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貓的報恩 四 文 / 朱鷺子
「其實……你可以吃過午飯再走。大小姐正在睡覺。」
「謝謝。走太晚的，我怕沒有時間找住的地方。」
「我跟香霖堂有生意上的往來，可以介紹你去那裡打工。」
王耀心說，寧可露宿街頭，也不會去投靠香霖堂。不過，他也不能拂了笑夜的好意。
「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還有什麼要帶的東西？」
笑夜看到王耀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個小箱子。
「不拿了，那些本來也是紅魔館的東西。」
笑夜垂著頭，咬著嘴唇，她小聲說，「紅魔館只住過你一個男人，那些東西拿走也沒關係。」
王耀的腿一直在抖著，腳尖也不停的點著地面。終於，他忍不住問了出來，「美玲呢？」
「不知道。」
太陽已經升到半空，王耀終於邁步離開了紅魔館。
「笑夜，我走了。保重。」
「等等，也許晚上大小姐就忘記了……」
笑夜說出了自己也無法相信的話。隨後她無力的垂下肩膀，推翻了自己的前一句話。「那個是二小姐珍視的布偶，所以……」
「沒事，笑夜。以後我會偷偷回來。」
笑夜重重的點了點頭，「嗯。大小姐在白天都是睡覺的。」
王耀再次抬腿，可是他才走了兩步，身後又傳來笑夜的聲音。
「等等。你的能力進步很快。但是幻想鄉里有很多強到離譜的妖怪，盡量呆在人間之裡。還有……遇到危險可以說自己是紅魔館的人。」
王耀抬起右手，沿路向人間之裡走去。他沒有回頭，他擔心自己再回頭一次，就不忍心走了。
「吶，阿燐。你知道嗎？剛剛我在考慮把你煮熟了送給蕾米莉亞，用來賠罪。」
「咪嗚……」
阿燐知道自己害王耀丟了工作，一直不敢出聲。
「阿燐，現在我也工作，住的地方也沒有。你還要跟著我這種主人嗎？」
阿燐輕盈的跳上了王耀的肩膀，她輕輕舔著王耀的臉頰，「主人不要我喵？」
王耀笑著說，「把我害得這麼慘，給我老實的抓一輩子老鼠吧。」
紅魔館通往人間之裡的路，王耀已經走了很熟了。
他在午飯時間前，就趕到了人間之裡。
冬天是農閒的時候，人間之裡的街道上倒是很熱鬧。不過王耀轉了一圈，連一份招工的告示也沒看見。
阿燐也離開了王耀，她似乎找貓之裡的手下去了。
王耀口袋還有些金券，那是笑夜給他結算的薪水。省吃儉用花上一年也沒問題。所以首先要解決的還是住宿問題。他本來想去寺子屋借宿，可面對籐原妹紅時總是有點尷尬。
王耀正在猶豫時，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他身邊，恭恭敬敬的說，「請問，是王耀大人麼？稗田阿求大人有請。」
搜遍了腦海中的回憶，王耀終於想起那個第一次來人間之裡時遇到的小女孩。那個一眼就看出他是外面的人，有著過目不忘能力的稗田阿求。
不需要說明，王耀就知道，稗田家是人間之裡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那是難以想像的大宅子，如果沒有僕人帶領，一定會迷路。稗田阿求過目不忘的能力可能就是在自己家散步時候練出來的。
「喲，阿耀。真巧。」
魔理沙劈著腿坐在屋子裡，燈籠褲也露在外面。
「你也在啊！」
王耀有點意外，竟然在稗田阿求家看見了魔理沙。
「阿求說請喝茶什麼的。我就來啦」魔理沙笑著說。
「不只是喝茶，還有事情想請教二位。」
稗田阿求從隔壁房間走出來，優雅的跪坐在墊子上。
「非常抱歉，讓二位久等了。」
兩名侍者為王耀和魔理沙端上了紅茶和點心。
稗田阿求微微抬起手，侍者便踏著小碎步，倒著退了出去。
「今天請二位來這裡，是想要瞭解前陣子魔法之森發生的不尋常的事情。」
「啊咧？不是喝茶嘛。」魔理沙剛端起茶杯，她顯得有點驚訝。
王耀不習慣跪坐，只是將腿盤在一起。他謹慎的回答道。
「抱歉。前陣子我可能在昏迷中，什麼情況也不清楚。」
稗田阿求微笑著說，「就是導致你昏迷的事件。我想瞭解那次事件的情況。」
魔理沙咕嚕嚕的將茶喝光了。她喘了口氣說，「你還真找對人了，那次阿耀可是主角。」
王耀頓時心生警覺。三神器需要人類持有才能發揮作用，眼前這樣小的女孩問三神器的事，是出於什麼目的。他本來抬到嘴邊的茶杯也放了下來。
「那件事，沒什麼好說的。」
稗田阿求年齡雖小，舉止卻如成人。「王耀先生，你多心了。向你詢問那件事情，是為了編撰《幻想鄉緣起》。那是確實是足以寫進歷史的大事件。」
「幻想鄉緣起？」
「抱歉。我以為你知道的。我們稗田家代代肩負為幻想鄉編撰歷史的責任。幻想鄉緣起是記錄幻想鄉實態的文獻。主要由妖怪圖鑒，英雄傳，危險區域嚮導，未解決資料組成。本人的使命是編寫第九冊幻想鄉緣起。詢問那次事件，絕對沒有窺探神器力量的意思。」
