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3章 三軍解甲 文 / 攘臂說劍
第103章三軍解甲
帝都。
皇儲吉菲爾殿下飛快地閱讀著從軍方魔法傳送陣送來的情報。自從昨天晚上收到利特中將送來的軍報，知道阿爾瓦要孤身前赴北軍大營以來，吉菲爾就沒有睡過覺。那是十萬雄兵，自己雖然已經完全掌控了帝都的形勢，但伯德溫一旦變亂，雖然是師出無名，但打起來勝負之數還沒那麼有把握。
現在看了阿爾瓦寫的信，吉菲爾一直蹙著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但隨後重重地哼了一聲：「阿爾瓦呀阿爾瓦，你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是怎麼想到這樣一條計策的，雖然算是圓滿完成了我交給你的任務，卻也在南面稱帝的路上，深深地給我埋下了一顆釘子！」
三軍解甲！伯德溫的十萬雄兵裡的絕大部分，大概有七萬七千多人，放下了武器，在安格侯爵的帶領下，向利特中將的王城近衛軍靠攏歸隊了。而餘下的大概兩萬兩三千人，都是七皇子伯德溫的嫡系部隊了。這兩萬多人，連夜開拔，向西面去了。
伯德溫也給四皇兄吉菲爾寫了一封信，大意上是說，現在出了南門之變這樣的大事，恐怕雷奧人會乘機南下。保羅的霹靂軍團即將面臨著很大的壓力，為了避免他西邊側翼受到來自西北遊牧民族的威脅，我七皇子帶領自己的舊部，往西北去了幫帝國威懾一下。至於那七萬七八千人呢，都是王城附近軍隊的底子，去西北可能不太習慣，我就讓安格上將帶著他們跟王城近衛軍合兵了。
末了，伯德溫大致是這麼說的：兄弟我去了西北，跟帝都遠隔千山萬水，也就不打算再回來了。四哥你最好到父皇那裡去給我討個封號什麼的，再把我跟這幫手下的家小送到西北來，我也不再跟你為難了，你也就別再找我的麻煩。並且我沒什麼給二哥報仇或者爭奪帝位的心思，將來帝國萬一有事，有我這兄弟在，也是帝國在西北的一道屏障不是？再說了，西北那幫遊牧民族，也被我殺怕了，沒啥人煙，帝國本來也就棄之不管那裡很多年了……最終的結果是，陛下又下了一道旨意，給七皇子伯德溫進爵為西北王，駐防西北，不奉詔不得回帝都，因長期駐守，把家小都送了過去。阿爾瓦這趟宣詔，算得上是八分功德圓滿，十數萬大軍歸返帝都，免去了一場大大的兵禍。
欽差回返帝都，這一次十里長亭來迎接的聲勢可大得多了。迎接隊伍裡倒有一多半是來拍阿爾瓦馬屁的。利特中將也就罷了，安格侯爵是阿爾瓦的父親，雖然大家看在這個份上也是非常客氣，但內心裡就未免有些瞧不起，多年的軍部宿將，身為副帥不能控制局勢，還是讓你這個十幾歲的毛頭兒子出面才化解，真是後浪推前浪啊……阿爾瓦回到了帝都，回家向母親報了喜之後，看了一下艾薇兒，換了身衣服就飛奔了出去。他知道，雖然自己這次給伯德溫出的主意，算得上幾全其美的辦法，但是對於吉菲爾，卻未必就那麼爽。雖然解決了眼前的危機，畢竟皇儲殿下的下一步思路，還有逼宮登基的棋呢，這樣一來，他登基的步伐就被大大地脫緩了。一個皇子兵陳西北，雖然人少，但要是皇儲在帝都逼宮，伯德溫振臂一呼，恐怕情勢就又要起變化了。能夠制衡皇儲，那麼自己這樣的臣子，就還沒什麼危險，要不……哼！吉菲爾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那！
阿爾瓦一路飛奔來到了魔法公會。他知道，皇儲雖然也挺高興，但是卻並不滿意。自己在帝都的時間並不多了，幾天之內說不定就要啟程去自己的那個常青樹公爵的東南封地了，自己和伯倫法師的那些研究……「哈！阿爾瓦，你終於回來了！快來看看，我們的研究成果。」阿爾瓦剛一踏進伯倫法師的那個大實驗室，伯倫這個白鬍子就一把拉住了阿爾瓦。
