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二 博麗巫女和博麗靈夢 文 / 朱鷺子
博麗靈夢輕鬆的治好了王耀的傷勢。可是本來已經沉默的鐵球，又一次動了起來。
籐原妹紅立刻進入了戰鬥狀態，而博麗靈夢卻呆呆的站在原地。
「靈夢，你怎麼了。」
愛麗絲還關在鐵球裡，王耀可不想博麗靈夢再出什麼問題。
「靈夢！？」
博麗靈夢動了。
一眨眼，她就衝到神社的廢墟前，用那雙纖細的胳膊，拚命的扒著的廢墟，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妹紅，你跟著那鐵球……」
雖然不知道博麗靈夢在找什麼，但那一定是她重要的東西。拯救愛麗絲，也需要博麗靈夢的力量。王耀和籐原妹紅也許可以壓制住鐵球，說起救援愛麗絲卻沒有什麼辦法。
王耀加入了挖掘，沒有趁手的工具，只是用手也要干。
博麗靈夢紅色的巫女服刮了幾個口子，左面袖子勾在突起的木樁上，完全扯壞了。可是她一點也不在乎，一塊又一塊的向外翻著磚瓦。
「靈夢，你在找什麼？」
博麗靈夢正和大木樁做鬥爭，根本沒理會王耀。
王耀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但是力氣還是要比博麗靈夢大一些的。他湊了過去，幫博麗靈夢將那根木頭抽了出來。
「要找什麼東西，我也幫你找。神社的神龕？珍貴的寶物？家人的照片？珍貴的紀念品？喜歡的衣服……銀行存折……定情信物……」
王耀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可任憑他說干了嘴，博麗靈夢也不回話。
博麗靈夢丟出的石塊，染上了點點鮮紅。那是指甲出滲出的鮮血，可是博麗靈夢似乎沒有察覺，只是機械的來回搬運著石頭。
「靈夢，你的手……要找什麼啊，我幫你一起……」
王耀還在進行著努力，可是博麗靈夢依然沒有回答，她只是低著頭，不停的將瓦片丟在身後。
「夠了！會感染的……」
王耀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了博麗靈夢的手腕。那本來如青蔥般的手指，卻被泥血混合著裹了起來，髒得不成樣子。
「夠了，靈夢。你要找什麼，我幫你一起。」
王耀將博麗靈夢的手指送入口中，吮吸著上面的泥土和血跡，然後吐到一邊。接著換另一根手指……
博麗靈夢任憑王耀握住自己的手腕，默許他用一隻一隻的清洗她的手指。她的兩眼呆滯，用平靜到不可思議的語調緩緩的說，「找什麼……納奉箱……大概吧……」
王耀捏著那雙單薄的小手，一陣鑽心的疼痛。博麗靈夢的手指劃了好幾道口子，食指的指甲都劈了。
他向旁邊的地上唾了一口說，「這種活不適合你。我來吧。」
博麗靈夢的日子過得很清苦，香火錢是她最重要的經濟來源，但她也不至於為了納奉箱如此大動干戈。王耀還不清楚其中的理由，但他知道博麗靈夢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王耀將氣運在手掌上，開始發掘。
有目標和毫無目的的亂翻大不一樣。
王耀回憶著納奉箱的位置，估算了隨後可能的落點。他擎起一根房梁，又搬開兩片瓦，果然看見了注連繩。緊接著，他又搬開了幾塊石頭，發現了已經被砸壞了的納奉箱。
忽然，王耀的胸口一悶，嘴裡一甜，將一口血吐在了納奉箱的殘骸上。他垂著頭，不知道怎麼跟博麗靈夢交待。不過愛麗絲那邊情況緊急，由不得他多耽誤，他只好硬起頭皮說，「靈夢，找到了……可是，我……」
聞言，博麗靈夢一把推開了王耀，撲到納奉箱殘骸上，她死命的從納奉箱底部摳出了一枚銅錢。
這枚銅錢，她是成為博麗靈夢前就帶在身上的。
