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節 不安定因素 文 / 朱鷺子
[[[cp||com|bsp;隨著入侵者離去，稗田家恢復了平靜。
這種情況沒持續多久，正門處又喧鬧起來。
「喂，你們這群傢伙，主動把人交出來，還是我自己進去找人。」
籐原妹紅像一隻噴火的大怪龍，在門前張牙舞爪的吼著，「別攔著我，把你們都打飛哦。」
稗田家真卑鄙，竟然派一群普通人糊弄我。她對欺凌弱小沒有興趣，也不擅長交涉。她有些不耐煩，準備直接飛進去找人時，稗田家派出的管事終於趕到了。
「籐原小姐，您有什麼事麼？」
「你這不三不四……」
籐原妹紅纏繞著火焰的右臂，向來人揮去。她並不是沒有想過在物理上抹去這個對上白澤慧音有企圖的男人，可是她不得不考慮上白澤慧音的想法。
稗田三四靜靜看著距離自己下巴只有一寸的纏繞著火焰的拳頭，如果他蓄了鬍子，現在一定被烤焦了。
他抬起眉毛，微笑著說，「籐原小姐，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麼？」
籐原妹紅終究不能對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下手。她躍過人群，一拳轟在稗田家的院牆上，將院牆敲開了一個瞪大缺口。
「籐原小姐，你是來幫稗田家拆遷麼？」稗田三四臉上似乎恆定著笑容，在眾人紛紛退卻的同時，他竟然靠了過去。
「如果是來抓賊的……好可惜，你來得晚了一點。不過，這才是人間之裡警衛隊的作風吧。」
「你這……」籐原妹紅手中的磚石也被燒成了琉璃，她瞪大眼睛說，「我不跟你廢話，把人交出來。」
「不知道你說的是那位？」
「別裝蒜，把上官交出來。」
「那個人，他可是個嫌疑犯。」稗田三四瞇起了眼睛，「原來警衛隊跟小偷是一夥的麼？」
籐原妹紅的身上繚繞著火焰，口氣卻如一月的寒風，「警衛隊來抓小偷，你還有什麼問題？」
「警衛隊也應該負責找回失物吧。」
「是又怎麼樣？」
「稗田家失竊有一陣子了，報警也很久了。」稗田三四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可是，拿了警衛隊薪水的人，至今沒什麼動作……」
「不用說我也會找回來的。很快就能找到，人間之裡這麼大，找東西有什麼難。」
「我們的時間觀念可能不大一樣，你說的很快是多久呢？」
籐原妹紅已經將整個人間之裡的混混犁了一遍，可是大部分混混在養傷，剩下的小魚小蝦都掀不起什麼風浪。
她隱約覺得事情有些難辦。考慮了一下，她說出一個自以為足夠的時間，「一周以內，一定能找到。」
「那真是太好了。」
「好了，把人交給我。」
「我這裡剛好有一個線索。」稗田三四神秘兮兮的靠了過去，但是籐原妹紅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有話就說。」
「剛才霧雨魔理沙試圖入侵稗田家，幸好這次沒有什麼東西被偷走。不過他們綁架了一位來稗田家作客的客人。」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稗田三四向後揮了揮手，「把小偷交給籐原小姐吧。」
籐原妹紅氣鼓鼓的帶著昏迷中的上官煌雲離開了。
稗田三四在心底得意的說，這個女人的行動模式太簡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在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將比他強大無數倍的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難免產生了一股自得的情緒。
他挺著胸膛準備回去覆命，可是耳背處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眼鏡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鏡腿被籐原妹紅融化了。
他抬起腳，狠狠踏在鏡片上，一腳，兩腳，三腳……
幾位下人有意阻止，卻被他猙獰的表情嚇得不敢靠近……
