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節 鴻門宴 文 / 朱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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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白澤慧音怎麼生氣，也改變不了永遠亭在寺子屋附近開設遊戲亭的事實。
放課後，成群的小孩衝向遊戲亭。雖然有幾個不幸的傢伙半路上被家長抓走，更多的同志們義無反顧的衝進了他們心中的聖地。
大部分小孩沒有錢買遊戲幣，他們的樂趣在於看別人玩，尤其是一個可怕的黑色長髮姐姐和一個粗魯的銀色長髮哥哥的對決。
「誰贏了，誰贏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黑色死神。」
「不，銀色勇者一定能贏的。」
「黑色死神最強！」
「銀色勇者每天都來挑戰，總有一天……」
「什麼銀色勇者，明明是銀色惡魔！」
「唔~開始超級弱的，不都是勇者麼……」
「吵死啦！！」
銀色惡魔猛地轉身，大吼道，「都給我閉嘴！你們吵死啦。」
黑色死神輕佻的說，「啊啦~你又要說是因為他們影響你了麼？」
「再來！」
「銀髮的哥哥，加油！」一個黑瘦的小孩，拍著手，說，「你一定能把那個老妖婆打倒……」
瞬間，整個遊戲亭變得一片死寂，只有不知死活的遊戲機放著單調的背景樂。
小孩抽了下鼻涕。
他有點奇怪，為什麼周圍的小朋友都遠遠的躲開了。
也許是嫌他太髒了？
他使勁用袖子搽了兩下，抬起頭，發現死神出現在他面前。黑色死神，他終於知道這個黑髮的邋遢大姐姐，為什麼會有這個名號了。
是的，自己要死了……
忽然，他覺得身側的景物飛快的後退，回過神時，自己坐在街道正中。
他使勁搖了搖頭，似乎身體的每一個部件都在。他長出一口氣，心說，絕對，再也不去遊戲廳了……
「公主殿下！！請您回去吧……」
「因幡!!你吃了蓬萊藥麼？」
蓬萊玉枝，龍頸之玉，艾哲紅石，佛前石缽……每一樣都是稀世之寶。
此刻，它們正在蓬萊山輝夜頭頂盤旋著，蠢蠢欲動……
蓬萊山輝夜穿著一套藍色運動服，頭髮散亂的披在身後，眼圈微黑，嘴唇略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她跟八意永琳鬧彆扭導致的翹家，已經持續了兩天。雖說是翹家，也只是跑到自家開的遊戲亭，沒日沒夜的打著遊戲。
沒有侍女，她連洗臉穿衣都做不好，只是離開永遠亭兩天，卻好像經過一萬年。身體粘粘的，頭髮也有些打結，她恨不得馬上回永遠亭。
但是，她還沒打算輕易服軟。
「本公主是不會回去的，除非永琳答應那個條件。」
「師匠說，永遠亭真的湊不出那麼多錢……」
「把蓬萊玉枝，艾哲紅石當掉，應該夠了吧。」
這種級別的寶具，都是物價之寶。
就算蓬萊山輝夜捨得，八意永琳同意，也沒有敢收的當鋪。
「公主殿下……」
「永琳不答應，本公主就不回去。」
「輝夜，你還打不打了。贏完就想跑麼？」
籐原妹紅將按鈕拍得啪啪響，似乎用得力氣越大，遊戲中的人打掉的血也越多。
「手下敗將，本公主這就來教訓你！」
「公主殿下，那個是男人……」玲仙小聲說，「那個人都自己親口說了，而且……。」
「不對！！他是因為欠錢才扮成男裝在紅魔館打工還債的。」
「師匠說，只要公主肯回去，她會想辦法籌錢的……」
蓬萊山輝夜不知道這是八意永琳的緩兵之計。八意永琳的計劃中，不定那個人類就自生自滅了。
「哼，不是敷衍吧。」
「不，師匠已經外出籌錢……所以，請公主殿下先回去吧。」
「唔……」
蓬萊山輝夜皺了下鼻子，她的運動服兩天沒換過，似乎起了點餿味。
「那今天就先回去，還是沒錢的話……哼~」
「公主殿下，一定不會的……」