博麗靈夢成為博麗巫女前，是沒有父母，沒有親戚，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女孩。甚至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人間之裡，還是外界的人。
難以想像，這樣的小女孩本不應該能夠活下來。為了能活下去，她什麼活都肯幹。她的運氣不錯，而且年紀太小，沒有人生出歹念，反而有不少好心人願意接濟她。
可是，她的運氣終於用盡了。
第十二代博麗巫女逝世那一年，妖怪橫行無忌，人間之裡的莊稼又大欠收。再也沒有人接濟小女孩，也沒有人願意僱傭這個瘦得皮包骨的小女孩。很快，小女孩用盡了不多的積蓄，只剩下一枚銅錢。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走上邪路。
人間之裡不需要這樣的小女孩，等待小女孩的本應該是靜靜死去。但是，幸運或者說不幸的，這個小女孩被妖怪大賢者相中了。
無親無故，不會徇私。無依無靠，不會逃避。堅韌，不易屈服。正直，不易為惡。飽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會為情所困。
這個小女孩是上天選中的博麗巫女。
博麗巫女，幻想鄉的管理者。有著這樣響亮的名頭，也只是個傀儡罷了。幻想鄉的傀儡。巫女的行動準則，有且只有維持幻想鄉的平衡。巫女面前，所有違規者，不問情由的一律退治。
小女孩面前只有兩個選擇，成為博麗巫女或者死。
從那一天起，她變成了博麗靈夢。住博麗巫女的房間，穿博麗巫女的服裝，做博麗巫女的工作。
小女孩將自己的意志寄托在最後一枚銅錢上，作為鎮庫錢封印在納奉箱底。從那一刻起，她只是博麗靈夢，而不是她自己，不是那個孤苦的小女孩，而是冷酷的博麗巫女。
小女孩心底曾經個夢想，她夢想有一天，如果她能活著完成博麗巫女的責任，她就取出銅錢，取出自己，重新以自己的意志生活。
可是小女孩是天資最優秀的博麗巫女，無需修行，不必努力，她就能完全控制博麗之力，甚至掌握了夢想天生那種無敵的招數。
她漸漸完全進入了博麗靈夢的角色。
博麗靈夢心底激烈的衝突著，她以為自己早已經拋棄了那個自己。可是看到納奉箱被掩埋的瞬間，她的心底生出了一股不可抑制的衝動，不想失去那個自己。早已經被封印的那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起，從她的心底復活了。
博麗靈夢變得不只是博麗巫女……
王耀輕輕的呼喚著。「靈夢……」
博麗靈夢終於有了反應，她決定無論以後如何，這次的異變也要好好解決。
「嗯。」
博麗靈夢將染了血的銅錢收好，飛往鐵球的方向。王耀也跟了過去。路上王耀簡單的向博麗靈夢介紹了情況。
鐵球繼續向東飛去，已經接近了博麗大結界的邊緣。
突然，它全力加速，撞向了結界。
籐原妹紅看到來了援兵，立刻大聲嚷道，「你們快來啊，這傢伙發瘋了……」
博麗靈夢立刻發動零時移動，擋在了鐵球之前，「愛麗絲，你想要破壞博麗大結界？」
鐵球速度不減，直接向博麗靈夢撞了過去。
「大結界「博麗彈幕結界」」
博麗靈夢發動宣言，將鐵球拉入了自己的結界。藍色的結界裡，無數的紅色和白色的咒符，一瞬間就摧毀了鐵球的防禦，將它打得滿身瘡痍。
「靈夢，愛麗絲還在裡面啊。」王耀大聲提醒著，「要先把愛麗絲救出來。」
「意圖破壞博麗大結界是重罪，愛麗絲也不能饒恕。」
「可是……先把她救出來再說吧……」
「你好好看清楚了，你說的愛麗絲，就是那個東西麼？」
王耀順著博麗靈夢的手指望去，鐵球的中心是一個由魔法之絲編織成的大繭，早已經看不出愛麗絲的樣子了。
「總之，你先停下來。我去救愛麗絲好了。」
「愛麗絲必須交由我處罰。」
王耀嚥了口吐沫，處罰也要活著才能進行，「先救出愛麗絲再說……」
