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節 檢察官和法官 文 / 朱鷺子
[[[cp||com|bsp;命蓮寺說是寺廟，主體建築實際上只是經過改裝的聖輦船。沒有佛堂，佛像，也不供人進香，只是作為命蓮寺眾人的居所。
這棟如女性宿舍般存在的建築，第一次迎來了男客。準確的說，是男性嫌犯。不過，這位男性顯然沒有身為嫌犯的自覺。
「貓姐。我要見慧音。」
被稱為貓姐的女性個子很高，一頭天然卷的黃色短髮，身著紅色外套，腰間繫著虎皮圍裙，身後還甩著一條黃黑相間的尾巴。大概是豹貓之類的吧……
貓姐假裝沒聽見。
「貓妹。我到底犯了什麼罪？」
貓妹的脖子扭了一下，還是沒有回頭。
「貓咪。什麼時候開庭？」
貓咪終於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寅丸星！」
「星，你會說話啊，我以為你只會喵喵。」
王耀笑瞇瞇的說，「你那個下屬，那個老鼠，她可是很健談的。貓和老鼠一起共事，真是好玩。」
「納茲琳！」
「哦，對。如果不是納茲琳，你打算殺了我麼？」
「應該會打到只剩一口氣的程度。」
「喂，萬一那一口氣沒上來，我不是掛了。」
「你這樣的壞人，死有餘辜！」
「這麼說，你是好人嘍？」
寅丸星挺著胸膛說，「當然。我們是跟隨蓮姐，保護弱小妖怪的正義之士！」
「正義之士呢……」
王耀心想，波濤洶湧的寅丸星比搓板般的納茲琳好對付多了，胸部大小果然跟智力成反比麼……
「貓的正義是抓老鼠，你可是眼睜睜放那個大老鼠跑掉了。」
「我不是貓。」
「說起來，我以前還養過一隻貓，叫阿?。她也不會抓老鼠的樣子……」
寅丸星轉過身，大聲喊道，「我不是貓！！」
「這不是挺好看嘛~」王耀嬉皮笑臉的說，「只給我看後背，我還以為是個醜八怪。」
「我警告你，花言巧語對我行不通！」
「是啊，是啊。聽納茲琳說，你是檢查官？」
「是的，一定要將你定罪！」
「誰主張，誰舉證，這個你明白吧。連證人都沒準備，你打算怎麼定罪。屈打成招？」
「怎麼可能……」
寅丸星似乎有點心虛，她小聲說，「這也是第一次學外面的程序……下次，我一定會準備充分的……」
「我說，要是我不幫忙出信物，你們打算把魔理沙也硬抓來？」
「魔理沙是客人，又不是嫌犯。怎麼可能用強……」
「除了魔理沙，你們就沒有別的證人了？」
「當然還有，葉先生和稗田先生……唔，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啊，說起來，我從來沒聽過幻想鄉有法律。」王耀笑著說，「要判我刑，總得讓我知道犯了那條吧。」
「法律什麼的……」
寅丸星嚥了口吐沫，昂首挺胸說，「正義在我心中。」
「這樣啊……就是說，沒有法律啦~」
王耀扶著額頭，輕輕搖了搖，「我有罪沒罪，全憑法官大人的意思嘍？」
「不對，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寅丸星顯然將王耀歸到壞人一類了。
「你就等著蓮姐的制裁吧。」
「誒？不是正義麼？」
「啊，對，正義的制裁……」
「說起來，稗田先生還真是好人呢，既幫你們找證據，又幫你們抓嫌疑犯。」
「沒有，他說幫忙將你約出來。」寅丸星說，「而且，納茲琳說他也是壞人。」
王耀眉毛一挑，說，「沒問題麼？正義之士竟然跟壞蛋合作？」
「我想你誤會了。」寅丸星正色說，「我們只想保護弱小的妖怪，為弱小妖怪爭取到與大家平等的地位。至於你們人類間的齷齪事，我們不想管。」
「真是偉大啊。不過，你說平等……是怎麼個平等法？」
「平等……就是……」
「啊，有錢的把錢都分一分。厲害的妖怪把力量分給弱小的妖怪？」
「唔~對……」
「那大家都不用做事，也不用修煉了。反正有人分錢，力量也等著別人給……」
