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節 入場券和記賬本 文 / 朱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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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麗神社的氛圍總是比較極端。
要麼門可羅雀，要麼門庭若市。如果讓博麗靈夢選的話，她寧可選前一種。因為後一種通常是打妖怪打架，或者是妖怪們開宴會。
這一天的早晨，博麗神社如平常般靜謐。也許是蕾迪趁著夜幕的惡作劇，神社庭院裡又積了厚厚一層雪。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博麗巫女卻遲遲沒有出來打掃。前一天夜裡，有著比平常更暖的被窩，她卻很晚才進入夢鄉，以至於遲遲沒有醒過來。
王耀的胳膊有些發麻，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博麗靈夢的頭枕在她的胳膊上，臉也埋在了她的胸部。
熟睡中的博麗靈夢，完全沒有幻想鄉守護者的樣子，只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她臉色有些白，想必是營養不良的原因。粉白色的嘴唇微微蠕動著，似乎在說著夢話。
王耀將臉湊了過去，想要聽博麗靈夢的囈語。可是那薄薄的嘴唇嘴唇似乎有著磁力，吸印著她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將自己的嘴唇與博麗靈夢的嘴唇合在了一起。她探出舌頭，頂開牙齒，輕輕撩撥著博麗靈夢的牙膛。
忽然，博麗靈夢有了反應。她同樣探出舌頭，跟入侵者糾纏在一起，又使勁的吮吸著王耀的口水。
良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似乎不知道自己剛剛做過什麼。
隨後，她坐直身體，輕輕用指尖拍打著自己鎖骨，抱怨著，「你為什麼要學魔理沙叫人起床的方法啊，沒有更正常一點的麼？」
魔理沙叫人起床的方法，就是王子叫醒睡美人的方法。看起來給小孩子看童話也是很危險的。
王耀還擔心博麗靈夢會生氣，卻發現她一如既往的淡定。
王耀就淡定不下來了，她發現博麗靈夢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小內褲，上身完全露在外面，而且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她的腦中不可抑制的湧出推倒眼前女孩的想法。
不過對博麗巫女出手的話，一定會被轟殺至渣。為了避免自己犯錯誤，她舔了下嘴唇，說，「你，靈夢，你的……衣服……沒穿。」
「你也沒穿……」博麗靈夢還不太清醒，她歪著頭，指著王耀的胸前說，「跟我的差不多大嘛。」
王耀這才發現自己也只有下身穿了一條燈籠褲，她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自己胸部，又將目光轉向博麗靈夢。
博麗靈夢翻出一件吊帶背心，一邊往身上套，一邊開口說，「我用裹胸布的，本來可以比你大一些……」
王耀不會在意胸部的大小。她隨手揪了自己頭髮一把，免得胡思亂想，畢竟是有心無力的狀態。
「靈夢，我能多麻煩你幾天麼？」
王耀既不能回紅魔館，也沒辦法去寺子屋。住魔理沙家不如住在博麗神社，萬一遇到愛麗絲去霧雨魔法店串門，自己就有生命危險了。
博麗靈夢活動著肩膀說，「既然你是香火錢的妹妹，我也不能趕你走啦。」
「啊？」
「哦，那個……」博麗靈夢連忙遮著嘴說，「總之，你以後記得多來捐香火錢就好。」
博麗神社只有上午九點和下午四點兩餐。而且異常的清苦，只有糙米飯和醃蘿蔔條。不像是巫女日子，更像是苦修士。