稗田阿求開成布公的說出了目的，但王耀還是心有顧慮。稗田阿求不是說謊的樣子，可是她這樣的小女孩，被人利用也說不定。
「想知道那件事，問魔理沙就可以了。」王耀不動聲色的說。
「根據我掌握的消息，王耀先生在那次事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那可是能寫進英雄傳的機會。」
有英雄稱號的人不是回老家結婚，就是領了便當。王耀可沒有成為英雄的意思。而且他在那個事件中，也不都是光彩的表現。他淡淡的拒絕道。
「我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麼？」
「本來是只請了魔理沙小姐，但是從警衛隊處得知，紅魔館的人來人間之裡，並沒有想到會是你。但是你能夠接受邀請實在太好了。」稗田阿求的話中，不盡屬實。
魔理沙已經吃完了點心。她抗議道，「阿求，你的意思是我說的話不可信啊！」
「非常抱歉。我絕對沒有那種意思。不同的人，從各自視點觀察同一件事，得出不同的結論，這是很正常的。收集你們兩個人的看法，對於歷史記錄者來說，還很不夠。雖然說，寫在紙上的歷史，便已經偏離了事實。但我有義務收集更多的看法，讓歷史更接近事實真相。」
魔理沙笑道，「那我先來講講。那個混蛋，叫伊籐慎二的…………然後阿耀自己追了上去，狠狠扁了伊籐慎二。」
顯然魔理沙對事情不是很清楚，但稗田阿求還是靜靜的傾聽。因為事件開始魔理沙就受到重傷，後來又完全是王耀和伊籐慎二兩個人單挑。
稗田阿求沒有露出一絲不滿，她淡淡的說，「辛苦了你，魔理沙小姐。那麼，王耀先生。能請您補充下麼？」
王耀極為簡略的講述了事情經過，可能比魔理沙多透露了些信息。但是最後的部分他完全沒提，因為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即便如此，稗田阿求還是非常客氣的鞠躬。「真是幫了大忙。可以留二位用餐麼？」
魔理沙老實的說道。「我可是聽說有白食吃，才來的。」
王耀也樂意省下一頓飯錢。
「粗茶淡飯，不成敬意。」
魔理沙說聲，我開動了，就風馳電掣的揮起筷子。
王耀稍微客套了一下，「那裡，那裡。很豐盛的……」
稗田阿求笑著說，「比起紅魔館，差太多了。擅自留你用餐，真是讓你為難。」
「我已經不在紅魔館工作了。」雖然是被開除，王耀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
魔理沙將整只炸蝦吞進了肚子，正吮著手指。
聽到王耀的話，她差點沒把自己的手指咬掉，「阿耀，你不在紅魔館了？」
「是啊，我被開除了。」
稗田阿求的笑容一僵，不過馬上就恢復了正常。「外面的人類，在幻想鄉里都是稀有人才。不知是那家有幸，請到了王耀先生？」
王耀整個上午也沒找到工作，那是因為他沒找對地方。侍應生，打雜之類的，人間之裡要多少人都有。如果他去大家族自薦，早就被人搶破頭了。
但王耀並不知道自己也是搶手貨，他尷尬的笑著說，「住的地方都沒著落，雖然在寺子屋有份工作。」
稗田阿求慢條斯理的說，「其實我家裡還有些空閒的房子，如果……」
可是她還沒說完，魔理沙就打斷道，「那來我家住吧。」
王耀知道魔理沙完全沒有身為女孩的自覺，不過真的跟魔理沙同居，帕秋莉和愛麗絲會來跟自己拚命的。他含糊的推托著。「不太方便吧，咱們兩個人住一起的話……」
「你說什麼啊。我是說，你去我家那間花店住吧。反正是空著的。」
人間之裡偏僻角落的那間小花店，確實是霧雨家的產業，而且是魔理沙自己的產業。那是媽媽留給她的遺產。不過魔理沙沒有打理那間花店，風見幽香到時會去那裡小憩。
魔理沙突然想到一個自認為不錯的主意。「阿耀，那間花店，你給開起來吧。賺到錢分給我一半就可以。」
王耀知道那間店不太可能有生意，不過至少住的地方解決了。他爽快的答應道，「好啊，那我可就佔你便宜了。」
自己什麼都不用做，憑空了增加收入。魔理沙也認為自己佔了王耀的便宜。她笑著說，「讓你佔便宜好了。媽媽的花店，可就交給你發揚光大了。」
稗田阿求好幾次想要插話，可她是個文靜的性子，從小接受了絕對不能打斷別人說話的教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魔理沙把她想要拉攏的人才撬走。
「魔理沙，那間花店的位置不太好。很可能沒什麼生意的。」王耀提前給魔理沙打好預防針。
「沒關係，媽媽開那間花店也不是為了賺大錢。」魔理沙笑著說。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
於是，王耀找到住宿地方的同時，也找到了一份臨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