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別傳蝴蝶 第五十三章 出乎意料 文 / 八戒不哭
第五十三章出乎意料
一位身著軍服，頭髮花白的老人透出軍人所特有的剛毅，見到我們一行人走過來，呵呵的笑著迎上來握著中年人的手道：「老夥計，你遲到了啊。」
中年人淡淡的笑道：「先不要得意，這次我給你帶來一個上好的禮物，你一定會有驚喜的感覺。」
老人不為所動，笑道：「是嗎，那我等會到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麼驚喜，可不要像前幾次一樣，都敗的一塌糊塗，到是要是又輸了，可不准發脾氣！」
「我是那麼沒賭品的人嗎，反到是你，可千萬不要輸不起，聽你的醫生說，你近來得了心臟病，我看你還是先吃點藥，省的待會萬一出現什麼狀況，令大家擔心，怎麼說你也是軍部的核心元老，在下屬面前丟了面子可不好啊！」
爭奪帥印的比賽還未開始，這邊到先來了一場唇槍舌戰做為開胃點心。令我等分立在兩人身後的人們既尷尬又好笑。
老人望向我他的身後，向我們看過來，掃了一圈，突然在我的身上停住視線，目光炯炯有神，有力的注視著我，既然知道了是兩大派系的爭鬥，我也不能落了自己這邊的面子，無畏的迎上他的目光。
老人見佔不到上風，忽然收回目光，笑道：「老夥計，你身後的那個小伙子是你們這次的代表吧。」
中年人回頭望了我一眼，得意的道：「薑還是老的辣呀，算你有眼力，一眼就看破了，不錯他就是我們這次的代表，叫你的絞肉機小心吧。」
恭維的內容用得意的口吻說出來就顯得有些那麼點嘲諷了。
老人不以為意，道：「嗯，這個小伙子不錯，與我對視時兩眼神采畢現，站立如松，氣度不凡，確實是個好苗子，有天生的軍人氣質，再訓練兩年定能成為絞肉機的接班人，現在嘛，還差一點火候，我說老夥計，不如你把這個小伙子讓給我怎麼樣。」
老人由開始不在意的口氣到後來商量的語氣，到讓我從他身上看到了老年人的童真，使我不由的對他增添了一些好感。
中年人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道：「還想從我手裡搶人，你從我這裡挖牆角撈走的人還少嗎，這個小伙子我是怎麼都不會放手的，想和我商量這件事，免談！」
感覺到一道灼灼目光落在身上，我立即警覺的望過去，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突然消失了，我不甘心的四處尋找，恰巧碰到了一對犀利的目光，我迎上他的目光與他對望，堅毅的臉龐，透出鋼鐵般堅強的意志，修長的身材，挺拔如山，鶴立雞群的氣質使我很容易猜想到他就是久富盛名的軍中絞肉機。
在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上下打量我，眼中射出傲氣，彷彿對我這個無名小卒不屑一顧。
我笑了笑禮貌性的向他點了點頭表示問好。
一陣寒暄過後，一大群人來到了為我和絞肉機量身打造的比武場，寬大的房間，中間微微高起一尺的木質地板，大概佔了整個房間的四分之三，應該就是我們的比武場了。
按照正常的程序，宣讀了比試的規則，接著就是要正式開始了。
我和對手分別換上不同顏色的武士服，分立擂台兩邊。
近距離的觀看，更讓我看出對手的不凡之處：
年近三十的漢子，身穿白色武士服，脊直肩張，體型魁梧威武，頭髮是標準的短寸，可是相貌卻清奇文秀，充滿書卷氣，一雙眼睛閃動著智慧的光芒，令人感到他不但武技超群，且是飽學之士。如此文武兼修的軍人到是十分罕見。
衣領中露出的脖梗粗壯有力，令人猜想到他衣服下虯結有力的肌肉，充滿爆炸的力量，否則絞肉機之名，豈不是浪得虛名！
「哎，老夥計，你從哪找到這個年輕人的，我真是越看越愛，確實是個很好的苗子啊，你注意到沒有，他面對絞肉機竟然沒有一絲的懼怕，面色沉凝，對抗絞肉機時顯出很強的韌性。」
中年人不屑的道：「用過的伎倆對我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用處，我如果告訴你我從哪裡找到他的，只怕第二天，他就不屬於我了，你用這個套取地址的方法已經從我這騙走了三個人，先一步取得他們家人的信任，然後再把他們給騙入軍隊！哼，這次我是不會上當的了。」
