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香霖堂 七 文 / 朱鷺子
伊籐慎二緊緊捏住劍柄，他對腦中的神秘聲音說道。
你想要背叛我！你許諾給我無敵的力量，讓我成為幻想鄉的王，都是騙我的麼？
他腦中的聲音反而指責他，給你力量，你欺負弱小的貓妖就滿足了。這樣沒出息的傢伙不配稱為王。想要更強的力量，去找更強的對手吧。
伊籐慎二鬆開劍柄，將手掌按在臉龐。
有更強的對手，你就會給我更多的力量了吧。
他腦中的聲音怪笑著，去找更強的對手吧，讓我看看你能夠做到什麼樣程度。比你更適合持有我的人，多得很。
伊籐慎二的雙眼變得血紅，頭髮也漸漸褪色。他不在意自己外貌的變化，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呵呵哈哈哈……
就先拿吃掉我同伴的妖怪開刀吧。
王耀急匆匆的跑進了博麗神社。
「靈夢，在麼？」
博麗靈夢端著茶杯，悠閒的走了出來。她沒精打采的說。
「阿耀。虧你還記得來參拜。不會又沒帶香火錢吧。」
「香火錢有的，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王耀摸出了笑夜準備的金券。
「不可能有什麼事比香火錢還重要。」博麗靈夢的雙眼閃起了亮晶晶的小星星。
王耀將金券丟到納奉箱裡，走進了神社。
博麗靈夢立刻查收了香火錢。她有些激動，走路也飄了起來。她有點擔心的問道，「阿耀，你……不會是……有非常困難的願望吧。」
「說是願望，不如說是謝禮。謝謝你上次救我一命。」
「那次……我只是偶然，偶爾，碰巧遇到你受傷……」博麗靈夢吞吞吐吐的說。
博麗靈夢想要去泡茶。
「靈夢，有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王耀叫住了靈夢，開門見山的說。
博麗靈夢卻對王耀帶的小黑貓起了興趣。
「這只不是……」
「哦，是路上撿到受傷的貓，正好帶過來，請你幫忙治一下。」
「這不是阿燐嘛！」
博麗靈夢接過小黑貓，施放了一張療傷用的咒符。
博麗靈夢竟然認識這隻貓。王耀有點意外，也不知道是誰的寵物。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話題。
「小貓的事先放在一邊，我有……」
「阿燐的事為什麼放在一邊，喵嗚……阿燐被欺負得好慘喵。」接受靈夢的治療後，剛剛轉醒的燐立刻抗議。
王耀總不能跟一隻小貓搶著說話，他歎了口氣無奈道。「那你先說……」
「阿燐跟橙喵約會，一個喵男突然出現欺負阿燐和橙喵。人家差一點就成為貓之裡的喵王。喵也人不成。喵要報仇……喵嗚。」
王耀一攤手，向博麗靈夢問道，「聽明白了麼？」
博麗靈夢悠閒的嚥了口茶說，「阿燐和阿橙爭貓王的位置，被亂入男打得很慘，變成人形的魔力也沒有。阿燐要報仇。」
「我說的事，也跟那個亂入男有關。」王耀急忙說。
「阿耀，你受傷了。」博麗靈夢發現了王耀的左腕一片血漬。
「沒事。」
博麗靈夢緊張湊到王耀身前，她夾起一張藍色的咒符，口中默念著咒文。整個房間都充滿了藍色柔和的光芒。
「生靈活祈」
王耀的左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很快完好如初。上次也是被博麗靈夢用這種咒符救了一命吧，王耀心想。
在藍色的光芒照耀下，連燐身上的傷勢也全都恢復了。燐抗議道，「偏心喵……不給阿燐用心治療……喵嗚。」
「吃白食的和捐香火錢的，有可能是一樣待遇麼。」
博麗靈夢臉上的笑容突然冷了下來。
「喵嗚……」燐見狀不妙，夾起尾巴悄悄溜出去了。
「靈夢。打傷阿燐的那個男人，應該和洗劫香霖堂，打傷店老闆和魔理沙的人是同一個。他叫伊籐慎二，好像是人間之裡的混混。」
