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三章 穎川遇才子 文 / 銀民金叉
. 第八十三章穎川遇才子
漢初平二年一月中郎將呂布與司徒王允、士孫瑞、楊瓚等人率精兵突襲長安太師府,呂布更是著葬服親自動手剿其首級,其餘賊寇盡數降伏。
事後,天子封呂布為奮武將軍,假節,儀比三司,進封溫侯,與王允二人同掌朝政。一時間震動天下,百姓無不拍手稱快,然呂布卻因『殺丁原』之惡名在前,喜其者甚少之。
函谷關守將徐榮、胡軫二人聞訊大駭,但思量董卓往日之拙劣舉動不禁暗歎不堪回首,遂率兵投降於漢。
董卓舊將楊奉、李催二人欲仿徐、胡二人率兵投降,卻不料王允以此二人往日多行不義之舉而阻之,不予接納,又懼呂布、徐榮二人之威,遂撤兵退守西涼天水一線,靜觀後變。
「好,殺的好實乃大快人心之舉,呂奉先當為人傑」歲月蹉跎並未在曹操身上留下任何明顯的印記,一如既往的笑聲爽朗與朝氣蓬勃。
迎面感受城頭吹來的陣陣暖風,說不出的愜意,將快馬送至的董賊已死的消息授予身旁肅穆而立之夏侯惇,朗聲道:「元讓且看,董賊已死,禍根已除也司徒公雖老,然其才幹與見識實非常人,吾大漢興之有望也」
「主公所言極是,然……夏侯惇皺了皺眉,一如既往的冷靜讓夏侯惇在面對如此重要之訊息時竟是能比之曹操更為細心,未被喜悅沖昏理智,「如今天下大局越發混淆不堪,袁本初虎踞冀州對兗州一地垂涎欲滴,更是屢屢派人前來攪局,若是無法盡快將兗州拿下,於主公而言,乃是一樁麻煩吶」
夏侯惇所言正和曹操之意,約莫一年的整頓,當初洛陽的二十萬百姓如今早已熟悉了兗州一帶的耕種,其間自發參軍者更有兩萬逾。
細細算來濟南郡內全境約莫三萬餘士卒,陳留全境近四萬之數,再加之東郡蕭宇麾下的五千精兵,曹操的實力雖盛然地盤卻太小,唯獨缺的就是一個機會,一個乘勢擴展地盤的機會
許是天公作美,夕陽餘暉之下,但見一傳令風塵僕僕的自東北方而來,入城後直接奔上城頭,朝曹操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稟主公,東郡急報」
東郡?以蕭宇之性格若是無大事決計不會派這百里急報,莫不是劉岱有變?想起兗州邊境處,曹洪、曹純鎮守的濟南城內前日急報黃巾餘孽似有動向,曹操心頭一顫,急忙拆看,許久,忽而忘乎所以仰天長笑:「天助我也」
夏侯惇被他這一驚一乍弄的來不及適應,在曹操示意下接過急報後,古井無波的臉上亦是擠出一抹微笑,彎腰抱拳道:「恭賀主公得兗州全境」
「可惜道明不在,殊不知他閱後會否如此大笑吶」
曹操止住了笑聲,可臉上殘餘的笑容卻分毫未退,橫的抖了抖披肩,曹操將目光投向東方,急令道:「軍司馬夏侯惇何在」
「末將在」「吾令你速領潘鳳、華雄二將並兩萬士卒趕赴濟南增援,統領大局。操能得兗州全境,全賴黃巾之功,若是能降便降之,莫要過於殺孽。唔,另著功曹史賈詡書信一封親自送往鮑信處,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務必要將兗州牧一職拿下」
「諾」夏侯惇抱拳應允,提槍火速趕下城外軍營。
迎著夕陽餘暉,曹操的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但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梟雄傲氣。
大漢十三州,操縱然拿下兗州一地又若何?欲興漢,當仗劍掃盡天下不忠之臣操之道,尚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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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比之兗州的夕陽無限好,豫州穎川郡的上空正飄蕩著濛濛細語,還夾雜著些許雪子,俯視而觀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滿是撐開的油傘,密密麻麻,雨滴濺落在傘頂,散開陣陣水珠。
雪白潔淨的長衫上灑滿了點點水漬,配以其上圖案都有幾分潑墨山水畫的味道,抹了把臉上被濺到的雨水,陳清正欲向身旁這個新來的親衛說些什麼,卻忽而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禁皺眉嘟囔道:「這該死的鬼天氣,不知道老子有風濕性關節炎吶」
這新來的親衛叫秦捨,正是當初潘鳳、華雄招納的流民中那個箭術高超到十射九中的傢伙。若是沒有下顎間那塊顯眼的胎記,其貌不揚四字倒正是附合了這個身材矮小穿一套武士袍,面善和藹的小子。
任陳清親衛一職雖不足三月,然而陳清待人相當隨和,轉眼間秦捨就和昔日廖化、潘鳳一般,與他熟絡了起來。
