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99章 紅月·娜娜莉·菲爾沃克 文 / 幻想鳥毛
第99章紅月·娜娜莉·菲爾沃克
李墨陽打開七識，在大廳裡來回搜索幾遍，又開啟幻想游輪的雷達仔細檢察生命反應和能量反應異常的地方。滅殺毛手下的所有馴蟲，甚至連偵查用的1階貝嶺蜻蜓都沒放過。對付心靈一系的敵人，要特別注意防範借體寄魂、奪舍重生這類的手段。
丟出一顆延時的雲爆彈破壞現場，李墨陽轉身逃離此地。拍拍衣角，他穿過一公里的距離來到妮娜所在公寓前面的小公園裡，坐在一個還算隱蔽的石椅上閉目養神。其實已經在意識中接通了妄想鄉的視頻聊天，紅蓮與娜娜莉正對坐不語。
「那……你們兩姐妹聊吧，我先走了。」蘭絲放下兩杯香濃的摩卡，甜甜的牛奶和巧克力味道讓兩人間冰冷的氣氛有了一絲回升。
最後還是姐姐紅蓮勉強先開口：「娜娜莉，姐姐回來了……」騎士姬一句話沒說完，眼睛裡卻飄起濛濛的霧氣，語調微微顫抖。
「姐……姐姐！」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咬著嘴唇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讓怪叔叔心疼。「這一年來……姐姐還過的好嗎？這次，娜娜莉又給姐姐添麻煩了……」
「不，不算添麻煩。我是你的姐姐……我本應該一直守在你身邊。」紅蓮蹲在娜娜莉身前，拉著妹妹的手，將臉貼在她的手背上。但娜娜莉卻輕輕地縮了一下手，雖然這個動作輕微到近乎難以察覺，但卻讓一直英姿颯爽的騎士姬身體一僵，淚水止不住地滑落,滴到妹妹的手背和連衣裙上。
感覺到手上冰涼的眼淚，娜娜莉也慌了神，十分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嫉妒一直照顧著自己，這麼喜歡自己的姐姐。「娜娜莉你這算什麼，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事情就能嫉恨一直愛著自己、保護自己的姐姐，還是……你本來就是最自私自利的人！」
她張開雙臂，將哭泣的姐姐抱進稚嫩的懷裡，其實身形嬌小的她只是摟著姐姐的頭而已：「姐姐……都是娜娜莉的錯，我知道這樣不對，但卻……以後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我會安安心心地待在姐姐身邊，再也不離開姐姐，再也不惹姐姐生氣了。」如果生下來的時候，就沒有見過光明……也許就不會這樣的渴望。好懷念小時候母親帶著我和姐姐在花園裡玩耍的時光，和姐姐爭著要媽媽先為自己梳辮子……其實連這段陽光燦爛的記憶都是娜娜莉失明之後妄想出來的，紅月·塞西莉亞失蹤時，卡蓮6歲，娜娜莉3歲，她哪裡會記得。
死宅看著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兩姐妹，覺得自己再等下去兩人先睡著的可能性倒大些，於是上前打招呼。
「嘿，我可愛的娜娜莉醬，你最最親愛的姐夫來看你嘍！」
紅蓮突然就感覺懷裡的妹妹嚇得肩膀一縮，拍拍妹妹的背安慰一下，然後回頭瞪了李墨陽一眼。「嗯……娜娜莉，這個人……大概……就是姐姐的……那個了。」
娜娜莉聽著姐姐奇怪的語氣，竟然在腦中想像出了一幅臉紅紅的小女生模樣的姐姐形象，『這怎麼可能，姐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會是中了什麼魔法了吧？』
失去視力之後，娜娜莉總能更清楚的感覺到他人的善意……與言語中的意圖。而這個自稱是姐夫，而且……嗯，已經得到姐姐默認的傢伙，對自己倒是真的充滿善意。不過，卻動機不純，這很容易察覺到。至於這種不純的動機，她以前碰到過幾次，這種生物有一個響亮的稱號——或者叫做昭著的惡名，『怪叔叔』！還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那種。