博麗靈夢端坐在那裡，淡淡的應著「知道了。」
「靈夢！？」王耀有點意外。
「混混搶劫和傷人，人間之裡警衛隊會處理的。霖之助先生是半妖，應該不會有事。魔理沙會被混混傷到，她也墮落了哦。」
「霖之助重傷到要死掉，已經拜託妹紅送他去永遠亭了。魔理沙的傷也很重。」
「永遠亭裡死人也能醫活，不用擔心。」博麗靈夢微微一皺眉，。
「魔理沙希望你能阻止那個男人。」
「伊籐慎二，是吧。印象中是兩年前來到幻想鄉的。為了逃出妖怪追擊，將同伴的腿折斷，獨自跑到博麗神社求助。隨後他選擇去人間之裡定居。那是個沒什麼能力的人，不會造成異變。」
「將同伴的腿……可是我聽他說他的同伴都被妖怪吃掉了……」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博麗神社附近的妖怪只是餓了才吃人，不會胡亂殺人。伊籐慎二打斷跑在他前面的人的腿，然後逃到博麗神社裡來，也可以說是英明的決斷。」
王耀的喉嚨咕嚕響了一聲，「靈夢！？你看到那個人的同伴被吃……你可以救下那個人吧。」
「是的。」博麗靈夢冷冷的說。「然後失去食物的妖怪餓死，還是襲擊人間之裡，都跟我沒有關係，是吧。」
「你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救斷腿的可憐人，反而保護背叛同伴的卑鄙傢伙。」博麗靈夢說出了王耀想要說的話。
王耀聞言，扭過身去。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博麗靈夢。
「博麗巫女就是那樣的人。維護和妖怪定下的契約，你把我當做妖怪的幫兇吧。」
「不是的。」王耀連忙說，「你不是也教訓妖怪……」
「在你成為幻想鄉的人之前，在博麗神社外有妖怪要吃你，我也會裝作看不見。我有保護進入博麗神社人類的責任，無論那個人類的品格多麼惡劣。我有處罰違規妖怪的責任，無論那個妖怪的行為是不是出於惡意。為了維護與妖怪的約定，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不屬於幻想鄉的人類被妖怪吃掉……」博麗靈夢聲音平淡，不帶一絲波瀾。
「靈夢，你別這樣。」王耀想要安撫博麗靈夢。
博麗靈夢撥開了王耀的手，她冷冷的說，「你現在明白了吧，我本來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鬼巫女。別傻呼呼的給我捐香火錢。」
「靈夢……」
「反正你只是要找人幫忙打架才來的，去找那個守矢的巫女好了。」
「守矢巫女什麼的我根本不認識。其實……沒有來早點道謝是我不對，因為還沒發工資……所以」
「沒有香火錢就不能來參拜麼。」
王耀心裡非常冤枉，不歡迎沒有香火錢的參拜客也是博麗靈夢自己說的。他只好解釋道，「我想要變強一點，所以在努力的修行。還要去寺子屋上課。總之以後我一定會多抽空過來看你的。」
「不需要。你有空去守矢神社參拜吧。」博麗靈夢似乎對守矢神社耿耿於懷。
「博麗靈夢，給本大爺出來。」
博麗靈夢聞聲，立刻站起身，衝了出去。博麗巫女的尊嚴不容侵犯，面對挑釁她不能無動於衷。
王耀也緊跟著衝了出去。
一個手持長劍的男人飛在博麗神社上空，那個男人正是伊籐慎二。
「博麗靈夢，你主動成為我手下，還是要我動手……」
博麗靈夢微微仰頭反擊說，「在神社上飛行是不敬神明，你主動下來，還是要我動手。」
其實博麗靈夢也沒有多麼尊敬神明，根本連自己神社供奉的是什麼神也不知道。
「靈夢。那把劍不尋常，而且他好像還有其他護身的物品。」王耀提醒道。
博麗靈夢緊鎖眉頭，沉重的說「阿耀，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個要求。無論怎麼樣都不許你出手，理由之後會告訴你。」
