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3章 給人家一輩子當槍使嗎 文 / 攘臂說劍
第283章給人家一輩子當槍使嗎
阿爾瓦的問題其實非常簡單。
這是一個很趣味性的問題，在自己前世的那個世界裡，應該有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解決這個問題的人，被稱為是智者，或者是個聰明人，雖然人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卻因為這個問題的趣味性而千古流傳。
阿爾瓦是這樣問金毛狼人的：「從前，有一個人類，他養著一群羊，他有三個兒子。養羊的人類臨死的時候，留下了遺言：大兒子可以得到群羊中的二分之一，二兒子可以得到四分之一，三兒子可以得到六分之一。這群羊一共有十一頭，不能殺掉羊，請問應該怎麼分？」
「問題就這麼多？沒有了？」聖獸問。
「沒有了，就這麼多，這個問題相比起剛才你問我的那個問題來，要簡單得多了，也不難記。」阿爾瓦笑了，雖然這個問題只是他自己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不過，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上的事情了。連阿爾瓦自己都覺得，現在臉上掛著智者的笑容。
「這不可能！」聖獸叫了起來，「依照你剛才的定義，二分之一群就是二分之十一頭，無論怎麼分，都不可能整只地把羊分開！」
阿爾瓦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這麼說起來，這道問題你是回答不出來了？那麼，就算是你輸了。」
獸人沉默了。他足足想了有接近十分鐘之後，再度抬起了狼頭，凝視著阿爾瓦的眼睛：「的確不可能！這是一個根本就無法分配的問題，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如果算是我輸了的話，至少，你要給出我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才行，我認為這個答案是對的，我才承認自己的失敗。」
阿爾瓦點了點頭說：「這個當然，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合理的答案，現在我問你，你是否承認自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呢？」
聖獸再度沉默了一分鐘之後，認定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於是他堅定地說：「好吧，我承認。按照這個問題的合理性，我不相信你們人類之中，有人能給出一個正確的解決方法。」
「你錯了，我尊敬的聖獸先生。你不能回答，不代表人類就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很多人都能解決，比如說，我！」阿爾瓦堅定地說。
「你當時解決了這個問題？」
「我只是知道這個問題和答案而已，」阿爾瓦一直都笑著，「你跟那個人類的三個兒子一樣，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不過，當時到了這個人類的鄰居那裡，一切就很容易地解決了。」
聖獸沒有再說話，但是他瞪圓了眼睛，顯然，他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真的不相信，十一頭羊，二分之一、四分之一、六分之一該怎麼分！
「那個人類的鄰居牽來了一頭羊，於是，大兒子分到了六頭，二兒子分到了三頭，三兒子分到了兩頭。」阿爾瓦淡淡地給出了答案。
「不對！」金毛狼人喊了起來，「照你這麼說的確可以分，但是鄰居不就送給了他們一頭羊嗎？」
「哈哈哈哈哈！」阿爾瓦的笑聲之中充滿了歡愉，甚至，還有一絲小小的嘲弄成分在裡面，「尊敬的聖獸先生，你再算一算，六頭，三頭，兩頭，加起來不仍舊是十一頭羊嗎？鄰居的那一頭，再牽回去就是了。」
聖獸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像是死灰一樣，甚至目光中的鎏金顏色都黯淡了許多下去。良久良久，他躬身向阿爾瓦行禮下去，低聲地說：「的確，聰明的人類，我沒有想到這樣的辦法，我輸了！」
阿爾瓦對他的光明磊落倒是非常滿意，獸人真的不像自己在書本上看來，或者道聽途說來的那樣野蠻和蠢笨，的確如他們自己所言，溫和而有誠信。
「那麼現在，我應該具備與你一戰的資格了吧？」阿爾瓦問。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得很，自己是依靠前世的記憶和計算方法，鑽了這個聖獸的空子。這並算不得什麼，而即將要來到的決鬥，才是自己真正要面對的大困難。這個金毛狼人，越是溫和守信，說明他的內心就越是強大，也越能窺探到更高實力的境界，能夠戰勝他的可能性就越小。
