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別傳蝴蝶 第三十三章 塵埃落定 文 / 八戒不哭
第三十三章塵埃落定
血牛湊在身邊道：「老大，您不用給他面子，我們三幫兩會有很多兄弟，只要您老點個頭，我馬上在招來百十來個人不是問題。」
我拍拍他的肩道：「小場面而已，不用鬧的那麼大，以我的功夫會怕他這幾個人嗎，想必你的老大也都跟你們說過我的功夫吧。」
血牛尊敬的道：「老大的功夫，我們早就耳聞，能讓我們大哥看重的，大哥的功夫一定相當厲害。」
我欣然道：「既然你相信就好，你也知道中國的武術博大精深，像飛鏢這種小把戲，只是不入流的暗器。」
血牛聽我說完露出恍然的神色。我雖然說的那些話都是安慰他的，但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既然武術裡有暗器這個玩意，那就說明暗器和武術一定是有共通之處的。
我只要找到了這一點，就一定能夠取勝。只不過，在五針的時間裡想要悟透這點，確實有點豪賭。
接過朱老大一個手下拿來的飛針，在手中掂量了兩下，飛針頭重腳輕，本身卻沒有多重，拿在手裡幾乎沒有重量，望著五步開外的那個圓盤，心裡禁不住有點發虛。
血牛過來湊熱鬧，從我手中拿走一支飛針也學我般掂量了幾下，突然揚首喝道：「朱老大！你tm這是什麼意思，這飛針上明明是加了料的特製貨。」
朱老大呵呵一笑，道：「血牛兄弟，這你可是誤會了，我朱某又不是卑鄙小人，沒錯，針確實是加了料的，但是這裡的飛針全都是一樣的，不會讓你老大拿特製針，我卻用普通的。」轉頭對旁邊之人道：「去，把所有的針都拿去給他驗一下。」
鹿兒在一旁冷言冷語的道：「哼，何止是卑鄙，簡直是無恥。」
朱老大受到鹿兒諷刺，臉都不紅一下。我暗暗讚歎朱老大的修養功夫到家，經過千捶百打，已經是百毒不侵了。
血牛拿起那人送來的飛針一個個的仔細看，我一頭霧水搞不清何謂特製飛針，我低聲問他道：「什麼是特製的飛針。」
血牛一邊檢查一邊給我解釋道：「這個朱老二明顯是坑咱們，欺負老大您是個新手，他今天拿出的飛針都是經過特製的，比那些普通的飛針輕上很多。」
「哦」我明白過來，道：「這種飛針的準頭只怕是更加難掌握了。」
血牛忽然壓低聲音道：「老大，既然您以前沒玩過這個，咱也不用冒這個險，就以此特製飛針為由，拒絕和他比這個。」
我明白血牛的用心，怕我被朱老大給坑了，丟了面子。畢竟我這個看起來一臉書生氣的樣子再怎麼聰明，功夫好，又豈是朱老大這麼精明的人的對手呢！
不過他卻不知道，我雖然不夠精明，但卻不是一個愛面子的人，面子對我來說一文不值，輸贏都無所謂。而朱老大則不然，他雖然精明厲害卻把面子看的太重，有了得失心，患得患失就容易出錯，因此我並不怕他。
這是一次自我的挑戰，既是迫於無奈也是有意為之，正所謂一竅通，百竅通，竅竅通。在巨大的壓力面前挑戰自我，這樣我才能有更大的進步，更快的促使自己不斷進步，面對面具人的危險，我才能更加有信心保護自己，保護心愛的女孩。
面具人雖然也受了不輕的傷，卻比我的傷勢輕多了，我有預感，這個神秘的面具人一定還會再來找我的。
再者，過不了幾天就是我和解澤在籃球場決一勝負的日子，解澤的功夫雖然沒有我好，我有信心可以在格鬥方面比較輕鬆的打敗他，可是要論到籃球，這種結果可能正好相反。
所以我也想籍著此次和朱老大比試飛針，把自己給逼入無法可退的絕境，激發自己的潛能找出功夫和其它運動的共通點。
我微微一笑，沒有給血牛正面答覆，我用手捏住一根飛針，目視前方，屏住呼吸，感覺圓盤黑心的方向，倏地將飛針擲了出去，一道銀光閃過，結果和我擲針時的氣勢相去太遠。
飛針雖然也落在圓盤上，卻插在離黑心最遠的邊緣位置。
血牛過來勸我道：「老大，我看還是算了吧，明顯這是個局，早安排好了讓咱們往裡跳，我們有何必受他安排，他要是非比不可，那也得咱們出題。」
