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8章 南海軍團 文 / 攘臂說劍
第58章南海軍團
傍晚，當墨菲爾從流松鎮趕回來的時候，阿爾瓦把白天魯克統領來收保護費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墨菲爾一直靜靜地聽著，直到阿爾瓦把全部經過都一字不漏地說完了，墨菲爾仍然是默不作聲。
「怎麼了墨菲爾叔叔，對我這件事的處理，你認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麼？我還以為，你會誇獎我不愧是將門之後呢！」阿爾瓦看起來很輕鬆，一點沒有墨菲爾叔叔臉上擔憂的表情。
「少爺，這件事情不太妙！」墨菲爾對阿爾瓦的話思考了良久之後，用低沉的聲音發話說。
「怎麼？難道你認為對待這種打著追捕海賊的名義，來貴族私人領地上收取保護費的傢伙，要忍氣吞聲地交錢嗎？」阿爾瓦有些詫異：「墨菲爾叔叔，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你沒看到今天那個魯克怒極而笑的囂張表情。」
「不是的少爺。你不向這些軍匪低頭，當然處理得沒錯。但是……但是這個南海軍團，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簡單。少爺，你從小就顯得比其他同齡人成熟的多，處理起事情來，也經常有些出人意表的冷靜。雖然府上的其他人並不知道，但我墨菲爾，從你小時候就是知道的。」墨菲爾輕輕地歎了口氣。
「南海軍團，防守著帝國南疆近千里的海岸線，掌控著帝國七萬海軍！其中帝國號稱海上堡壘的十一艘頂級巨艦，在南海軍團麾下服役的就達到七艘，超過了全帝國的半數還多！而陸地上的騎兵團和步兵團，也幾乎配備著帝**團最好的裝備。因為南洋外賓陸國近年來的不斷發展壯大，帝國的海防壓力也越來越大了，南海軍團的軍團長泰倫，可以說手中掌握著帝國三分之二的海軍，加上海賊內侵而配備近十萬騎兵和步兵兵團，兵力已經接近了二十萬！名義上說，泰倫還是帝國的軍團長，但實質上，嗯，侯爵大人曾經給我透露過，帝**部已經根本無法節制泰倫的南海軍團。」
「自從五十幾年前那場慘烈的南疆戰役之後，帝國雖然得勝，但海軍損耗過巨，泰倫接掌南海軍團二十多年，在千里海防上，可說是帝國一霸！據我所知，這種私下向地方收取軍費的行為，在臨海的四個行省都有類似的情況！帝**方不是不知道，但一來泰倫坐擁帶甲二十萬，尾大不掉，二來由於北方雷奧人的不斷鐵騎南下，帝國不堪其擾，所以對泰倫的這種行為，軍部也只是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帝國一霸！原來這麼厲害！」阿爾瓦喃喃自語，雖然他對軍事、地理、歷史等方面的知識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但對於這種時局內幕的瞭解，所知道的還是太少太少了。
「是的，帝國一霸！泰倫的南海軍團，雖然沒有明顯的反叛之心，但是擁兵自重之意，卻昭然若揭。如果帝國北向對抗雷奧人的戰事吃緊，泰倫隨時是帝國的心腹大患！他都不需要公開反叛，只要睜一眼閉一眼把賓陸國周圍那幾個以海賊為生的外敵放進來就行了。聽侯爵說，近年來帝國國庫消耗很大，軍費吃緊，但對待泰倫的南海軍團，要船要錢，卻是盡量滿足，帝國為了避免北疆和南洋兩面作戰，明知道是飲鴆止渴之舉，但卻也是實在沒辦法之中的辦法！」
「墨菲爾叔叔，你的意思是說，我今天的舉動，不該開罪那個魯克統領嗎？」阿爾瓦有些生氣，雖然兩世為人，他頗能夠忍辱負重，那麼多年在貴族圈子和魔法學院裡受人嘲弄、遭人白眼而隱忍不言，但最近正值有些意氣風發的感覺。來到卡羅大陸上十五年，剛剛有些揚眉吐氣之感，看了魯克統領那種氣勢洶洶和輕蔑，如果交了所謂的「軍費」，心中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惡氣。