「這種情況，我也沒有辦法。」博麗靈夢手臂一揮，結界中的符咒更加迅速的轟向鐵球，似乎下一刻就能將鐵球徹底摧毀。「先拆了這個球，愛麗絲就看運氣了。」
「靈夢，你要殺了愛麗絲嘛。」
騎著掃把的魔理沙撞破了博麗彈幕結界，向博麗靈夢俯衝過去。
「魔理沙，你要妨礙我執法？」
博麗靈夢一抬手，一道藍色的光幕出現在自己身前，擋住了魔理沙的衝鋒。
魔理沙非常霸道的說，「你要幹什麼我不管，反正誰也不許傷害愛麗絲。」
「你可一次都沒贏過。」博麗靈夢淡淡的說，「況且愛麗絲意圖破壞博麗大結界，你還要袒護她嗎？」
魔理沙也不是將道理的人，「我管不著。」
「喂，你們兩個不要吵了。」王耀大聲喊著，「怎麼處理都好，先把愛麗絲救出來再說。」
魔理沙和博麗靈夢互相瞪了一眼，然後都不言語了。
眾人說話的時候，鐵球又飄了起來，忽忽悠悠的向博麗大結界撞去。籐原妹紅揮起手臂，放出一道火柱抵住了鐵球。
博麗靈夢終於攤開手說，「如果鐵球又破壞博麗大結界的危險，我就立刻把它毀掉。至於怎麼救愛麗絲，你們自己想辦法。」
籐原妹紅正在跟鐵球角力，她看到其他人正在閒聊，不滿的大聲嚷道，「喂，你們到在幹嘛啊。」
王耀與魔理沙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辦法。
「阿耀，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衝到鐵球裡面，將愛麗絲拉出來吧……」
鐵球失去了力場牆保護，表面也變得破破爛爛的，但是中心部分的魔法陣依然熠熠生輝。顯然鐵球的中心不允許隨意通行，那是比力場牆更難破壞的防禦。
「進裡面的話，可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博麗靈夢開始澆冷水。
王耀頭也不回的說，「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吧。」
博麗靈夢發現王耀是認真的，魔理沙竟然也發瘋同意了那個計劃。
「我只是要防止它搞破壞，你們可不要誤會了。」說著這樣的話，博麗靈夢飛到鐵球下方，發動了八方鬼縛陣。
鐵球似乎發出了悲鳴，掙扎著想要閃開，但是一切都無濟於事。很快的，它失去了魔法靈光的庇護，連黑白色的塗裝也不能保持，恢復了原有的木色。
王耀和魔理沙趁機突入了鐵球。
「這是什麼啊？」
跟在外面看到的鐵球內部不同，王耀發現自己好像來帶了另外的空間。周圍都是讓人不舒服的黑色迷霧。
魔理沙緊緊握住了王耀的手，她的渾身都在顫抖，牙齒也嗒嗒的作響，「不可能來到那種地方的……不過……別想搶走愛麗絲……」
「怎麼了？」
王耀發現了魔理沙的異常，「沒事的，我們一定能救出愛麗絲。」
魔理沙摟住了王耀的肩膀，她顫抖的嘴唇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後就沒了聲息，「魔……」
黑色的迷霧陰冷陰冷的，似乎能夠吸收人類的生氣。
王耀連忙用氣將魔理沙包裹起來，可是魔理沙一點反應也沒有。
王耀將魔理沙緊緊抱在胸前，打氣說，「沒事的，魔理沙。我們一定能救出愛麗絲。不要睡……」
可是魔理沙的身體冰冷，眼神空洞，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魔理沙！」
王耀使勁搖著魔理沙的身體，可是他的氣也被侵蝕的差不多了。身體正漸漸失去溫度，意識也變得模糊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該死。
王耀使勁的想要抬起眼皮，他隱約看到一個金髮的身影向自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