我正容道：「既然答應了別人，咱們怎麼可以反悔呢，雖然是黑道，但也得守信用，不然以後說話，誰還敢信你呢？」
血牛見我說的這麼堅決，知道勸不了我改變主意，歎了口氣道：「好，既然，老大非要遵守信用，我血牛也不是那種講話當放屁的人，就陪老大到底。」
我笑著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吧，我還是有相當大把握的。」
鹿兒三個女孩笑嘻嘻的湊過來道：「放心，大哥的功夫這麼好，小小的暗器功夫肯定不在話下。」
我笑道：「你瞧，還是我的妹子對我有比較大的信任哦。」
朱老大往前一步，道：「張老大，咱們就開始吧。」
血牛伸手道：「咱們三幫兩會也不是不講信用的主兒，既然答應下了，就奉陪到底，不過要是你小子暗地裡使詐什麼的，不講道上的信用，哼，北京從此就沒你的容身之所。」
我上前兩步，走到朱老大面前，淡淡的道：「客隨主便，你先開始吧，我佔個便宜，先觀摩一下。」
朱老大，大方的道：「好，就讓我先盡地主之宜，擲住這第一針。」
我往旁邊讓開，兩邊的人馬都向外退，讓出一片橢圓的空地。
朱老大抖抖手腕，隨手拿起一針，比畫了兩下，擺好姿勢，閉上一隻眼，瞄著幾步之外的圓盤中的黑心，拿針的手前後踟躇了一下，突然甩了出去。
飛針落在黑心的左邊，離黑心相當的近，四周頓時發出一片嘩然，朱老大第一次出手就成績斐然，看來最後的贏家十有**是朱老大了。
朱老大看起來對自己的成績也頗為滿意，向我伸手揚了一下，示意輪我上場了，口中不無得意的道：「張老大，不好意思，朱某佔先了。」
我笑吟吟的步上他站的位置，雖然表面看起來非常平靜，其實內心還是十分驚訝朱老大的突出表現。
我拿起一支黑色飛針，也學朱老大般擺好姿勢，運足目力盯著眼前的黑心，說到目力，我有相當的自信，十米外的蒼蠅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況這麼大一個黑色圓圈。
瞄準目標，倏地甩腕把飛針投擲出去，練武之人，不論是臂力還是腕力都勝過平常人許多，擲出的飛針，像離弦的快箭，一眨眼的工夫，還來不及讓人看清楚，飛針已經釘在圓盤上。
無獨有偶，我的針插在黑心的右邊，和朱老大的飛針相對，位置也差不多，第一輪的比試可以說是打了個平手。
三幫兩會的兄弟們立即暴出雷鳴般的喝彩聲，對這個結果，我也非常意外，沒想到初次上陣的我竟能擲出這樣的好成績。難道這個飛針是沒有什麼技巧的嗎？還是運氣特別好的緣故？
朱老大神色如常，走上來道：「恭喜張老大，第一次玩就可以玩的這麼好，真讓朱某羨慕啊。」
我還他一禮，道：「哎，只是運氣罷了。」
朱老大又拿起一根飛針，鎮定的望著圓盤，如先前般，先是醞釀了一下，找找感覺，突然發力，飛針落在圓盤上，人群個個睜大了眼睛瞧著，片刻寂靜，朱老大忽然發出歡呼聲。
朱老大這次的飛針落在圓盤的上面，比起上一次的位置要稍差一點，但是亦是一個離中心位置很近的地方。
看他第二次又是這麼準，我心裡有點沒譜，振奮精神，走上前去，隨手撿起一根紅色飛針，圖個喜慶嘛，按照第一次的程序，感覺瞄準了後突然把飛針擲出去。
人群又靜了下來，可是驚訝的發現，圓盤上只有三支針，第四支針竟然在圓盤上找不著。
突然有人道：「飛針在這，掉在地上了。」
原來我這次竟然沒能把飛針給擲在圓盤上，實在是丟人。
朱老大那邊的人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嘲笑我是個笨蛋。我有點尷尬的走回來，也不怪別人笑話，自己竟然把飛針給擲飛了，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鹿兒安慰我道：「大哥，沒事的，不是還有三針的嗎，只要有一針投的好，就算贏了。」
我歎道：「唉，就怕大哥剩下三針都擲的不好，就糟糕了。」
