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篇 選擇 文 / 風之聖焰
「光明與黑暗的心志，在此刻將歸於一統，統御我們的本體，以你自身的力量，循著你自己的選擇，走下去！」這句話，兩個聲音同時說了出來。與此同時，我的身體忽然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滿臉淚痕，被包裹在光芒當中，一個面目猙獰，浸浴在黑暗的雲團之中。
兩個身體剛一出現，就同時向著對方衝了過去，一道輝光閃過，我恢復到了本來的面貌。不同的是，之前的頹廢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平靜，卻隱含著無限殺氣的面容。
「你不是希望我僅以自己的力量全身心地戰鬥麼？」那把暗金長刀被我棄在一邊，右手卻保持著執劍的手勢，「那就上吧，迪爾夫！」
「想不到這第二套方案，居然產生事半功倍的效果啊。」迪爾夫沒有立刻衝過來，而是冷冷地說著，雖然語氣並不是那麼冷，「在絕望之中激發了你靈魂的本原。怎麼樣，這種感覺很特別吧！」
說著，他端起手中的紫色長劍，繼續道：「雖然我已經知道結果，但我還是會滿足你的要求的！來吧，子傑！」
「喝！」兩邊同時出手，一瞬之間便已交鋒，「鏘….碴…」我手中分明空無一物，可在交鋒的時候卻還是出現了金鐵相錯的摩擦聲，以及一聲清脆的割裂聲。
一合已見分曉，我右手無力地垂下，手臂延伸處的空氣上，幾滴新鮮的血液正緩緩滴落。我並不是空手迎白刃，而是手中已經生成了一把無形，卻幾乎無堅不摧的神兵。它並不是神器，卻更甚於焱火劍這樣的神兵。只屬於我的超神器，混沌－－碎心。
「超神器…聖氣與魔氣融合之後的靈魂，比我預想的結果還要更勝一籌。」迪爾夫手中的斷劍墜落在地上，他側過臉，卻似沒有受傷一樣平靜地說著，但在他說完之後，脖子上猛噴出一片血霧，重重地倒了下去。
幾乎是同時，我手中一空，混沌－－碎心瞬間便消失不見，接著腳一軟，也跌倒在地，超神器就是超神器，消耗的體能也不是一般的少，幸虧我現在因為覺醒，那些曾被我無意吸取的混沌本原如今也成了最佳補益，不然非得被搾乾了。我心念一動，想要再次召喚混沌－－碎心，卻也半天沒有回音，看來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召喚的。
「啪啪….」耳邊忽然響起一串清脆的掌聲。「漂亮，果真漂亮，真是一點都不枉費我浪費那麼多心思構築這個幻象。」迪爾夫的聲音。
「謝謝了，迪爾夫，若不是你的幫忙，我恐怕還在徘徊不前。」我向身後擺了擺手，接著又放下來支撐無力的身體，「不過如果還有下次，能不能把你的人偶做的再厲害點？一招就秒太沒挑戰了。」
「呵，現在就能這麼說了？不過你也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對我能看破這幻象，迪爾夫也未做太大驚奇，但對我後半句話還是有些不滿，「當我和你一樣還有固定薪水的？為了建造這個幻象，我就已經花費了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積蓄，那人偶還是我從現實自己打工費扣出來的。再說了，要是再厲害點，恐怕沒等你覺醒就已經死在裡面了。」
「呵，那還真是抱歉啊，為了我，讓你這麼破費…」我轉過臉，笑著聳了聳肩，「有沒有發票？我可以報銷哦！」
「呵呵….」我說完，兩人同時楞了一會，接著又同時笑了出來，氣氛立刻舒活開來。
「那，現在你已經知道該如何選擇了麼？」笑了一會，迪爾夫正色道。
「差不多吧。其實我一早便可以做出選擇的。」我微微抬頭，回味了一下往事，「本來聽到說老爸要我狠一點時候，我已經有所抉擇，只是那時侯的我，還沒有完全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說著，我站起身，手中祭起一團火焰，嘴角劃過一道弧線：「其實算起來，還是朱雀的那番話點醒了我，是啊，我還是沒有完全融入這個世界，始終還把它當作一個遊戲。現在我明白了，確實，這還是一個遊戲，一個重演老爸靈魂經歷過的歷史的死亡遊戲。只有我活著，才有真正的價值。」
「是啊，你父親其實可以選擇他自己，只因為你，你特殊的靈魂。你身體內不僅僅是有3個靈魂這麼簡單，最主要的是你本身是光與暗的共生體。而你父親當初就是因為無法融合自身內心的黑暗，才會在最關鍵的時刻一敗塗地。」聽著我的自語，迪爾夫長吁口氣，「雖然你領悟到的與我原本的計劃有了點偏差….不過算了，這點小事也不需要去計較了。」
說著他表情再度一轉，一臉肅穆地凝視著我：「這就是你的選擇麼？只要選擇了，就要付出代價，不管是正確的道路，還是錯誤的道路，你確定你能一直走下去麼。」
