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7章 好大一棵樹 文 / 攘臂說劍
第37章好大一棵樹
赤肌狗的屍體在阿爾瓦和沃倫的身周倒下了幾乎快三十條了，但周圍環伺在側的紅色眼睛似乎越來越多。沃倫有些不耐煩起來，斷劍上發出隱隱帶有淡金色的鬥氣擴大了圈子，血雨紛灑！窺伺在左近還沒有撲上來的十幾條赤肌狗連著附近的十來株大樹受了這沉重的一擊，在樹倒下的聲音和赤肌狗慘叫聲中，紛紛化作了兩截。
外圍的赤肌狗見了神騎士的威勢，嗚嗚聲中，夾著尾巴四散逃竄。赤肌狗群散去之後，對面的樹叢中走出了兩個人，或者說，是有些類似於人形的東西。
是精靈！阿爾瓦在魔法書上看到過精靈的形象，但這兩個精靈顯然不像書中描繪的那樣俊美。他們瘦長的身形，大大的眼睛突出，長長的眼線幾乎收在頭部的兩側，瞳孔是弧狀立起來的——這眼睛好像是狐猴嘛，阿爾瓦想——代表著精靈標誌性的耳朵既長又尖，高高地聳立。他們有著白色的頭髮和淺黑的膚色，手中的短劍閃現著幽藍色的光芒！
這劍是帶毒的！阿爾瓦想起了邪惡精靈的特徵，白頭髮黑皮膚據說是崇拜黑暗的象徵，人類視這個種族如死神一樣恐怖，而黑暗精靈也皆是能夠隱藏行蹤，以塗上劇毒的短劍襲擊敵人的暗殺好手。
兩個暗黑精靈身上的衣服好像是用樹葉做的，只不過不是那種用植物的葉子來蔽體，而是——真的裁剪成了衣服穿在了身上，看來這種植物也是非常特別的。沃倫手上的斷劍沒有任何動作，以他的實力，可以明確地覺察到兩個精靈身上是沒有任何殺氣的。
精靈微微地彎了下腰，口裡不停地嘰裡咕嚕念著什麼。在阿爾瓦的耳中聽來，大是感到驚奇，怪不得書上記載精靈族的魔法種類繁多，變化莫測，以這種古怪而迅速的發音，能念出的高難度的咒語，恐怕就比人類多上十倍不止了。
沃倫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很漠然。眼前的這兩個精靈，以他的洞察力來看，是被那多過白條的赤肌狗圍困在這裡的。因為自己和阿爾瓦靠近了赤肌狗的圈子，引發了這場戰鬥，現在自己憑借強大的鬥氣將這群畜生都趕跑了，從客觀上來說，自己是救了這兩個精靈。
精靈念叨了好長一陣時間，也看出來面前的這兩個人類是不懂任何精靈族語言的，其中的一個精靈欠了欠身子，向身後的叢林深處指了指。
眼看著兩個精靈頭前帶路，阿爾瓦和沃倫跟在後面，阿爾瓦悄悄地問：「沃倫，他們要領我們到哪裡去？會不會使什麼詭計？」沃倫搖了搖頭回答說：「以他們握著斷劍的力道來看，就算是有什麼詭計，這兩個精靈在我面前是使不出什麼花招的。他們或許帶我們去的地方會有什麼魔力強大的精靈，不過我們是來尋求黑暗力量的，早晚也要去他們的老巢。現在他們領路，倒省了我們費工夫去找。」
走了不知道有多遠，在這種光線非常微弱的地方，也不太好估算路途的距離。兩個黑暗精靈走到一面巨大城牆的面前停下了，繼續向前面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兩人跟自己進入那座城。
這是一座雄城！黑黝黝的城牆宛如渾然天成，向左右望去，兩邊一眼望不到頭，怕不有幾里長短，阿爾瓦的目力所及，最多也就能望到一里之外。更為可怖的是，走到城門下，阿爾瓦抬頭往上望去，好高！這城牆……似乎是沒有頂的？
人類的城牆，大約有十幾米高就算很了不起的了，據說只有帝都的城牆高達將近五十米，那已經是人類建築之中了不起的傑作了。而這個黑暗精靈的城牆，至少有一百米高！而百米之上，植物的籐蔓、樹葉遮擋，就再也看不見了。也就是說，一百米，遠遠不是這座雄城的高度，上面，或許更高？
