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接連廝殺 文 / 秦啟
陰風驟起，刺骨寒冷使氣溫急劇降低。「嗚嗚」風鳴之聲更似鬼哭狼嚎，刺激了神經，也紊亂了心神。各種淒厲詭怪的幻覺在心底油然而生。
對著如此場面，明長老急聲暴喝：「快走！我來擋住楚袁！」[.]
那名真傳弟子心頭大駭。楚袁之名簡直如雷貫耳，在他初入仙門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他是殺人魔王。然而今天相遇，儘管對方未曾真正出手，但早已失去對戰的勇氣。此刻聽到師傅發話，他馬上爆發極限速度，以求脫離殺場。
可是，一道無情的聲音將他剛剛升起的激動扭轉。
「哪能走得這麼容易，我還需要更多玄通修者的屍體！」
話音剛落，一股霸道而又充滿腐蝕的氣息洶湧而至，護體罩壁在頃刻間被虛耗大半。他感到恐懼，馬上運轉全身魄力抵禦外來氣息的入侵，而他的速度卻緩慢了下來！
「原來是九幽的氣息！楚袁，你為了收集這種氣息，究竟殺害了多少修者？哼，以身體蘊藏屍氣，你修為再高也遲早殞命，不如歸降仙門，或許還有續命之法！」
「是嗎？」楚袁指尖金光閃現跟扳指的那一縷碧綠相互纏繞。他開口道：「我早就想將神化修者的元靈祭煉，看看威力如何，你來得很及時。」
明長老自動忽略了楚袁的話，只死死盯著他指尖的扭曲星光，笑道：「這麼多年，你的技法還只停留在二星曜神嗎？看來你的《玄天點星》已經荒廢！」
他話雖然這麼說，但雙眼卻充滿警惕。
「試試看！」楚袁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對明長老點出一指。
嗡！
不同於尋常的破空之聲，這是一種急速的鳴響，仿若蒼蠅在扇動翅膀，密集低沉得讓人煩悶。
明長老神情凝重，甚至已取出一套十二桿的陣旗握在手中。
可是！
扭曲盤旋的星光卻在途中消失，虛空變幻，忽然閃現在那麼真傳弟子後腦。
噗！
血花飛濺，難以置信的神色在面孔浮現，他仰頭倒下虛空。
明長老大感詫異，但也深感搶攻的時機稍縱即逝。他毫不猶豫地將陣旗揚起，分別平衡地懸在虛空。霎時間，天地為之昏暗，十二種漸變的線條在縱橫串聯。
地支十二獸——相殺！
各陣旗上釋放出虛幻的投影，這是來自生肖的十二個圖騰神抵。它們仰天咆哮帶出洶湧氣勢。這是先天的氣息，一如太古時代般的醇厚。
隨著陣旗變換，道道光絲縱橫交錯，使得原本平和穩重的陣勢瞬間變成蕭殺凜冽。
楚袁冷靜地看著面前的陣圖，眸光中倒影的不是圖騰的投影，卻是那變幻無常的光絲。他喃喃道：「不愧是以陣法著稱的修仙門派。」頓了頓，他歎息道：「可惜我是玄星宗的傳人！」
銀光飛出，馬上便演化漫天星光，佔領了整片天地。這種仿若天道的氣勢就連十二個圖騰也無法隔阻。
高天上，一點銀光隱沒，繼而漫天星斗隨行。其中，二十八點最為耀目，分掌二十八宿。
「九野揚武」
黝老四幾經辛苦終於跑到一片山嶺之外。他望著連綿山脈猛地呼出一口俗氣。數天時間，累死了四匹馬，儘管他有煉體七變的實力也依然感到體力不支。但是，他的精神非常亢奮，只因有一顆丹藥的盼頭。
「只要提供有效線索就有獎勵。呵呵，對方既然是修者，自然不會殺我一介凡人。機會還是蠻大的嘛！」他翻身下馬執韁前行，腦海中已經想像遇到目標，繼而領賞的畫面。
「噶噠噶噠」的奔跑聲由遠而近，又是數名煉體境從後趕來。他們看到黝老四在牽馬前行，都不由放緩了速度。
「咦，你不是雲濤河邊的船家？呵呵，你也來碰運氣嗎？」
「黝老四，想不到還是被你搶先一步哈，怎樣，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黝老四白眼一翻，耐聲道：「那麼容易發現就好咯，你看，沿路走來連蟲子也沒發現。這裡已經成為禁地了！」
「哪有這麼誇張，你還當那個採花淫賊是長老級的高手哈！我們可要快點，不然讓那些雲濤門的修者發現了目標的蹤跡，我們就白來一趟了！」
前行數里，高天投來的光線越來越猛烈，空氣也變得悶熱。忽然，一種仿若萬鈞的壓抑感直壓迫得眾人背脊佝僂，呼吸聲也不禁急速起來。
嘶~~
馬匹悲鳴口吐白沫。「啪」地一聲，便倒地不起並四肢抽搐。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