「是的，尊敬的人類。你具備比我強大的智慧，可以與我一戰了，並且如果我戰敗，我會將殘留下來的力量賦予你並且『自殺』，這是獸人神明的旨意。」聖獸說話的語氣極為平靜，彷彿談論到的內容，並不是關乎自己的生死，而卻只是一件與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那麼如果我戰敗了呢？」
「同樣，我會殺死你並且盡可能地取走你身上殘餘的力量。而且在這之後，我就會再度走下聖山，去尋找其餘種族的魔聖，殺死他們或者被他們殺死。我們九個之中，最強的一個將會負擔起重造神局的使命。這就是我所說的，成功，或者死亡！」
阿爾瓦內心裡微微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這一步是自己必須要走的了。自己跟這個聖獸並不相同，聖光女神已經處於霸主地位，她賦予自己的使命是干光所有其他的魔聖，然後這聖光女神一定會再想辦法來幹掉自己，六百年一個輪迴。自己必須破除這個局面！
「廢話少說！」阿爾瓦甩掉了身上的袍子，露出一身精光閃耀的龍鱗鎧來，他在梳洗之後就已經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這東西穿在身上。雖然現在龍鱗鎧已經有些殘破，但目前為止，仍舊是自己最為強悍的護具。
聖獸抬起了手，指向了門外的北方：「看見那座最高的山峰了嗎？那裡就是聖山主峰之巔，一個鐘頭之後，我在那裡等著你的到來，然後，我們會展開生死決鬥。不用擔心，那裡有獸人神明布下的強大禁咒，除了你和我之外，任是誰，都沒法踏進那裡一步。包括我的聖族，當然，也包括了你那個也已經邁入了聖階的僕人！」
阿爾瓦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他從降生到這個大陸二十二年以來，第一次真正要依靠自己實力考驗的東西終於要來了。前世，講過很多那些什麼狗屁的團隊精神，說白了，那只是為了滿足老闆的個人業績而已。現在，一切都終將考驗。
看著狼人的臉，阿爾瓦依舊有些笑容，就像是以前面對那許多嘲笑自己的貴族子弟一樣——當然，現在那些人知道自己是公爵以後，都龜縮得跟孫子一樣——然後，他問了句非常無恥的話：「馬洛斯之外，我還能帶幫手麼？」
聖獸碧幽幽的眼睛裡面似乎透露出一種格外的詫異，他說：「怎麼你還需要帶幫手麼？」
「廢話！」阿爾瓦幾乎是嚎叫了起來，「這又不是打群架，我至少得把規則搞清楚吧，而且玩命的活兒誒！」
聖獸本來看著阿爾瓦有些崇拜的目光漸漸有些褪色，這個強大的人類，他不僅通過了第一關的武技——他一個僕人就搞定了，這可以理解為他根本就不屑於出手——第二關！這個人類，迄今為止，即使強大如人類僅知的聖階，那個雷奧槍神安德烈，也是憑借人類難以想像的意志才熬過狐狸獸人那一關的考驗的。
可是，這個……這個譽滿克萊拉帝國的少年公爵阿爾瓦，他不肯在環境裡面出來，跟最強大的獸人環境對抗了二百六十九天，然後很不情願地上聖山。
聖獸不能忘記，可能歷屆的聖獸都是高傲自大的，可這個人類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毫無忌憚地向自己挑戰？
這一切都算了，智慧，這是獸人引以為傲的最終的東西，如果這個長著金毛狼腦袋的聖獸根本不想死的話，他完全可以找出一千一萬個借口說阿爾瓦不夠資格跟他一決生死，反正安德烈已經下山了。
可是現在，這個貌似智慧充盈、精神力絕對強大、驅使個武技已經步入聖階僕人的傢伙，竟然整出這麼一句話來？
聖獸的腦袋有點開始眩暈了！
「規則！」阿爾瓦不知道眼前這個狼腦袋想幹什麼，只是不斷地提醒他自己所關心的事情，「規則！聽懂了嗎？這是你的主場，我先要搞清楚，什麼能帶進去，什麼不能帶進去！」
「啊？」聖獸對於阿爾瓦所說的話感覺極度費解，「人類的強者，你認為屬於自己的一切，都應該可以帶進去，不過，那個地方是下了禁咒的，神明，獸人的神明所下的禁咒！」
「閉嘴！」阿爾瓦的話托著非常長的尾音。
「尼瑪規則都是你定的呀？」阿爾瓦終於爆發了，說出了一句不倫不類的話。
「打架，你講資格，比誰的拳頭大也就算了，別附庸風雅地裝知識分子，現在好了，你也知道老子的智商高過了你，你現在還想跟我講規則嗎？」
「啊！」長著狼人腦袋的聖獸恍然如大悟的一樣，說：「尊敬的人類強者，或許你說的對，你的智慧高過我，如何能讓九大魔聖的存其一的實力更高以完成這個使命，我的確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你有更為高明的辦法，這點，倒是我所忽略了的。」
阿爾瓦笑了，縱聲長笑，笑了足足有一分鐘。
然後他收了笑聲，問：「聖獸，我問你，你從生出來的打算就是給人家一輩子當槍使嗎？」