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7章 南洋屬國 文 / 攘臂說劍
第177章南洋屬國
在前往西南洋國王城的一路上，魯斯伯爵對阿爾瓦可以說是恭敬有加，阿爾瓦所問的問題歷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深港城往王城陸路大約有十幾天的時間，這大陸的北面，也就是阿爾瓦最初登陸的地方，是一片綿延的高山山脈，而南面卻是廣闊的平原地帶。阿爾瓦一行人眾，乘船已久，這時候陸路行車，停停走走，毫不愜意。
而魯斯伯爵早已派人快馬報上王城，說是克萊拉帝國公爵大人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巡視屬國」。西南洋國國王立時派了特使來迎，並封魯斯伯爵為陪同使，一路上所過領地，官員遠接近送，極盡恭謹。阿爾瓦特別留意了這裡的地理情況和物產，雖然讓阿爾瓦高興的是找到了大量出產的硝石，可這片新大陸，卻並不是像他的預期，盛產黃金鑽石，讓他大發其財。一路上，阿爾瓦一直舉棋未定，自己現在顯然是要站在西南洋國這一邊了，至少國力相對強盛，國土面積也比東南洋國大了一倍。但自己是應該助西國國主統一大陸呢，還是保持東西兩面一直處於對峙狀態更容易控制？如果埃拉在的話，倒可以跟她商量商量，可現在，只有等見了西國國主再說了。
經過了近二十天的路程，克萊拉帝國公爵阿爾瓦及帝國屬國賓陸國女王所帶的六千精銳抵達了西南洋國的王城。這王城，比起克萊拉帝國的帝都，明顯地小了幾個級別，但所有的建築風格，讓阿爾瓦有「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感覺，據說這裡就是克雷拉王國的都城所在，在西國民眾眼中看來，東國的王城，不過是個「偽都」。阿爾瓦看得暗自點頭，看來多年以前漂洋過海來到這裡的克萊拉人，非常不簡單，不僅應該是正牌的貴族出身，而且一定帶來了大批當時先進的技術，否則的話，經過這麼多年的傳承，不可能將文化延續得如此完整。
將到帝國北門，只見城門打開，西國國君帶領百官迎出五里之外，歡迎上邦使節。那國王看起來大約三十左右歲上下的年紀，白皙的皮膚上古銅顏色很淺，如果不是早已知道，阿爾瓦肯定會認為這國主就是個純正的克萊拉人，看來這南洋國王室自我標榜得有理由，他們的克萊拉血裔的確比較純正。
國王的相貌甚至有些英俊得溫文爾雅，實在不像事先所聽聞到的那種好戰派。大家互相用標準的克萊拉貴族禮節致意交談，這種禮節，在南洋國可稱為「古禮」了，只有王室和最高等的貴族才會使用，或者說，只有他們，才夠資格使用這種禮節。王國朝野上下見了阿爾瓦貴族禮節純屬得體，臉上都露出一副「果然是天朝上國」的艷羨神色來，這讓阿爾瓦覺得自己好像是唐長老取經到了這個國那個國。
雙方進了王城宮殿，分賓主落座之後，那國主不敢居中而坐，而是略側了王座，使它偏向阿爾瓦的方向，恪盡了屬國的禮節。西王見阿爾瓦實在是年輕，爵至公爵，而那個「賓陸屬國」的國主銀鯊女王，也是太過年輕貌美，實在不像是一國之主。但瞧著兩人的氣度和隨行人員，都是器宇軒昂，當下咳嗽了一聲問：「請問上邦公爵大人，不遠萬里來到這裡，不知道有沒有上邦帝王的旨意，能夠冊封小王麼？」
阿爾瓦一聽就明白了，這個西王，一來因為自己實在是太年輕，難免還有一絲疑慮，另外就是，這南洋國幾百上千年來核心思想就是「克萊拉帝國正統屬國」這幾個字，自己如果能冊封他是這南洋國國主，那麼他就是不戰而勝，估計東南洋國也會自然而然地俯首稱臣了。
「國王陛下。先前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克萊拉帝國皇帝吉菲爾陛下欽封的常青樹公爵，此次賓陸國歸附帝國，我奉旨與這位女王陛下和談之後，遠洋前來找尋海外陸地。可能是年代久遠，又相隔萬里，你們一直沒有前來帝國朝賀，我想帝國還不知道遠洋外還有這樣一個屬國。」
聽了阿爾瓦的話，西王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隨後又說：「上邦公爵大人年紀輕輕就被封為公爵，不知道是祖上世襲的貴族呢，還是……」
阿爾瓦微微一笑，心想自己這麼年輕，也難怪人家對自己的爵位來歷有所疑問。等他把話說完，自己回答說：「遠隔萬里重洋，你們不知道帝國的情況，可也是情有可原。我父親是帝**方的副統帥，爵位是伯爵。前段時間，因為一些邊界問題，帝國南征賓陸，後來跟這位賓陸女王和談後，賓陸國歸屬帝國，我就是和談使節。」
