漉漉的女孩問道：「小東哥哥馗
馗不是說和你一起來嗎？」
蔡小東哼哼唧唧的回答：「他拿走我地寶貝。心虛不敢來。」
沉吟著的楊臨川對潘明明說道：「我們當然歡迎真心來江城投資的
愛國商人。這樣吧你親自去省城請馬先生哦。是請mr。osam
a來江城考察訪問。」他又笑看蔡小東「楊某感謝蔡公子對我們地關
心。這次你的穿針引線說不定能揭開我們吸引外商地序幕。」
謙虛幾句的蔡小東卻明白楊態度的轉變是聽見有李勝馗的插手他
一方面為楊市長對李勝馗的信任感到震驚另一方面揣測小鬼頭是不是
有意讓他見識他的份量。
天啊與他相處又累又輕鬆。一向自視甚高的蔡二公子鬱悶萬分。
送走訪客的楊臨川坐在客廳裡連抽了兩支煙他不明白李勝馗間雜
著若有若無暗示的用意。
「怎麼了？」洗漱已畢的妻子坐在他身邊柔聲問道。楊臨川苦笑說
道：「還不那臭小子打啞謎讓我猜。」
「你說他讓蔡二來地目的是什麼？怎麼又把潘明明攪進來？還有老
蔡他拉扯兒子纏在江城不去。」幾個問題使楊臨川迷惑不解。
金瑩撲哧笑道：「你也是關己則亂。馗馗的意圖不是明擺著嗎？他
不親自來說明什麼osama有問題讓蔡家父子和潘明明牽纏其中是
讓你們隨時能脫身。至於外商有問題還要生關係我看小傢伙在打鬼
主意。」
楊臨川揉著太陽穴痛苦地呻吟：「一個小孩子怎麼有這樣多的花花
腸子我看他適合做官。」
金瑩微笑著偎依在丈夫懷裡：「沒關係咱們有尹尹栓死他。」
楊市長懷抱嬌妻的嬌軀感慨道：「這世界啊終究會還原到母系氏族。」
四合院裡的李勝馗已經在母系氏族裡輾轉反側了。正在享受最大愛
好的魯魯故意把電視音量調到最大省台重播的《上海灘》略帶港味的
對白直鑽進李勝馗的耳朵。
那時的趙雅芝很年輕。
整個四合院今天的氣氛不算好一心想看電視的小惠東一句西一句
與龐二聊天被感情燒暈頭腦的人渾然分辨不出女子全無談話的心腸
他只覺得夜風是這樣的輕盈可親甚至山雨欲來的沉悶都變得充滿漏*點。
「小龐先生您看要下雨了。」小惠聽見電視中丁力對程程的大聲
怒喝心急如焚。
「是啊下了雨就涼快。」麻木的龐二收回直盯女人的目光。
天啊小惠終於說道：「恩我想您該回去了。」
小惠送走依依不捨的男人堅決地關上大門的時候趴在窗口的男孩
也如釋重負地歎口氣他縮回寬大的床眼望黑黑的黑暗生活怎麼不能
象本書可以從尾向前翻閱呢？再不然能跳過不快的章節也好。胡思亂想
中門被人打開外間短暫的光明很快又被門阻擋。李勝馗聽到「踢嗒踢
嗒」的拖鞋聲不一會一個柔軟的**鑽到身邊。
魯魯很不開心西廂房裡的爸爸媽媽也不開心劉秀花更不開心
一切緣於她的婚事。
「馗馗奶奶為什麼要結婚？」朝男孩懷裡擠擠的女孩小聲問道。
是啊人為什麼要結婚？
「大人的事情大人去處理。」李勝馗安慰不愉快的魯魯。
小惠看完電視小心翼翼推開寶寶房門黑漆漆的房間是兩個孩子細
細長長熟睡的呼吸聲她慢慢關上門看著西邊的一溜房間愣。看似
開通的胡光兩口子對劉秀花婚事的不滿意使她感觸良多由彼及身她
若是再婚對兒子的打擊應該不會比胡光小吧。不知如何勸說乾姐姐好朋
友的小惠坐在大木椅上寶寶的肚兜又炸開一條線她邊縫邊想著應該
給寶寶做個大一點地。
胡光對丈夫沉聲說道。「我說怎麼放著家裡的福不享給什麼教授
當保姆原來是自由戀愛搞對象。」她推了推悶頭吸煙的丈夫。「我可
有言再先這丟醜地事情咱們不能同意。」
魯魯爹吐個煙圈甕聲甕氣說話：「媽辛苦了一輩子這怕不好吧？」
沉默一陣的胡光澀澀的回答：「咱們不是沒孝敬地人。不管原來還
是現在家裡有好吃好喝先緊著一老一小你看看我一年到頭穿啥好的
用啥好的了？媽不是惠地年紀。人家惠都沒著急她急什麼？」
魯魯爹徹底無語想當初大家說鮮花插牛糞不就是羨慕一個鍋爐工
娶了漂亮賢淑的老婆。他很清楚妻子自打嫁來沒清閒一天。幫工做家務
孝敬老人開雜貨鋪養家她對家庭無私地奉養讓他常常懷疑上輩子積過
大陰德。現在家裡靠著李勝馗水漲船高不甘人後的胡光憋了勁成為江
城數上號的女能人本來就死要面子的老婆當然不願意被人在背後指指
點點。
可辛勞一生很早寡居的母親同樣需要愛啊。
暗自為他們著急的小惠只得找到江月商量正在篩選毛毛鹵雞蛋經