「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唔~總之……大家都像蓮姐那個樣子……」
寅丸星似乎有點生氣了，她又背過身體，任憑王耀怎麼勾引，也不肯搭話。
王耀心裡盤算著，命蓮寺抓人的理由是保護弱小妖怪。同時跟慧音，魔理沙和弱小妖怪扯上關係的，就只有寺子屋的妖怪班。罪行的話，應該就是體罰學生之類。
可是，這麼做對稗田家，或稗田三四有什麼好處……
他應該知道，這種罪名很難成立，也不會有嚴重的懲罰。他寄希望於寅丸星失手把自己幹掉？不可能。第一次突襲，寅丸星沒有攻擊要害，隨後的戰鬥也不是死鬥。她那種正義之士的性子，不可能濫殺無辜。而且，納茲琳也及時阻止了兩人的戰鬥，還來帶上白澤慧音的消息。
不管了，見招拆招吧。
臨時法庭很簡陋，沒有陪審團，也沒有觀眾。
王耀站在被告席，饒有興致的觀察著『法庭』的兩位女孩。
寅丸星板著臉，坐在檢察官的席位上，翻著一沓資料。
門口那位穿著白色水手服的女孩叫村紗水蜜。與寅丸星不同，她是位非常健談的少女。大概因為她本身是念縛靈，不能離開聖輦船的關係，見到生人就說個不停。
等了一會，法官大人也到了。
王耀本以為聖白蓮是一副黑社會大姐頭的樣子，沒想是一副溫柔的大姐姐模樣。而且，怎麼說呢，有點……
光！
聖白蓮似乎踩到了黑色法官袍的下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銀色的假髮飛了出去，露出了有著奇異漸變色的頭髮。髮根呈紫色，越往髮梢顏色越淡，髮根處則完全是黃色。
王耀以為聖白蓮只是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沒想到根本就是個天然呆。他惡意的想著，寅丸星還真是辛苦，有著不爭氣的上司，靠不住的同僚和不聽話的下屬。
「蓮姐！」
寅丸星縱身躍過席位，蹲在聖白蓮身前，說，「沒事吧，蓮姐。」
「星~~」
聖白蓮眼角藏著淚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哦，一點也不痛。」
寅丸星狠狠剜了王耀一眼，彷彿是他推倒了聖白蓮。
「蓮姐，我們開始吧。」
聖白蓮點了點頭，走上法官席。
她翻開黑色記事薄，看了半天，然後向門口的村紗水蜜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大姐，拿倒了。」
聞言，聖白蓮使勁歪著頭，盯著記事薄，小聲念叨著，「核對當事人……宣佈……」
這個姿勢只堅持了一會，她的脖子就受不住了。
「星~」
「蓮姐，不用那麼麻煩，我們直接判他有罪就行了。」
聖白蓮似乎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可是又有點顧慮。
「這樣……好麼？」
「不好，一點都不好。」王耀說，「起碼要先說說我的罪行吧！」
「罪行……罪行……」
聖白蓮翻轉記事薄，用手指劃了兩道，終於找到了罪行。她小聲念道，「罪行是……那個，有組織有預謀的虐待小妖怪們。然後，判你……」
「等等。」王耀大聲說，「審訊，審訊啊……怎麼直接宣判了……」
「哦，審訊……審訊……」
聖白蓮將記事薄翻得嘩嘩響，可是應該怎麼審訊的部分似乎找不到了。
她小聲問道，「然後該怎麼辦？」
「我有證據！」寅丸星拿著一沓紙，大聲說，「為了保護線人的**，我就不說出他們的名字了。王耀跟三個女孩玩了整夜，吵得我完全睡不好覺。唔~這是一隻未署名的鴉天狗的證言。還有……人渣哥哥打我屁股。這是某只借住在寺子屋的河童的證言。還有……那個傢伙酒量不行，這是某隻鬼的證言……還有，阿耀最討厭。這是一個人偶使的證言……還有……」
「異議！」
