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別傳蝴蝶 第二十六章 監獄風雲 文 / 八戒不哭
第二十六章監獄風雲
由於我闖了禍，和惡三一塊被關了禁閉，今天已經是我被關進禁閉第二天了，聽今天早上給我送早飯的那個武警戰士說，那三個老大都被我打成了重傷。但是因為在場的那些囚犯沒人願意出來指正我，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剛吃過早飯，就有兩個武警把我押了出去，我有點摸不著頭腦，我心道自己不是在關禁閉的嗎，難道把我誤認為殺人嫌疑犯一事，已經有了結論了。
想想離自己進來的那天，都已經四天了，我還記得，當天在我關到囚室之前，他們就已經取了我的指紋，經過這麼多天和兇犯留下的指紋比對，我相信已經有了結果了。
來到門前，兩個武警立正敬禮道：「報告看守長，人已經帶來了。」
屋內傳出聲音讓我進去，我依言推門走進去，剛一進屋，就看到了那天帶著一群警察把我抓來的那個五十多歲的警官。
老警官見我走進來，笑呵呵的道：「張韌，這幾天住的還習慣，沒受什麼委屈吧。」
我笑了一聲道：「還湊合吧，到這裡肯定是要受委屈的，但是為了洗清我的冤屈，不能忍也是要忍的。」
老警官見我這麼說的，頓時笑的有些勉強，道：「呵呵，小伙子到是個直腸子，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那好，我在這裡代表我們全體警察向你說對不起了。這也是我們職責所在，希望你可以諒解啊。」
我笑笑道：「這到沒什麼，我老爸也是警察，這點我也能夠理解的，辦案子嘛，必然要有嫌疑犯，誰也不敢保證嫌疑犯就一定是罪犯，所以抓了無辜的嫌疑犯，也是再所難免的。」
老警官欣喜的道：「哦，原來你父親竟然是我們的同行，唉，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謝謝你的理解，要是每一個市民都像你一樣能理解我們的工作，我們辦案的時候就會順利多了。」
我道：「那請問，是不是已經驗證出來，我不是殺人兇手吧。」
老警官走過來，握住我的手道：「恭喜你，經過我們技術人員兩天的鑒定，我們已經可以充分的肯定你不是殺人兇手，隱藏在暗處的真正兇手是另有其人。」
我激動的也站了起來，看著他道：「那就是說我是無罪的，馬上就可以把我釋放了！」
老警官聞言，笑了笑道：「本來按道理說，確實是這樣的可以馬上把你給放了，但是我聽看守長跟我說，你被關押的當天晚上，你就把一囚室的囚犯給打了，第二天又幫這個囚室把另外囚室電腦老大們給打了，所以你現在正在關禁閉，是不是啊。」
這番輪我不好意思了，搔了搔頭道：「唉，其實事情也不是這麼簡單的，都是他們先動手的，我總不能站著挨打吧，我那是自衛。」
老警官哈哈一笑，道：「我們當然清楚裡面另有玄虛，但是就算你是自衛，你也不能下那麼重的手，那正躺在醫院的三個老大，怕是沒有個把兩月的是好不了的。按照法律辦事的話，你這可是犯了嚴重傷人罪，判你個幾年都可以。」
「啊∼！」我驚訝的道。聽他這麼說，好嘛，不但是出不去了，而且還得在這種鬼地方在待個幾年。
老警官見我情緒有些激動，安撫我道：「小伙子不要激動嘛，其實這件事我們也得付上大部分的責任，要不是我們把你帶來瞭解情況，你也不會和他們發生衝突，所以我幫你向看守長求了情，他就不會以此事來告你，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了，但是你一個星期的禁閉還沒有完。」
我見他面有難色，哀聲歎道：「啊∼！還要關多久啊，不會讓我把牢底坐穿吧。」
老警官道：「不用害怕，看守長跟我是多年的同事了，多少還要給我點面子的，法律雖然是神聖不可侵犯，但也是可大可小，有了我這麼點情分，我已經和看守長那個老頑固達成了協議，讓你在這裡再待上一天，意思意思，給他點面子。」
