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71章 雪蓮花之山 文 / 攘臂說劍

    第271章雪蓮花之山

    阿爾瓦見到小埃克斯這般情形，心知有異，皺起眉頭問：「幫主怎麼了？這冰原上的雪蓮花之山，難道有什麼古怪嗎？」

    這個河幫的美女幫主，上下過萬幫眾都恭順異常、俯首帖耳的女中豪傑，第一次臉上出現了驚懼的神色，顫聲地問：「公爵大人，您。您是要去雪蓮花之山？」

    阿爾瓦點了點頭，說：「是啊，雪蓮花山怎麼了？我只是在南方玩得厭了，聽說大陸的北端有冰原，有一座什麼雪蓮花之山，聽起來很美，一時興起，就帶著他們來看看。」

    小埃克斯放下了茶壺，神色凝重地說：「公爵監軍大人，如果您聽小埃克斯一句的話，那雪蓮花之山，不是遊山玩水的地方。可能在帝國的南方，傳說冰原的景色是如何地奇特，那一定是因為南方人沒到過北方的訛傳。事實的情況是，在雷奧帝國的北方，那裡並不是什麼雪蓮花盛開的地方，在北邊，這山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惡魔之山！」

    「哦？惡魔之山？」阿爾瓦一聽這個名字，馬上就來了興致，「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名字？」

    李斯璐剛跟艙外的小魚兒閒扯了半天，這時候跑進船艙來，聽到小埃克斯幫主的聲音都顫抖了，知道她在跟阿爾瓦說正經事，並且這惡魔之山聽起來非同小可，也就不再唧唧喳喳地插話，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靜靜地旁聽。

    「雷奧帝國的版圖，雖然荒無人煙的地方很多，但論其大小而說，其實還比克萊拉帝國大。這片卡羅大陸一直向北走，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地方，而我們所能見到的地圖，也就到北方的冰原為止了。」

    「北方的冰原上，聳立著兩座山。烏倫山脈，沿烏倫河而走，在烏倫河的發源地而止。再往北，就是巨大的冰原，傳說中，北方有兩大神山，都是人跡所不能至的地方，這雪蓮花之山，就是其中之一！」

    李斯璐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插話問：「幫主，我看就是傳說中人類到不了的冰原神山的話，你這個統率萬人河幫的幫主，也不至於怕的這麼厲害吧？」

    小埃克斯點了點頭說：「是的。如果僅僅是遙遠和氣候惡劣，也不會被雷奧人稱為惡魔之山了。傳說中，這雪蓮花之山上，生存著一個惡魔的種族，而這種邪惡的種族之所以讓雷奧人談之色變，不單單是因為他們強大，更為恐怖的是，他們。他們是吃人的！」

    「食人族？」阿爾瓦有些奇怪，食人族不過也就是生性殘暴嗜殺，應該沒什麼恐怖的吧，自己在南洋的時候見過的那種死祭和活祭，比食人族殘忍得多了，無非也就是吃與不吃的區別。

    「不單是食人族這麼簡單。」小埃克斯定了定神，繼續說下去，「其實呢，按照我們的想法，食人族應該是極為野蠻和原始的部族，但是這惡魔之族卻並非如此，他們有著高度發達的文明！雷奧帝國裡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這些惡魔族原本是北方的統治者，因為受不了氣候的溫暖，就一直向北遷徙，最終定居在苦寒的冰原上。」

    「如果說只是像野獸一樣吃人，哪怕吃得殘肢遍地，也不過就是血腥罷了。我所聽過的傳聞是，這些惡魔非常講究吃法。」

    「講究吃法？那是什麼意思？」李斯璐又忍不住插嘴問。

    「比如我們吃豬羊一類的東西，不僅僅是吃烤肉或者煮吧？我也去過南方，據我所知，南方的菜式比北方要精緻得多，比如可以用油炒肉啊，隔著水蒸啊，或者用鹽醃起來啊，再或者用煙熏啊，風乾啊。你們可以想一想，如果吃的是人。還不止是肉，還有心啊、肝啊、腦啊。」

    「停！」李斯璐站了起來，「別再說了，我這就要吐了，你們慢慢聊，我還是去外面找小魚兒談天去吧！」李斯璐前腳出倉，艾薇兒一言不發，也跟了出去。

    小埃克斯看了看阿爾瓦凝重的神色，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說：「相傳當年有一支雷奧的千人隊，跟著什麼一個幾乎是頂級的大祭司，進入冰原去尋找雪蓮——忘了說了，傳聞那種雪蓮有迅速提升精神力和鬥氣的功效——後來只有一個人活了出來，所有人。都被吃了。最慘的是那個大祭司，據說是被用法術催眠之後，活著切開腦殼，用利刀薄薄地削下一片腦子，用油煎過，然後讓他自己試吃。」

    四個蓋世太保也終於聽到坐不住，出船艙去了，船艙中只剩下了小埃克斯、阿爾瓦、鬼刀和馬洛斯。

    「這件事只是從一個逃出來的人嘴裡說出來的，並未得到證實，是不是他扯謊呢？又或者，他受了極大的驚嚇之後，精神錯亂導致胡亂說一些憑空想像的東西？」阿爾瓦非常冷靜地分析說。

