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4章 強者為尊應讓我 文 / 攘臂說劍
第284章強者為尊應讓我
聖獸茫然不解阿爾瓦的意思，在他固有的觀念當中，自己的生存，就是為了實現獸人神明所指示的意圖。從這個角度來說，獸人雖然智慧很高——現在看來至少不比人類低——卻在信仰這個問題上面，絕對地虔誠，遠遠地超過了人類的想像。只有……只有阿爾瓦前世見過的那些藏民，一步一叩首，五體投體地拜上聖山，拜上布達拉宮的虔誠可以比擬。在他們的信念當中，對神明的遵從，從來就不是任何問題，也不需要問任何原因。
現在阿爾瓦的問話，卻讓聖獸感到了極度的驚悚和震撼：不給別人當槍使？那是什麼意思？難道要違背神的旨意嗎？
阿爾瓦擺了擺手，說：「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明白的，好吧，如你所願，一小時之後，我到你的那個指定地點，你們所說的那個什麼聖山之巔去與你一決生死好了。」
「好！」聖獸大喊了一聲，不用考慮阿爾瓦的問題讓他感覺很輕鬆，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智慧產生了困惑，「屆時，我們一決生死！我先去了，你休息準備一下，隨後就來好了！」
在聖獸抬腳走出門的那一剎那，阿爾瓦冷笑了一聲，說：「所謂神明，不過是因為強大而已。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神明和公理，強權即是公理，強者即是神明。」
聖獸的肩膀哆嗦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從阿爾瓦那裡聽到了一種從未聽說過的全新理論，他不知道那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是一種思想更高的境界，一種自己所無法企及的境界。
目送聖獸遠去，阿爾瓦抬頭看了看所謂的聖山之巔，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強者為尊應讓我，英雄只此敢爭先！」
聖山之巔的路並不難走，雖然十分陡峭，但是對於阿爾瓦此時的實力來說，算得上是如履平地。這是亙古不化、冰雪覆蓋的冰川，回頭望去，白皚皚的山峰連綿起伏，連成了一片，更有山中之湖，不知是地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使得山巒之間凝成湖海，顏色深藍，看上去就像白色山峰之間的一汪明鏡。聖山之巔的主峰直插雲端，走在上面，確有群峰朝拜、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阿爾瓦沿著山路一直向上走，一邊走，一邊很讚歎地想，這山路是如何開鑿出來的。根據目測的距離，距離到達頂峰還有大約幾百米距離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片極大的平台。雖然這塊平台，跟上次自己與狐狸精比試法術時那個平台看起來大小差不多，但卻有著極大不同——這裡，覆蓋著厚厚一層的、晶瑩剔透的冰層。
到了！阿爾瓦想，這裡就該是所謂聖山之巔的分界之處了。
果然，峰頂上傳來了聖獸的聲音：「人類的強者，歡迎你，你終於走到了我們獸人族中最為神聖的地方！從你落腳之處的平台向上，就是被我獸人神明強大禁咒的籠罩之地。六百年以來，除了我，你是唯一踏上這裡的生靈！」
阿爾瓦聽聖獸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平靜，並且透露出朝聖般的語氣，知道他已經從剛才的思想波動之中完全解脫出來了。不過，阿爾瓦自己卻全然沒有被這種氛圍所感染，他甚至撇了撇嘴，打架就打架，為毛要搞得這麼神聖？這裡連個觀眾都沒有！
阿爾瓦脫去外袍，伸手一晃，將四向神戟拿在手中，雙足一點，催動魅影神靴，就往峰頂而去。
但還沒飛出二十米的距離，就彷彿遇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流，不，不是氣流，是一種沒有實質的力量，硬生生地將自己擋了回來。而這道無形的力量之牆上，忽地泛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華！
這是禁咒！強大的禁咒！禁咒在阻止自己的進入！
阿爾瓦突然受到了這股莫名、又極為強大的力量阻擋，上行的進度立時受阻，又馬上落到了地面。他這雙足一踏地，精神力之中馬上就傳出了一聲悶哼，非常痛苦，彷彿已經被這禁咒重創！
上來聖山之巔之前，阿爾瓦因為聽聖獸說過這裡是被獸人神明布下強大禁咒的地方，他馬上就想起了在魔法學院裡困住自己和艾薇兒、西緒亞等人的禁咒來。現在看來，那個通天之塔，絕對也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族神明佈置下的禁咒，根據上次的經驗，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阿爾瓦在這之前已經切斷了精神力裡面與文森特、道戈的聯絡，打算進了禁咒區域之後，再嘗試著打開聯繫。