「哦，那也不，也不」，墨菲爾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說，既然這件事是南海軍團上門來找麻煩，可能我們最妥當的處理辦法，是先不給他答覆，快速奏報給侯爵，請他示下才行。侯爵大人是帝國上將，軍部的最重要決策人之一，艾布納平原的族長，相信如何應對南海軍團的兵匪，他是會有一個完美的決斷的。」
阿爾瓦聽到墨菲爾的建議，心中重重地歎了口氣，墨菲爾叔叔，雖然是百戰驍將，但是，但是這份決斷力，還是差勁得很那！在他的心目當中，大概自己的父親安格侯爵，就是神！一切的決斷，都應該由他示下才行。在這個角度上來說，阿爾瓦忽然想到，為什麼墨菲爾叔叔忠心耿耿地跟隨了父親這麼多年，父親一直沒有放他外任帶兵的道理，墨菲爾，不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啊！
就算動用魔法傳送陣，這一來一回地傳遞消息，最快的速度得到安格侯爵的指示，也要到明天晚上了。後天再給那個魯克統領答覆，如果答應交保護費，就是最終還是要低頭，更加助長了對方的囂張氣焰。而就算到時候拒絕，因為兩天的拖延時間，氣勢已沮，總歸是不交錢，拒絕也要拒絕得硬氣點嘛！所以，阿爾瓦相信自己的決斷沒有錯！要交，忍辱負重當時就交，不交，就拿出點霸氣來！不過這些想法，阿爾瓦只是笑了笑，沒有對墨菲爾叔叔說，墨菲爾叔叔四十多歲了，這中間的道理，如果能懂，三十歲之前就該懂了。如果不懂，怎麼解釋也是白費的。
阿爾瓦笑了笑，說：「墨菲爾叔叔，依照你來看，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個魯克統領會不會找茬給我們添麻煩呢？」
墨菲爾提供不了什麼建設性的意見，有些憂慮地說：「這個魯克統領的上司，也就是第七步兵師團的師團長泰勒，是泰倫的弟弟，為人嘛，應該是貪婪狡詐。我想，如果魯克回去給他這麼添油加醋地一匯報，他倒是極有可能向我們領地進行報復的。」
阿爾瓦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要事先做好一些防備工作了。明天開始徵兵吧！屆時我會制訂出相應的招募政策和軍人待遇，至於挑選人的工作，就需要你這個老兵來為我分憂了。」
「徵兵？」墨菲爾聽了這話，大吃了一驚。
「是的，徵兵！招募領地私軍！」阿爾瓦的語氣相當地堅定：「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了。墨菲爾叔叔，來領地時候我對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麼？難道你打算陪我在流楓鎮和流松鎮這兩個彈丸之地呆上一輩子嗎？」
「哼！那個泰勒師團長，如果不來找我的麻煩最好，如果來找麻煩，我阿爾瓦，現在正愁沒有揚名的機會呢！打仗打的是什麼？打的就是經濟！打的是錢！本森家族送給我一百萬金幣，扔在那裡幹什麼？留著發霉麼？這裡是內陸，又是貴族私人領地，不是他南海軍團的轄區！我諒那個什麼泰勒也不敢胡來，最多是放海賊進入我的領地，更有甚者，他可能會派遣手下的官兵，假扮海賊來給我搗亂，我正好乘這個機會，打出一個『剿滅海賊』的功勞！」阿爾瓦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走到門口，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夜幕，不再說話了。
墨菲爾望著這個孩子的背影，有些呆了：「這……這是十五年前利亞山峰上自己懷裡的那個孩子嗎？他……他似乎什麼都在掌握當中，百萬的金幣儲備，激怒那個魯克統領，招募私軍，乘機剿滅海賊的功勞……這都是他計劃好的嗎？還有——打仗打的就是錢？這種理論……十五歲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