鹿兒挎著我一隻胳臂道：「怕什麼，就算是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道歉嗎，輸了，我來道歉好了，反正這件事因我而起的。」
惠子二人也道：「對啊，道歉嘛，只不過上說一句話，道歉我們最拿手了，讓我們三個道歉好了。」
我瞧著她們三個湊在一起的漂亮臉蛋，暗歎「造化鍾神秀」啊，笑著道：「作大哥的哪能讓三個妹子去道歉，在說，大哥還有一個絕招沒出，實在不行，我就打出絕招，一定贏的。」
川兒看我說的這麼神秘，央求我道：「大哥，是什麼絕招，能說說嗎？」
我道：「你看過蜘蛛是怎麼捕捉食物的嗎？」
川兒道：「不就是結一張網，等蟲子不小心粘在網上，然後就把它們吃了，這和投擲飛針有聯繫的嗎？」
我道：「不是這種捕食法，這只是普通蜘蛛捕食的方法，有種特別的蜘蛛是另外一種捕食方法，就和這飛針有關係了。」
鹿兒道：「真的嗎？那它到底怎麼捕食的，告訴我們吧。」
我笑道：「天機不可洩露，說出就不靈了，先保密。」
鹿兒見我不肯說，撅起小嘴，道：「哼，好稀罕嗎，不說就不說。」
透過她的眼神，我分明看到一絲希冀，雖然她嘴上說不稀罕，其實心裡還是希望我主動說出來的。
這時候，朱老大又已經擲出了第三針，依然是成績很好，看來想贏他真的很難啊，連續三次出手，沒有一次失手的。我暗暗納罕，難道他心中就一點壓力也沒有否則怎會如此穩定。
我擲出第三針，還好這次沒有再把針給擲出圓盤外面，不過雖然是插到了圓盤上，但是也只是在靠邊的位置，顯然我又輸了一局。
朱老大走上前來，拱手道：「多虧張老大承認啊，讓朱某先佔了個先。」
鹿兒不滿的道：「看他得意的那樣，真想上去把他眼鏡給揪下來，再狠狠的踢他幾腳。」
惠子也跟著道：「就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肚子中卻一肚壞水，男盜女倡不是個好東西。」
我納悶的道：「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鹿兒道：「這裡誰不知道他呀，在他的場裡被他們害了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我肅容道：「知道他是個壞蛋，還敢孤身這到種地方來。」
鹿兒委屈道：「我們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這次來以為不會發生什麼呢，所以就」
我歎道：「都是一群膽大的丫頭，來到狼窩還天真的以為惡狼會放了你們幾個小綿羊。」
接著就是第四輪的比試。仍是朱老大先來，這一次和上一次差不多，只是朱老大好像越來越進入狀態了，一次比一次擲的好，而我雖然也小有進步，不過還是差遠了。
到了最令人心驚動魄的最後一輪，朱老大慢條斯理的道：「張老大，前四輪都是我朱某先投的，最後一輪，咱倆換一換，也讓張老大換換手風，省的等會有人會有意見的。」
再他看來，讓我先投還是後投都只是個說法，沒什麼不一樣的，結果都是一個，就是輸給他。雖然綵頭只不過是一句道歉的話，卻讓他大有面子。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好，恭敬不如從命，就讓我先來好了。」大步邁到前面，神色從容的拿起一支紅色的飛針，作好預備動作，保持不動，心神沉到心底，呼喚從上次面具人一戰，一直沉睡至今的另一個我。
這個傢伙，可能是被面具人給打怕了，每次讓我接觸到他的時候，都從一旁滑開，不和我正面接觸。這次也一樣，我一接觸到他，就讓他溜開。
幾次接觸後，仍是不願出來控制身體，幫我解決眼前的難題，我頓時火起，強硬的去碰撞他的心神，他的心神屬於旁支，按說應該比我這個正尊的心神要弱，其實不然，他的心神竟然一點也不比我差，被我撞擊了幾下一點事也沒有。