「誰知道呢，即便我會後悔，時間也會讓我堅強起來去面對這一切的。所謂殊途同歸，一路走下去，我總會找到真正的道路的….喂，你這樣子還真夠做作的…」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怎麼樣，現在可以讓我離開了吧。」
迪爾夫回敬我一個苦臉，慢慢點了點頭，法杖一揮，身後打開一個紫色的傳送門。接著便目送我慢慢走過去，忽然想到什麼，趕緊叫道：「哎呀，差點忘了。」
「什麼？」我回過頭，但見一個東西向我直飛過來，抬手接住，是個銀白色的小石頭。待被我接住之後石頭上就開始閃耀一層神聖的光輝。
「這東西叫許願星。不論光明還是黑暗，八名賢者每個人都擁有一枚，持有其中一顆，便能在接近其他賢者時產生強烈反應。別小看這東西，據說它裡面含有著異常強大的能量，不過這種異常的能量具體有什麼用處就不得而知。」迪爾夫解釋道，「不過這東西最重要的用處，是可以達成你的一個願望，只是在達成願望的同時，你必須完成你能完成的一個與之難度幾乎等價的任務，所以它才叫許願星。」
「喂…這能叫許願麼？頂多算是等價交換吧？」我苦笑著望了望這塊奇異的石頭。
「這我也沒轍，誰讓它就這種屬性呢？不過它會將你希望達成卻很難辦到的事情變成雖然很難但是你卻能夠做到的事情，豈不是很好？」迪爾夫聳了聳肩，「不過你要記住，每個許願星只能達成一個心願，斟酌使用吧。」
「謝謝了。」我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忽又回頭問道，「喂，我們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還會再見面？」
「希望不要了，我可是引導者，我的任務就是引導你走向應該走向的道路，如果還有見面的機會，那肯定是你再次出現不該出現的猶豫的時候，我想，沒人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吧。還有啊，給你個建議，試著和赤血和解吧，說不準什麼時候，你們還有必須相互扶持的時候。」迪爾夫搖了搖頭。
「和解麼？謝謝，我會試試看的。」我心頭微跳，皺了皺眉頭，又舒展開來，「好了，我該走咯。」
這時迪爾夫忽然向我行了個禮：「順著自己所選擇的道路走下去吧，命運所選擇的人，引導者將永遠與你同在。」
「喂…別玩了。」我苦笑一聲，走進傳送門…………
走出傳送門，終於重新見到陽光，呼，剛才那一陣還真以為就要被埋沒在黑暗裡呢。
我低下頭，不禁楞住了。夢心和珠珠竟然就站在我面前，就好像早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一樣。而且兩人的眼中都是水汪汪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哭出來。
「哎，你們…幹嗎這副表情？而且…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出現？」我一陣心慌，明知故問道。
沒有回答，因為大家都知道不需要回答。夢心抽泣著猛撲進我懷中，粉拳猛槌我的胸口：「你這個混蛋，這兩天你到哪去了？一聲不吭就離開，還弄的現在這個樣子。知不知道這樣很讓人擔心啊？」
「沒…沒什麼了，去會了個老朋友，所以鬧的久了點。」我看了看自己，剛才走的太急了都忘記叫迪爾夫給我治療一下，現在全身都青一塊紫一塊，雖然已經不痛了卻也很觸目驚心，而衣服上也到處都破破爛爛的，可以很明顯地看出打鬥的痕跡。我只得若無其事地說道，反正這話也不算謊話。
「真的麼？」夢心止住哭泣，半信半疑地望著我。
我沒有多說，而是緊緊地擁住了她。如果說昨天之前，我對她的瞭解僅僅限於艾拉斯登所轉述的那點點的話，現在，我已經完全知道，她所能預感到的自己的未來，自認識我之後，便注定為我犧牲的未來。
「放心吧…夢心。我不會在離開你了。永遠不會」我平靜地說著，「除非你離開我!」
「嗯。」不知是否聽懂我這句話的深意，或只是單純地從這句話中品味到一絲絲的關懷與情感，夢心低低地應著，輕輕在我懷中呢喃著。
我抬起頭，望著儘管也和夢心一樣激動，卻依然平靜地站在原地的珠珠。我和她都沒有說話，僅僅是彼此凝視著對方。許久，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她也微笑著回應了我，接著也點點頭，消失在異空間之中。
「好了，夢心。」我再次低下頭對懷中的佳人道，「走吧。」
「去哪？」依舊沉浸在這溫柔氣氛中的夢心下意識地問道。
「去改變，命運！」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