蓬萊山輝夜和玲仙剛走到門口，忽然聽身後籐原妹紅喊道，「老闆，搖桿壞了！」
蓬萊山輝夜忍不住回頭罵道，「你這個破壞狂，這是第幾個搖桿了啊。」
「是你店裡東西不結實吧！」
籐原妹紅發現自己的對手已經走到門口了。
她連忙追了出去，「輝夜，你這個膽小鬼，你想跑……」
「哼，明天再來教訓你，等著吧。」
蓬萊山輝夜丟下這句話，往永遠亭方向飛去。
籐原妹紅向路邊唾了一口，又衝著遊戲亭的大門狠狠踢了一腳。
沒有對手，玩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不過，這遊戲也不算太無聊，我還是再玩一會……不，我要再修煉一下，為了報仇……
她為自己找到不錯的理由，返回了遊戲亭。
翻遍褲兜，遊戲幣用光了。
更糟糕的是，薪水也用光了。
她走到收銀台前，輕聲說，「那個……能不能……賒我幾個遊戲幣用用……」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籐原小姐，真是巧啊！」
籐原妹紅絕望的時候，她耳邊響起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啊，是你這……」
稗田三四扶了下眼鏡，說，「籐原小姐，能向你請教鐵拳的技術麼？當然，遊戲幣由我來出。」
籐原妹紅的戰法，是靠氣勢壓倒對手。換一種說法是，她根本不會玩，只是拚命瞎按。可惜，她對自己的技術沒有清醒的認識。
她皺了下眉頭，眼前是個討厭的傢伙……
但是她太想玩遊戲了。
掙扎片刻，她對自己說，這是利用這個傢伙，利用而已。
「一局付一個遊戲幣給我。」
她向旁邊蹭了半步，跟稗田三四拉開了距離。
「一小局哦。是一小局。」
稗田三四瞇著眼睛，笑著說，「請多多指教。」
稗田三四的水平比籐原妹紅高上不少，不著痕跡的輸給籐原妹紅兩局後，他輕聲說，「籐原小姐，我家失竊那件事怎麼樣了?」
「離我遠點。」
稗田三四連忙向外側挪了半步，微笑著說，「籐原小姐，你說一周內能找回失物的。」
「什麼？」
「就是稗田家失竊的那個……」
「啊！啊？啊啊啊！！」
最初，籐原妹紅確實緊張了一陣子，可沒過三天就丟在了腦後。她抱著頭，慘叫了幾聲，又使勁跺了一腳地板。
「我，我這就去找，怎麼能……」
「籐原小姐，其實我有一點線索。」
籐原妹紅警惕的打量著稗田三四。
「你有什麼陰謀？」
「線索交給你，怎麼處理都好。」
稗田三四遞給籐原妹紅一隻信封，笑著說，「不想看，直接燒掉也可以。」
籐原妹紅撕開信封，倒出幾張照片。
看過照片，她眉毛一挑，一陣風般跑了出去。
稗田三四微笑著目送籐原妹紅遠去，隨後，看了下時間。
他還有個約會，不過這個約會晚點赴比較好。
他微笑著發出邀請，「小朋友，來對打麼？」
那個被叫到的小胖子，脖子一縮，灰溜溜的逃跑了。
「你跑什麼啊？」他的朋友埋怨道，「他打得很爛，你肯定能贏……」
小胖子抱著胳膊，抖著身體，說，「這傢伙，比銀色惡魔加黑色死神還危險……」
稗田三四消磨著時間，約會時間五分鐘後，他才趕往白木蓮亭。
來到預訂的包間，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比約定時間晚半小時。
該死，主動約人，竟然還遲到。
過了十分鐘，他站起身，在包間裡來回的踱步。
又過了十分鐘，他坐回椅子上，默念著，嚴流島，嚴流島……
他是稗田家下一人主事最熱門的人選，每一分鐘都十分寶貴，可是他在這個包間裡空耗了半個小時。
他輕輕咬了下嘴唇，向門口走去。
他拉開門，只見一個臉上掛著欠扁笑容的男人站在門口。
「啊。你也剛來啊。」王耀說，「我還以為只有自己來晚，沒想要你也連坐都沒坐。」
「嗯，是啊。」
「抱歉，真是抱歉呢。昨天晚上跟魔理沙她們玩得太晚，早上多睡了一會。」
已經是下午一點，確實是多睡了一會。