「哦哦，怎麼樣怎麼樣？」阿爾瓦也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北上這些天，伯倫的研究到底有些什麼進展。
「純粹的火元素！」伯倫的語調頗有得意洋洋的感覺，那臉部上的表情，不像是一個一百好幾十歲的老怪物魔法師，倒像獲得了老師表揚回家的孩子。
「這個我大概研究好了，你瞧！這種黑色的粉末！」伯倫伸手在試驗台的罐子上抓了一把黑色的粉末，揮手揚了出去。呼！好大一片火光閃過，幾乎可以媲美兩三個初級火系魔法的威力。伯倫法師沒有唸咒語，而僅僅憑借自己對火元素的控制能力，就點燃了它們！瞬發！真正的瞬發法術！
阿爾瓦粗略估計了一下這個威力，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這種「純粹的火元素」看起來也就跟自己前世見過的那些焰火裡面的火藥差不多吧，跟自己印象中的諾貝爾炸藥實在差別太遠了。何況自己的魔法元素感應和控制能力實在是太弱了，跟面前的伯倫法師比起來可以說是天淵之別，他做得到，自己就未必能行。
「哈哈，別灰心別灰心！」白鬍子看出了阿爾瓦的心思，咧開了大嘴哈哈地笑著：「你小子雖然沒有我這麼大的能耐。但是你不是說你很有錢的麼？提純火磷草對別人來說產量是個問題，但你可以大量地買啊！你儲物戒指裡帶個二十斤這種火元素，一下瞬發出去，威力肯定很大，記住，是瞬發！」
阿爾瓦勉強點了點頭，雖然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心裡也一直打鼓。隨身帶著幾十斤火藥？雖然是放在儲物戒指裡，鬼知道天熱乾燥時候會不會燒起來啊？看來這個東西要靠自己慢慢研究了。看著伯倫法師高興的樣子，阿爾瓦不想掃他的興致，恭維了老頭子幾句，又問：「最最最重要的，我走時候留下的那柄長槍，你研究得怎麼樣了？」
「哦，是這樣的。你不提起我還忘記了。前兩天我突然想到我的那個構思可能有重大的突破，你的想像是對的，武士所能發出的鬥氣，跟魔法的魔力肯定有種必然的聯繫，這是精神力和體內激發力之間的轉換。」
「你的這柄什麼厲害的長槍，我仔細研究過了，還有你那枚古怪的戒指，它們中間的確有很大的關聯。我做了很多實驗——你看看我的試驗台，它整體都是用秘銀打造的。秘銀既可以用作打造武器的金屬，又可以加持魔力，你的那兩樣東西，也都是可以溝通魔力和鬥氣，可以這麼說吧，我認為極高純度的秘銀，就是將它們聯繫起來的紐帶……」
阿爾瓦聽伯倫絮絮叨叨地說下去，心底有些不耐煩起來，問：「你能不能說點實際的事情呢？白鬍子？」
伯倫跟阿爾瓦已經是沒大沒小的忘年交了，這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來：「嘿！當然有實際的事情啦！我把你那古戒的戒托重新打造了一下，發現這樣可以使得那塊寶石跟長槍之間的聯繫更為密切。至於那柄長槍嘛……」
阿爾瓦一聽「更為密切」，馬上高興起來，以前憑借這兩樣東西，自己幾乎可以達到發出鬥氣的水準了。現在更為密切了，就是代表著自己的武技更進一籌！
「太好了！快快，把那柄長槍拿來，我來試試怎麼樣！」
伯倫兩手一攤，白鬍子一翹一翹的：「試試？現在可不行，我把它給熔了！」
「什麼？」阿爾瓦一聲大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個是一個聖階高手賴以成名的神魔兵器，你把它給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