王耀大聲說，「你說這些跟案子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星~~他說異議耶~」聖白蓮小聲說，「你說的跟案子有什麼關係啊？」
「關係的話……」寅丸星直著脖子說，「證明他是個壞人！」
「酒量不行算什麼壞人！再說，跟萃香比起來誰的酒量也不行！」
「沒，我可沒說是伊吹萃香的證言……」
「你已經說出來了……」
「我還有證人！！」
寅丸星說，「水蜜，請葉幻先生過來。」
不多時，一個貌似葉幻的人來到法庭。他的外貌確實是葉幻，卻好像丟了靈魂。
王耀揚起手，打著招呼。
「嘿，你不是那個誰嗎？」
葉幻可能沒有認出王耀，他木偶般的走到證人席，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能證明，寺子屋在虐待妖怪。」
寅丸星高亢的說，「王耀，你還有什麼話說？」
「是嘛，有什麼證據？」
葉幻的語調平淡，不帶一絲波瀾。
「文文新聞上的照片就是證據。」
王耀咬牙切齒的小聲說，「又是文文……」
寅丸星得意的攤開一張報紙，指著頭版的照片說，「這下你沒話說了吧。這是慧音老師用頭槌撞琪露諾的照片……報紙上還說，不但有頭槌，還有罰站，打手心，抄一百遍書這種酷刑……」
王耀歎了口氣，小聲嘀咕道，「真是敗給你了……」
「阿星調查了一上午的結論是……慧音老師是好人，你是壞蛋。」
聖白蓮也發表著自己的高見。
「一定是你指使，不，是強迫慧音老師對小妖怪們進行慘無人道的虐待。而且，一名叫小傘的妖怪說，是耀哥哥讓她們去寺子屋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喂，**呢？不是要保護線人的**麼?」
「啊？」
聖白蓮連忙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過了一會，她試探著說，「拜託，剛剛的話，當做沒聽見吧……」
王耀攤開手，說，「文文新聞的話，也能信麼？」
文文新聞的信譽實在太差，就算它報導真相，別人也會當做謊言。
寅丸星卻不慌不忙的說，「文文新聞雖然不可信，但是我們請來了證人……證人是……」
「喲，阿耀。你怎麼被關在籠子裡了？」
不知何時，魔理沙出現在門口。
「這不是籠子，沒有蓋的好麼……」
「是嘛~反正也沒差。」魔理沙笑著說，「納茲琳說，你讓我過來一躺，什麼事啊？」
王耀眉毛一挑，說，「納茲琳說，想要你做證人……證明……天知道他們要證明什麼……」
「是這樣的。魔理沙。我們想請你出席聽證會。」納茲琳說，「你一定不知道他們利用你的信任，在寺子屋犯下了怎樣的罪行。請你收回霧雨家的投資，關閉寺子屋。」
「罪行？」魔理沙有些莫名其妙。「啊！是有事件請我們霧雨偵探團調查麼？」
「不，很遺憾。」納茲琳說，「嫌疑犯正是你們霧雨偵探團中的……」
「等等，納茲琳。」寅丸星不高興的說，「我才是檢查官，正要傳喚證人，你要幹什麼啊！」
「星，只要霧雨家撤資，寺子屋就只有關閉一條路。事情就結束了。」
「你說什麼啊，納茲琳！」寅丸星拍著桌子說，「那個傢伙，可是個壞蛋，他……」
「星！」納茲琳厲聲說，「那你打算怎麼懲罰他？還是你想把人間之裡的壞蛋都幹掉？」
「你們……」聖白蓮小聲說，「你們兩個先不要吵可以麼？」
「蓮姐……」
「白蓮大人……」
「怎麼辦呢……」聖白蓮的食指對在一起，為難的說，「怎麼辦啊……」
王耀提醒說，「魔理沙先坐在旁邊。讓星傳喚的證人出席吧。」
「哦，對。證人，下一位證人是……」
葉幻離開法庭，下一位證人上白澤慧音走了進來。
寅丸星拍著胸膛，說，「慧音老師，你不用害怕那個傢伙，有什麼苦衷都可以說出來。」
「誒？」
「說出來，不用怕那個傢伙。他怎麼強迫你虐待寺子屋的那些小妖怪……」
「啊？」
