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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台前幕後 文 / 朝空城

    曾冰鴻搖頭道:「不知道,他的事情,怕是沒幾個人知道。」

    李彥不過是隨口一問,問完後便覺後悔:「我又多什麼事?」,聽曾冰鴻淡淡的,「哦」了一聲便沒再追問,作勢看一下天,月亮已經看不見,想是被雲遮住了:「啊,這麼晚,該過去吃飯了,等下怕他們要找我。」

    「我也一起去。」

    兩人也沒有燈照著,李彥跟在曾冰鴻身後,兩眼摸黑,路又不熟,深一腳淺一腳,差點又摔了,曾冰鴻沒奈何,只得牽著他的手。

    穿過花園,後面小小的一個池子,池中造著一個亭子,八面玲瓏,四周俱是遊廊曲橋。兩人正走到亭邊,突然裡面有人說話:「把窗子打開了,悶得慌。」唬得兩人忙蹲下身。

    「是」又聽見「吱呀」連響了八下,想是八面的窗戶都打開了。

    曾冰鴻聽得真切,一人是陳聽雨,另一人是陳恪之子陳賢。李彥雖然見過陳聽雨,但沒聽過他說話,不過聽到下面一句話也就知道了。

    「聽雨,有什麼事,不能吃了飯再說?」

    陳聽雨斟詞酌句,緩緩道:「事情是有些急,昨天曾冰鴻在富貴賭坊賭錢,朱富貴不認得人,請人嚇了他一下。」

    「哦」

    陳賢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如陳聽雨說的那般輕描淡寫。下面匯報情況,如果是功,有十分不會說成八分,如果是過,層層解釋,到他這的情況只怕只有一分。陳聽雨現在說「嚇」,下面的人只怕是打了,或者還做了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曾冰鴻在他眼裡不過是個過客,再過兩年即使不嫁人,也不可能再呆在陳家了。暫時她有老爺子護著,脾氣大,誰也不放在眼裡,也是個難纏的角色,能不惹還是不惹的好。

    陳聽雨不知道陳賢具體什麼想法,接著低聲匯報:「聽蘭兒說,她已經查到了我頭上,依她的脾氣肯定會告訴太爺爺的,到時候還請少爺指點。」陳聽雨的父親陳慎,是陳天海之弟陳天池所生,所以陳聽雨稱呼陳天海為太爺爺。

    「嗯,我知道了。」

    陳賢聽到「蘭兒」時,微微一笑。蘭兒是大哥陳贇房裡的丫鬟,一向眼高於頂,卻不知怎麼的與陳聽雨對上了眼。這件事若是讓陳贇知道了,他們還有命在?也是因為這樣,陳賢才放心陳聽雨,不怕他耍什麼心眼。

    「這小的不明白」

    陳賢呵呵笑道:「三弟,怎麼這麼見外。來來來,坐下說。」陳賢說的客氣,人卻沒有站起來,只拿手指了對面的座位。

    陳聽雨斜著坐了半個屁股,有些激動又有些慌張,不知道陳賢要做什麼。

    「聽雨啊,我們兄弟三人,大哥最得老頭和爹的器重,你我是比不了的,到時候這江州刺史之職,無論是賢還是長,都逃不過大哥的手。大哥這個人你我都清楚,不說斤斤計較睚眥必報,但氣量還是窄了些。現在我們可以相安無事,那是因為上頭還有老頭和爹在,大哥還不敢過分。」

    陳聽雨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小的聽少爺吩咐。」

    陳賢微微一笑,點頭道:「權我們是抓不住了,到時候肯定是要仰大哥鼻息的。但是我們也不能為以後打算啊,除了權我們只有趁老頭和爹還在的時候撈點錢了。正所謂,錢可通神。你看人家曾諶,有什麼權力,但是有錢,他那樣對待姑姑,老頭聲也不敢吭。可見錢的力量一樣的大。」

    曾冰鴻聽到他們那樣議論自己的父母,熱血上湧,就要發作,卻被李彥預先按住了肩摀住了嘴。又想到就是這個壞蛋還要自己原諒父親,還說什麼商人獨有的表達方式,心內又是憤恨又是酸楚,一口咬在他手背上。李彥口不能言,只能暗歎倒霉。

    陳聽雨讚道:「少爺果真想的周全。」

    陳賢沒再讓陳聽雨坐下,點頭道:「好好做,我不懂得經營生意,這一切我還都要仰仗你呢。記住,我好就是你好。」

    陳聽雨連說:「不敢」陳聽雨知道曾冰鴻的事情只能是到他這為止了,該打該罰總之沒有陳賢什麼事情。

    陳賢站起來,笑道:「最近蘭兒怎麼樣?」

    陳聽雨彎腰道:「小的替蘭兒謝謝少爺的關照」

    亭子後面只有個花園,因為旁邊只有曾冰鴻居住,所以下人修飾起來也就沒上心,雖說不上殘敗,但也亂的很。陳賢不會想到往後面走,又從來路回去了,這倒讓曾冰鴻和李彥放了心,但蹲著依舊不敢動。

    過了不久,又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聽雨」

    李彥雖不認識,但猜也猜到了,這人定是蘭兒。

    果真,陳聽雨喊了句:「蘭兒」

    「二少爺知道了我們的事,他說是你告訴他的。」

    陳聽雨愛憐地握著蘭兒的手,歎道:「對不起,蘭兒,你不會怪我吧?」

    「你你就不怕他告訴大少爺,那我們不都完了?」

    「蘭兒放心,二哥不會說的。說實話,我這麼做也確實藏了私心,二哥不隨意相信人,我把這個把柄告訴他,等於是個『投名狀』,他自以為掌握了我的生死,才可以對我放心。另外一點,我想如果二少爺知道你是我的人,應該就不會再向以前那樣欺負你,反而為了籠絡我更加照顧你。二哥現在還有用的著我的地方,他是不會告訴大哥的。」

    蘭兒「吁」了一口氣,想到一件事,又緊張起來。

    「那你為什麼要我把賭坊的事情告訴小姐,不怕小姐告訴老爺,到時候二少爺還不是要你來背黑鍋。」

    陳聽雨笑道:「我正巴不得她去告呢,這個黑鍋我背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被家法打一頓。正所謂有捨才有得,我雖然看上去是推到了最前面,但是大哥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底細,自然會想到二哥的身上。大哥越是猜疑,與二哥的矛盾就會越深,他們鬥得越厲害,對我就越有利。」

    說著又歎了口氣,輕撫著蘭兒的臉頰,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鬥來鬥去的,可是你知道,我雖然是陳家的三少爺,但是陳天海並不是我爺爺,上面只有一個無用的爹,在陳家我是一點地位都沒有。我們這樣天天躲躲藏藏的終究不是個了局,我總有一天要給你一個正式的名份的,所以我必須這麼做。」

    蘭兒聽言,順勢投到陳聽雨懷裡:「嗯,謝謝你,聽雨,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才會對我講這些。你放心,以後我都聽你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貼心話兒才離開。

    曾冰鴻和李彥很久沒聽見動靜,確定他們已經走了,才敢起身,誰知蹲的久了,雙腳麻木,又摔成一堆。

    「是你在上面,不關我的事啊。」李彥無力的辯解。

    「怎麼不關你的事,我」

    李彥見曾冰鴻的動作,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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