此刻，雖然沒有聯繫，因為反應太過強烈，阿爾瓦也已經判斷了出來，藏身在上古水晶球裡面的文森特大師靈魂，已經遭到了這禁咒的重創！
阿爾瓦一驚，馬上動用精神力聯繫文森特：「文森特大師，您怎麼了？」
文森特的聲音極為微弱，彷彿帶著某種痛哼：「嗯……好強大的禁咒……我彷彿被它拒絕進入……它，它對我，好像帶有某種仇恨！」
「尊敬的人類強者」，站在山峰之巔上面的聖獸發話了，「你是不是帶著某種不為我們獸人神明所歡迎的東西或者靈魂？放下它再進來吧，如果一會你勝利了，你還可以下山取回它，如果你失敗了，它對你來說也不會再有任何意義了！」
阿爾瓦一想不錯，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裡，總不能因為文森特的關係半途而廢，更何況一會跟金毛狼人交手，文森特也幫不上什麼忙。他一咬牙，從儲物戒指裡取出那個由上古水晶打磨出的水晶球，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處窩風的雪地上，對文森特說：「大師，你暫時先在這裡休息一會，等我一會打敗了這個長著金毛的狼頭人，再出來接您。」
再度催動魅影神靴通過那個禁咒的時候，果然，沒有再次受到阻擋。更讓阿爾瓦心底狂喜的是，他與道戈恢復了溝通，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這也就說明了，與聖獸的決鬥當中，他可以召喚出黃金龍魔寵！這樣的話，讓自己的實力憑空增強了一個非常大的幅度！
進入了這個禁咒籠罩的範圍之內的時候，阿爾瓦大吃了一驚。
從禁咒之外看來，這個聖山之巔的位置，除了更高之外，跟旁邊山峰的雪山頂並沒有什麼區別。但進來之後，卻另外變幻了一副景象！
山頂上，是一個巨大的湖。湖水藍綠，不停地變幻著色彩，周圍綠樹掩映，碧樹紅花，當真是人間仙境一般。在湖水之中，有一大塊升起的平台，方圓估計起來有二里左右，更為奇特的是，這平台高出水面兩米左右，看起來竟然像是一整塊水晶？
聖獸神情肅然，就站在這塊巨大無比的水晶正中心。他也換上了鎧甲，卻不知道是用什麼打造的，精光閃耀，亮晶晶地竟然有透明的感覺，莫非這東西也是用水晶打的？金毛狼人雙手交叉在身前，拄著一根長有一米多、極為粗大的兵器。這東西金光閃耀，形狀給阿爾瓦的印象，就像是降魔杵！
這個時候，阿爾瓦沒有過多的時間觀察，他一個縱躍，輕飄飄地掠過了湖面，倒提著四向神戟，站在了聖獸的面前。
「尊敬的人類強者，你我之間的決鬥就要開始了！在動手之前我要說明，你如果輸了，一定會送掉自己的性命。那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或者，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如果你敗了，我一定會替你去完成它！」聖獸說話的聲音並不高，但卻充滿著無比的堅定，使得任何人聽了，都不會懷疑他所說這話的真實性。
阿爾瓦心中一動，本來想說自己放心不下李斯璐、艾薇兒、常青樹家族和安格侯爵全家，但就要開口之際，心中一動，對面的這個金毛狼人好毒辣，這就是攻心戰！如果自己說了這樣的話，不免還未動手，氣勢先沮，就算只是想一想，在這種生死攸關的關頭，也不免使自己心有牽掛，對戰的時候不能專心。
他哈哈一笑，長戟的槍尖指向狼頭，說：「不必了，沒有這種可能性！我說過了，強者即是神明，強權即是公理。想來你苦修六十幾年，唯一的信念就是完成自己的使命，等你輸了之後，我會如你所願，拿走你的力量！」
「人類，你的確很自信，真的就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嗎？」
阿爾瓦彷彿聽到了世間最為可笑的話，仰起頭來縱聲長笑，群山回聲，好似千里山巒都為之所動。阿爾瓦收了笑聲，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強者為尊應讓我！」
一道白光，帶起四道閃電，奔雷般地襲來。
這一刻彷彿聖山之巔的整個湖面，都被阿爾瓦這一擊所照亮！四片月牙刃上帶起的鬥氣，在湖面上帶起的狂風形成了四道大浪，在水晶平台上分前後左右四個方向，怒濤狂潮地向岸邊拍去。
這一擊，阿爾瓦雖然未盡全力，但是，已經用上了聖階的力量，而且附著了自己近期向文森特認真學習修煉來的幾乎頂級的雷系魔法！可以這麼說，單單憑借這一擊，就是聖騎士沃倫出現、火龍重臨、精靈王下山，也不能正纓其鋒芒！
「鏘！」隨著一聲巨響，出乎阿爾瓦的意料之外，聖獸沒有試探，而是揮起了降魔杵樣的那個手中的兵器，硬接了阿爾瓦這石破天驚的一擊。非常明顯，他也用上了聖階的力量，這一下鬥氣較量，不分軒輊！
而阿爾瓦放出的那四道強有力的雷擊魔法，流波一樣在聖獸的鎧甲上分散開來，異彩流光，耀眼生花！
阿爾瓦一擊未曾得手，一聲爆喝，四向神戟通體爆發出一陣龍吟般的嘯聲，雙手用力，就要抽回兵刃轉槍身橫掃。哪知道自手指以至肩膀的關節都咯咯亂響，長戟竟然沒有抽回來！阿爾瓦心中一驚，這傢伙竟然厲害至斯，自己的兵器竟然被對手的鬥氣給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