我心急如焚，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正在我急的團團轉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彷彿穿行在一黑洞中，忽然眼前豁然開朗。
眼前大雨滂沱，漫天水花，竟是罕見的大暴雨天，眼前的場景好熟悉，好像以前在哪裡見過，突然，一隻妖異的蜘蛛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我驀地想起，這是我以前的記憶，就上次大鬧籃球部時，和對方比試籃球的時候出現過這個片段。
眼前又重現了蜘蛛用銀線捕食的全過程。
就在這時，我的身體自然擺動，拿飛針的右手從容在手臂的帶動下，輕輕甩腕，彷彿聽到了飛針破空的「颼颼」聲，一道奇妙的弧線，飛針插在緊靠中心的位置上。
頓時歡聲雷動，沒人會意想到關鍵時刻如有神助，彷彿神來之筆，幾乎一下子鎖定勝局。如無意外，我贏定了。
我這邊的人，個個面露喜色，忍了四輪的悶氣，終於到最後可以揚眉吐氣一把了。而朱老大那邊的人，個個神色黯淡，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朱老大也到抽了一口冷氣，神色凝重，緊緊盯著我擲出的那根針，好像要從上面看出花來。
終於確認無誤後，再沒像前幾輪般不論是上場還是下場總要跟我說幾句，這次一句沒說，悶聲走上前，拿起一支黑色針，嚥了一口唾沫，謹慎的瞄著那個圓盤。
鹿兒在下面叫道：「嘿，說你呢，甭擲了，認輸吧你，再擲也是丟人，能投到中心嗎？！」
我制止她道：「丫頭，別鬧，咱贏也要贏的光彩，你要是再吵下去，等下他們輸了，可就有借口了。」
鹿兒道：「對，大哥說的沒錯，我這就停下來。」
場內又回復到鴉雀無聲的寂靜，所有人屏住呼吸望著他，這可是決定性的一輪啊。
朱老大醞釀了半天，終於出手了，飛針赫然正插在中心上，看到這個結果，心中一涼，歎了一口氣，居然還是輸了，輸的無話可說，別人都命中靶心了，我還有什麼好說道的。
朱老大神情興奮的道：「對不起，張老大，承認了。」
我收拾心情道：「呵呵，朱老大好本事，我認輸，既然輸了，按照賭約，我代表我的三個妹妹向」
「慢著！！」
是鹿兒的聲音，我疑惑的轉過頭來望著她道：「別鬧，大哥輸了，就要道歉，這是事先規定好的。」
「大哥！他耍詐！」
朱老大神色不動，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擲出的每一針都是在三幫兩會的兄弟們眼皮底下，我能有什麼機會耍詐！」
鹿兒秀眸無畏的迎上他的目光道：「大哥，別信他的鬼話。你看他使用的飛針全是黑色的，你就不奇怪嗎，怎麼可能這麼多種顏色的飛針，他每次都拿黑色。」
朱老大神色有點驚慌的道：「哼，小丫頭片子懂什麼，老子喜歡黑色不可以嗎？」
鹿兒不屑道：「真的是這樣嗎，恐怕是另有不可高人的秘密吧，我剛才拿一支黑針和幾支其它顏色的針試驗了一下，竟然發現黑色的針竟然是磁鐵，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圓盤的黑心也是磁鐵作的。」
朱老大聽鹿兒說完，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
看來鹿兒所言非虛，我笑道：「沒想到鹿兒還挺細心的嗎。」
鹿兒道：「不是我的功勞，都是川兒發現的，你應該謝謝川兒。」
我沖川兒道：「今天多虧了川兒，不然真的就要上了他的當了。」
川兒有些害羞的道：「大哥不要這麼說，本來就是你幫我們的忙的嗎！」
血牛見朱老大不反駁，立時知道，他果然是使了詐，怒喝道：「姓朱的，你tmd竟敢騙老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我們三幫兩會的厲害！兄弟們給我砸了他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