稗田三四的指甲摳到了手心肉裡，臉上卻擠出一副笑容。
「沒關係，我也是才到。」
「啊，那個……稗田小次郎先生。」
「稗田三四。」
「啊，那個。我記錯了。」王耀笑著說，「我約你出來有事。」
「哦。」
王耀自顧自的靠在椅子上，舉起菜譜，說，「這頓你請吧，稗田家的主事大人。」
「好的。紅魔館的先生。」
隨著鈴聲，白木蓮亭的侍者出現在包間。
王耀點了十二人份的菜，又補充說，「記得多準備幾個飯盒，我打包。」
「王耀先生，你真是好胃口。」
「還好吧。」王耀說，「你知道我來找你幹什麼吧。」
稗田三四手肘拄在桌子上，半遮著嘴，說，「不知道。」
「你被拒絕了。」王耀說，「向慧音老師求婚的事，被拒絕了。」
上白澤慧音是不會拒絕別人的軟性子，但求婚這種事不可能因為同情而答應。雖然她不討厭稗田三四，也很感激他為寺子屋做過的事，但是離想要嫁給他還差得遠。上白澤慧音經過痛苦的掙扎後，決定拜託王耀傳達這個消息。雖然有些無奈，但是她沒辦法面對稗田三四。
稗田三四聽到這個消息，一點失望的表情都沒有。
「哦。為什麼？」
「反正你也不想知道。」
「也對。」稗田三四說，「你還是上正餐吧。」
「嗯，拖得久，菜該涼了。」王耀靠在椅子上說，「從頭說起吧。你給老寺子屋的地皮估了超低價，慧音還因此感謝你。」
「地價低還不好。」
「好啊。既然地價這麼低，出租太不划算，乾脆收回自己開發吧。於是老寺子屋被推平了。」王耀說，「你們想要在魔理沙家的地皮上新建一座建築，對吧。就算沒有慧音老師找到我，你們也會想辦法將消息告訴魔理沙。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幫忙。」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新寺子屋的工程，稗田家也沒賺到什麼錢。」
突然，王耀冷冷的說，「你跟永遠亭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清隆老爺跟兔妖怪合作的事，都是謠言。」
「是謠言，是誰放出的謠言？連街上賣菜的大媽都知道稗田家的辛秘麼？」王耀說，「稗田清隆是你跟永遠亭推出來的棋子。」
稗田三四聳了下肩膀，說，「無聊。」
「如果我是八意永琳，會選擇同根基深厚的老油條，還是選擇同無根基的年輕人合作？」
「莫名其妙。」
「你們要幹什麼，我管不著。」王耀站起身說，「先是想利用魔理沙，然後想要利用慧音和妹紅，對吧。你想要傷害那些女孩，我絕對不會假裝看不見。」
「我是真心喜歡魔理沙。」
「你要利用魔理沙。」
「我想讓她拿荒廢的土地作善事，有什麼不對？」
如果不是分析出稗田三四想要利用那些女孩，王耀根本不會同他多說一句話。他沒打算跟稗田三四爭辯，說出自己的推斷後，他大聲喊道，「服務員，打包。」
稗田三四笑著離開座位，「抱歉，沒有服務員了。」
「什麼意思？」
稗田三四向門口走著，微笑著說，「你聽說過鴻門宴的典故麼？」
王耀有點意外，他不認為雙方的矛盾到了必須用武力解決的地步，而且自己也沒有成為人質的價值。
他不動聲色的靠向窗口，說，「那些兔子能攔住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
「真遺憾！」
王耀說著話，向窗口打出一顆魔彈，然後反身向稗田三四衝去。
既然早有埋伏，窗外一定是重點，王耀打算吸引伏兵的注意力，然後抓住毫無抵抗之力的稗田三四。
或許他不是有價值的人質，但也可以當做肉盾。
靠近稗田三四時，他的從容，讓王耀心生警覺。
王耀不認為稗田三四是甘心做人質的傢伙。
果然，一桿長槍透門而出，扎向王耀。
突襲比想像中更利，更疾。
噗！
空中綻放出一朵血花。
大半個槍頭刺入王耀的左臂，幾乎將他的胳膊廢掉。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