她以前遇到過一次險情，就是被這種名叫怪叔叔的生物綁架但卻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轉危為安、成功逃脫的經歷。『只要利用合適語言與心理圈套，這種人很容易被操控，但是……姐姐為什麼會認可這種人，怪叔叔，算是變態的代表種類吧？』
「那……那個……」娜娜莉知道，沒必要一開始就對這種人熱情接受，他們這種人很喜歡所謂的『傲嬌攻略計劃』。其實自己柔弱的外表本就很有殺傷力，現在這種怕生的表情更是足以秒殺大部分這種名叫『怪叔叔』的變態們，如果再加上些別的CG……她裝出很努力地打起勇氣，好像是為了姐姐即使對方是壞人也要試著好好相處的樣子，然後努力地對李墨陽說：「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姐……姐夫大人！」娜娜莉雙手握拳縮在胸口，大聲地喊出這句話來，臉上作出又是害怕又是努力的表情。
好吧，娜娜莉你成功了，死宅正在兩眼發直表情呆滯中，口水就快要自然滴下，已經被萌翻了。
「哈？哦，好的……不用這麼客氣，你是紅蓮的妹妹嘛，自然就是我的妹妹。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哈……有什麼事情就跟哥哥說，姐夫都會幫娜娜莉解決的……哈哈哈哈……」死宅已經語無倫次了。
小憂也是個可愛的妹妹，但惡作劇的性格加上腦子裡近乎有一個星球那麼大圖書館的淵博知識，實在是很難有『弱』的感覺，從開始相遇時他這個做哥哥的就經常被妹妹當作笨蛋鄙視。
紅蓮是英姿颯爽的騎士姬，雖然也有柔軟撒嬌的時候，但死宅可不想讓她失去原本的魅力，所以還是青春火辣、暴力十足。
至於月鈴師傅的那幾個屬性，老師加御姐加女王加殺人碎屍狂加頂級科學家加打人柳S傾向，算，他從來都是被欺負的命。
蘭絲，呵呵，這個壞壞的丫頭欺負起來很有成就感吶，絲黛拉，雖然內心真的很柔弱，但16歲的機師身體，使起飛翎十字斬來還是十分有殺傷力的。她屬於另一類的暴力女，但是卻楚楚可憐，讓李墨陽很是著迷。
紅月·碧翠絲，本來是死宅計劃中的岳母……算了，還是不要這麼重口味了。
娜娜莉剛才的表演，已經成功地激起了死宅心中旺盛的怪叔叔保護欲，「這才是標標準准的柔弱小蘿莉啊，哪像家裡那幾隻一直讓自己很沒優越感……」
娜娜莉再接再勵，十指交叉抱在胸口用清脆的聲音對死宅說：「呢……姐夫，謝謝你這次救了娜娜莉！還有將姐姐帶回娜娜莉身邊，太感謝了。」
娜娜莉說完這些然後伸出雙手，似乎想觸摸下自己這個新認識的姐夫，失去視力的她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較形象地認識一個人。她相信自己現在柔弱卻開朗積極的樣子任何人都不會忍心拒絕自己的要求，雖然利用自己的遭遇博取同情的做法很狡猾，但是……已經想到這種可能卻故意避開不做，豈不是更狡猾的事情。只是前者的狡猾是對人，後者是對己而已。怪自己想的太多麼？怪就怪這個罪惡的世界吧。
「對不起！」李墨陽拒絕了。
『他怎麼能拒絕我，不可能的，不可能！沒有理由的，怎麼可能！』娜娜莉伸在空氣中的手僵住，心中慌亂。不論她有多麼的聰明，或者自認為腹黑，但實質上仍然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弱者。失去了名叫父親的稻草，不能忍受自己對姐姐產生嫉恨而自責，又去抓住名叫魯魯修的稻草，現在卻又以為連自己的智慧都不足以相信和依靠。
李墨陽很容易被娜娜莉騙到，那是因為他本身就在心裡對她不設防，或者說他已經給娜娜莉打上了『李墨陽專屬』的標籤，打算全權擁有她。即使她耍了小詭計騙你答應，但你會對向你撒嬌索要漂亮裙子的妹妹生氣麼？
死宅拒絕的原因是：「對不起，小娜娜莉，姐夫現在還在妄想鄉之外，和你說話的只是一個三維投影而已，晚上我就回來了，對不起。」他也怕娜娜莉誤會，其實第一個對不起與後面的解釋之間也就隔了半秒不到的時間，但娜娜莉腦中思維的運轉速度卻已經走了四五圈。
僵在空中的手鬆了下來，娜娜莉的臉上重新開出溫和的笑容：「沒關係的，不用道歉，不用道歉的。」