「這比萬丈高峰還要壓抑，為什麼！」
眾人驚呼，顯得有氣無力，震驚的表情在蒼白的臉上浮現。
黝老四咬著牙，心底湧起無盡恐懼。彷彿螻蟻在面對蠻龍，是生命層次的差距。是天淵之別。
一念至此，他駭然倒退，同時艱難地抬起頭，張望高天。
銀光！
那是能跟陽光媲美的光華，亮白但並不刺眼，在遙遠的群山上空，那裡一片模糊，不是酷熱產生的扭曲，而是萬物的色彩凋零的朦朧。
「是神！在交戰！」
黝老四的聲音非常低迷嘶啞，但卻已讓週遭的人感到膽顫心驚。他們望著遠方的亮白，腳步一退再退
對於凡人來說，這裡是臨近才會被觸發的威壓。但對於修者來說，那是氣機上的震撼。
高天流光驟至，其中一縷金光格外耀目。
一名白髮無須的老者凝神觀望片刻，對身後的弟子道：「好厲害的陣法，你們趕緊回去，將這裡的情況回稟掌門師兄！」
說完，他猛然爆發驚人氣勢，靈力幻化成尖錐的模樣，包裹著身體向銀光所在的群山刺去。
停留在上空的三名真傳弟子相互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眸中的震撼。剎那回神之後，都猛地催運耀目劍光，準備拚命趕路。
然而，就這個時候。
漫天銀光消散，一道濃厚的金光平突展現。金光化成光束衝破了雲霄，隱隱還可辨別有十二個圖騰在扭曲幻滅。
這道金光雖然威壓無匹，但誰也能感到，這只是迴光返照！
「地支十二獸！這是明師叔一脈。」
「不！就是明師叔在場。」
「那是元靈投影！明師叔竟然要隕落了。對手究竟是誰！」
三名真傳弟子震驚得呆立原地。
「別想了，快回去稟告掌門，我們留在這裡只會礙事！」
「對！快跑！」
「等等，地面上還有幾個凡人，不能讓他們將今天的事宣揚出去！」
「殺吧，快點！」
隨著話音剛落，一柄烏青色的長劍在高天俯衝而下，直對著仰起頭，目光駭然的黝老四！
楚袁微微吸了一口氣，胸中壓抑多年的陰鬱終於得到一絲宣洩。
「終於殺了一個！嗯，還有那個什麼菊長老，不過也快了！」他對明長老的靈骨道：「我會用你們的靈骨煉成廢品，讓它在凡人手中爭相廝殺。」
他低聲喃喃，但卻沒有將明長老的元靈納入玄宮煉化，只因他感到還有一道神化三靈的氣息奔來，在不知道吸納元靈會出現何種反應的前提下，他不敢輕易嘗試！
「來遲了嗎？對不起，明師弟。」頭髮花白的老者來到現場，他掃視週遭一眼，然而待看清楚袁相貌的時候，不禁驚詫道：「你是楚袁！」
楚袁微微一笑，點頭道：「雖然我沒見過你，但你的眼光很不錯。是新晉的神化三靈？殺你，應該不會用太多時間！」
老者臉色大變，他感覺到楚袁的氣息雖然虛浮但並沒有下降的跡象。頃刻間他想到了許多！當即不敢戀戰，在猛地揮出一張刻滿陣紋的獸皮之後，便化身金光匆忙逃離此地。
獸皮迎風就漲，霎時間鋪天蓋地，百獸咆哮的聲音在虛空迴盪，震得山石滾落。
楚袁雙眼半瞇，輕笑一聲。抬腿向後跨出一步離開了獸皮覆蓋的範圍，繼而改變方向，一連走出數步。
「想不到你年紀那麼大，還能跑的這麼快，嘖嘖。越來越精壯嘛！」
調侃的聲音讓老者嚇了一跳，他側頭看到從虛空走出的楚袁，瞳孔不禁一陣收縮。下一刻，他向後飄飛，跟楚袁拉開距離。
「看來只能動手了！」老者面無表情，渾身氣機勃發，手上已緊握一根奇怪棍子。
棍子有丈許長，但棍子的中間卻平突收腰，如同兩根刺矛相互以矛尖相抵。在棍身上，刻畫了繁雜的紋理，點綴抽像的圖案。
老者舉起長棍，對楚袁道：「萬象！靈級上品，上面刻畫了本門的天級陣法『三途黃泉』。」
「三途黃泉！」
聽到這個名字，楚袁不由又想起了利原。還有當年在魔門所發生的一些列事情。
「哈！三途黃泉。鱉屎的陣法，該灰飛煙滅！」楚袁大喝一聲，又是緊緊盯著老者，並鄙夷道：「裝什麼公平正直，說那麼多不就是想拖延時間嗎？」他瞥了遠方一眼，狠聲道：「雲濤門的高手應該感覺到這裡的波動了！」
陰森腐蝕的氣息再次湧出，九幽陰魂在漫天咆哮，帶來了刺骨寒意，就連高天的陽光也失去了熾熱。
昂！
天音鼓蕩，蒼龍翻騰。然而在虛空模糊凌亂的同時又有一點銀光隱沒。
「不能讓人發現這裡的氣息！」
喃喃自語的楚袁再次引動玄宮，猛地吐出九幽氣息。
惑亂的環境之中，星光在虛空隨行，二十八點星光點燃了昏暗，誘來明亮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