阿爾瓦說得很客氣，西王卻是臉上變色了。我父親的確在帝國裡很有地位，但爵位比我尚且低上一級，你說我這公爵是不是世襲來的？況且，帝國大軍出征收並屬國，我是帝國使節，如果不是我自己有本事，帝國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嗎？
西王也是非常聰明，見阿爾瓦說得笑語盈盈，但話語中隱然就有不悅之感。連忙走下了王座，又行了個禮說：「原來這樣，公爵大人在帝國中的地位如此尊崇，小王失敬了！」
阿爾瓦並沒起身，點頭受了他這一禮，說：「我原本不知道南洋中還有這樣大的一片地方一直秉承著克萊拉帝國的傳承。看來若是我能夠代表帝國賜予你封號，那麼你統一這片大陸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西王眼中流露出迫切的神色：「這個當然，我們這裡東西之爭，原本就是為誰是克萊拉正統而起的。如果能得到上邦的封號，自然再無異議！」
阿爾瓦臉上雖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心裡卻暗自罵了一句：「真他媽的奴隸性！」根據自己所知，作為大國的附屬國，多是屈從於大國武力，在內部紛爭時討求封號獲得支持。一旦內部團結，又無大國外來的軍事壓迫，莫不爭取獨立，擺脫大國控制。而這南洋國幾百年跟克萊拉帝國沒有聯繫，卻一直以屬國自居的，還真是少見。
「國王陛下不必多禮。阿爾瓦這次出使賓陸國之後出海，也是得到帝國皇帝陛下的批准。而我還沒有返回帝都交旨，帝國旨意是委派我負責南洋屬國一切和談事宜，你這片大陸，也算得上是克萊拉帝國的屬國吧？路途雖然遙遠，可也地處南洋？」
西王一聽阿爾瓦這話，頓時大喜過望。阿爾瓦的言下之意，只要你自認是克萊拉屬國，又地處南洋，老子的詔書還沒交還覆命，仍然有權跟你和談，賜予你封號什麼的。雖然估計當時寫詔書的時候沒想到萬里之外還有這麼片新大陸，但道理上卻絕對說得過去。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西王大喜之餘，又給阿爾瓦行了個最重的大禮，高聲說：「克萊拉帝國南洋屬國國主向上邦使節乞封！」
阿爾瓦最早來的時候，還頗做了一番準備，這西王雖然客氣，但畢竟是偌大的一國之主，要是自認為跟自己平起平坐怎麼辦？要是有些傲慢怎麼辦？東西兩邊的戰事又如何解決？這時候見事情竟然這麼順利，西南洋國這麼簡單搞定，就算東邊有什麼異議，自己艦隊帶甲兩萬也足夠助他一統大陸，心頭這麼一高興，立時就想答應了這西王。
就在這個時候，阿爾瓦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乞封倒是可以。不過我家大人最初在大陸北面登陸之時，有個百人衛隊被殘忍殺害，此時兇手沒有半點線索，這事情不知怎麼辦？」
阿爾瓦一聽沃倫的聲音，馬上警醒了過來，沃倫說得對！不解決這片大陸上聖堂的問題，就不能算是掌控了這片大陸！阿爾瓦自從降生到卡羅大陸上以來，對這種皇權和神權分立的狀態一直都在腹誹，而自己對所謂的聖堂的神棍，更是半點也不相信。所以剛才腦袋一熱，就忘了這片新大陸上也有聖堂的這茬兒，而沃倫卻是多年浸潤其中，自從那天見了聖堂失傳已久的死祭之後，一直銘記在心。這時候看阿爾瓦高興得就要給西王封號，便在後面出言提醒。
「說得對！」阿爾瓦把臉色一沉，「我的一個百人衛隊在這片大陸上遭到了襲擊滅口，這事情可還沒查清楚。我看了地圖，應該在你西王的領地之內！」
西王大吃一驚，眼見封號到手，一統大陸名正言順，襲擊殺害上邦使節的親兵衛隊，那還了得？皺起眉頭，就朝立在下首的魯斯伯爵瞪了過去，心想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敢不先上奏給我？
魯斯趕緊上前解釋說：「陛下，此事我從未得知。公爵大人自從入了我的深水港之後，全員我都小心侍奉，絕對沒有半點得罪。」
阿爾瓦瞥了一眼魯斯，轉過頭來對西王說：「這事是我在大陸北面登陸之後遇到的，我們當時沒有任何發現，艦隊開拔向西走了四天，才到了魯斯的領地內。」
西王聽說不是自己人幹的，也非魯斯知情不報，鬆了一口氣，向阿爾瓦賠笑說：「尊使先別動怒，事情總能查得清楚的。如果是我的手下得罪了尊使，我定然誅滅他們來給尊使的衛士抵命賠罪。」
隨後他轉過身來，向自己的近侍喝道：「取地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