「哎∼！老夥計，原來你還記著這件事呢，這樣吧，你隨便從我的軍中除了絞肉機以外挑選三個人！怎麼樣。」
「哈哈，你會這麼好，怕不是要我用他來換吧。」
老人望著台上的我道：「真是好苗子啊，老夥計，你不要死攥著人才不放嗎，這麼好的人才再公安系統都浪費了，只有來了軍部才有更好的發展才能對國家作出更大貢獻啊，不要為了一己私慾，耽誤人家孩子的前程！」
中年人哈哈笑道：「你到說的冠冕堂皇，最後還不是為了讓我把這個小伙子交給你嗎，不論你怎麼說，今次我說什麼也不會上當的。」
我站在擂台上，禁不住的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台上一場比試，台下也不甘寂寞，這兩位老伯還真是……哈哈。
「你不是我對！」
我驚訝的望著對方，絞肉機又道：「雖然只是比試，也仍是一個任務，接到任務就應該全心的放在任務上，任何個人的私情雜念都應該拋到腦後，這樣才能更理智的去對待分析你的任務，以最佳狀態完成任務，你顯然達不到這點，我出手一向很重，在我眼中你只是個孩子，還是認輸好了，我不想欺負你！」
我笑了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其實心裡還是比較同意他說的那些理論的，只有完全刨除私人的情感，才能理智的分析任務中的各個環節的因素，只是可恨自己完全做不到啊。
不過這只是兩人間面對面的戰鬥，和那些所謂的任務是完全不同的，努力的令自己心寧氣靜，剛剛還沸騰如開的水，這一刻如一潭死水般寂靜。
張揚在四周的全身的氣，業已被我內斂入體內，擺開基本的拳道的防禦姿勢，微微笑道：「呵呵，我是不會放棄的。」
絞肉機不丁不八的站在眼前，雙手自然垂著，瞇起的眼睛中突然閃過一絲狠辣的神色，肩膀輕微晃動一下，腳已經跨了出去，他的步伐很大，五步的距離，他走完第二步已經來到我身前。
出拳如風，霹靂般的一拳打向我的肩部。
我好像反應不及似的，等到他打出拳頭的時候，才急忙的後退，快速的退後的腳步讓人誤以為我已經被他給擊中。
其實他在動的那一刻，我就施展開了我的異能「咫尺天涯」，一絲不落的看清他出拳的方向和拳速，等到他的拳頭甫及我的胸脯時，不緊不慢的貼著他的拳頭同步向後退。
對手果然是功夫老到，見無法命中我，防止打出的一拳成為強弩之未，在力尚未用盡的時刻，刻意放慢速度，拉開和我的距離。
我站穩身形，目光在空中與之對視，絞肉機確實不愧軍中第一高手的之稱，剛才一拳隨未擊中我，但是包含的拳風竟是普通人的三四倍，外放的拳風令有的胸處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我懷疑他曾練過氣功，不過可能還練的不到位，所以在氣的收放上還不能自如，但已經是威力大增。
絞肉機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神色逐漸沉重起來，全身拉緊形成最佳的進攻姿勢。
我暗暗佩服他的認真態度，只不過一招的功夫就發現我的厲害之處不在他之下，更能夠不急不躁的改變自己本來小覷對手的態度，這種態度的轉變，看似容易，其實確頗為不易！
對手脫去自己的上衣，扔到一邊，顯露出賁起的結實肌肉，從他身上大小不一縱橫交錯分佈在身上的已經痊癒的傷疤，可以猜出他確實是多次經歷生死的人，所以才會有這麼多驕人的戰勳。
碗大的拳頭，隆起的駭人肌肉，高挑的身才，嚴肅的面孔，所有一切組合在一起散發著陣陣的煞氣！
我輕輕一笑，揉身標前，動似脫兔、迅若狸貓，絲毫不比他先前展現的速度遜色，身影一晃而過，異能「戀人之毒」再次發揮作用，絞肉機明明恰到好處的一拳，竟打了個空。
三成氣勁，轟然打在他的身上。
絞肉機身形稍微晃動，竟然屹立不倒，我大吃一驚，接著連發數拳，每一拳都乒乓作響，卻很難從對手的臉上看出有什麼效果。
在絞肉機正確判斷出我的位置之前，我搶先一步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絞肉機抓住機會趁我不斷退後的時候，閃電般猛的提高速度，步步逼近，毒蛇出洞似的一拳頗是力愈千斤。