「啊？」王耀一愣，不明白博麗靈夢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快答應我。」博麗靈夢催促道。
「為什麼？」王耀滿頭霧水，他覺得自己最近進步很大，不會太拖後腿的樣子。
博麗靈夢抬起手臂，手心中出現一張繪著陰陽魚的符卡。
「答應我，或者現在我讓你不能夠出手。」
「我知道了。靈夢。」王耀發現博麗靈夢是認真的。
「叫你伊籐慎二，還是天叢雲劍。」博麗靈夢飛到伊籐慎二面前。
「說什麼鬼話。看在你也同是人類的份上，我不殺你，做我手下吧。」
「快點動手還來得及。」博麗靈夢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她將手中的符卡甩了到空中。「夢符「二重結界」」
王耀只看見整個天空都變成了紫色，大型的魔法陣將博麗靈夢和伊籐慎二包圍在一起。一行行紅色咒符從魔法陣的邊緣，向中心的伊籐慎二射去。王耀感覺有點奇怪，這彈幕太簡單了，只是沿直線軌跡行動的彈幕，彈速不快，間隙也很大。他自己也可以輕鬆避過這樣的彈幕。
但是魔法陣中的伊籐慎二可不那麼認為。他看到明明直線射來的彈幕，卻突然憑空的消失，又突然在另一個地方出現。明明彈速很慢，可是他竟然生出一種躲不開的念頭。他向一個明顯的空隙躲了過去，可是一連串紅色的咒符立刻在他胸前爆炸。
這就是博麗靈夢的二重結界，在結界的範圍內，咒符可以任意的扭曲空間。結界範圍外的人看起來，卻只是低劣的攻擊。
伊籐慎二發現自己越是躲避，越是被更多咒符擊中，好像自己往咒符是上撞。
紅色的咒符接連在伊籐慎二身上爆開，可是卻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他很快發現了這一點，索性停在空中任憑符咒打在身上。
但是連續被攻擊的狀態下，很難發動符卡宣言。伊籐慎二也不打算發動宣言，他隨手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寶劍，一道金色的魔法刃就劃破了結界的空間，射向博麗靈夢。
「警醒陣。」
博麗靈夢一抬手，掌心浮現出藍色的魔法陣。魔力蓬勃而出，在她身前塑成一面藍色的魔力牆壁。
那個魔法刃不尋常，王耀的心頭一緊。
金色的魔法刃撞上藍色的咒符牆壁後，突然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稍小的魔法刃。兩個魔法刃旋轉著向博麗靈夢襲去。
轟！
魔法刃之間相撞，爆發出純粹的魔法能量。博麗靈夢卻在被擊中前的一瞬間消失了。下一刻，她出現在伊籐慎二的身後。這是博麗巫女的絕技，零時移動。
博麗靈夢已經勝券在握，她在伊籐慎二的身後發動符卡宣言。
「寶符「陰陽寶玉」」
一個黑白交錯的魔法球撞在了伊籐慎二的腰間，爆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博麗靈夢使出了博麗巫女代代相傳的寶具，陰陽玉。
王耀的心頭不安更甚了，他禁不住叫道，「靈夢，小心。」
但是已經晚了。
伊籐慎二的身體閃爍起金色光芒，似乎毫髮無傷。他半扭身體，張開左手，一發魔炮零距離擊中博麗靈夢前胸。
博麗靈夢如流星墜落般，砸在博麗神社的庭院。週遭的大理石板也承受不住衝擊力紛碎裂。
博麗靈夢胸前的巫女服承受不住魔炮的力量，好像被蒸發掉一樣。裹胸布上精心繪製的魔法陣也變得黯淡無光，它已經不能繼續履行自己的責任。
王耀沒有心情關注少女胸前的櫻桃，只有一股想要幹掉眼前那個雜碎的衝動。他腦中殺字響個不停，胸前那個玉石掛墜微微放射出詭異的光芒，一股煞氣在身體裡遊走，化成恐怖的力量融入四肢。
他的意志只剩一個，殺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