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篇 前夜 文 / 風之聖焰
毫無阻礙地返回了住所，儘管其他人對我擅自離開有所怨言，但也沒有太過埋怨，畢竟眾人對我的性格早有瞭解。至於乾坤之鞘的事情，我也沒有立刻就說出來，因為在我拿到它的時候，一些東西隨著4樣秘寶的聚會，進入我的腦海。
而神降大典可能帶來的麻煩，卻還是沒有一個絕對的應變方法，最後商量的結果，也只是白白浪費了兩天時間，以「隨機應變」為結局…
神降大典前夜
「神…究竟是何種力量程度的定義呢？」我獨坐窗前，望著空中一輪圓月出神。並不是沒有接觸過神力，神罰之雷，那種舉手投足便可毀天滅地的威力，如若再次經歷，我可以全身而退麼？
身後傳來一陣漸近的腳步聲，一隻寬厚的手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紫晶的特使也已經到了，明天凌晨，降神大典就將如期舉行。」諾修卡與我並肩而立，道。
「哦。」我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繼續凝視著天空。
「在煩惱什麼呢？事情本就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反正已經到這地步了。」諾修卡隨著我的目光，也望向那輪不完美的圓月，「我們本來就打算聽天由命了，那還用擔心所謂神力麼？」
我轉過臉看了看諾修卡，幾天以來考慮了許多，我微閉了閉眼，終於還是決意。「是啊，不用擔心什麼，反正到時候只需閣下你一人，就能把黑的都說成白的。那些上神的使者不也就是被忽悠的份？對了，上次那些野味，味道還過的去吧？」我笑了笑，不冷不熱地哼道。
聽著我前半句，諾修卡雖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沒太表露出來，而當我最後一句脫口而出，詫異的表情再也掩飾不住，他忙轉過臉，但見我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也便知道了我的意思。「原來那天你根本沒醉過去…？」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慘笑道，「該來的果然還是會來的…可是…如果你一直將它放著不是更好？為什麼現在又要提起來？是在試探我，還是你根本，從頭到尾都不放心我？」
「不…對不起，或者也不能說不吧。抱歉，諾修卡，我並不是不放心你，只是現在我還是無法適應一些事情。可能，我不太會玩弄權術，所以無法理解你們的苦心與無奈吧。」我避過他的目光，重新望向那輪圓月。
「抱歉…從頭到尾，該說這個詞的人應該只有我才對。」諾修卡亦轉過臉，道，「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但是有些事情，實在是不能感情用事的，所以…」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打算興師問罪，何必那麼鑽牛角尖。放心，我們永遠是朋友！」諾修卡誠懇的語氣，實在讓我有些無法自容。感情用事這個詞，對於我，還真是個諷刺。我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沉默許久，諾修卡才開口問道：「如果這次能夠順利避過的話，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以你的個性，是肯定不願接受我的建議吧。」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我笑了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向房間走去。
望著我的身影，諾修卡愈發感覺到，我與他們之間的隔閡已經到了不可彌補的層面。而此時他心中的不安也開始不斷地擴大。「永遠的朋友麼…希望你真的能一直貫徹這句話，風之魔魂。」他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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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天氣非常好，但是卻好的有些古怪。
僅僅才凌晨3點，天卻已經大亮，刺眼的陽光毫不客氣地穿過窗簾，直射在我滿是血絲的雙眼上。是的，我一夜未眠。雖然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一樣與我一樣無法入睡的，但至少有一個人絕對和我一樣。
「你已經想了一晚上了，想通了沒有？」身旁一個虛影，同樣是一臉疲態，緩緩轉過身問道。