上白澤慧音完全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她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王耀。
「慧音……」
王耀也不知道怎麼跟上白澤慧音解釋。
他總不能說，你體罰學生，她們算到我身上了。或者說，我正替你背黑鍋，感謝我吧……
「慧音，你怎麼來這裡了？今天不用上課麼？」
「今天休息……稗田家捐給寺子屋一批器材，可是需要一天時間安裝，只好停課一天了。」
「哦……」
沒等王耀再次發問，寅丸星阻止道，「你們想要串供麼？」
聖白蓮舉起小錘，敲了一下，又清了清喉嚨，說，「慧音老師，請把這個男人指示你……」
「異議！」
聖白蓮微微一愣。「啊？異議？」
王耀知道上白澤慧音體罰學生的事。這種做法有待商榷，可是被別人當面指責虐待學生，他害怕上白澤慧音受不住這種打擊。
他不想讓上白澤慧音知道這件事。
「是的，我有異議。」王耀說，「關係親密的人，不能成為證人。這個案子，慧音應該迴避。」
「是麼？」
聖白蓮拚命翻著記事薄，找到了關於迴避的記錄。她有點為難的說，「慧音老師，那個……迴避的問題……」
「親密的……」
上白澤慧音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說，「我迴避一下吧……」
寅丸星氣得一拳槌在桌子上，而納茲琳就坐在一旁看笑話。
「喂！」寅丸星緊緊捏著雙拳，說，「你這傢伙，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罪證！」
王耀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將慧音糊弄過去了。
「你們沒有別的證據，就得放我走了。」
寅丸星不甘心的望向聖白蓮，說，「蓮姐……怎麼辦？」
「怎麼辦……」
聖白蓮手忙腳亂的翻著記事薄，可是翻得太快，竟然扯了一頁下來。她默念著咒語，手掌上泛起藍色的光暈，想要修復記事薄。可是，她擅長的是強化身體的魔法，平常狀態下走路都會摔倒的人，進行這種精細的魔法操作有些困難。這一次的魔法也出了一點小岔子，手掌間出現一股罡風，將記事薄撕得粉碎。
「星~~」
寅丸星知道她的蓮姐指望不上了，只能無奈的向納茲琳求助。
「哼~」納茲琳皺了下鼻子，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唔~~」
寅丸星不情願的說，「傳下一位證人，稗田三四。」
「那個傢伙啊。」村紗水蜜說，「那個傢伙餓了，說要吃餃子。好煩啊，還特意要白木蓮亭的秘製蒸餃什麼的，真是會享受啊。廟會的餃子有什麼不好……」
稗田三四執意要吃完午餐才肯作證，聖白蓮只好無奈的宣佈休庭。
王耀留在被告席裡，整理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稗田三四在拖時間，可是自己並沒有什麼需要趕時間的事……或者……
「阿耀？你在幹嘛啊。」魔理沙湊了過來，笑著說，「你喜歡呆在這個沒蓋的籠子裡？」
上白澤慧音打開了被告席，小聲說，「你說的，那個親密是……」
「慧音。你什麼時候從寺子屋出來的？」
「啊？今天早晨……」
「妹紅在寺子屋麼？」
「妹紅早上就出去了。怎麼了？」
「沒，沒什麼。」
王耀沉思著。
雖然還不要清楚原因，稗田家一定有什麼事需要利用新建寺子屋那塊地皮，為了防止有人干擾，想辦法將上白澤慧音和自己羈留在命蓮寺。籐原妹紅也一定被他們想辦法引走了。
也許他們要做的事，跟自己沒關係，可是一想到自己被利用，他有些莫名的不爽。
ps:昨天沒能更新，抱歉。出門聚會，晚上被抬回家的……今天下午才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