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4章 四向神戟 文 / 攘臂說劍

    第104章四向神戟

    伯倫法師推開阿爾瓦揪著自己脖領子的手：「你別那麼激動嘛小傢伙。我把它熔了，目的是混合了我所能提煉的最高純度秘銀，為你打造出一柄更為厲害的神魔兵器。而且，那枚戒指的戒托當中，我也融入了這柄長槍的金屬。至於打造什麼樣的兵器，就等你回來決定呢。不瞞你說，煉器這種玩意，在帝都，哦不對，在整個克萊拉帝國的魔法師當中，我說第二，就沒人敢認自己第一！」

    「哦？這麼牛啊？」阿爾瓦心中快速盤算了起來，看伯倫說得自信滿滿，自己重新鑄煉一件魔器神兵，看來還是利大於弊的。至於樣式嘛……誰最牛呢？呂布嘛！對，就搞一件方天畫戟來玩玩好了。

    阿爾瓦一聲不吭，迅速地抓起旁邊試驗台上的一支鵝毛筆，在羊皮紙上畫了一個圖形，具有左右兩側彎彎月牙刃的一柄長槍。

    「諾」，阿爾瓦把圖紙往伯倫的面前推了推：「就是這個東西，我構思了很長時間了，這兩邊的月牙刃是開刃的，有劈砍的作用，而連接在槍身上的部分，具備鉤的效果。」

    伯倫抓過圖紙，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末了放下了圖紙，有些驚奇地看著阿爾瓦說：「小傢伙，雖然我不懂得任何武技，但卻不得不說，你可真是個天才，這種武器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阿爾瓦笑得諱莫如深：「你也說我是個天才了，天才創造什麼東西，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只只要照著我畫的樣子去煉好了。對了老頭子，你要真是把這件神魔兵器熔煉好了，可以說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你要什麼東西，看我有沒有能力去幫你辦到？」

    說到酬勞這個問題，一直跟阿爾瓦這個十六歲少年沒大沒小的白鬍子老傢伙，收斂起了他臉上的笑容。也不是在做魔法試驗時候那種氣急敗壞破口大罵的神色，他滿是皺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少有的凝重，那種神情，阿爾瓦看了都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自己也是好意，莫非這話唐突了他麼？

    「我什麼也不要，阿爾瓦。」伯倫法師彷彿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那感覺像是吃苦藥一樣：「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跟隨我的老師，成為了一名一級魔法師了。今年我一百二十八歲了，一百多年的時光，我統統貢獻給了魔法試驗。我畢生以當年老師的遺願為目標，但我的思路，卻比他走得更遠，更寬闊！雖然我的一些研究和道具，在魔法公會裡得到了大大的讚揚和首肯，我也因而得到了魔導師的頭銜，但是那卻不是我所想要的東西。」

    「可以這麼說吧，我真正想要的東西，是魔法的真諦。世人都說，魔法是最值得敬畏和接近神力的東西，我自己知道，魔法是一種利用了自然規則的方法，方法而已，那麼，神力究竟是什麼呢？」

    阿爾瓦聽他說到「魔法是接近神力東西」的時候，不禁撇了撇嘴，心想魔法師和聖堂的那些神棍都說自己的法術是神的賜予，到頭來貌似殊途同歸，倒有點像武俠小說裡華山派的劍宗和氣宗之爭了。老頭子看起來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看來在這種學術的所謂「玄門正宗」的門戶問題上，還是有一些偏執的。不過接下來的話，就讓阿爾瓦不得不對這個老頭子肅然起敬了。

    「武技的鬥氣，可以達到超凡入聖的聖階，那是一種神力嗎？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東西和魔法之間，一定有著一種必然的聯繫，對於神力而言，這兩種東西其實只是兩個分支，只不過運使的方向不同罷了。我所探求的，就是合而為一，找出其中相對可以轉化的東西，找到相互轉化的規律，使魔力和聖力合而為一！」

    阿爾瓦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白鬍子老頭把話說完，已經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的驚訝了：「這老傢伙……這老傢伙所說的，好像是相對論的原始構思！質量和能量之間的轉化，最終愛因斯坦找到了它們之間的紐帶——速度！這……」

    「聽我說，阿爾瓦，我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想。我這一百多年，不停地做魔法試驗，究竟在探求什麼。或許，我畢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我早生了五十年，如果讓我在認識你之後，多出五十年的研究時間，或許我能夠解開這個謎題。你的思路，你的所謂理論，在我不少的研究上都幫我突破了幾年甚至十幾年解決不了的難關，不過現在，或許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阿爾瓦默然。他想找些話來安慰這個大多數時間裡一直咧開嘴大笑、扯著自己白鬍子的可敬魔導師，但卻實在想不出來該說什麼。自己的思路和理論，都是前世千百年來知識的積累和沉澱，而面前的這個魔導師，是一個真正偉大的開拓者！並且，雖然他與世無爭地活到了一百二十八歲，由於魔法材料裡毒素的常年侵蝕，恐怕他所說的「余時無多」也是實情。想到了這裡，阿爾瓦對這個認識不久的老頭子，驀地裡生出來一種不忍離別的親切感來。

    「呵呵，我扯遠了。我們還是來看看你的神魔兵器吧，我的思路，空間的思路要強，如果神封死了所有的門，至少他會為你保留一扇窗子。這是我在魔法試驗中無窮多失敗之後總結出來的，一條路不行，就換一條路，要有空間的想像力，比如，你的這個帶月牙刃的長槍……」

    伯倫又笑了起來，用手指指點著這個圖紙：「既然你已經設計打造了兩邊的月牙刃，為什麼不向空間發展呢？不僅左右，把上下都加上同樣的東西，不是更具威力麼？唯一的難題，是這長槍可能會因為四片月牙刃而頭重腳輕，不過這在我這裡不算是什麼問題，我會把頭部的力量減輕，卻不影響它的強韌度。」

    「好主意！」阿爾瓦高叫起來，他一直覺得拾人牙慧沒什麼創意，有了這四片月牙刃，我看起來估計比呂溫侯還牛13了。他的方天畫戟又怎麼樣，我的月牙刃比他還多一倍呢。

    「來，給你的新兵器定個名字吧，叫什麼？四月牙長槍怎麼樣？」伯倫笑道。

    「不不不，我早就想好了，我設計的這種帶有月牙刃的長槍，叫做『戟』，一片的叫月牙戟，兩片的叫方天畫戟，你幫我設計的這個，叫『四向神戟』！」

    「哈哈哈！不錯，你起的這個名字比什麼長槍的威風多了，就叫『四向神戟』！它跟你那個戒指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而那枚戒指，卻是明顯帶有著魔力的。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你能夠用我所鍛造的這柄神兵，破解我內心的謎題。」

    看著老頭子高興的樣子，阿爾瓦的心中忽然地升起了一種感動，感覺這個老頭子跟自己，似乎就像四向神戟和黑寶石古戒一樣密不可分。他頓了一頓，抬起頭來，鄭重地說：「伯倫法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夠答應。」

    伯倫見他用了「伯倫法師」這樣鄭重的稱謂，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又看中我的什麼寶貝了？」

    「是……我是常青樹公爵，完成了宣詔之後，就要回去自己的領地了，我想請您……請您跟我一起走，去我的領地。至於你平時做魔法試驗，所需要的魔法材料，我的領地距離泥濘森林比較近……並且我很有錢……」說完這話之後，阿爾瓦自己都感覺很彆扭，靠，怎麼好像央求一個老頭子跟我私奔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