    「這個人，是雷奧帝國當年的頂級鬥士，用克萊拉的騎士等級來衡量的話，應該超越了八階的大騎士，步入九階了。而在描述完遭遇之後，他每天嘔吐，最終也難逃一死。」小埃克斯冷冷地說。

    阿爾瓦默然，如果真正實力達到了這種水準，那麼一來他顧及身份，不會編造出這種彌天大謊，二來，他說完即死，撒這種謊，也應該是無利可圖。

    「而且這種事情後來得到了證實。」小埃克斯的語氣非常肯定。

    「證實？還有人見到了惡魔之族嗎？」阿爾瓦感到很奇怪，如果真按照傳聞所說，應該每次都不留下什麼活口才對。

    「是的，後來又過了許多年，又有一支雷奧部隊，在冰原的邊緣發現了一些從惡魔族那裡『走失了的』人！」

    「走失了的？什麼叫走失了的？難道不是逃出來的嗎？」鬼刀雖然也在雷奧境內生活過不少年，但一直都在兩國交界的地帶，沒有深入過雷奧腹地，遠不如小埃克斯常年在兩國往來，因此也沒聽到過這個傳聞。

    「這事情說來就比吃人更為恐怖了。比如我們食用家畜家禽，吃法都是差不多的，但是，我們是每天都去獵捕動物來吃的嗎？我們吃的動物。」

    「啊！」阿爾瓦終於大吃一驚站了起來，渾身都感覺不寒而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難道。難道他們養殖？」

    小埃克斯望向阿爾瓦的目光之中，明顯地帶有了一種欽佩的神色，這個少年公爵大人，果然是思維敏捷得很，她點了點頭說：「是的，公爵大人！您猜得一點都沒有錯，那些惡魔族，的確是在養殖人，或者說，雷奧軍隊當時發現的，根本就不能再稱其為『人』了，他們只是被惡魔族豢養起來、大量繁殖以供其食用的家畜而已。」

    「家畜而已。家畜而已。」阿爾瓦頹然坐回椅子裡，反覆地念叨著這句話。他眼前彷彿出現了一種場景，這些「人」，像豬羊一樣被關在木籠子裡，四肢著地，在食槽裡吃著飼料一樣的東西，像牲畜一樣***控著交*配。嗯，冰原上冷，身上或許還蓋著穿著點什麼東西，然後在惡魔族打開木籠子的時候，用呆滯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同類在哀嚎中被拖出去宰殺，分切，經過煎炒烹炸，盛在盤子裡，變成了惡魔族口中的美食。

    「公爵大人，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這些傳聞在雷奧帝國的北方，流傳了至少百年，雖然我想這其中難免有以訛傳訛的誇大成分，可常言說『有風方起浪，無潮水自平』，公爵大人名滿天下，千金之軀，雖然實力高強，但沒有必要的話，實在是犯不上去雪蓮花之山冒這個險吧。」

    「就是這麼多嗎？」阿爾瓦壓低了聲音問，小埃克斯講的這個傳說，的確是非常讓他震撼。

    「是的，公爵大人，就這麼多了。我想，如果您出來北方真的是來玩的話，還是仔細考慮周全的為好。」小埃克斯是一幫之主，見微知著的能力很強，此時她也已經看了出來，這個公爵大人偷渡處境來雷奧的北方，絕對不單單是「來玩」那麼簡單的。

    阿爾瓦嗯嗯了兩聲，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了，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你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小埃克斯和其他幾個人都行禮出去了，阿爾瓦頭腦中一片混亂，他的確是被小埃克斯的話嚇住了。他從小在魔法學院藏書院裡看過的各種書籍上看來，北方冰原上的山，應該一邊是獸人的活動範圍，多少年都沒出現過，另外一座所謂的神山，應該居住著傳說中的龍族。現在按照小埃克斯的說法，又多了一個什麼惡魔族，這惡魔族，是不是就是獸人或者龍族呢？

    阿爾瓦認識一個龍族，那個聖階的火龍，從交往的跡象來看，他好像對吃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喜好。並且，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他還幻化成一個近乎完美的人形，這從另外一個方面說明了，在他眼裡，人類並不是食物——你跟人打架耍帥的時候，總不會故意把自己變成一頭完美的豬來跟對方切磋吧？

    那麼，會是獸人嗎？根據海族之神陸特斯的說法，獸人的神被人類之神聯合鎖壓了起來，獸人一族也被逐出了大陸，那麼，他們生存的地方，還是極有可能就在冰原之北！並且，獸人的智慧，跟人類應該是對等的，就算小埃克斯所描述的傳言為真，獸人在極度痛恨人類的情況下，也有可能採取這種辦法的虐殺以及食用。為了擺脫自己所謂的宿命，去打開那個局外之局，自己還是應該去雪蓮花之山試上一試，不過。李斯璐他們，好像就沒有必要去了。

    「就這麼決定吧！」阿爾瓦一拳頭擂在了桌子上，在精神意識裡面問文森特：「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