「呼∼，」我放下心，長長的噓了口氣，還好只是讓我再待一天，天天在這沒吃沒喝，又沒有自由，還有好多蚊子，真不想再待下去了。
老警官這一刻在我的眼裡簡直比我老爸還讓我感到親切，慈眉善目，彷彿搭救世人的彌勒佛。
老警官咳了一聲道：「小伙子，雖然已經證明你不是兇手，但是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盡快找出兇手，免得他遺留人間，禍害老百姓。」
我趕緊道：「是，是，那是當然的，竟然把我當作替罪羊，害我在這裡受了這麼多罪，一定要把他給揪出來。」
老警官呵呵一笑，道：「原來你也這麼想，那就太好了，我希望你能把那天你和袋鼠和王河發生爭鬥的一系列的情況，詳細的給我們敘述一下，希望可以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我立即一點也不推辭的一五一十的把其中的詳細經過告訴他們，包括我在和他們打鬥中用的哪一招哪一式都詳細的說出來了。
作完了筆錄，老警官又看了一遍，眉宇間有些失望，看來我說的這些東西對他們破案一點用處也沒用。到是作筆錄的年輕警察在我說那些格鬥技時，聽的眉飛色舞，筆錄記完，一直拉著我問東問西，又問我怎麼把那幾個監獄中的老大給打傷的，很顯然對我的格鬥技很感興趣，看樣子他頗有拜我為師的想法。
老警官來回看了兩遍筆錄，有些興趣索然的問我道：「全說了，沒有什麼遺漏的了嗎，你在想想看！」
我沉吟了一會，望著他，搖搖頭道：「真沒有了，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他又想了一會道：「那好，既然已經全說了，那談話也就結束吧，希望你明天出去後，能夠注意著周圍的一些動靜，如果能發現到什麼，希望還能及時通知我們。」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名片，道：「您放心吧，您就算是不說，我也會這麼作的。」
由兩個武警又把我送了回去，不過這次不是送到我關禁閉的地方，是把我送回了囚室，打開門，我走了進去。
「咦，老大回來了，」一個囚犯眼尖，最先看到我，喊道。
一時間都是喊我「老大」的聲音，讓我這個一向生性隨和，沒有什麼大報復的人也飄飄然起來了。
「老大回來了，怎麼沒看到惡三老大也一起回來呢？」
我聽見有囚犯在人群中問道，我輕輕歎了口氣道：「惡三還在關禁閉。」
「那老大怎麼先回來了？」
我聽到聲音中有明顯的不滿，只是礙於我一身的功夫，不感大聲講出來，我笑了笑道：「你們也知道我是因為殺人嫌疑犯才被關進來的，今天已經被證明是清白的，本來應該馬上出獄，但是由於我打傷了肥豬那三個老大，所以還要在陪大家一天，明天就可以出獄了。」
「哎。老大要出獄了，這可是大事，恭喜老大。」接著囚室中的大夥一個接一個的向我祝賀。
我含笑接受了每一個人的祝賀，最後扒王湊到我的身邊，有點尷尬又有點害怕的道：「老大，對不起，那天都怪我唆使惡三」
我笑著拍拍他瘦弱的肩道：「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早都忘了，何況我現在作了你們的老大，雖然我不是自願的，但是我既然已經是老大了，你們就是我的兄弟，我不記恨你的，而且再說你也是因為我才被關進來的，真要說起來，我這個老大還要向你道歉呢。」
扒王感激道：「謝謝老大寬宏大量，不計較我的錯。」
我微笑道：「說什麼話！我們都要把過去的事給忘了。那天我看那些警察的樣子，好像你很有名的樣子啊。」
扒王見我提到這個立刻來了精神，以自豪的語氣道：「不是我吹，我道上混了大概也有十年了，在這一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提到我，道上兄弟都得挑起大拇哥，稱我一聲前輩尊稱我扒王。」