「35%成功率還真不理想啊。」我喃喃道，「這最壞的打算…都這麼的慘淡啊。赤血…」
「當然，如果你肯放心地托付給我，在那最壞的情況下，將身體的控制權完全交給我，那成功率應該可以上升到50%。」赤血點頭道，「只是你真的打算這麼做？一旦失敗，靈魂就將永遠在未知空間中徘徊。而且不管成敗與否，現實的**都將不復存在，你真的肯捨棄掉那一切麼？」
「我不知道…現實的一切，我確實都還放不下來，爸爸，媽媽，晨予…還有我曾經的夥伴們…」我仰躺著，凝望著天花板，「可是我更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戰神之書最後一頁中，那些話的意思。」
「我理解你的心情。」赤血忽然歎了口氣，偏過頭道，「被欺騙了13年，不，應該是20年，甚至更長時間…任誰都會像你一樣的，只為了一個真相。但是你的性格，實在還是一個致命的硬傷。放不下一切？那只是你心底最淺顯的想法罷了。你在知道這個可能性之後，就已經把一切拋開了！不是麼？」
我不敢直視赤血帶著質問的眼神，慢慢將臉偏向一邊。這一番話，直指我的痛處，把我一直想要隱藏的東西徹底揭露了出來。「也許…我真的錯了。但錯也已經錯到這一步了。赤血，就照你說的…」我淡道，然而一個聲音，就在此時打斷了我的話語。
「不，不要！」金芒一現，珠珠滿面淚花，撲進我的懷中，「真相就真的那麼重要麼？知道了一切又能如何呢？風！難道你真的要背負起那個自己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了的命運麼？」
珠珠的突然現身，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本已牢不可破的心防，在此時卻有了一絲撼動。甚至於，我沒有分辨出，今天珠珠給我的感覺，與平時大不相同。
而當珠珠現身之後，一旁的赤血也偷偷地抹了把汗，輕聲自語：「呼…小姐，你就不能早出來一點…反正我肯定勸不住他…不過，怕是誰都沒有這個能力吧。」說著，悄然消失。
輕扶著珠珠的披肩長髮，抬手揩去她眼角的淚花。「珠珠，我的心情，別人是很難理解的，即使是你。」我雖是淡然一笑，但卻是想要將她推開。
「是，我確實無法理解！為什麼你寧肯拋棄一切，都想要追尋那個本就虛無縹緲的真相呢？」珠珠不依不饒，緊緊箍住我，「你就不肯考慮一下關心著你，深愛著你的人…我們的感受呢？」
推了很久，我始終沒有辦法將珠珠推開。這一瞬間，我有了放棄的念頭。但這轉瞬即逝的想法，絲毫不能影響我已作下的決定。「好了，丫頭，別哭了。你看，眼睛都腫了。」笑意忽然盈滿我整張臉，一副豁然的神色，我輕輕刮了刮珠珠紅腫的眼袋，「別擔心了，我會愛惜我自己的，即便是為了你們。」
得到我肯定的答覆，珠珠頓時破涕為笑，成功將我的想法引回原尾的欣喜，居然造成她第一次對我心神的錯誤判斷，一點也沒有嗅出我這張笑臉背後的詭異。
我們相互凝視著對方，兩張臉慢慢地靠近，一絲紅暈爬上了珠珠的臉頰。「放心吧」我輕聲說著，就吻上了她的雙唇。
這深深一吻，徹底讓珠珠的警覺心消失了，她閉上雙眼，沉浸在這深情一吻之中。而就在這時，我的右手，悄無聲息地在她的額頭前劃出了一個六芒星。
正沉浸在欣喜之中的珠珠，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尋常的虛弱無力。與此同時我已經離開她的雙唇，她不解地睜開眼，卻發覺不止是虛弱無力，更連一絲開口的氣力都被完全封閉。這與我那時對夢心所下的禁制如出一轍，卻強了不止幾倍。頓時她明白是怎麼回事，卻已然說不出話來，只能哀怨地望著我，詮釋著她的不解。
「放心吧，珠珠，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那麼做的。」還是那副笑容。我搖了搖頭，說道，「六芒星之結印，這個咒縛的效果你應該很清楚吧。不要做無謂的嘗試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再受到傷害。」
手一揮，打開平等空間的大門，阿紫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將無法動彈的珠珠抱起，帶了回去，然而之後她卻沒有立刻關閉大門，而是忽然轉過身，走到我面前道：「主人…真相真的那麼重要麼？有時候，讓所謂的真相永遠埋沒，才是最好的結果啊。」
「阿紫，契約的影響力已經消失了，對麼？」我問道。
阿紫沒有回答，也只是淡然一笑，又轉身走進大門。消失之前，她最後回過頭：「希望你們的矛盾，能有化解的一天…」
靜靜地看著平等空間徐徐關閉，我長吁一口氣，已經是4點了。此時屋外的陽光已經漸入顛峰。「當阿波羅神的恩賜，點燃普羅米修斯的救贖之時，眾神的代言人將重臨大地。」我默背著之前在神殿石碑上看到過的文字，慢慢推開大門，「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