博麗靈夢卻很滿足的樣子，甚至多給王耀切了半片蘿蔔條。
「靈夢，你不是還有些點心。」
「啊，那是招待參拜客用的。」博麗靈夢連忙說，「我這就……」
「不用了。」
王耀拉住博麗靈夢。「夠了。」
她連忙扒了兩口糙米飯，劃得喉嚨也有些痛。可是她強行擠出一個笑臉說，「很好吃。」
博麗靈夢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她只是淡淡的說，「紅魔館的宴會，我也去過……」
「真的很好吃。」
王耀跟幻想鄉的守護者吃著一樣的食物，沒有不滿的理由。她挾起蘿蔔條咬了一小口，說，「跟你一起吃，很好吃。」
博麗靈夢只是底下頭扒飯，再也沒有回話。
博麗巫女的日常，是解決異變和悠閒的喝茶。
然而異變很罕見，博麗靈夢的日常就只剩下悠閒的喝茶。
王耀離開博麗神社的時候，博麗靈夢正在喝茶。
她去外面走了一大圈，回到神社時，那一壺茶還沒有喝完。她盯著杯中已經泡得發白的茶——閒~」博麗靈夢嚥了一小口茶水，說，「一直這樣多好。」
「靈夢？」王耀歎了口氣說，「上次捐的香火錢都用光了麼？」
博麗靈夢終於不在逃避問題，「修神社了。」
「吃飽了再修神社不行麼……」王耀搖著頭說，「看你都瘦的皮包骨了。」
博麗靈夢還在強詞奪理，「那是陰陽玉的作用，博麗巫女怎麼吃也不會胖。」
「是嘛~」王耀只好從錢包裡摸出兩張金券，說，「這是香火錢，不要修神社了。好好吃飯的話，足夠撐一陣子。」
「不用你管。」博麗靈夢卻沒有接過金券，她眺望著神社下方的鳥居，自言自語說，「也該重新漆一次了……」
王耀只好哄著博麗靈夢說，「偶爾也要改善生活嘛，神社的事先放一放。」
「那怎麼行。」博麗靈夢振振有詞的說，「香火錢不用來修葺神社，就沒人來參拜。沒人參拜就沒有香火錢。那不是惡性循環了麼？」
博麗靈夢的話似乎有道理，可是對於博麗神社不適用。
無論將博麗神社修得漂亮，也改變不了沒有人類才參拜的事實。而且，神社附近爆發戰鬥可能性很高，花大價錢裝修的神社，很可能第二天就被徹底摧毀了。
實際上，博麗靈夢收到的香火錢不少，但是都浪費在了修神社上面。她一面說著自己不需要朋友，一面卻希望有更多的人來參拜。
「總之，香火錢給你了。」王耀無奈的將錢塞給博麗靈夢，「隨便你怎麼花……」
「等等。」
博麗靈夢叫住向後面走去的王耀，「你的願望呢？」
王耀心說，最大的願望，你幫不上忙。她揚起手中的塑料口袋說，「希望我買的東西你能喜歡。」
博麗靈夢扭身追了過去，「你這算什麼願望……看不起我嘛……」
王耀轉身笑著說，「我買了些熟食，你來幫我切一下。」
「我有蘿蔔就夠了……」
「別這樣嘛。」王耀攏過博麗靈夢的肩膀說，「我買太多了，扔掉又可惜。就當幫我吃點吧。」
博麗靈夢的胳膊扭了一下，可是王耀的手掌緊緊粘在她的手臂上。如果是個男人，大概早就被她摔出去了。同樣是女性，她又不能對王耀動粗，只好低著頭小聲說，「你可別想收買博麗巫女……」
「沒有的事，是我請你幫忙吃的。」
「我也來幫你忙吃了，阿耀。」
不知道什麼時候，魔理沙也來到了博麗神社。「你買了不少好吃的嘛。」
王耀連忙轉過身，給魔理沙打出手勢。
魔理沙愣了一下，然後連忙說，「阿瑤，那個……阿瑤，什麼來著。」
博麗靈夢有點莫名其妙，「魔理沙，你說什麼啊？」
「沒，沒什麼。」魔理沙笑著說，「靈夢，你快去準備，快去。」
博麗靈夢接過一口袋熟食，向後面走去。
博麗靈夢的身影剛消失，魔理沙就跳著撲到了王耀的懷裡，說，「阿耀，到手了。入場券到手了。」
「辛苦了……」王耀正在說話，冷不防的被魔理沙撲倒在地上。
「是啊，幾乎要死掉了。」魔理沙笑著說，「香霖不幫忙，我費了老大力氣才弄到的入場券。」
「魔理沙，你能下來說話麼。」
「啊。抱歉。」魔理沙搓著手站了起來，她扭過頭說，「這不怪我嘛，阿耀。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麼？」
「怎麼？」