我暗忖就算是我氣功護體，這一拳打在身上也定不好受，暗裡運氣，千鈞一髮之際如泥鰍般滑過他必殺的一拳，繞到他的身側，曲臂橫肘，擊打在他的腹部，硬是將其震退四五步之遙。
四下頓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事前被人大為看好的有軍中第一高手之稱的絞肉機，竟然處與劣勢，更是被一個毛頭小子一拳震退。
以絞肉機這種控制情緒的高手，三番兩次的失利，亦難免生起憤怒之氣，身上的經脈開始慢慢的鼓漲起來，顯示出他還有很強的潛力剛才沒有施展，現在正調集更強的力量。
我不停的甩動自己的兩手，剛才我也是太低估了他，沒有將氣運在手部，使自己吃了點小虧，打他的同時也震傷了手面的部分經脈。
我暗自忖度他的皮膚竟比鋼鐵還要來的堅硬，定是硬氣功之類的功夫，否則不會把我的手都能震傷。
氣在我蓄意為之下，流轉全身，縈繞著伸縮不定。
受傷的經脈很快恢復如初，我朗聲笑道：「好厲害的硬氣功，比起民間流傳的氣功要厲害許多呢。」
他見我一口叫破他的功夫，神色頓時一呆，驚疑不定的望著我，旋即雙眸射出堅定的神色，大吼一聲，肌肉也跟著膨脹起來，隨後向我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手段瞬息萬變，但是總有一點不變，就是簡捷，不愧是久經沙場的人物，不論是揮出的拳還是踢出的腿，每一招都是簡潔有力，沒有一絲的花哨。
這種厲害的功夫我還只是在鬼忍的身上看到過，但鬼忍的功夫若與之比起來也只不過是略得皮毛而已。
雖然他厲害無比，但是我仍可確定他不是我的對手，連我這關都過不了，更遑論要和我老師這種超強的人對敵。
絞肉機只是稍慢了點，立即被我抓住稍縱即失的破綻，蹂身擠入他的懷中，過頭部抓住他的一隻堅硬手臂，一招燕還巢，將他大力的給拋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連地板都在微微顫動。
他倒下後，呻吟著爬起來，虎吼一聲再次向我衝過來。
就在我欲出手將他給擊出場外的時候，突然場外響如洪鐘大呂的喝停聲，「停！」
奇怪高傲如絞肉機的人聽到聲音後都強壓住自己窩在心頭的怒火，停住腳步，我也當即停了下來，向發聲的人看去，一個年約七十的老人神情矍鑠，目露神光，不怒自威，正龍行虎步的向我們走來。
及到來人走近，絞肉機恭敬的稱呼道：「老師！」
我愕然的望著笑看著我的老人，心道原來此人是絞肉機的老師！難怪絞肉機如此老實呢！
老者面色紅潤，神采熠熠，看上去精神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在武學上具有很高的修養，看到他我不禁想到我的老師，都是一樣的武學宗師為何一個是白道，一個卻在黑道上越走越遠。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
老者來到絞肉機的身旁，微微的笑著道：「乖徒兒，你不是他的對手，只是看他的行動飄然不帶一絲火氣便可知道他練過氣功，而且是箇中高手，修煉到很高的境界了。」
「哼！要不是我的硬氣功還未修煉到大乘，我一定不會……」
老者打斷他的話，道：「呵呵，那可不一定，就算你是練到大乘境界，恐怕你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以為師的眼力來看，他的實力應該和為師差不了多少。」
絞肉機驚駭道：「和師父差不多？！」
老者笑道：「你願不願意把這次機會讓給我為師，讓我和這位小友切磋一下。」
絞肉機驚道：「你要降低身份和他較量？這樣不是太好吧。」
老者哂道：「有何不妥，身份和地位在武道上一文不值。只有和自己相當的對手才最為珍貴。」
我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打了小的又出來個老的，面對眼前的老者我可沒什麼信心能夠取勝，那種遑若天神的樣子應該是多年煉氣才自然而然生成的。
