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兵臨城下 文 / 銀民金叉
徐州城西門之外,數萬反賊頭裹黃巾,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為口號排列整齊,聲勢震天。
為首一人,虯髯大眼,體形健碩,給人第一印象便是彪形大漢。胯下之馬,雖非上乘,但亦是不斷咆哮、舉蹄狂呼。以此人為首,兩側分站四名小將,雖儀表平常,但臉上卻寫滿了傲慢,讓人覺得看似不凡。
「城上小娃,可敢出城一戰!」為首之人冷哼一聲,舞了圈手中的大斧,冷笑道。
匹夫之勇,不足濾也。只是這黃巾賊,人也太多了吧。
西門守衛正是陳登,此時換上了一套鐵甲,頭上戴著瓔盔,不仔細看還真忍不住他是平日裡那個嘻嘻哈哈的小傢伙。
黃巾兩日前便到了西門外十里,只是好似在等待著什麼,直到今日才出來叫陣,甚是詭異。此間,陳登曾數次派探子於黑夜出城查探,可直到現在,一個都沒回來過。顯然是被賊軍發現了馬腳,喪命城外。
嘖嘖,沒想到這群百姓臨時造反竟也能有如此軍容。望著低下排列整齊的近兩萬的黃巾,陳登很是頭疼:「幸好當初沒出城掃蕩,不然被掃蕩的應該是我們吧。」
陳登暗自歎了口氣,望著進退兩難的境地,又想起自家那個還躺在床上的大哥,最終還是吸了口氣,對著城下喊道:「大鬍子,戰便戰,我陳登可從沒怕過誰。」
從一旁的士兵手中接過了鐵槍,陳登並沒有出城,而是站於原地,秉承了他大哥一貫的厚黑風格,笑道:「若是有膽,你便孤身上城,吾與你一戰又如何?」
此言一出,城頭上的三千將士立馬一陣嬉笑,而城下那個黃巾將領臉上則是陰晴不定,氣的漲紅了臉,怒喝道:「豎子!俺劉辟,誓要殺汝!」
臥槽,你劉辟就劉辟唄,喊那麼大聲幹嘛?嚇唬人啊!
要說這劉辟的嗓門兒也確實夠大,這一聲震天狂吼,把剛要登上城牆的陳清嚇了一跳。
拍了拍胸口,陳清調整了下呼吸,迎著強風走上了城頭。
「難辦啊……兩萬對陣三千,這兵力,實在是太過懸乎了!」陳登焦急的退後幾步,在劉辟看不到的地方來回踱步,焦頭爛額。
陳清笑了笑,朝周圍幾個認識他的士兵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緩緩走到陳登身旁,笑道:「若是他真敢上來,你當真與他決一死戰?」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陳登先是一愣,但轉身看到了這張熟悉的臉,興奮的跳了起來,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陳清的手臂,急道:「老大,你的病可算是好了,這城下的賊勢實在是太大,兵力太過於懸殊,這……」
「胡鬧!」陳清突然一聲怒喝,揮手揮退了週遭的士兵,一把揪起陳登的耳朵,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怎麼說的?將帥就是士兵的靈魂,你怎麼可以當著士兵的面,說無可奈何,這不是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嘛!」
陳登揉著發疼的耳朵,委屈道:「我、我是見你來了,一激動就……」
搖了搖頭,陳清沒有怪他,只是想告訴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也知道,要讓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孩子承受這些,實在是有點過了。畢竟在他那個年代,這年齡的孩子還應該在父母、親友的呵護下慢慢成長。
走到了城牆邊,望著低下密密麻麻的人堆,他只覺得腦子裡一陣嗡嗡亂響。原先他只是在遊戲裡見過這種萬人攻城的場面,可現在真真實實的一看,不禁感到有些驚慌、頭疼。
「老大,這些黃巾是前日半夜時突然出現在城下的,隨後靜待了兩天才來叫戰,這其中一定有問題。」陳登湊上前去,把情況告訴給了他。
「可曾派出斥候?」