理的江城頭號女強人楞了半天她苦笑道：「這算那門子事情？」
結拜姐們的煩惱經金瑩的嘴傳給了楊臨川楊大市長猛拍大腿：
「這事我來辦。」
劉秀花的意中人是江城教院地老教授文革時下放鍛煉期間老婆病
重亡故。楊臨川早聽說此人文采非凡又好打抱不平屢次拒絕擔任院長
一心做學問人品也是不錯。
「嘿嘿現在不是說什麼造原子彈不如賣茶葉蛋。拿手術刀不如抓
剃刀嗎？」楊臨川對金瑩說道「我就不信中國的知識分子一直是臭老
九。」
心知自己份量還差點的楊臨川求到了尚書記門下老尚與老教授裴
理勳也是熟知他一口答應了做媒的事情。在市委書記和江城教院院長
出面說媒之下面子有光的胡光終於答應婚禮很是轟動先不說老教
授與普通家庭婦女的結合令人稱奇單是市長親自操辦帶隊迎親便讓不
少文化人大感親切。裴理勳從全國各地趕來參加婚禮的老朋友學生們對
楊臨川都是大加讚賞那位所謂的港商馬先生出席婚禮時聲情並茂感慨
道：「大陸官員如此看重知識分子使我覺得這塊土地的溫馨。我願意為
江城的和諧社會建設貢獻我的微薄之力。」
「他屬蛇順籐能爬上天。」蔡小東與李勝馗私下議論。
mr。osama禿頂眼小鼻架金絲眼鏡手指套著金光閃閃的
戒指趾高氣揚又有一絲的文雅。李勝馗笑道：「是個妙人兒。」他囑
咐兩個退出聯防不幹的核心兄弟：「把人看牢要是不聽話動手就是。」
osama。馬是兩人計劃中重要的一環他在江城假模假樣考察
一番後欣然同意參與開無慮山於是由他擔任總裁的「香港恆祥福
集團」同意在江城成立「恆祥展有限公司」投資兩千萬在無慮山項
目中。
欣喜若狂的市經委主任「無慮山旅遊開公司」總經理潘明明幾
乎在得到筆3o萬款項的同時幾份傳真上報給省市有關部門。
「兩千萬？嘖嘖一溜的零看得人眼花。」李勝馗打趣「香港恆祥
福集團」幕後老闆蔡小東。
削著雪茄的蔡二公子冷笑道：「那傻比簽合同時差點寫成美圓！」
「哈哈哈。」李勝馗笑得前仰後合osama真有寫的
天賦。
蔡二公子點燃了煙美孜孜品嚐著雪茄的醇和雖然zippo打火
機索要無望用火柴到也符合吸雪茄的規矩「我要回省城鼓鼓風。嘿
嘿看見大富翁被小小江城搶去省城的大老爺們心中不知在後悔還是
在罵娘？」
李勝馗卻想他們應該在嫉妒上面風向不明導致無所適從的地方官
員對蔡副省長引見的港商重視而不重用等到江城十分迅疾地簽約加
上真金白銀的幾十萬估計他們只能嫉妒。
按照計劃一步步前進的男孩心中很是坦然最主要的不是有進軍省
城的機會而是六月眼看到底。一九**的六月啊它不是單純的普通
的一個月份。雖然李勝馗也在擔心世事象著越不同的未來的行進可
每一個有良知的國人都不會希望國家的動盪。打吧打吧李勝馗看著國
際新聞報道亂成一團的海灣惡毒的詛咒只要國家安定哪管國外戰火連
天。
不過管理「百靈鳥服裝廠」的屠紅旗和魯魯爹卻在愁幾家外貿
公司接連被國外取消了定單附帶他們的開工也逐漸不足。雖然文化衫
的銷量還在放大可它的定位畢竟狹窄而且工廠沒有專門的美工設計
出來的圖案質量可想而知。
楊嘉尹可憐地看著埋頭吃飯的屠夫他爹每天回家的長噓短歎也嚴
重影響到兒子的情緒。不過服裝廠的不景氣絲毫沒涉及到李勝馗吃著
中午飯與叮噹魯魯說笑的男孩一派處之泰然的瀟灑再也見不過去的楊
嘉尹對屠夫說道：「來我有辦法幫服裝廠。」
屠夫眼睛亮了三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停止了打鬧她們詫異地盯著
市長的千金。取得好效果的女孩得意地揚著頭：「工廠沒品牌是最大的
弊端只能做加工當然不成。」
乖乖嚨個咚世道真他***全變了。李勝馗不住地咂嘴：「別是
偷看你後媽的幾本營銷書就來賣弄。」被說中實情的楊嘉尹咬著牙拿手
裡的小勺戳沒良心的混蛋「我真的有辦法！」
屠夫鼓勵道：「說說看。」
「用書呀漫畫書！」
躲閃打擊報復的李勝馗第一個明白楊嘉尹是想用他的《電影少女
》做成系列服裝。高！男生暗讚了一句。
就在幾個孩子夢想解決問題的時候真有所變化的世界把一場大地
震朝著每個人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