死宅沒察覺出娜娜莉的異常，紅蓮卻略微猜到了妹妹剛才的心意：「娜娜莉，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是一個名叫『妄想鄉』的半位面，這是你姐夫飛船上的私人空間。這裡是完全屬於他個人所有的，在這裡有他保護誰都無法傷害你。你不用再擔心了，所以……所以娜娜莉不用再做那些不必要的事情了，都有姐姐和他來為你做，好嗎？」
娜娜莉聽懂了姐姐的意思，但死宅也成功地聽差了紅蓮的意思：「嘿，是呀！娜娜莉別擔心，那個毛文力已經被你英明神武的姐夫燒成粒子了。還有以前傷害過你的金獅王家的那個混蛋，或者別的什麼事，都由姐夫來替你完成。你英明神武的姐夫大人現在是打不過天頂星正規的師團級一線戰鬥艦隊，但在恐怖分子裡絕對是最頂尖的一批！」
「去，有你這麼說話的麼，什麼恐怖分子的，不要嚇娜娜莉了，」紅蓮將娜娜莉抱在懷裡，和妹妹默契的一笑，『姐夫（墨陽）沒發現』。
「別理他，你姐夫這人就是整天沒個正經的，一張嘴沒事就胡說八道。不過他也沒吹牛，黑龍號的戰鬥力確實達到了這個級別。低於師團級的戰鬥艦隊，還真不是黑龍號的對手。」娜娜莉感到了姐姐說這話時的自豪，那是真的喜歡一個人才會有的語氣。
三人閒聊了一會，紅蓮又和妹妹說了些關於夜蘭會紅月一族的事情，又說了自己這一年的生活，和李墨陽發生的點點滴滴。隱藏最深的腹黑蘿娜娜莉突然覺得自己貌似也不是太悲慘，父親母親有可能還活著，對自己不好的那個『紅狼公爵』只是假貨。姐姐也回到了自己身邊，還找到了一個對她不錯的專屬騎士。這個怪叔叔貌似還很有勢力，本身戰力也十分強悍，頭腦也不錯，運氣也不錯。
但是姐姐卻有意識隱藏了英靈殿的改造效果，這是為什麼呢？在剛才說到締結英靈契約之後的變化那段時，自己很容易就能從姐姐的細小習慣上察覺出來，姐姐隱瞞了一部分真實信息。而且對那個怪叔叔的師傅自毀道基重修，現在要去無盡樹海凝煞的具體因果關係也有意忽略。貌似姐姐口中稱作『月姐姐』的女人，就是在締結了英靈契約之後突然自毀道基的，這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如果英靈們都具有傳說中那樣的特性，那這更特殊的愛之英靈應該也有吧？但姐姐隱瞞的那條究竟是哪條，為什麼要瞞著我呢？難道是那個怪叔叔準備了什麼陷阱等著我，強迫姐姐不能說……不是，姐姐的語氣，那絕對不是被強迫而做的——那一定就是被他騙了，而以為是對我有益的事情！！
娜娜莉只是發現了疑點，但就這點信息還不足以讓她猜出真相。姐姐想讓自己也和李墨陽簽訂英靈契約，在愛上姐夫的情況下重見光明，這件事情能這麼簡單猜到就真見鬼了。更何況她早就否定了重見光明的可能，被破壞的可不是眼球或者視神經，而是大腦中樞裡關於視覺整合的這枕部皮層全部被破壞，電子眼移植、模擬生物信號介入、神經細胞重塑之類的技術根本無法治療這種程度的視覺缺失，也許只有克隆大腦、意識轉移再更換身體才行。但那是科技星域艾爾母星上才有的技術，只有那裡才有這些高端設備。」嗯，也許利用他會比利用魯魯修更合算些……不……這個怪叔叔即使不去利用也會幫我和姐姐完成心願。不對……利用魯魯修……我是在利用魯魯嗎？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歡哥哥……而且，朱雀哥哥也是……但是，剛才毛說的那些話，魯魯放棄了我……「姐夫，那個……魯魯他最後有找到那裡嗎？」娜娜莉試著問，像在等待審判。
李墨陽在聽到『魯魯』這個稱呼時立刻清醒過來，笑了笑很溫柔地回答：「嗯，魯魯他找到了，和朱雀一起，是最早到的人。」看著喜上眉梢的丫頭，然後接著更溫柔地揮舞鋤頭：「不過是被我留下毀滅現場的雲爆彈爆炸吸引來的……確實比警察早到了十幾秒……」
真實情況是今天的警察剛好巡邏到阿什福德校門口，一爆炸立刻就衝進來，到的比較早而已。不過：「挖牆角可不能含糊，本宅只是在陳述事實！並且沒有加任何的主觀語氣和評論……」
娜娜莉的臉色晦暗不明，一雙小手死死地揪住裙子。「魯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