再度聞聽他的其言妙語,立馬湊近了一步,人畜無害的笑問道:「先生,這類啥炎的是什麼呀?和天氣有什麼關係?」
能跟你解釋清楚倒真叫見鬼了。
陳清擺擺手,不予回答,遙見人潮擁擠的大街左側不遠處有一客棧,伸了個懶腰,輕聲道:「都趕了好幾天的路呢,馬兒都累的直喘粗氣了,且去前邊兒那客棧歇歇腳吧。既然都已經到了穎川,那荀家,明日再行拜訪也不遲。」
這幾天來日行三十里,一路上的時間全被你用來遊山玩水,這馬兒下雨天都照樣打響鼻,累騰個啥
秦捨不滿的嘟嘟嘴,似乎對於陳清沒有解釋其疑惑而心生不滿,但倒也不拖沓,牽起馬韁就向客棧先行走去,這開路的活兒總得落到他親衛的肩上。
方一踏入客棧,小二便迎了上來,一揮肩頭的毛巾,麻溜兒的替陳清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恭敬道:「不知二位官爺是打尖兒呢,還是住店呀?」
掃了圈客棧,佈置倒也不算差,較為乾淨,其內客人不多反而很少,唯有左側一角有個青年文士披頭散髮在哪兒一個人喝酒,似乎還挺快活,不過這快活的內容就和陳大官人無關了,他所圖的無非就是一清閒。
「弄幾碟小菜,兩壺暖酒,另外再弄兩間上房,唔,最好僻靜些的,我家先生怕吵,聲兒一響就睡不著。這些錢你拿去,餘下的權且收下。」
秦捨除了箭術一絕外,倒也很會察言觀色,趕了一個月的路,陳清的脾性他倒也琢磨透了幾分,從懷裡掏出三貫錢丟給了小二,又將馬韁丟給他後,立即打點了起來。
「得了~二位官爺,裡邊請酒菜立馬送來。」
這陰雨綿綿的鬼天氣很是影響小店的生意,收得小費自然也就少了。掂了掂手裡的錢,小二心頭大喜,這辦事兒的動力也足,撒腿就欲轉身朝伙房走,卻忽而瞅見角落那書生還在,不禁皺皺眉,出言提醒道:「兩位官爺,角落那書生最好別去招惹,就算他說甚鬧甚,都莫要在意。」
「哦?」
聞得小二之言,陳清倒是頗感有趣兒,角落那人神態慵懶,披頭散髮全然沒有半點兒書生該有的儒雅氣,看起來邋裡邋遢,到算是個異類,不禁問道:「這是為何?」
「二位官爺不是穎川人吧?也難怪沒聽過『郭不羈』的名號。這書生呀是咱穎川出了名的放蕩,終日沉迷於酒色,短短一兩年就敗光了全部家財,這會兒在此地飲酒,再過半個時辰必定前往那青樓,若非是荀家少主荀彧憐其可憐,每每出資救助,早就餓死街頭了。這種禍害呀,最好避而遠之」
一番解釋,見陳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揮了揮手,小二倒也識趣,告了聲退朝伙房走去。臨近那書生身旁時,還很是厭惡的白了一眼。能得荀彧贊助,此人理當不凡。有史書中王佐之才四字的冠名,在陳清看來荀彧的眼光、見識也絕對非比尋常,若這書生當真如小二所言如此不堪,荀彧又怎會傻到『每每出資救助』?
千里馬常有,然伯樂不常有。
有了腦海中的這番思量,陳清倒也留意起了這位『郭不羈』。
皂色腰帶鬆鬆垮垮的繫在青色長衫之上,烏黑順直的青絲披在肩頭,這書生全然不在意小二方纔的『輕聲囑托」舉起酒壺抬頭倒了倒,只有幾滴酒漬落到舌尖,砸吧砸吧嘴,正欲再喚一壺,摸了摸胸前卻發現身上的錢不夠,恰巧此時小二端著陳清的酒上來,立馬面帶微醺的站了起來,從托盤上順勢抓了一瓶下來,向陳清二人朗聲笑道:「二位兄台,小弟欲討口酒喝,不知可否?」
小二見狀是又氣又惱,也不知荀彧這往日素有才名之人怎會看上這個行此等不檢點之舉的廢物,立時怒不可遏的斥責道:「郭不羈,快把這酒放下若是沒錢就速速出去,別惹咱做生意咱這兒可不是荀家,縱容你這窩囊廢」
秦捨沒有陳清這般好脾氣,付的錢雖然是陳清的,可畢竟是從自個兒懷裡掏出去的不是?買的酒嘗都沒嘗一口,就被人搶了,怎能嚥下這口氣?怒道:「好你個書生,怎的如此無禮還不速速將酒放下,莫要以為吾等外鄉人就好欺負,咱家先生可是……」
「打住,不礙事兒,這酒你且拿去喝罷,不過……」
見秦捨沉不住氣就要表露身份,陳清連忙打住了他。
這會兒是來替曹操納賢的,他可不想尚未登門就傳遍全城,傳到自命清高的荀家時,萬一被當作自己打著朝堂長史的身份牌前來招人,那可指不準會發生什麼事兒。
不過如今這書生親自出聲要討酒喝,倒也給了他個機會來試探一番,摸摸他的底,當即微笑道:「酒,身外之物,博一喜也。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若是公子能答上在下之題,縱然百杯、千杯,那又何妨?」
「妙、妙好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位公子,真乃妙人也」
『郭不羈』聞得陳清之言撫掌連連稱妙,更是直接邁著醉步提酒壺挪到了陳清桌上,笑道:「不知題目為何?」
「且論一番酒,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