魔理沙，愛麗絲和帶著人質的王耀返回了愛麗絲的洋館。
魔理沙笑著說，「真狡猾，竟然抓人質。」
「你們啊。」王耀輕輕搖著頭說，「因幡帝一個人站在房頂上，不就是等你們抓她做人質的……」
被丟牆角的因幡帝，一點也沒有作為人質的覺悟。她插嘴說，「沒有的事，我為什麼要做人質啊。」
王耀湊過去，對著因幡帝的額頭就是一記暴栗。
「閉嘴。」
「虐待動物！」因幡帝嘴上還在逞強，「兔角聯盟不會放過你的……」
「愛麗絲，你這有吃的麼？」魔理沙摸了摸肚子，笑著說，「鬧了半天，餓了……」
愛麗絲對於兩人擅自將她家作為據點有點不滿，她跺著腳說，「你們兩個……有東西也不給你們吃……」
魔理沙自顧自的說，「吃什麼好呢？」
「冬天果然還是兔肉火鍋吧。」王耀笑著說，「很補的。」
魔理沙贊同著，「是啊。是啊。」
愛麗絲有點為難的說，「材料有點不太夠……不對，為什麼我要給你們準備材料……」
王耀笑著說，「隨便準備點白菜，粉絲就可以了。」
魔理沙補充道，「醬料也是很重要的……」
愛麗絲小聲應著，「知道了……我出去買吧……」
「等等。」因幡帝大聲說，「還有羊肉，羊肉片……」
「誒？」王耀擺出一副迷惑的樣子，「要羊肉片幹什麼？」
「當然是我吃。」因幡帝抗議著，「你們想讓我吃兔肉麼？」
可是沒有人回應因幡帝的抗議，王耀指揮著兩位魔法使，「你們去準備材料，我來收拾兔子。」
「幸好霧雨店改成二十四小時營業了。」
魔理沙說著話，帶上愛麗絲去自己家開的店舖『買東西』去了。
王耀搓著手，湊到因幡帝身邊。他自言自語著，「我也沒褪過毛……到底怎麼弄啊，是不是先用開水燙一下……」
因幡帝又往牆角縮了縮，「喂，喂。你要幹什麼……」
王耀將因幡帝倒著夾在腰間，向廚房走去。
「拔毛啊……」
「別看我這樣，已經很老了，一點都不好吃。」
「啊咧，你的尾巴是白的啊。我還以為你從裡到外都是黑的……」
「兔子尾巴是白的有什麼奇怪……」
王耀在毛茸茸的尾巴上揪了一把，說，「是黑是白也沒關係，反正一會就拔掉了……」
「等等，我不跟你鬧了……」因幡帝的嘴唇飛快的開合，吐出一串連珠炮，「你不是真的想要吃我，吃了我永琳大人不會放過你的。你只是有事想要問我，何必這樣嚇人。我什麼都告訴你好了，別吃我……」
王耀搬出一口蒸鍋，掀開鍋蓋，將因幡帝放在鍋裡，「明明是你有事想跟我說吧。」
「是啊，我有事想跟你說。」因幡帝坐在鍋沿上，挺著她根本沒有的胸部，說，「你不要參與稗田家的事，這件事跟你不相干。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有什麼想問的，我全告訴你好了。」
王耀心中一緊，琢磨著因幡帝話中的真偽。
「你什麼意思？」
「我不是要騙你啦。」因幡帝蕩著雙腿說，「人類的好奇心還真是麻煩……永琳大人說要排除不安定因素。」
「不安定因素？」
「就是你啦，資料太少，沒辦法判定你的反應。」
王耀微微一笑，說，「這麼說，你是承認了，永遠亭挑起稗田家內亂的事。」
「怎麼可能嘛~做這種事，讓巫女知道就麻煩了。」
「你們摘不掉的。」王耀冷冷的說，「至少也是在後面推了一把。」
「那又怎麼樣。」因幡帝不以為然的說，「只是按你們人類的意願，稍微幫了一點忙。」
王耀歎了口氣，「如果你的答案能讓我滿意，我就不參與這種事了。」
「好啊。」因幡帝舔了下嘴唇，開始解說，「稗田家的結構很奇怪，雖然有名義上的家主，卻又有三支主家。掌管祭祀的這一支，主事是稗田清正。他要為失竊的事件負主要責任。事件發生後，他就病倒了。永琳大人說，他陽壽已盡，只是等死了。所以這一支被排除。」
她喘了口氣，偷偷瞄了一眼王耀的表情，沒有發現異樣。
「現在只有掌管內務的稗田清鳴和掌管外務的稗田清隆這兩支在爭鬥。清鳴這一支情況也很不妙，他們的僱傭的上官煌雲成為疑犯，通過他們審查的葉幻也成為背叛者。加上今晚，霧雨魔理沙的事情……呵呵。」
王耀眉毛一挑，追問道，「魔理沙怎麼了？」
「清鳴這一支一直主張跟霧雨家交好，你明白了吧。」
「只要證明清鳴這一支的觀點是錯誤的就可以，抓到魔理沙反倒是麻煩……所以你站在顯眼的位置，等她找你做人質。」
「是啊，那個笨蛋。」因幡帝不滿的嘀咕著，「本來劇本裡沒有你的戲份，你果然是不安定因素。」
