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70章 小舟一葉 文 / 攘臂說劍

    第270章小舟一葉

    阿爾瓦在文森特的指導下用了很多麻煩的咒語，終於把黃金龍純淨的龍魂注入到了魔寵道戈的體內——這個過程非常繁瑣，因為文森特雖然是雷魔法公認的鼻祖，這種靈魂控制卻並不算擅長，他教給阿爾瓦的辦法不過是從伯倫留下來的魔法理論中學來的，也是現學現賣。

    在土光妖的幻化下，一頭渾身散發著金色的龍顯現了出來。這是一條外形堪稱完美的黃金龍，每一片鱗甲、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甚至那種眼神，都讓阿爾瓦感覺到——高貴！對的，就是高貴，雖然阿爾瓦前世的感覺，除了人類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是動物，但在這頭黃金龍面前，阿爾瓦也隱隱地覺得有一種固有理論的顛覆，這黃金龍。的確是非常高等的生物，甚至，的確比人類更有智慧。

    黃金龍並不大，大概只有六七米高，跟當初一片鱗甲就能打造一套龍鱗鎧的火龍身姿比起來，實在是小了不少，不過阿爾瓦也很滿意了，畢竟黃金龍只不過是自己的魔寵，再大了就不太協調了吧。

    「他只有這麼大嗎？龍應該是可以變大變小的吧？」阿爾瓦問。

    文森特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感覺阿爾瓦很無知：「你看來是興奮得過了頭了，我已經跟你說過四遍了，你眼前的這條『龍』並不是真正的黃金龍，他還是你的魔寵土光妖道戈。除了能噴出龍息之外，它的實力、肉身都還是道戈的，龍身能變大變小那是龍族的魔法。」

    「哦，對，」阿爾瓦笑著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我的確是有些高興過頭了，我想像著打造一身黃金鎧甲，騎著這頭黃金龍，手執四向神戟，該是多麼的威風！」

    「好了，現在你試著用精神力跟道戈溝通一下，看看這龍魂的殘存記憶裡面有沒有什麼龍族的武技和魔法是可以領悟的，如果有，不禁它可以使用，你也應該可以。」文森特的語氣也明顯地興奮了起來。

    阿爾瓦毫無保留地催動了他現在已經非常強大的精神力，一遍，又是一遍。不過最終的結果讓文森特很是失望：「沒有，文森特大師，什麼都沒有，這條龍的記憶裡面，大多部分是殘缺的，除了龍息的運用方法。」

    「殘缺是什麼？空白嗎？」

    「不是空白，只是缺損，它的精神力空間很強大，但都是東缺一片，西少一塊的，不能連貫成完整的體系，就像做夢後醒來一樣，有些支離破碎的感覺。」阿爾瓦給文森特挺費力地解釋說，其實他想告訴大師，這條龍的記憶就像一塊容量很大的硬盤，不過就是到處都是壞道。但很顯然，文森特大師再見聞廣博，也不會知道硬盤是個什麼玩意。

    文森特最終得出了結論：「阿爾瓦，你獲得了這個黃金龍魔寵，除了外表華麗之外，還多出了龍息的攻擊手段。可缺點也不是沒有，這個黃金龍的龍魂佔用了土光妖太大的空間，先前收攏的土蜥龍、獅鷲獸還有順風馬的靈魂就沒有位置了，只能暫時收在上古水晶球裡。也就是說，先前土光妖可以在四種形態之中任意變化，而現在，只能幻化出兩種狀態——黃金龍和土狗，你想讓它再變回順風馬。」

    沒等他說完，阿爾瓦馬上就接口說：「我知道，那就要先把龍魂收到上古水晶球裡，再把順風馬的靈魂注入到道戈身體裡，對吧？」

    文森特嗯了一聲，說：「對的，就是這樣，我要休息了，你如果有空的話，研究一下龍息的控制吧，有不明白的問題我們再探討。」

    阿爾瓦答應了一聲。其實他也有些累了，尤其是剛才用精神力探查了幾遍黃金龍的靈魂，這龍魂真不簡單。文森特惋惜的意思溢於言表，阿爾瓦明白，一條最為高級的黃金龍，現在在自己的手裡，只能是一頭沒有智慧、魔法、武技的「野獸龍」，還是蠻可惜的。

    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吧，阿爾瓦把所有東西都收回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看來是時候要善後一些事情了。

    阿爾瓦吃過早點出來之後，傑瑞和小埃克斯已經在前廳等了很長時間了。小埃克斯用了阿爾瓦給的藥，又經過了艾薇兒的魔法治療之後，傷勢已經大好，肩膀上的貫通傷連繃帶都取掉了，不過面色蒼白，看起來格外地疲倦和憔悴。

    阿爾瓦這一走出來，兩幫的幫主就都站起來，向他行禮。阿爾瓦連忙攔住說：「別客氣啦，兩位，傑瑞老爺子這麼大的年紀，小埃克斯又是有傷在身，我們雖然結交的時間還短，但是兩位的俠骨英風，阿爾瓦還是非常欽佩地。」