我見他眉飛色舞的吹的天花亂墜，忍不住打趣他道：「既然你老人家，在這一行，赫赫威名，怎麼最後落了個偷人錢包過生活啊！」
他長歎了一聲，彷彿滿腹的心事，向我吐苦水道：「老大，你是有所不知啊，這種偷錢包的事，我只是在剛出道的時候才幹過，唉∼！淪落到今天的樣子，真是說來話長啊！」
聽別人的故事我最有興趣了，對他道：「反正在這裡也沒事情做，你就慢慢說吧，我作你忠實的聽眾。」
扒王臉上露出回憶的樣子，半晌始道：「自從我成名後，就再也沒幹過偷錢包之類的勾當，那些小錢我扒王何曾看在眼中，三年前由於，我作的太凶了，一月之間做了百起，金銀珠寶，犰皮大衣、古玩字畫，我也不記得當時總共價值多少錢了，像我們這號人，有了錢，還不是上歌舞廳，偷來的錢都砸在了女人身上，反正錢來的容易，花多少也不心疼。」
我納悶道：「既然你偷了那麼多值錢的東西，怎麼搞到現在這步田地。」
扒王見我發問，又歎了口氣，顯得滿臉的滄桑，憂傷的道：「要說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好東西，什麼樣的男人他都離不開女人，不過女人也真不是東西，古人說紅顏禍水，真是一點錯也沒有。」
我道：「你這樣的觀點有點太偏激了吧。」
扒王看了我一眼道：「老大，恕我說句老大可能不大愛聽的話，老大雖然功夫厲害又講義氣，但是還太年輕，不清楚人間險惡。」
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知人間險惡呢。」
他瞅著我笑了笑道：「你知道嗎，老大，你最吸引大家的地方，就是這點純真，善良，做事總愛把人往好處想。我們之所以犯罪，是對社會充滿了失望然後是仇恨這才犯罪的。」
我搖搖頭淡淡的笑道：「我原來在你們心裡還只是一個孩子。」
扒王笑著道：「就拿老大剛才說的那件事吧，老大還以為是受了那個老年警官的恩惠，對他存有好感，其實你不知道，你已經上了他的當，被他給蒙了，還一心一意的跟他合作。」
我吸了口氣道：「不會呀，我怎麼沒看出他哪騙我，他是滿好的呀。」
扒王道：「老大，你不要著急，讓我來一一給你指出來，其實你只是個嫌疑犯，沒有經過上級的特殊審批，他們只有權關你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但是只是驗指紋就已經比對了四十八個小時，顯然不可能在指紋還沒有驗證出來，就把你放走。你可以利用這點可以告他，他為了堵住你的嘴，就拿你打傷那幾個老大的事情來威脅你，你果然上當，信以為真，還對人家感激萬分。這樣一來，他不但成功的讓你對他感激涕臨，而且你還信誓旦旦的萬分配合人家。」
我有點不相信的道：「是這樣的嗎？」
他又道：「唉，你想想，是不是他一步步引著你，讓你相信他，你做的一切「壞事」他都幫你扛下來了，最後還不是讓你配合他說出當時的一些情景什麼的！是不是這樣的。」
一時我有點不能接受的道：「可是我確實打傷了那三個老大呀！」
「唉，老大，你就是有時心眼太好了，你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監獄中的威信吧，每個囚犯都把你當偶像來頂禮膜拜呢！」
我尷尬的道：「沒這麼誇張吧，我又不是什麼偶像明星。」
扒王道：「這你就不瞭解了，惡三本來在這裡就很有人緣，威信又高，那天突然遭到那三個混蛋的偷襲，關鍵時刻你以一敵三，而且把那三個傢伙打到住院。大部分兄弟都很佩服你，後來加知你是惡三的老大，就更佩服你了。誰敢出來指證你，說你是打傷那三個混蛋的人。」
「哦」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多原因，替惡三出口氣，竟然成了犯人們的崇拜對象。
「沒人指證你，他們就不能定你的罪，又怎麼可能判你的刑呢！」