陳登聳了聳肩,苦笑道:「一共七次,每次七人,至今音信全無。」
不妙啊,看來對方的將領頗曉軍略啊。雖然徐州軍隊的斥候從未參加過什麼正式的諜報工作,然而四十九人不可能各個都是廢柴,能夠防住連續七波的刺探,絕非等閒之輩。
縱觀城下,那個被陳登一激便忍不住怒吼的大塊頭實在是不像。看來在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什麼人,在默默的指揮著。也許他們等的兩天是援軍,但也有可能是在等那人的指示。
有了楊鳳之鑒,陳清再也不敢小覷任何歷史中的人物。況且,他玩遊戲裡時,劉辟的屬性簡直就是個打醬油的,萬萬沒想到竟也看似有幾分大將之風,實在是匪夷所思。
緊了緊衣衫,陳清向陳登問道:「這幾天來,你有沒有想到過什麼好主意?」
陳登想了想,從懷裡取出了地圖遞給了陳清,指著上面一處用筆圈出來的地方,說道:「兩天前他們便是在此處安營紮寨的,想必糧草輜重應該就在此處。我曾想過派人前去燒糧,可是……」
「可是因為斥候都沒回來,所以你不敢再輕舉妄動,怕白白犧牲了將士?」陳清皺眉問道,見陳登尷尬的點了點,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想來也是,若是喚作自己,恐怕也未必敢如此這般一**犧牲自己的士卒。更何況現在手中能用的士卒一點兒也不多。
深吸了口氣,這次的難題確實夠難,聽著城下的叫喚,一時半會兒陳清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只能揉著太陽穴,苦思冥想。
「其餘三門的賊軍亦是差不多兩萬左右,東門由糜竺看守,南門由曹豹看守,北門則是陶太守親自防備。除開北門的軍力是五千外,其餘三門除去私兵,盡在三千左右。」陳登想了想,覺得這些信息也很重要,便一同說了出來。
用一萬人守護八萬人的徐州……唔,若是以滾油、擂木、箭矢守之的話,恐怕能支撐個七天左右。但若是這些物資耗盡,比拚白刃戰的話……
看了眼面帶驚惶,有些怯意的士卒,陳清苦笑著搖了搖頭,暗道:要指望他們對抗士氣高漲的黃巾將士,恐怕難於登天!除非能有一場奇勝,降低對方的士氣,來個此消彼長。陳登的想法是不錯,可確實不太可行。該怎麼辦才好。
來到三國近十一年了,從未有過什麼事兒能讓陳清如此頭疼。就連當初身陷泰山賊寨子時,他亦是能做到處事不驚。只是這次嘛,實在是懸殊太大了些。
該死,若是當初拿的是《太公兵法》,亦或是能翻閱《文韜》最後一冊《兵道》的話……
眼前尚未到山窮水盡之境地,陳清腦子裡像是被封住了一樣,就是不願去違背黃石公的意願,翻閱書冊中唯一的兵書。
思索了許久,陳清拿不定主意,乾脆擺擺手招呼來了幾個士兵,囑咐道:「去,讓陳府管家潘達,把城府所有的兵書搬到這兒來,唔,再弄幾條棉被和棉襖,還有蠟燭。」
陳登聽著陳清的話,一驚,連忙問道:「老大,你要那麼多東西幹嘛?難道你打算睡在城頭?!」
陳清癟癟嘴,回頭望了下不斷叫囂的劉辟等眾黃巾,苦笑道:「還能怎麼辦?你可以派探子,他們就不可以夜襲了?到時候我還在被窩裡,趕都來不及。還不如睡在這裡心裡踏實。」
古代的人民都是很樸實的,這些明知身處險境,卻不得不為了城內百姓站上城頭的士卒,聽著陳清的話,心裡也湧起了陣陣暖意。陳清的名號,這些士卒誰人不知?一個能夠讓陶州牧如此禮賢的良才少年,竟願與自己一同夜守城頭,怎能讓人不感激?
而始作俑者陳清壓根兒就沒想到這一點,只是依舊保持著『思想者』的姿勢,一手握拳拖住下巴,另一隻手緊緊拉住衣服,思考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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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有綠色∷小說書、六月居……呃,名字好多,再下去要被書騙字數了……總之,謝謝你們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