「唔，怪不得葉幻能隨便潛入稗田家，還能逃過追殺……消息也是你們故意放出的……」
王耀摸了摸下巴，問道，「你們是怎麼跟清隆這一支搭上的？」
因幡帝猶豫了一下，說，「告訴你也沒關係。前陣子，稗田清隆來迷途竹林抓我的夥伴做式神，結果被我們捉弄了一番。後來永琳大人想要在人間之裡開餐館時，我就推薦那個笨蛋了。」
「那個老頭子……去捉兔子？」
「那時候，他還算年輕吧……」
「你們為什麼要幫助那個稗田清隆？」
「他主管外務嘛，生意之類的。」因幡帝微笑著說，「永琳大人想在人間之裡附近辦所醫院，這樣找實驗品就更……不，給人看病就更方便了……」
「為什麼？」王耀歪著頭說，「這裡開醫院也不用執照什麼的吧。」
「你到底是精明還是白癡啊。」因幡帝禁了下鼻子，「沒有霧雨家，你覺得寺子屋能辦起來麼？」
「哦。」
王耀整理著情報，依然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但是他確實失去了插手稗田家內亂的興趣。他笑著舀了一舀水，倒在鍋裡。
「喂，喂。」因幡帝連忙抬起小腳丫，抵住鍋邊，說，「你要幹嘛?」
「燒水，準備褪毛啊。」
「你不守信用，你不是說不吃我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你理解錯了吧。」
「你這……」
「反正你不老實，沒有說實話。」
「能說的都說了。」因幡帝忽然硬氣起來，「你想吃就吃吧，一定會吃壞肚子的。」
「你們該不會認為，一支獨大的稗田家比較好吧。」
「怎麼了？」因幡帝扭了一下，幾乎將鍋晃翻，「不願意跟永遠亭合作的人，誰管他去死。」
「哦？」
王耀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是外面傳來了魔理沙的聲音。
「真是幸運！」魔理沙手裡拎著一隻長脖子的怪鳥，笑著說，「店裡有只朱鷺，正好讓我遇到啦。」
「這是什麼啊？」
王耀沒見過這種怪鳥。
在外界朱鷺幾乎滅絕了，只剩中國有數量極少的野生種群。但是，幻想鄉里，這種鳥多到可以隨意捕食。
魔理沙興奮的說，「朱鷺啊。雖然肉的顏色有點怪。」
「能吃麼？」
「嗯，比米斯蒂還好吃……」
「啊？最近沒見到米斯蒂……」王耀驚訝的說，「該不會是……」
魔理沙微笑著說，「以前在白玉樓吃過別的夜雀，小碎骨頭太多。」
火鍋很快就準備好了，主料是鮮紅的肉片。
兩位魔法使坐在王耀左右，逃過一劫的因幡帝坐在王耀對面。
王耀瞄了一眼耷拉著耳朵，正在賣乖的因幡帝，輕聲說，「愛麗絲，你把她放了啊。」
「恩……」愛麗絲小聲說，「她說自己要餓死了，挺可憐的……」
「果然是配白醬汁才好吃。」魔理沙專注於火鍋，她似乎真的餓了。「唔，真好吃。」
看到愛麗絲正給因幡帝挾肉片，王耀淡淡的說，「兔子吃肉沒關係麼？應該是素食……」
愛麗絲將送到因幡帝碟子裡的肉片又挾了回來，她頷首說，「是哦。」
因幡帝看到嘴邊的肉片飛走了，幾乎哭了出來。她小聲說，「其實，也沒關係的……」
愛麗絲跟因幡帝商量著，「白菜怎麼樣？」
因幡帝支吾著不肯應聲，她更喜歡的是肉片……
王耀建議道，「讓她吃蘑菇吧。魔理沙的蘑菇很適合她的。」
「是嗎？」愛麗絲微笑著幫因幡帝添了滿滿一碟的蘑菇，「還有很多哦，慢慢吃吧。」
因幡帝盯著一碟子五彩斑斕的蘑菇，眼淚也流了下來。
王耀壞笑著說，「帝，你不吃麼？這可是愛麗絲的心意。」
愛麗絲也用期盼的眼神望著因幡帝，「不喜歡嗎？」
「不是。」因幡帝抹了一把眼角，瞇起眼睛，笑著說，「太喜歡，感動得眼淚也流下來了。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能獨自享用。耀哥哥，我們分享吧。」
王耀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連忙推辭道，「這是愛麗絲特地為你準備的。我怎麼好意思……」
「來嘛~別客氣……」
「不，不用了。兔子多吃蘑菇，身體好……」
「誒？我挾的菜，你們都不喜歡麼？」
最後，火鍋在三人的推讓中結束了，真正的贏家是悶聲不響的魔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