我心中暗暗嘀咕：「扒王說的有理有據，到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不過那個年老的警官也是為了破案，才有如此善意的謊言，為了社會嘛，也是情有可原的，讓那種危險分子流竄在社會上會造成多大的危害呀！」
扒王見我暗暗思索的樣，道：「老大，相信了吧。」
我剛點了兩下頭，忽然想到他不是要跟我說他怎麼淪落到現在這個模樣的經過嗎，怎麼說到我的頭上來了，遂道：「你接著說你的事。」
他一時還有點轉不過來，想了片刻，才道：「說到女人，我扒王就敗在女人手裡，因為那時身上有花不完的銀紙，吸引了很多女人，其中一個女人最讓我心癢不已，半年後我深深的愛上了她，我決定最後做一次大的，然後收手不幹，和她找一個很遠的地方，沒人見過我的地方過新的生活。」
說到這，我清楚的看到扒王臉上洋溢著那種深刻渴望的幸福，突然卻在一剎那變成了幽怨，讓人心碎的幽怨，沒想到一個小偷還有這樣豐富的內心活動。
「可是就在前一天的晚上，我知道了她竟然是一個黑社會老大的情婦，只是看中了我口袋中數不清的銀紙，她根本一點也不愛我，更不會跟我走，她只愛錢！」
我歎了口氣道：「遇到這種女人，真的是男人最大的不幸。」突然想到和我有糾葛的幾個女孩子，幸喜的發現竟沒有一個女孩子把錢看的很重。
他舒了口氣道：「那個黑社會的老大，也知道了我的存在，警告叫我滾蛋，不准碰他的女人。而與此同時，因為我作了很多案子，北京的警察出動了所有的力量天天追捕我，但是因為我做事不留痕跡，乾淨利索，從未留下任何線索，還是在早年出道的時候曾經失手過一次被抓了進去。」
我疑惑的道：「那你怎麼會？」
他感歎了一聲道：「壞就壞在那個女人身上，她知道我不少秘密，包括我幾個隱秘的住處。她打電話向警察告了秘，警察突然出擊，相繼搗毀了我的好幾個窩，她的男人那個黑社會的大哥，也天天帶著一幫人找我，要把我給剁了。」
「哦∼，」我歎道，「原來如此，難怪你現在這麼慘，黑白兩道一起對付你，也難怪你落難。」
扒王勉強笑道：「我實在在北京待不下去了，這才回了老家老實的待了兩年，現在風聲也不那麼緊了，我這才打老家又來了北京，那天剛好身上一分錢也沒了，才作的那筆買賣，沒想到讓大哥給逮到了。」
我尷尬的道：「唉，真是對不起，當時我可不知道這些個情況，那照你所說的，你偷了那麼多東西，得判你多少年啊！」
扒王笑道：「雖然都知道那些事是我幹的，但是他沒憑沒據的，根本定不了我的罪。」
我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望著囚室的牆壁發了好一會呆道：「其實我小的時候也曾想過，憑自己的辛勤勞動來養活自己，可是家裡實在太窮了，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只留下一個爸爸，幾年後也得病死了，我根本沒法養活自己，不得已才走上這條路的。」
又是一個淒慘的童年背景早成了今天性格偏激的扒王，「唉」，這是社會造成的，我問道：「你好像和惡三很熟悉的樣子，你以前認識他嗎。」
扒王道：「不是太熟，只見過幾次面，惡三原名叫李三，他也是很慘的，以前他確實是一省的散打王，後來因為他的教練強姦了他的女朋友，他女朋友不堪侮辱好像是喝了毒藥『自殺』了，李三憤怒下失去理智重創了他教練。」
我好奇的道：「那個禽獸教練死了嗎？」
他道：「要是死了，惡三早就被槍斃了，他的教練也有很厲害的一身功夫，跟惡三對打了好半天才被李三打斷了雙腿，插瞎了一隻眼睛。」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惡三自毀前程，到警察局自首，被盼了十年，他的教練以強姦罪被判了十二年，後來就沒有音信了。」
我歎了口氣，心中又浮現惡三那張憨厚的國字臉，沒想到他也有個悲慘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