無論是霧雨魔法店還是博麗神社都沒有打鏡子，王耀也沒注意過自己的新模樣。
「就是……貧血嘛，比帕秋莉還病弱的樣子……」魔理沙擺弄著臉側的小辮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瞧……跟平時的你不大一樣。我就……我就總想推一下試試……」
「不如你去推帕秋莉試試。」
「帕秋莉她總是那副樣子。你不一樣嘛……」
王耀被魔理沙的話氣得笑了出來，「你以為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啊。」
她擺出張牙舞爪的姿勢去抓魔理沙，魔理沙縮著手向後退著，「沒關係，我們一定能取得優勝的，到時候你就能變回……」
王耀連忙撲過去，摀住魔理沙的嘴巴，她小聲提醒著，「喂，你幹嘛。靈夢也在的……」
「唔，唔……」魔理沙好不容易撥開王耀的手掌，她笑著說，「這下你推回來了吧。」
「你不許提那件事，真的讓靈夢知道就麻煩了。」
「抱歉。」
王耀身後忽然傳來博麗靈夢的聲音，「事情不能讓我知道，真是抱歉。」
「都切完了？」王耀有點驚訝的轉身，「靈夢……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捂著她嘴推倒她的時候。」博麗靈夢指著衣衫不整的魔理沙，淡淡的說，「我是來問問燻肉要都切好麼，有些多。」
「魔理沙也來了。都切了吧。」
「哦，你們繼續。」博麗靈夢倒退著出了房間。之後，她小聲嘀咕著，「就是這樣才討厭……」
王耀尷尬的瞟了魔理沙一眼，說，「被你害的。靈夢把我當做色狼了。」
「你說什麼啊，這樣打鬧不是很平常嘛。」
魔理沙說著話，活動著手指，想王耀的癢癢肉抓去。
博麗靈夢很快擺滿了一桌熟食。
這樣的食物，對博麗靈夢來說並不陌生，畢竟她也經常參加宴會之類的活動。可是這種像家庭餐的場合，有這麼豐盛的食物對於她來說還是第一次。
「靈夢，在幹什麼？」
王耀捅了一下魔理沙的腰眼。
「祈禱嘍。」魔理沙咯咯的笑了起來，「少女祈禱中。」
博麗靈夢終於完成了祈禱，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你們怎麼不吃啊。」
「嗯。」
王耀也開動了筷子，可是魔理沙卻不太積極。
「魔理沙，怎麼了？」王耀看見魔理沙的臉色不太好，他有點擔心魔理沙尋找入場券時受了傷，「你沒事吧。」
「沒事。」魔理沙摸了一張月都萬象展的入場券，交給王耀。然後苦著臉說，「我要回去了。」
「怎麼了？」
王耀連忙拉住魔理沙的燈籠褲。「不是受傷了吧。」
「沒什麼。」魔理沙擠出了一個笑容。「我吃不下。」
博麗靈夢淡淡的說，「某人竟然連白食都不吃了……」
「哎！！都是為了入場券的事。」魔理沙長歎了一口氣，說，「白木蓮亭那個活動，要吃菜才有機會參加抽獎。早上九點去點菜，吃到下午四點，終於抽到了兩張入場券。飛來這裡時，我都覺得有些累，一定是變胖了。」
王耀也想起了那個活動，「那個不是消費滿多少來著，可以抽一次獎。不吃也可以的……」
「不能浪費糧食嘛。」魔理沙義正言辭的說，「我也有打包的，本來想帶給你們。不過，還是決定留著晚上回去吃啦。」
博麗靈夢淡淡的說，「那裡很貴的。」
「所以嘛。」魔理沙笑著說，「記賬了。」
「我還以為你會吃霸王餐。」王耀打趣道，「不過，霧雨店也不會在乎那點錢。」
「哦。」魔理沙補充說，「記在紅魔館王耀的帳下。」
王耀試探的問了一句，「一共是多少？」
「二萬七千多少來著。沒事，我嫌麻煩，讓他們把零頭抹去了。正好記三萬。」
王耀當場石化掉了。
「魔理沙，這樣不好吧。」博麗靈夢嘴上說著不好。但看得出來，她也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萬一香火錢生氣了怎麼辦？」
「應該可以吧。」魔理沙看了看石化狀態的王耀，然後笑瞇瞇的說，「阿耀沒表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