就在阿爾瓦為這座雄城的高度震撼的同時，兩人跟著精靈已經走到了城門裡。阿爾瓦又發現了一個特異的地方，這座雄城，竟然是渾然一體的？城牆上，竟然沒有半分的縫隙，就像……阿爾瓦好奇地向城牆上摸去……這是一棵樹！沒錯，就是一棵樹，這是一座樹城。進入城牆之後，裡面也不是開闊地，而是在上面有頂的道路裡穿梭，道路大多不寬，每隔大概幾十米，兩側的牆壁上就會出現一盞暗綠色的，似乎是魔法水晶發出來的那種光芒來照亮道路，雖然它們都非常微弱，但是路還是看得清的。
阿爾瓦忽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場景，這裡並非是四面城牆圍起來的一個高大城池，而是一棵參天大樹，自己就像螞蟻一樣，在大樹裡開鑿出來的樹洞裡面穿行。嗯，很有趣，但是這棵樹，得多大啊？
精靈帶著兩個人在道路般的樹洞裡高高低低地穿行，期間也偶爾會遇到一兩個黑暗精靈。雖然他們向阿爾瓦和沃倫投來的目光並不是非常友善，但阿爾瓦也看出來了，這些長著狐猴一樣眼睛的黑暗精靈們，更多地是好奇。
「看來書上所說的也並不完全對嘛！黑暗精靈也並不完全是陰暗、嗜血、好殺、仇視人類，至少按照那種說法，路上碰到的精靈們應該撲上來咬自己才對。」想到這裡，阿爾瓦打了個寒戰，趕緊打消了這個連自己都感到很可怕的念頭。
雖然領路的精靈所走的路七拐八彎，但是阿爾瓦還是覺察得到，自己在一路向這棵大樹的中心走去，而且，在一直向下。就在阿爾瓦在猜測樹根裡開出的路徑跟樹幹裡有沒有什麼不同的時候，眼前忽然地開闊了起來。綠色的魔法光芒大盛，從一個非常寬闊的樹洞大廳裡射了出來。妖異的綠色映照得兩個人頭臉皆碧，那兩隻淺黑色皮膚的精靈更顯得陰森恐怖。
「到了」，沃倫輕聲地說，「我感覺得到裡面有殺氣！」
阿爾瓦一驚，正要向沃倫詢問，就見樹洞裡走出了一隊黑暗精靈來。與先前領路的那兩隻——姑且說兩隻吧——精靈不同的是，這隊精靈都整齊地舉著長矛，而且身上的樹葉，更像是鎧甲的模樣，這是一隊黑暗精靈衛兵！
阿爾瓦知道沃倫為什麼說「到了」的緣故，這裡有整隊衛兵的守護，必然是黑暗精靈的重要之地。領路的精靈嘰裡咕嚕地向衛兵的頭領解釋了好一陣子，那頭領疑惑地看了看兩人，不過最終還是放行了。那只去解釋的精靈向頭領明顯表示了謝意之後，又向阿爾瓦和沃倫做了一個欠身的動作，示意兩人可以進去了。而那隊衛兵似乎也向另一隻精靈表達了一個敬意的動作，就只這一個細微的動作讓阿爾瓦感覺到：我們救下的這兩隻精靈，在這個黑暗精靈的種族中，是頗有些地位的！而去解釋的那只精靈，似乎是後面這只的跟班之類。
進去那樹洞大廳之後的路程並不很遠，只是寬闊了很多。阿爾瓦和沃倫都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同，就是這裡的一路上都有一些綠葉植物的陪襯和點綴，甚至有些地方有一些液體製造的噴泉、流水樣的東西。
這是黑暗精靈族的宮殿所在地吧？或者是類似於人類的帝都聖堂？阿爾瓦在跟著精靈進入到一個很大的大廳之後這樣想，這間大廳，顯得是如此的華貴，雖然它所有的裝飾和傢俱之類都顯然是用植物做成的。
「歡迎到生命之樹來！人類！」一隻身穿樹葉長袍的精靈遠遠地從大廳深處走來。阿爾瓦很是驚訝，這個精靈……竟然是會說人類語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