期盼有人出來為我說話，竟然雙方都默許老者替代他的徒弟和我一戰。
老者笑瞇瞇的走近身前，道：「小友，你修煉的是什麼氣功，可以告訴我嗎？」
我害羞的道：「鴛鴦氣功。」
老者沉吟了會道：「沒有聽說過這種氣功，不知小友練氣功有多少年了，是不是從小你師父就給你築基了。」
我道：「已經有十年之久了。」本來我想說實話，但是卻想到幾個月的成就比其別人幾年還要好的多，頗有些驚世駭俗，還是隱瞞的好些。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白髯鬚，道：「怪不得氣會如此精純雄厚，你的師父到還真是個高人，可否小友幫我介紹一下令師。」
我神色立即暗淡下來，緩緩的道：「家師五年前已經過世了。」
老者立即道：「原來是這樣，真是對不起，提起了小友的傷心事，逝者已矣，把令師的功夫發揚廣大才是最讓逝者欣慰的。」
他又哪會明白我的心情，我勉強笑了笑，振奮精神道：「營救人質的時間不容拖延，咱們開始吧，還請您多手下留情。」
老者哈哈笑道：「還是小友想的周全，那好咱們就開始吧，至於說到留情，小友的一身修為不在我之下，又比我年輕這麼多，我還要請小友多多留情啊。」
我暗道真是狡猾的老人家啊。
龍爭虎鬥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即將粉墨登場，一位是武道宗師，一個是新秀黑馬，到是頗有一番看頭！
氣在身體中循環不息的流轉著，身體也隨之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
老者雙手拂動，在身前劃出美麗的圓弧，竟是懷抱太極的起手式。
我愕然道：「太極！」
老者微微一笑道：「小友注意了！」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顯然是氣運全身造成的。
我一反剛才防禦為主時使用的小巧功夫，柔剛互破，我就以極剛破極柔，在我的意念下，身上的武士袍也無風自動起來，氣隨之流走的更加急了，肌肉開始鼓脹，面孔充滿威猛霸氣，剛烈的氣勢在空氣中一圈圈向外蕩漾開去。
就在所有人都驚歎我的變化時，我大喝一聲，迅若閃電，直拳徑直擊向老者的面龐，猛烈的氣勢夾帶著「呼嘯」的破空聲，不論在視覺還是在聽覺上都是最強烈的衝擊。
老者也為之色變，面容變的更加緊張嚴肅起來，眼見著我突然而至的直拳已經來到面前，雖然我的氣勢無匹，有摧枯拉朽的力量，彷彿這是天上人間至高至猛至剛的一拳，世間任何事物都要在此一拳下低下頭來。
我的戰意燃燒到最高顛峰，整個人彷彿一頭發狂的雄師，任何野獸在獅王的王者的力量下顫慄發抖，俯首稱臣。破空聲若有若無，由原來呼嘯變為尖嘯，再然後忽然消失了。
在我眼中，天地之間再沒有旁人，只剩下我和老者，耳朵能聽到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心臟跳動聲，發飆的拳頭好似是無底黑洞，身體的全部力量都不由自主的全向這裡湧來。
老者動容的大聲喊道：「全躲開！」對自己最擅長的太極再沒有任何信心可以破我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擊。
雖然太極專以柔克剛，天下各門各派的功夫，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強過太極的，但就是這克剛利器，面對我的至剛一拳，竟不由自主的平生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老者雙眸猶若盯住獵物的鷹隼，爆發著異樣的神采，緊緊的攫住我的每一個動作，口中喃喃自語：「年輕人就是火氣大，一上來就要拚命，想一招分勝負嗎？好！我就如你所願。太極啊，太極，這次全靠你了！」
老者的衣服張揚的更加厲害，氣在體內以極快的速度轉動起來，雙眼射出逼人神光。
所有的事情發生在一瞬間，人們尚未來得及反應，21世紀最強的兩個人的超強對決，就在一招間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