    小埃克斯抿嘴一笑說：「監軍大人是深藏若虛，誰能想到，這樣一位三爺，竟然是名動天下的常青樹公爵。大人替我們兩幫免去了一場相互仇殺的大浩劫，又除掉了為禍兩幫多年的最大貪官惡霸，所謂大恩不言謝，我跟傑瑞老爺子商量過了，大人以後如果有用得上我們兩幫的地方，我們定然傾巢而出，為大人效死力！」

    阿爾瓦哈哈大笑說：「我們朋友相交，我將來一定會有用得著兩位的地方，到時候我必然是不會客氣的。就在眼下，我就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忙。」

    老傑瑞咳嗽了一聲，說：「我剛才聽小埃克斯幫主說過了，大人可是要出關去北方的麼？這麼一鬧，恐怕不出兩天，克萊拉和雷奧兩邊都會知道大人在大港城出現，不知道大人是想怎麼安排的？」

    阿爾瓦笑了笑說：「這事情說來也簡單。我想請兩位幫主大張旗鼓地送我一程！」

    美女和老頭幫主對望了一眼，心想，雷奧再怎麼說也是克萊拉的敵國，就算這大港城裡來來往往冒充部落人做生意的雷奧人很多，你也不能以一個克萊拉軍方大員的身份，大搖大擺地處境去吧？

    阿爾瓦給他們解釋說：「我這一招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那個，那個關口。兩位請出人出力，寫著恭送監軍大人的旗號，把我的車駕送回到霹靂軍大營去。路上敲敲打打，慢吞吞地走到霹靂軍，至少也有個十天八天過去了，等到我並沒回去的消息傳出來，我說不定已經路過了雷奧帝國的兩個行省了。」

    老傑瑞鼓掌大笑說：「公爵大人這辦法果然巧妙得很。那麼我就跟小埃克斯幫主露面去一趟霹靂軍大營，一定隆重。大人出關的事情我們來安排好，不知道您是想走水路呢，還是走陸路？」

    李斯璐在旁邊聽著，這時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幫主老爺子，您想法是不錯，不過不合這位公爵大人的心思。您瞧小埃克斯幫主這麼一位嬌滴滴地大美人受了傷，怎麼還能去草原上奔波勞頓，以我之見那，兩幫都出首腦，送車駕回霹靂軍的事情由您負責，至於出關嘛，大美人幫主陪著公爵大人悄悄地坐船出境，兩全其美，豈不是很好嗎？」

    老傑瑞老於世故，早看出李斯璐是女扮男裝，又聽她這麼酸溜溜地一說，恍然大悟，說：「啊，這是小老兒疏於考慮了，我看就這麼辦好了，乘船靜養，對河幫幫主的傷勢，也是好的。」

    小埃克斯倒是毫不忸怩，笑著說：「也好，既然公爵大人喜歡乘舟，我願給大人做幾天端茶遞水的丫鬟。」

    她這麼爽快地答應下來，李斯璐反倒有些不高興了，撅著嘴回後堂去了，隔不了一刻，又探頭探腦地出來，聽他們在說什麼。

    恭送監軍公爵大人東返！大旗號亮了出來，守備軍一直把車駕送到大港城東門外二十里，才行禮回城。而河幫和梟幫兩幫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亮相，一路東去，只有河幫幫主小埃克斯，據說那天受傷頗重，在幫中養傷，未能隨行。

    在監軍車駕大造聲勢離開大港城的時候，小魚兒的一葉小舟，悄悄地通過了大港向北的關卡，沿著烏倫河悄悄地北上了。

    阿爾瓦此時已經不再關心雷奧帝國東邊草原上那個通天之塔的出現了，那裡面的秘密和力量，自己已經拿到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被當時那個神秘又勢力龐大的黑衣人給拿走了。不知道有沒有雷奧的中階祭司在通天之塔出現的時候進去，不過就算進去了，裡面也應該什麼都沒有，何況，二十二天之約早就已經過去，現在，阿爾瓦的目標非常明確：大陸北方雪蓮花之山冰湖之畔！在那裡，六十四年前的九月十一日，降生了一個魔聖，現在，要去把他找出來並瞭解到足夠多的秘密，並且，有機會的話就幹掉他！

    「大人，您請用茶。」小埃克斯端著茶碗給阿爾瓦遞上，這個穆桂英式的幫主，在這幾天的行舟過程中，倒還真像她自己所說的，放下了所有女中豪傑的姿態，給阿爾瓦做一個端茶遞水的丫鬟。

    阿爾瓦接過茶來喝了一口，笑著問：「幫主，我們從大港城出關容易，但一路往北，沒有雷奧那邊的關卡把守的麼？」

    「啊，是這樣的。如果一直沿著烏倫河北上的話，會越走越西，最後人跡罕至。所以，雷奧在這邊是不設防的，而大港城那裡的形勢，您也是見到了的，克萊拉軍相從這邊繞過偷襲雷奧，長途奔襲，也絕無可能。雷奧的城防，在前面兩天水程轉東的一條支流上，有一個小關卡，不過我們河幫也算是常來常往了，那邊也有我們一個堂口，進出關隘，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阿爾瓦點了點頭：「是這樣啊，那麼幫主，你世居北方，可還知道雷奧國的北方，冰原之上，有一個什麼雪蓮花山嗎？」

    小埃克斯正在拿著壺給阿爾瓦的茶碗裡面續水，聽到這話，不由得手一抖，茶壺裡面的水就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